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是独女,哪来的侄子。”她终于接茬了,沉铭心里舒服些。
回道:“不知道,谁知道他们在搞什么把戏。”
“你这语气,太后向来与你亲厚,怎么如此说话。”许临清浅浅讥笑道。
“不知道。”沉铭回,这语气像极了方才许临清搪塞他时的,说完就眼睛一闭,不再讲话。
许临清也落得耳根清净,心里暗暗思忖:太后派齐令来接他,也不知如何打算的。丢了十几年的血缘,此时给他消息,让他自行进京,路途也无人保护,这太后是想让他来,还是不想让他来?
罢了,他那番急切地想要入权力旋涡之中,遇到些困难险阻也是该受的。
只是在心底萦绕着丝丝担忧。
轿子停在了东南角门,在朱雀门和青龙门之间,唤作永宁门,离御花园很近,许临清和沉铭便从御花园衡越,往宫殿走。
二人无论从身量还是相貌来说都是极配的,只不过表情显得刻意疏远,特别是沉铭,自从许临清踏进永宁门之后,他的表情就一直僵硬着,甚至还有些冷意。
许临清默默走着,那些路,那些假山,那些花团锦簇那么的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
儿时皇帝喜爱她,给她出入皇宫之特权,给她送书,指点她习武,宫廷宴会也常常叫她入席。
起风了,风声在耳侧呼呼作响,吹散了她心中不该有的犹豫,也吹开了他们之间沉默的尴尬。
“许临清,我问你,你此番回京,是否存有逆反之心。”沉铭停下脚步,背着手,眼阴沉地质问她。
“谋逆可是株连九族之罪,沉将军如此说话,是什么意思?”她沉声回道,脸色阴暗。
“当年你父母,你族人,都死于谋逆之罪,圣上开恩,留你一条性命。”
他在那说着,许临清听着,可他们都知道,这是在许临清身上划伤疤,是在对二十岁的许临清鞭尸。
“是。圣上隆恩。”也许是触景伤情,也许是伤疤太深,她说这话的时候带着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