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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嘉烽火 第一卷 大浪淘沙(01-0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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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1月28日

第一卷大浪淘沙

第一回河西

词曰: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收藏不迷路!: 以备不时之需】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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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汉武帝时才进入中原的一处天佑之地。当此州陆沉年月,它是汉人最后的精家园。

其时正值西风肃杀,长长的古道上,却没有几个行人。

道边一家小酒肆,几间黄土房,屋侧贴着已经泛白的告示。都督西北五州军事的奚眷将军年前就发下严令,凡与南朝宋人接触者,一律格杀勿论。

酒家保正躲在屋里懒懒地烤火。虽只晚秋,关外的天却已极冷,这样的天气,今天应该不会有客人了。

“叔,你知道是谁杀了沮渠蒙逊吗?”无聊的酒保在找掌柜聊天解闷。

正在一旁喝酒的掌柜斜睨了酒保一眼,却不答话,心想着:这事情整个江湖都不知道,我知道个鬼啊。

这沮渠蒙逊乃是河西五凉中的北凉王,曾经也是纵横天下、江湖排名前五的高手。河西只要有他在,哪还有第二个人敢在此地称王。可是,去年却从焉支山传来消息,一个虬髯汉子,只用了三招,就割破了沮渠蒙逊的喉咙。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

然而,整个江湖,竟没有一人知道这汉子姓甚名谁、出自哪个门派。

沮渠蒙逊被杀后,河西局面陡然改变,来自南朝宋的汉人明显多起来,往返宋凉的使者不绝于路。显然,南朝皇帝刘义隆是想在河西把一盘大棋下活。镇守长安的鲜卑人自然坐立不安,不但严令凉州各国不得与南朝往来,甚至还在出入河西的关隘设下重兵,禁止宋人入境。也正因如此,河西各路的西域胡商也日益减少,原本还能勉强维持生计的小酒肆,变得越发困难。

酒保正发着呆,却听有人敲门。来客人了。

酒保忙不迭地起身去开门,走进来的是两男一女三个黑衣人,全都戴着斗笠,看不清模样。不过,女人是个大肚子,被其中一个男人抱扶着,像是要生了。

酒保忙闪身将三人拦住,道:“你们不能进,在店里生孩子犯晦气。”一个男人直接扔过来一锭马蹄金,叫道:“一间干净上房,热水,再找个乳医来!”

酒保掂了掂金子,心中骂了句:“娘的真晦气,好不容易来桩生意,却是南朝人。这五凉地界,也就你们敢这般阔绰。”他不敢得罪南人,只能应承着开了上房、打来热水,又要出门去。临走时,那男人还补了句:“敢报官,你全家死。”

酒保心中“呸”了几声,只能去附近村里找了专事接生的妇人来。

回店里时,两个男人已经在喝酒了,在他们桌边,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裹。一个男人始终用手握着,看来是很重要的东西。

见酒保回来,一个男人问:“这里离焉支山还有多远?”酒保心想:“焉支山是羌人的地界,南朝人看不上羌人,极少去那。这几个人不会是知道谁杀了沮渠蒙逊,所以去那?”他心里好,却又不敢问,只是回道:“往南不多远就是。”男人微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约在傍晚时分,就听见屋里传来婴儿啼哭声,孩子生下来了。

不多时,乳医笑盈盈地抱出一个已经包裹好的娃:“恭喜吉士,是个小女,这模样可俊,将来一定是个大美人。”

一个男人接过婴孩,因用斗笠挡着,看不出他的表情。却听另一个男人有些兴奋地道:“兄长,给小公主起个名儿吧?”

