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雨将语气放软:“我不会伤害望菲姐,你可以站在那儿想一下,是给蒋家当狗,还是来秦家做人。”
文季禾没想到有生之年自己会面临这种抉择,她过去看警匪片,就挺嗤之以鼻这种情节,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呢。
但现在她脑子里一片乱麻,根本理不清楚要怎么办了。
她将求救的眼投向自己陌生又熟悉的母亲,对方看着自己,没有惊恐,没有害怕,和那个记忆中哭喊着无法逃脱父亲钳制的女人不一样。
这么多年,母亲去了哪里?
经历什么样的磨难,才能拥有这样看淡的眼?
文望菲见到女儿,没有解释,而是说:“不用顾忌我,做你想做的事情。”
文季禾情不自禁地向前一步,她不是想现在就做出选择,她只是下意识地想靠近,多看清一点,这是不是自己的母亲。
“你托蒋逸辞为你寻找母亲,她说一直没有找到,其实不是,”沉雨拍拍门框,制止她再往前,“她一直被藏在蒋家的地下赌场里,和蒋逸辞约好了不去见你,至于你们家大小姐为什么会隐藏这件事,你自己去问她吧,不过,记得要在她死掉之前。”
沉雨恶劣一笑:“因为她时间不多了。”
……
后脑勺顶了一把枪,硬硬地硌着生疼。
向来只有蒋逸辞顶别人的份,哪有别人顶她的份,但她没有回头,天台的风将她的卷发吹得飞扬。
“原来你放任我的人在那儿说话,也有自己的算计。”蒋逸辞平静地述说着事实。
她伸出手扶了扶另一只耳朵上的蓝色耳钉,她今天戴了两只耳钉,一只安了麦,用来指挥手下,另一只没有,仅为了收听,声源就在工厂里,宫的身上。
藏在很贴身的地方,大家都是女人,会给彼此留下足够的尊重,蒋逸辞赌周子游不会将宫扒光了搜身。
“找到我花了多久?”蒋逸辞就是好。
周子游不想和她废话,枪身偏移一段,擦着她的耳朵开了一枪,白玉一样的耳朵被擦掉一块肉,渗出血来。
蒋逸辞确实藏得很好,工厂的周围除了无线电发射塔就是自建房,但她硬生生发掘了第三个选择:火葬场。
正好,一会儿顺便就可以拖下去处理。
蒋逸辞连头发丝儿都没颤一下,继续说笑:“你小的时候,跑到我家的地下赌场来玩,假装是客人的小孩,遇到过我,你记得吗?”
“……”
“其实我第一眼就知道你是谁,我看过照片,但是周家的保镖跟在后面,另一方面,我觉得你古灵精怪的,也许以后能取代周远也说不定。”
“恭喜你就快做到了,但是还差一点点,差在你哥哥周子路身上,我教你一个办法,可以不引人注意地毒死他,你要不要听?”
周子游语带嘲讽:“给他喂白粉?”
蒋逸辞摇头,转过头来笑靥如花:“我那里有一百种药,都是我这边找人研发的,想要的话我捎一点给你呀,先让他重金属中毒,再安排滥用药物,如果他吃中药,那就更好解决了……”
她脸上的甜笑倏然一收,看着周子游的身后,文季禾从通道里走了出来,眼眶红肿,满脸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