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踏入车架的时候,其余人亦找了树冠下或草地上的位置和衣而眠,让这融入夜色的黑色马车和里头的动静不那么显眼。
车内未燃灯烛,今夜月黑风高,唯远处火堆还有点点光亮,帘子放下,便什么都瞧不见了。
崔慈的眼睛尚未完全适应这黑暗,还不待转身,已被身后的人一把推倒。
好在知晓要露宿的时候,随侍就替他把被褥铺好,只是他下意识伸手撑地时免不了扯到肩头伤口,绷带旋即泛出湿意。
身上一重,是照慈直接压了上来,她已然忘记了他今天替她挡下一击的事儿,毫不顾忌地压在他肩上,疼得他闷哼出声。
耳边传来野兽捕猎时的粗重呼吸声,亦有腥风扑面而来,他竟察觉出几分危险。
然而警惕之心刚刚升起,又被搅扰散去,袍子被掀到腰上,裤带尚未解开,她直接用了蛮力,听得裂帛之声,裤子便被丢开。
崔慈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也变得急促起来,并非为欲,是因为铺天盖地的愤怒。
他回想起前些时日窥见她对那知己的小意温柔,免不了生出怨恨,难怪她今夜如此反常,舍了知己来寻他,竟只是为了一逞兽欲。
合着她不理那知己还是为了知己好,此时是要发泄在他身上是吧?
思及此处,崔慈方才还火热跳动的心似迈入冰封的北地,兜兜转转,境况甚至不如往昔。
他用力撑起身体,将她一把推开,回身正坐于榻上。
“你到底…”
话未说完,跌落在地的照慈又不管不顾地扑了上来,钻进他的怀里,狠狠抱紧。
他似是被她嵌入到身体里,用力到双臂青筋暴起,她无法自控地发着抖,连带着他的心弦都随之颤动。
她胡乱地蹭着他的脸颊,面颊间的濡湿被逐渐蹭成黏腻,他这才发觉,她早已泪流满面。
“阿兄,阿兄,我好难受…”
“观音奴,我不想变成这样…崔慈,帮帮我。”
理智全无,什么称谓都被她轮番叫了一遍。
火热的躯体化散北地冰雪,汇成涓涓细流,淌过崇山峻岭。
溪水映出他们密不可分的纠缠身躯,崔慈垂首看那碎影,愤怒便被水流卷走。
因她迷乱煎熬之时,只记得他。
内心被酸胀和温软充斥,崔慈叹息一声,轻柔地抚过她脑后长发。
伸手探到身下,握住她滚烫的坚硬,双腿大张,领着她放到自己尚显干涩的幽谷入口。
照慈早就按捺不住,察觉到紧致就在眼前,提枪直入。
她仍旧紧抱着他,两人上身紧紧贴合,唯她下体快速抽动着。
蜜穴未经扩张,在她这莽撞粗暴的肏弄之下传来被撕裂的痛楚。
身上身下都痛,可被她填满的时候,痛苦都成为痛快。
照慈亦不好受。
他蜜穴太紧,每当她进出,箍得她生疼。底也伽的效用褪去,头颅里也似有尖椎在凿着她的脑仁。这痛又激起她对底也伽的渴求,似无数蚂蚁爬过周身,又爬进她的血管骨肉,叫嚣着要用别的物什填满无限的欲求。
她忍不住咬在他的颈侧,把痛也诉说给他听,委屈地低泣着。
崔慈如抚慰幼童一般,用手指替她一下一下梳着长发,轻拍着她消瘦的背脊。他这才恍然发觉自己已经走得太远,有什么东西在悄然脱离掌控。
捧起她的脸颊,轻吻着眼角眉梢。
玩着成年人的游戏,口中轻哼着北地不知名的童谣,他低声道:“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