头一个男人抱着婴儿走到窗边,打开窗来,却见夕阳正好,轻声道:“就以‘祖娥’为名吧。”说完,他微叹了口气,又轻声道:“动手吧,不要让小女看见。”

另一个男人立时明白,也不知从哪来的一柄剑,就架到了乳医脖子上,问道:“你家何处,我会把接生钱送过去。”

乳医吓得一屁股坐了下去,却说不出话来。男人一回身,又看向酒保。酒保也被吓住了,正要往外跑,那男人道了声“对不住”,一柄袖剑便直穿他的心藏……

……

大魏延和二年,史称太武帝的拓跋焘已经在位十一个年头了。这些年他南征北战,无往不胜,放眼中原州故地,除了几个还在南方蹦达的汉晋遗老,曾经的汉人天下,便已尽在鲜卑人的手上。

为了打败刘义隆这个岛夷,拓跋焘使出了浑身解数,成果却相当有限。根据倚重大臣崔浩的建议,此时宋人的气数主要在河西。当年晋人衣冠南渡后,大批的贤儒雅士都逃到了河西隐居。加之五凉诸国重儒兴文,汉晋的儒学正统便都传在了这河西地界。所以要想从南朝人手里夺取中原正朔,笼络五凉文人乃是正道。

这番道理说来顺耳,可惜奚眷虽有谋略、却不懂收买人心。看样子,得再派个老成持重的汉人前去。

焉支山,当年霍去病就是从这里走过,打出了“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的千古哀鸣。如今,这里早已成汉家天下,云杉成林、四季如春,那穿行其间的走兽野狐,正在等待百多年后将要来此会盟万国的另一位枭雄。

就在焉支山北麓,有一个名唤长城窟的水池,因与过往行路人和马匹提供食水,渐渐便有人在此定居,做些过路人的买卖。其时正逢儒道西行和佛学东传,往来不绝的汉族儒士和西域胡僧,多有来此参禅论道者,一来二去,人烟便更加鼎盛起来。

此时,两个身着常服的中年人正站在长城窟旁。中年人都是三十岁出头,身背长剑、腰挎书囊,看来皆是文武全才之辈。

年长者,就是人称“铁齿安西”的魏高平公李顺,表字德正。拓跋焘此番给他的使命是稳住北凉局势。若北凉人听话,则多加安抚,若其人三心两意,则需采用雷霆手段。

而另一个年龄稍小的,是他的从父弟,名唤李孝伯。其人少治《郑礼》、《春秋》,有大才,郡中请他做功曹,他推辞不去,又请他做主薄,到官月余即还。此人生平除了与人吵架,似乎没有太多爱好。

长城窟边有一座小庙,庙门前一个弟子见二人站在水池边发呆,慌忙上前相迎,询问道:“二位有何贵干?”

李顺从怀中拿出一个请柬交与那弟子,道声:“长乐仙人成公兴寄此英雄帖与我兄弟三人,叫我等来此一晤。”

弟子拿过请柬看了看,又问:“怎么只来了两个?”

“长兄李灵因闻新会陶隆亦在此地盘桓,便先去会他了,稍后即来。”

“那二位别站着干等了,先请进庙中吧。”

二李道声谢,抬脚走进那庙。

“哈哈哈……赵李三杰,却少一人,有趣有趣啊。”突然从庙内传来有人大笑的声音。二人连忙向内观看,只见一个能容纳百十人的大殿里,竟是空空荡荡,只正中间摆了一张八仙桌。一个身着儒士衣衫的年轻人,端坐正首。笑声正是从他发出的。那笑声在这空旷的空间中反复传播,让人感到可怖。

李顺止住脚步,冷眼看向那年轻人,闷声问道:“你不是成仙!”

那人听闻此言,又是一阵笑,笑毕却忽然将脸一转,亦是冷声问:“你手里拿的请柬上,何处写了‘成公兴’的名讳?”

李顺道:“给我兄弟三人的信,前面一段俱是相同,请我们到焉支山赴约,可末了却各有一段几十字的瞎拼乱凑,全无文理可言。若非我弟孝伯粗通易理,从三封信送到手上不同的年月日时,再与八卦之数求解,方从这段乱文中找到了‘长城窟’三个字。某不才,也算遍交中原名士,除了成仙,中原还有谁能将这周易象数之学玩弄到这样程度?”

年轻人听他说完,便将眼光移到了他旁边的李孝伯身上,像是看景一般,从上到下看了半天,这才说道:“李孝伯,三岁读诗书,七岁便通晓六经,九岁即开席授课,天下人皆说你是不世出的天才,可你却从不入仕为官,每日只吐狂言,所以得了个‘狂儒’的雅号。可那些蠢人又哪里知道,天下间只你能破解我设下的谜题,只你配做我一生的对手!”

