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谢柳若真的不松口,他死也要拉着他小儿子垫背。
谢柳不语,抿了口热茶,仿佛是在熬鹰一般,不再开口。
正当周克馑即将暴起之际,外头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他立刻挟制谢赋光快速闪身,来人夹风带雪,一阵寒气铺满了大帐,面上青铜面具,在烛火下阴暗鬼祟。
正是当日的秘人!
“周克馑。”他声音却变得极为嘲哳难听:“当日你我约定,都忘了么。”
周克馑:“如今他们日日灌药,不能自理,你我约定,竟是要逼死他们么?”
那人道:“当时不是时候,才要出此下策。”
周克馑只觉自己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他还在云里雾里说些模糊不清之语,勃然生怒:“老子早就不想活了,不放人你也来陪葬!”他瞬间掷出一枚梅花镖,一阵令人牙酸的响声,深深嵌入青铜面具之上。
谢柳不动如山,而那人则笑着解下了面具,露出可怖的一张脸。
更准确的说,是半张脸。
火舌灼烧的痕迹漫布他右半张脸,整片皮肤仿佛融化搅动在一起了一般,肉条增生,眼裂极小,丑陋至极。
周克馑的注意力却全都集中在他另一半完好的脸上,狭目修眉,跟那皇帝极为肖似。
“……南阳王?”
风雪大作,石破天惊,肖宣润顶着毁容的半张脸,烧坏的声带发出桀桀笑声:“周克馑,你我仇家乃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