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伸手:“我要水。”
“没了,只剩这个。”
申屠念瘪瘪嘴,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再没动作。
赵恪撕开拉环,递给她,她不要,他就一直举着,直到她接下为止,申屠念把这叫做“变相的道德绑架”。
随后他又给自己开了一罐,修长的手指轻松自如,仰头吞了几口,酸不拉唧又甜丝丝的味道。
他皱了皱眉。
1664ROSE,他买的时候导购说女生都喜欢喝这款,不知道真的假的。
申屠念不喜欢。
只是一开始润了润喉咙,解完渴,后面就没再碰了。
她对酒这个东西一直无感。
或者这么说,她其实很少对什么感兴趣,一个人无聊惯了,好像都不重要,好像都可以失去。
以为这样是对的,其实在今天之前她仍是这样觉得。
但现在,情绪和行为出现了bug,她甚至管不住自己的手脚。
不然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不然她怎么会面对他的冷脸还没有摔门而去。
她在等什么呢。
申屠念换了个坐姿。
不再懒洋洋靠着他,而是面对他,认真看他。
从进门到现在,他始终绷着脸,冷漠,生人勿进,一副谁欠他钱的情。
这个“谁”大概率是她了,申屠念想。
但她也只能想得到这一层面,其他的,一团浆糊。
“我不明白。”
申屠念不费那脑筋,她就直接问。
“分手是你提的,再见也是你先说的,都听你的了,你在生什么气。”
瞧她这话,问得理直气壮。
她似乎总这么理直气壮。
“少贼喊捉贼,申屠念。”赵恪冷然一笑,口吻比冰啤酒还冻上几分,“我不过是替你说了你想说的话。”
捏着易拉罐的手稍一施力,罐身被挤压变形,他顺手扔回茶几上,又拿了一罐新的,打开,仰头喝的时候,喉结滚动,粉红色的液体由嘴角遗漏出来,顺着骨相轮廓滑落,浸脏了领口。
那一滴酒最终坠入她的指尖。
申屠念这才回过,看了看手指,摩挲着,思索着。
刚才替他擦拭嘴角的动作完全不自觉,好像着了魔,又或者被蛊了心智。
总之,这不重要。
她微微垂眸,反驳道:“你说的那些,我没想过。”
什么“替我说了我想说的话”,不是的,她没想分手,至少现在不想。
“没想过?”
赵恪凑近,捏着她的下巴认认真真瞧,想看出个究竟却依然无果。
她眼底的那片迷雾,他从未看清过。
赵恪放弃。
“是,你从不考虑别人,你只看得到你自己,你高兴怎么做就做了,全世界活该迁就你是吗,你在乎过谁啊,你就这德行,我早他妈看透了。”
他的语调缓慢,确保每一个字都清晰,明确。
他的眼眸平静,微微扬起的嘴角带着股狠劲。
申屠念听完了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