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焱垂在身侧的手越捏越紧,背上的青筋跳动异常,路曼一把按住他的胳膊,朝他轻轻摇了摇头。
“红莲,我知道你对我颇有不满,但现在邰白还在里面动手术,有些话可以晚一些再说。”
红莲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多日的不满根本不是她的三言两语能轻易化解的。
路曼想了想,又朝祁焱微微笑了一下,“祁焱,我去煮点甜汤,等会儿你下来喝。”
她在这只能加重红莲的情绪,大吵大闹也影响里面的手术进行,权衡利弊,她还是暂时离开的好。
祁焱顺着她的目光点了下头,气氛重新回归沉闷。
红莲发了经一时冷下来也有些瑟瑟发抖,焱哥发火的样子她不是没见过,他现在就很像要爆发的前兆。
门突然开了,钱医生脱下手套和防护服,走向门外站着的两人。
“血是止住了,子弹擦过肾脏,有些发烧,挂了水现在人已经清醒了。你们要去看的话,最好保持安静。”
他看了眼红莲意有所指,祁焱了然,转头对红莲吩咐道:“你也起把身上的伤处理下吧。”
钱医生这样说,自然是听到了刚刚门外激烈的争吵,她这时候再自讨没趣,确实是有些无理取闹的程度了。
毕竟她只是他的下属,连个床伴都算不上。
“焱哥。”邰白脸色苍白,见他进来还要起身,被祁焱压了回去。
他咳了两声又看向他,“我们一去就遭到了伏击,蒋莱明显是准备好的,就等我们上套,幸亏你没来,他们起码近百人,就是为了将我们置于死地。”
“嗯。”祁焱看向吊水瓶,将流速略微调低,“你说的我都知道了,好好养伤。”
“焱哥。”邰白突然喊住他,情有些不自然。
“你和路小姐……”
听到路曼的名字,他停住了脚,侧身回头看他,室内昏暗的灯光将他额前碎发的阴影笼罩在面上。
“提过蒋莱吗?”
祁焱没说话,邰白只得继续说出自己的猜想,“我今天傍晚和路小姐提起你以前的事,两次提及蒋莱的名字,她都没有问过蒋莱是谁。”
“今夜的行动也明显是有人提前告知了他们我们的行动时间。”
“不过我也只是猜想,路小姐只是个商人,应该不会……”
“你好好休息吧!”祁焱打断了他的絮叨,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他走得很急,步子里看出了点难以察觉的慌乱。
餐桌上有碗温热的甜汤,莲子在碗底沉着,只有红枣和银耳相互纠缠在面上。
她不在厨房。
祁焱心里有几分焦急,急冲冲地往楼上赶,房间里也没有她的身影。
她走了?
完成了自己的事,所以就这么连句告别的话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