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他急道,“这明明就是陷阱,诱你上钩,你怎能遂了他的意!?”
“他已经在京城布下天罗地网,待你甫一回去便将你捉拿诛杀。”
他已着急上火,规劝之意溢于言表,他了解她,她并非说说而已,她一定会这般做。这不是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困境吗?
“你如何知道的?看起来你很了解京城,很了解皇帝...”她犹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扎的他浑身刺痛,陈谋反驳道:“我一直替你留意京城,你这话是何意?你在怀疑我?”
他为她呕心沥血,却遭到她的质疑,这放谁身上都不会好过,许临清自知失言,解释道:“别多想,我只是随口说的。”
陈谋却一改往日无所谓的态度,步步紧逼道:“到如今你还不愿信我?你我相伴几年,到头来还要经受你的怀疑对吗?”
许临清哪知他会如此在意,只好将犹疑收回,坚定道:“未有。只是你说的煞有其事,总让我觉得...”
“若是你,你会想不到吗?”
说的也是,许临清只好点头,不再追问。
“依我的,你先别去,让秦健先行。如何?”
许临清充耳不闻,并不搭理他,还跟身旁的齐尔耳语。陈谋气闷,面对如此故意的忽视,他却不能一走了之。他怕他前脚走,她后脚就往京城送死。
“许临清,你知晓如今我们的实力,即使雄厚又如何,京城强兵铁师、御林锦衣,并不都是虚名。明着对上,仍有风险。”
“谁说我要明着了?”她反问。
“方才你听闻秦将军...”
“你以为我要去开棺现场?他藏了这么多年我父母的尸首,如今主动告诉我,我还得谢谢他,又怎会与他冲突?”她心口不一,阴郁道。
“他以此举引我,我无需随他心意。”
“不过,我仍要回去,我要查清蒋英之事。”
他本来还想再劝,别说是蒋英,整个蒋府都被围的水泄不通,自皇帝知晓她强突众人的实力后,自暮春节后朝野震颤后,自他派来追杀之人无一复命后,他便知晓,许临清,留不得。
而他也正好有一把尘封已久的剑,他不仅要她死,还要她后悔、恐惧、绝望的死。胆敢不自量力的挑战他的眉宇,自然要经受君王的怒火。不过是个苟活的狼崽,故作凶狠,在他看来,只是不值一提的蝼蚁。
不远处篝火旁已经环围着年轻的男女,他们载歌载舞,兴致高昂的歌唱、围绕篝火起舞,许临清往后躺靠,面色不明的看着人声鼎沸、欢声笑语,一半她在光明中沉沦,一半她在黑夜中清醒。
再绚烂的美景也抵不过梦醒的刹那。
热闹与惬意从不属于她。
回京的人员还未定下,待到明天归临城后再做定夺。王留拦住缓步的许临清,直言道:“带我。”
“为何?”女子不答反问。
“你的伤需要我,等你事办成后,我立即为你治疗。”
女子色晦冥不清,直白道:“你在临城等候我不也一样?”
王留可不买她的账,揭穿道:“若你不回,我去哪寻你?”
见他如此执着,许临清也不好再拒绝,点头应允。
“你不必太过担心,那日后我又去查看、翻找医书,有可解之法。”
女子心中了然,宽柔道:“你不是最不喜看医书,更秉信自己的拆人构造之法吗?怎突然想着要去翻看。”
王留回避她的视线,低声道:“你别管了,等一切结束只要你配合我定能将你医好。”
他这副模样平日真是少见,许临清配合着忙不迭点头。王留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明日回临城后,等我半天,我配置药给你随身带着。”
“什么药?”
“你需要的,不会让病耽误事的药。”让她能保持清醒,绝不会在敌人面前出现晕厥的病象。比她从前寻得赤脚医生所开的药效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