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府主君?可是蒋英将军的丈夫秦武宁?”
“回主子,正是秦主君。也便是年瑾生父。”
秦武宁,许临清在心里默念一遍,总觉得哪里熟悉,却又无法精准的找出。
她离京时才二十岁,从少时便随母亲常往边关,对京中之事并非全然熟悉,特别是上一辈的前辈们。
不过,随着越来越多的视线聚集,当年的种种一定会渐渐浮出水面。
“齐庆,若不出所料,皇帝不会一直装聋作哑,他此番容忍年府定是有隐情,若非年府对他有威胁之事,便是他在等一个机会,多派些人手去探,且吩咐下去多宽待年府之人,蒋英将军是我的救命恩人,从前许某无能,此番若是连她之亲辈也护不住,那我更是无颜入九泉之下。”
“是。”主子话至此,心中已将年府安危同她之生死并提,齐庆心中暗暗思忖,定要护住年府。
“不过主子,齐庆没有想明白一件事。为何年公子不被年府所接待,反倒是将其软禁。”
“若是你为护自己亲生骨肉将其拨出本家,远送他乡,忍受骨肉分离之苦,只为他一生平安顺遂,此番他突然找回来,在龙争虎斗的京城,一不留便身首异处的世家,你会敞开大门欢迎他吗?”
齐庆低头,闷声答道:“齐庆还未成家,不知为人父母之心情,不过,齐庆认为若是孩儿归家,就是拼尽全力,我也会认下他,毕竟家人团聚乃是世间难得之事。”
“嗯...”许临清点头,眼中有赞许,却很快被愁绪所取代。
齐庆惊觉失言,忙道:“主子,属下不是故意让主子伤心...”他嘴笨,一时嘴快也许让许临清思起父母亲。
许临清随意淡笑,摆了摆手,说自己未如此脆弱。
“我只是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年府都不敢认下孩儿。这事,也许快了。”
她叹气,这皇帝真是权谋至极,为满私欲,这么些年都不曾放过年府。
“主子近日可要去年府?”齐庆跟在她身边时间很长,自是能猜度出一二。
许临清点头,齐庆却有些担心,他道:“主子,年府对您的态度应当算不上好,您...”
“齐庆,我这条命是蒋英将军给的,她当年为了救我,不惜舍命,其实也是舍了蒋府老少,莫说是态度不好,便是取我性命,我自是愿意的。”
她才知年瑾便是蒋英之子,心中一直弥漫的雾散开,她想,不仅年府想将年瑾保护好,她,也想让年瑾远离纷争,去做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