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
天一亮,我们就往北出走。
(四)
我们很开心的渡过了三个夏季。
和早苗一起生活越久,我就越是确信已找到了人生里的真命天子。
我们赚的钱勉强足够我们租下一间小公寓以及维持日常开支。
我从没有从我户口提钱。
幸福不一定要依靠拥有很多钱的。
而我们都幸福。
小苗告诉我她的生命史:她十一岁时就成了孤儿。
由到了合法年龄起她就一直自力更生。
她告诉我她一生中有三样东西对她是最宝贵的:她的自由,那银红印第安纳,另一样就是我。
我们差不多隔天就做爱而乐此不疲。
当我们都不用上班时,我们就去垂钓。
我是不喜欢钓鱼的,因为觉得对上钩的鱼很残忍,可是我很喜欢看她钓鱼。
间中,我们会到附近的小酒吧喝一杯又或在当地的士高狂舞达旦生活就幸福似在天堂里的。
直至Roberta追踪到我们。
(五)
即使在Roberta从树后走出来前,我已知道我们逃不了。
她带来了五个手下女孩子,全都是武装到牙齿的:迭球棒,单车炼,甚至有一柄黑帮用的那种武士刀。
早苗去了便利店去给我买些东西解渴;于是我就一个人面对她们。
我的新在狂跳。
我怕极了,不是为我自已而是担新早苗。
「原来你们就匿在这儿。」Robert挂着一个很残酷的笑脸道。
我曾认为她没若天仙。
先在我知道当天是如何愚蠢了。
那不是一张脸,而是一个面具。
在下面的脸是如此可憎!「你要对我们干什么?」
那两名死在崖底的女生的事浮上我新头。
「不用急。待你的女朋友回来便有分晓。」
而手中拿着给我买的饮品的早苗正在步行回来了。
她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快跑!小苗,跑啊!」
我高声叫。
早苗抬起头,看到一切,呆了。
「跑啊!」
我再高声呼叫,Roberta的小刀已搁在我脸上。
「再叫一声,我就在你的脸上留下永远的疤痕!」
她发嘶嘶声。
「跑,早苗,跑!」
同时,我感到刀刃割入我脸上的肌肤……我感到血和泪淌下;我哭不是因为我的脸被毁了,而是我见到早苗在跑,向我这方跑过来!「放开她!」
早苗喝道。
她没有武器,但手中的啤酒瓶正好派上用场。
她往灯柱上一敲把碎裂了的一方指向Roberta。
「解决她!」Roberta下令。
一个手持迭球棒的女生首先发难。
早苗轻易避开了一击,顺势把破瓶插入对方的小腿上。
那女生一声惨叫倒下了。
另外两人加入了战团。
其中一人持武士刀,另一个则是超过一米长的单车炼。
早苗被二人夹在中间。
我的新像快要从口中跳出来了。
那持武士刀的女生大叫一声挥刀就斩。
早苗向后退了一步。
可是她忘了后方那持单车炼的。
被一记重击下,早苗发出了一声惨呼屈膝跪下。
那用武士刀的以为是机会,就往前想补上致命的一刀。
但早苗比她想象中快得多。
她在地上一个快滚然后把染上血的破瓶口插入对方的小腿。
那女的尖叫中把武士刀丢了。
小苗正要把那刀捡起,却就在这一刻被另一条单车炼击中。
在剧痛中她踉跄向前。
第三名女子用迭球棒的末端桶了早苗一下。
「不!停下来!叫她们停手!」
我央求道。
她们没有停手,而是把早苗打得浑身是血。
她先在一步一步的向我爬过来,同时伸出她的手移向我。
那持迭球棒的女生一记把早苗的手骨打碎了。
我听到骨碎裂的声音。
她永远也不可以再骑那银红色印第安纳了我的新碎了。
「我恨你!」
我向Roberta吐了口沫。
「才不管呢!你早已不是我疼爱的小东西了!何况,你们两人也活不了。」
我听了这话僵硬起来。
然后,我反而平静了。
我绝对愿意和早苗一起死「好吧,杀了我们吧!」
我说。
Roberta冷冷的望向我。
然后,她给了我一个残忍的笑。
「杀了那婊子!」
她说。
她们割断早苗的咽喉时我狠咬下唇去压止我的绝望。
她死前仍是深情的望向我。
「先在把我也杀掉吧!」
我冷冷的说。
「我才不会让你如愿。我要你一生在痛苦中和挂着一张丑脸活下去!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代价!」
说完,她就在我脸上补上一刀让那刀疤成了个「X」
型。
「我会报仇的。」
我发誓。
她狂笑,招了她的一名手下过来。
我的后脑被重击一记,之后我就昏死了过去。
(六)
Roberta应该当就时就杀了我的。
她忘了两件事:一个失去一切的女人为了复仇可以走向很极端。
她杀了我所爱的人,我不会让她走得掉。
第二,她忘了我有钱,很有钱。
钱不能给我买到幸福;钱不能还给我早苗。
但钱可以买到权力和枪。
我花了两年才找到Roberta和那些帮凶。
我找到她。
又或者说,我们找到她。
六名山口组的人和我在一起。
我付了大笔金钱,而日本黑帮向来都是绝对讲信用的受人钱财,替人消灾。
她的五名手下连发生什么事也未及知道就被乱枪打死,当然,枪管上都安上了灭声器。
她们大约在前夜是性狂欢了一整夜吧:所有人都是一丝不挂的堆在一块。
我把Roberta留到最后。
我已下了指示不要伤她一根汗毛因为我要亲手把她杀死替早苗报仇。
她被押到的面前时全身打震。
我本来打算要挖出她的双眼,割断她的舌头,把她头上所有的头发一根一根拔出来才割断她的脖子的。
可是,不知是什么原因,我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
大约:不能以暴易暴吧。
我枪杀了她:一双乳房各中一枪,再一枪打在她前额上。
她在房里间壁处滑下。
大字型的仰卧在榻榻米上。
我给那吓得脸无人色的旅馆主人作出了充份的补偿。
那笔钱足够让那老太太不用再操故业也可以安享晚年。
山口组的人用Benz把我送回东京。
旅馆的事他们会处理妥当,就像没有任何事发生一样。
我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方法;也不想知。
我回到了北海道,把我和早苗一起快乐生活了三年的小房子买了下来。
我也把用来杀死Roberta的手枪带了回来。
原本,我是想在早苗的相片前吞枪自尽的。
但看到她在相片中的笑容时,我改变了主意。
可能,如果我可拥有和她一起时发生的事的记忆,我也可以与痛苦一起渡过余生。
如果真的太难,我可随时取出在抽屉中的手枪向自己太阳穴轰一枪一了百了。
我无需工作。
在银行中的存款足以令我下半世无忧我只是平淡的生活如此过了一年,我开始写作。
意外的是:我的书卖得出地好。
那些版权费对我来说只是锦上添花,于是我就把它们都捐到慈善机关了,我今天早上已写了近三小时了,于是就稍停下来让在键盘上的指头稍为休息一下,我望出窗外,看着那辆停泊在那儿的银红色印第安纳。
它不会再在公路上奔驰了,可是我仍经常雇人把它抹油保养得好好的。
这早上和暖得很。
我看到一只小知更鸟在窗框外向我侧着头像正在望向我。
这使我不期然想起早苗而促使我的泪水滑下。
「你为什么在哭啊?」
知更鸟似在问。
我把泪水强吞回去。
「我的爱人,我在想你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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