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缓缓品着酒,这地方虽然乌烟瘴气的,但是这酒还是好酒,喝来清香入脾。
过不了多久,也不知道是谁在起哄,只听有人道:“都说雅蓉姑娘文武双全,不但使得一手好剑法,更弹得一手好琴。今天既然是以文会友,以琴觅知音。不如就有雅蓉姑娘给我们弹奏一首如何?”
“好啊!”……
众男人一起欢呼,何雅蓉也不好推迟,她轻微移步到表演的台上。
在众人热烈的目光之下,何雅蓉轻移莲步,走到堂前桌案之后,放下瑶琴,欠身行礼,轻启朱唇,微笑道:“今日有幸,能得各位看得起,小女子感怀在心,特以一曲高山流水,以谢诸君。”
琴声奏起,韵味深远,让听的人都不禁沉浸到这美妙的仙音之中。配上洒入堂中的月光,颇为令人意驰迷。
凌峰家里的老婆那一个不是多才多艺,如果要说弹琴奏乐,那谁人可比纪若嫣、南宫芸她们,就连沈玉君、沈雁冰、秦淑芬都是个中能手。因此何雅蓉的琴声虽然动人,可怎么也比不上他老婆的好,想到自己家里老婆成群,再看现在这些男人对何雅蓉三女的围追。凌峰不由暗叹一声,甚至有种负罪感,如果自己再如此荒唐下去,只怕留给天下才俊可供选择做老婆的美女真的没几个人了。
想到这里,凌峰抬起头,却见屋中一众宾客,都在摇头晃脑,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心下暗暗称,对这些没有听过真正好听音乐的土包子充满了同情和鄙视。
一个宾客偶然睁眼,看到凌峰正在东张西望,显然是没有领会到何雅蓉琴声中深藏的韵味,不由轻轻哼了一声,眼中露出轻蔑之色。
何雅蓉听到这哼声,一边弹奏,一边抬起头来,看到那边有一个衣饰华丽的俊秀少年正在东瞧西看,显然没有听到自己的琴声。何雅蓉好歹也是出身富贵大家,有着贵族血液,她虽然喜欢闯荡江湖结交好友,但最见不得这些不懂装懂的江湖草包。
凌峰看到何雅蓉看往自己这边而来,自己又被那个草包哼了一下,心想可不能让人这么看轻了,便用力一拍桌案,叫道:“好啊!这琴声,便似高山一般,峰突起,令人高山仰止,一眼望不到顶啊!”
这一声,将正沉浸在琴声中的众宾客下了一跳,睁开眼来,看着凌峰,不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众人当中,有人见过凌峰,知道他身份的,自然都不敢做声,不知道他身份的人,自然就是蔑视、不满的目光。
凌峰心想给这帮混球一个下马威,索性在桌上又重重拍了一掌,高声颂道:“这一处琴声,更是美妙,便似流水一般,潺潺不绝,果然是杭州第一琴,弹的曲子也是这么令人叫绝!”
众宾客惊讶地看着他,想着此人如此脸皮厚,竟将何雅蓉说成“杭州第一秦”如此说来的话,那纪若嫣算是第几啊!
很多人都觉得凌峰的话一点对不上调,甚至是粗鲁无知。可是何雅蓉被他逗得几乎笑出来,心中甚为欢喜,手中琴音也拨错了几个音符,慌忙收敛心,凝继续弹奏下去。却已经是被凌峰引得心分散,再无法回到原来弹琴时的心境中去了。
草草弹完这一曲,何雅蓉举目看向凌峰,微笑道:“南宫世子,您对雅蓉的琴艺品评实在太过誉,小女子实是愧不敢当。”
众人当中不知道凌峰身份的,听何雅蓉这一句南宫世子,顿时都惊呼起来,难怪他斗胆如此放肆,原来他就是名震江湖的南天一剑南宫宇啊!人群中就算刚才有不满的,现在也只能的叹息。
凌峰也不在意,得意洋洋地道:“哪里哪里,说真的,就算纪若嫣到此,只怕也要让雅蓉你三分,这杭州第一琴,非你莫属。”
他嘴巴这样说,心里想着,如果纪若嫣在这里,何雅蓉就是给她当侍女都不配,这样违心的话,说起来,凌峰自己都觉得别扭。可是没办法,有时候应酬一下,还是要虚伪的。反正说这样的话,也是善意的欺骗,只会令人开心,不会令人生厌。
果然不出凌峰所料,听到他的赞美,何雅蓉掩口微笑,心里乐开了花。她这一笑不打紧,关键是她的脸上顿时泛起两个小酒窝,这一下就把凌峰的心给吸引了过去。
凌峰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既然也是如此的美丽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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