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庄瀚还真如方术所说,不与人交恶,在照影楼问了一圈,居然个个都是说庄瀚出手阔绰为人大方的。
百姓们天天看见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在街上乱窜,免不了议论纷纷。
而作为大理寺少卿府邸的人,珊瑚比旁人更蠢蠢欲动。
珊瑚:“女郎,你说郎君究竟有没有查出什么东西?”
李知昼:“这我还真不知道,你若是想知道可以去问他。”
珊瑚摆摆手,表情活像见了鬼,“算了算了,等凶手找到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其实他出事也并不是多么怪,毕竟他混迹青楼,本身不是什么洁身自好之人,说不定他就是不知不觉时招惹了别人,别人来寻仇,才杀了他。”李知昼语气轻飘飘的,像游离在说书人与茶客外的旁观者。
珊瑚愣了愣,“话是这么说,但是……”
榴月从在门外探头探脑,“珊瑚,快出来,郎君来了。”
珊瑚按耐着去问晏照夜的心,脚步硬生生移到了院外。
晏照夜忙了一日,脸上有倦色,李知昼忙问:“用过膳了吗?”
他径直向着面盆去,原来是要净手净面。
“在大理寺用了一些。”
李知昼忍不住提醒他:“盆里的水我用过,你要用何不叫她们打些新的来。”
这人天生底子好,净面的姿势看着也比旁人好看,双手纤长,在水里过一遍,指尖的水珠落回到盆里。
晏照夜挨着她坐,脸上有浅浅的笑意,“不必如此麻烦,何况你我犹如一体,何须分你我?”
李知昼败给他了,他说话总有一番道理。
“你的案子查的如何了?”
“没什么进展。”
“……你还真是坦诚。”
晏照夜捏捏她的耳垂,笑着道:“这有什么好隐瞒的,我确实未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他笑的时候眉梢是弯的,唇角也上挑着,闲适而自在,李知昼任凭着他搂着自己,道:“只要是做了的事,就一定会有破绽,还是说庄家公子就这么倒霉,天降祸事?我不信,你也不会信。”
李知昼是通透之人,她总能看透晏照夜的所知所想。
前一句话将将说出来,李知昼就后悔了,这不正是她自己。要做一些事,会留下痕迹,破绽,还会被发现。
晏照夜收了笑意,头抵在她脖间,“玉娘甚是了解我,这事古怪,却绝不是无法断的悬案。”
李知昼以两人睡在一起不方便为由,赶走了想和她一起睡的晏照夜。
当日夜里李知昼辗转反侧不得眠,倒不是因为什么案子。只因再过一天她就可以离开晏府,真正做到自由自在行在天地山河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