“荀公子,我们掌柜的遭人掳掠,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就让她安生点吧。”唐俭省去了一大堆的故事,将六娘为救大伙自愿同观复走的事简单概括为了遭人掳掠,又给李平他们使了个眼色,“李平,快去看看厨房还有啥吃的,我们都还饿着,荀公子也是,咱们万春客栈没有这样的待客之道啊!”
李平本想说想吃自己去做,可一见唐俭这大忽悠的表情,就知道他要开始忽悠荀生了,于是拉妹妹打下手走了,“哦哦,小卉跟哥哥一起去弄点吃的,走!”
如此,大堂就剩了荀晋源和唐俭两人。
“什么?那是什么时候的事?”荀晋源突然想起了他在长安县擂台下看到六娘的事,原来那时她不与自己相认,竟是出于这个缘由。
万春客栈编故事最厉害就数唐俭了,更别提荀生还爱看他写的话本子,他直接现编一出秋肃大侠大闹长安城的戏码,凭空捏造了观复与裴肃的恩怨纠葛,又说他们打起来如何如何精彩,擂台上又有多少豪杰拜服,反正只字未提六娘在京中的遭遇。
荀晋源在京里是看过打擂台的,无相门的观复确实鲜有对手,于是对唐俭的话深信不疑,只是话题最终还是要绕到六娘身上,遂问他:“那观复为何要掳走薏娘?就因为少了一个剑侍吗?”
唐俭是不会将真相道出的,毕竟面前这荀生当时也被他们药倒了,遂反问他:“荀公子,且不论观复人品武艺如何,我问你,一个男子为何要掳走一个女子?”
“见色起意”四个字在心头升起,荀晋源瞪大眼睛站了起来,“薏娘确实好颜色,观复他真的……”
“唉,荀公子你不知道,裴兄他啊,是在观复卧房里找到我们掌柜的的,救下来的时候他都拿自己衣服包着人出来的,你说我们掌柜的,该是受了多大的苦楚啊…”唐俭说的不假,他虽不清楚里头的原委,却将见到的都拼凑起来,让荀生把观复当成了小人。
“他竟敢…竟然那样对薏娘?”荀晋源越想越糟,虽说读书人非礼勿视,可他刚刚瞟了一眼六娘赤裸的双脚,隐约辨出了脚踝那里怪的红印,她真的被观复侮辱了吗?
唐俭见荀生果然相信,这才将自己的目的告知,“这,这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唉,荀公子,你就让她冷静一下吧。”
“可是刚刚那个跑堂的,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荀晋源还没忘记裴肃,又坐不住去走廊观望。
“他,他……”唐俭很难解释六娘与裴肃之间的关系,真要说他们是搭伙过日子,会把荀生气到吧?
说裴肃,裴肃就到了,他黑着脸走出房门,一言不发地与荀晋源擦肩而过。
“喂,我问你,薏娘到底怎么样了?”荀晋源对裴肃没有好感,连带问话也没什么礼貌。
裴肃侧头甩过去一记眼刀,并不把这个比自己稍矮的探花郎放在眼里,“六娘睡了,不要去烦她。”
荀晋源觉得自己光是气势就输了一头,弱弱地问了一句:“你…你到底和她是什么关系?”
“我属于她。”经过这些日子,裴肃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六娘的心不会属于任何一个人,所以由他来属于她,把身心都交给她,就算是做她的一条狗,他也不会再离开她半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