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恳请陛下立即下令,捉拿燕氏诸人下狱,择日会审。”
兵贵速,谢淮没有丝毫犹豫,“傅烨,立刻带人围住燕宅,无论主仆,一个别放,一概拿下,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是,末将领命。”
傅烨领着鹰卫浩浩泱泱,急出皇城,策马飞驰,不消三刻钟,已至长乐坊。
燕氏千年底蕴,人丁兴旺,府邸之大,占去大半坊。
鹰卫层层围住府宅,傅烨绰刀在手,破门而入,出乎意料,里面并非世家的规矩森严,花盆倾倒无人扶,满地落英无人扫,奴仆主子喧哗奔走,分辨不清。
他暗道不好,大喝一声,高举令牌,“奉陛下之命,逮捕罪屠,有强闯不依者,通风报信者,就地格杀。”
再吩咐鹰卫指挥使刘安,“你亲自去拿燕三郎。”
刘安拧眉,“燕南芳狡猾无比,料是得到消息,早己溜了!”
“你先去看看,我再禀告陛下,请陛下定夺。”
不出所料,燕南芳早在半个月前已逃之夭夭,不知所踪。
——竟然无人发现!
燕氏嫡支燕三郎、燕十四郎等共三名男丁走脱,庶支也有数名悄然离开,女眷幼童自不便带走,现已全部拘押,恸哭声无数。
傅烨上报谢淮。
谢淮凭窗而坐,把曲音圈在怀里,与她一起读话本子,他下巴搁她肩头,“五娘,你说燕氏这些妇孺之流怎么处理?”
傅烨简直没眼看。
早先就常有人说曲氏有些手段心机,不可小觑,不然岂能以孤女之身嫁入公府?
他那时不信,子初何等人物,何等机敏,谁能在他面前耍手段?许是曲氏于他有救命之恩,便顺势娶了。
如今看来,这曲氏城府颇深,难于窥测。怎地陛下这般不近女色的铁石心肠,也受她蛊惑?她是柳医养大的,医术了得,莫不是趁机给陛下下了蛊?
傅烨此间乱想,源于担忧——他不想看到君臣反目成仇的一天。
“这等国事,陛下应该与朝臣商讨,五娘一介女流,郎君们在外行事,我哪里问得?哪里知得?哪里懂得?哪里劝得?”
“哦?”谢淮沉吟一声,“五娘的意思是,女郎们困于内宅,万事不知,便是知道些什么也非主谋,孤得从轻发落?”
傅烨生怕天子大开杀戒,忙附和道:“陛下所言极是,不若将她们贬出京城,流放三千里,是死是活全凭造化,也显出您的仁德,也省得朝中唧唧歪歪,闹得陛下不清静。”
“有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那就照你说的办。”谢淮翻了一页书。
翌日,“燕氏觊觎祝氏家资,使部曲劫掠”传遍朝野,主谋燕三郎等畏罪潜逃,其余人等一律流放大月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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