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叫我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温谨之直击中心,挑破了凝固的空气。
“想好考哪里了吗?”
温戈的问题很突然,温谨之下意识转头看了温戈一眼,想了一下还是答道:“永济大学。”
像是猜到了温谨之的选择,温戈叹了口气,捏了下眉心。
片刻后,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忽然握住了温谨之的肩膀,“爸爸提前给你说句对不起,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你不能去永济读书了。”
那晚从温谨行的房间里走出来的的时候,已经快要凌晨叁点。
温戈一个人坐在温谨行的房间里一言不发地看着温谨之离去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当的非常失职。
因为连最起码的保护,他都很难给。
这种无力的失落感像极了当初知道自己的大儿子死亡的时候,而此刻,他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出国的费用他支付得起,去部队还有温迁,这两条路是他能做到保护温谨之的最大化。
温谨之离开的时候没什么表情,脑子里回荡着的只有温戈最后的那句话“出国还是从军,你自己选”。
那晚温谨之并没有在这个家里留宿,等他回过的时候,他已经在回自己的公寓的车上了。
凌晨叁点的街道,寂静无声,即使有路灯在为前行的方向照亮,此刻看来却也是昏黄黯淡的。
温戈不出意外是做不了市长了。
他被人诬陷,栽赃了涉黑的案件,而栽赃他的是他最为信任的秘书,一切都安排的天衣无缝,几乎没有破绽。
紧跟着一封举报信,直接惊动了上面派来的调查组,而且很快就要来,温戈没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所以他现在能做的,只有最大程度的保障家人不受影响。
家人里,没有任何自保能力且也最令他担心的,就是温谨之,尽管这个儿子跟他这么多年来从未走近过。
突如其来的遭遇让温谨之的未来只剩下这两个选择,两个都不能陪在季茹身边的选择。
他不傻,也有理智,所以他能理解温戈的决定。
他也知道温戈这么做是为了保护这个家里所剩不多的亲情。
在温戈所说的那种情况下,他几乎是没有选择的余地,温戈留给他思考的时间只有一天,时间很紧迫,因为不论是出国还是去部队,都需要准备材料和打点人。
一切都太猝不及防,时间太紧张了。
出租车还在行驶,马上就要到他的公寓了,但温谨之却看了一眼斜前方的对面,那是季茹家的小区,凌晨时分,家属楼大多都灭了灯,只有几家亮着,孤寂安静。
“师傅,绕一下,去对面停。”
车停在季茹家的小区门口,温谨之就站在那棵大树下,很久都没有动。
凝望了好久之后,温谨之抬起脚步,朝里面走。
一步一步,离季茹家越来越近,最后他停留在能够看见季茹窗边的那盏路灯下,仰着头,看着那扇窗户。
今夜的星星不够亮,月亮倒是看得清晰,明晃晃地挂在天上,代替路灯,照亮了温谨之。
他双手捂住脸,手指抵着眉骨低低地苦笑,他的指尖冰凉,在这冬夜里刺得他心颤。
那一夜,他看尽了月亮的光芒,从黑暗迎来了新一年的第一缕曙光。
那道曙光很像季茹,他这么想着。
她照亮了他的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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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叁的寒假和暑假一样,也因为补课,而缩短成了半个月,半个月的假期一闪而过。
季茹怕冷,一到冬天就缩在家里。
所以那个寒假她基本上就窝在家里做作业、刷卷子、练听力。
半个月的小假期下来,成绩不知道提高了没有,体重倒是提高了五斤。
季茹的小脸圆了起来,原本尖尖的下巴圆润了起来。
严云笑着说自己的厨艺渐长,才会这么有效的让季茹胖了起来。
高叁越到后面,严云对季茹的态度就越来越好,管得还是很严,但态度明显软化了不少,还会专门叫季茹陪她去外面走走,散散心。
季茹知道,严云是觉得她性子闷,不愿意多说话,又怕她压力大,老憋在心里不好受,就多陪陪她,说是自己走路散心,其实是想让她心情好点。
开学以后时茵说她胖了点,季茹还稍微有点担心,愁眉不展了一个课间。
然而下一秒就见时茵捏着她脸上好容易长起来的一点肉叫唤说什么涨了五斤还不到一百,那还叫胖的话,不直接杀人诛心了。
开学后温谨之还是和以前一样,虽然他们在学校基本算是公开了,但还是会保持着一定距离。
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现在每次季茹出教室门,在走廊上总是能碰见温谨之,而且每一次温谨之手里都会有东西。
不是季茹爱吃的东西就是季茹正好需要的东西,例如:一本习题册的答案、一盒她想要很久的明信片或者是偶尔也会有小玩意儿,类似于一个荷包,一个比季茹自己绣得都丑的荷包。
当时季茹收到这个荷包的时候错愕了好久,又想笑,可又不忍心打击温谨之的自信心,只能硬着头皮说好看。
只是那时候的她还不知道。
这是温谨之要走的征兆。
作者有话说:
最近都是字数多的长章,酷酷走剧情!
请宝子们留下你们白白胖胖的珠珠可以嘛?(星星眼卖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