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贺先生没说,不过您可以打电话问一下乔助理。芜小姐,您现在还有难受的感觉吗?需不需要我叫医生上来?”
“没事,不用了,谢谢。”
看着她打开门走出去,芜茵才拿起一旁的手机。她逐个回复了微信里发来的信息,随后打开通讯录拨向其中一个号码,倚着床看向窗外阴雨蒙蒙的天气。电话很快被接通,只是这次那边的人有些沉默。听筒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她掀起窗帘看向窗外,声音停了停:“我醒了。”
那边安静了两秒。
“知道了。”
芜茵思考着该说什么,于是语气又顿了顿:“晚上你回来吗?”
“今晚有事。”
芜茵往常时间也不会问他会不会回来。
她听着电话那头似乎有钢笔用力划过纸张的声音,于是点了点头:“好,那我晚上想回家一趟。陆先生发信息说想看一下我之前写过的一本学生记录,我回家拿一下。”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没有边际的沉默,芜茵等待着他的回答。
“七点钟回去。”
七点还没到,车就已经开进了别墅的大门。贺知延进门时,一楼厨房里正巧传来烤箱“叮”的一声。芜茵戴着手套将烤箱里烤好的蛋糕胚端了出来,盛进了桌上漂亮的白瓷盘中。听到声音,她转过头。
“给陆砚怀做的爱心晚餐?”
他低头看了一眼腕表,语气平静。
“给你做的,谢谢你昨天照顾我,”芜茵像是预料到了他会说什么,叹了口气,“没有奶油,要不要尝一尝?”
芜茵的温柔通常都是陷阱。
听到她这样的话,他不禁皱起了眉,但是脚步还是诚实地靠到了桌边。蛋糕胚的香气很浓,因为没有奶油,蛋糕胚的原始香气没有被掩盖。他抬眼看向她身上的围裙,语气蓦然轻了一下:“不是要去见陆砚怀?”
“骗你的,”芜茵头也没抬,切下了一块蛋糕,“你不是在和我闹脾气吗,不这样说你怎么会回来?”
“……”
被骗到的人一时语塞,目光忍不住落到她切下的那块蛋糕上。
给纪珩也做过吗?
他几乎是下意识想问,可是又很快明白了那个答案。他们已经认识快二十年,一定共享了许多快乐的记忆,包括这块蛋糕。以后的日子,他能得到的只有这样愚蠢的反问带来的绵延的嫉妒。可是如果不继续忍受,芜茵就会把这块蛋糕给其他男人,其他更像纪珩的人——
他有些想笑,可是话到嘴边,又伸出手捏起她的脸颊。
“茵茵,”他抬头道,“我今天见到了盛临津真正的样子。我好,你看到他的脸,会想到他身边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