李孝伯闻言,与李顺两人面面相觑,半晌方问:“阁下究竟是何人,叫我等来,又所为何事?”

年轻人向座中一挥手:“请坐吧。河西之地甚偏,没有好茶招待,只有陈年的灵寿茶,还望二位见谅。”

李孝伯一愣,旋即便坐了下首,将桌上早已泡好的茶端起来咂了一口,又细细品了几分,这才回道:“阁下倒是有心,知我兄弟皆是赵郡人,特意备上这灵寿茶。说起来,倒真是有段时间没品过这个味道了,多谢阁下美意。”

年轻人略一拱手:“好说好说,高平公也请坐吧。不过,这里本放了三个位子,正是为‘赵李三杰’准备,可惜令兄未至,只好空着了。”

李顺见李孝伯落了座,只好也跟着坐下,却不饮茶,只是问:“阁下可否告知你的身份,为何如此大张旗鼓把我们兄弟叫来?”

那年轻人也如李孝伯一般,举起茶杯来轻啜了一口,方缓缓道:“不才姓义名康,生平没甚爱好,只会与人舌战。在下听说赵郡李氏的三位兄弟俱是个中高手,故而相邀。”

听到“舌战”二字,李孝伯便一下来了精,忙问:“义兄竟是相邀舌战,有趣得很。话不多说,请出题吧?”

旁边李顺正要反对,义康抢先一拍手,道声:“孝伯兄果然爽快,既如此,在下也不客气了。敢问孝伯兄,当今天下,南北对决,北朝若想彻底打败南朝,当以何种策略为上呢?”

这种关于时局的探讨,李孝伯等赵李儒士平日里不知进行过多少回。此时听闻义康相问,李孝伯当即答道:“南朝皇帝刘义隆刚愎自用,无人君之德,其手下南朝贵族也多是纨绔子弟,无堪大用者。南朝唯一可用之兵,只有一支北府兵,可用之人,只有一个檀道济。依我之见,北朝只要能灭了北府兵、杀了檀道济,拿下南朝便不在话下。”

义康闻言,拍手赞道:“孝伯兄高见。那么如果南朝想拿下北朝呢?”

“呃……”义康反口这一问,倒把李孝伯问住了。毕竟李孝伯身为北朝人,就算再狂儒,也不敢妄议如何颠覆朝局。义康之问,显然便是故意难为于他。

义康见李孝伯沉吟不语,微作一笑:“其实孝伯兄心中必也是知晓的,只是不肯说出来吧?胡人的朝局,一向以来最大的问题便是继承制的混乱,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从无定数。眼下,北朝皇帝学南朝立嫡长子为太子,然而那些个皇叔皇子们,谁不觊觎?依在下看,南朝若想动摇北朝根基,最佳策略莫过于在当朝太子拓跋晃的身上做文章。孝伯兄以为如何?”

李孝伯并没有说话,表情中却流露出对义康的佩服。看来,他也曾这般想过。

义康见状,又是秘一笑,续问道:“在下还有一问,听闻你们兄弟是奉魏帝之旨来北凉安抚民新的。倒要请教二位,当以何种态度安抚呢?”

李孝伯这次不假思索地回道:“当然是‘广施教化’四个字!”

义康却摆了摆手,做出不屑的表情,道:“书生误国,书生误国矣!”

李孝伯倒不生气,却问:“敢问阁下有何高见?”

义康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摇头晃脑地道:“这些年来,凉州地界的王权一个一个走马灯似的换,百姓日子从未安宁,李兄可知原因何在?只因西域的财货难以数计,凉州是中原西出塞外的唯一通道,此路上走私之利,堪比国帑。在这条道上,多的是亡命之徒,恶是除不尽的。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在此养一头狼,才能镇住群魔乱舞……”

“喂喂喂,你们不能进去!”他这话刚说了一半,却从门外传来嘈杂声,像是弟子在阻止什么人进大殿来。义康立即停了话头,口中默念一句“狼来也”,便唤外面:“放他们进来吧。”

话音刚落,走进两男一女三个人,俱着黑衣,其中一个女人,怀中还抱一个婴孩。为首的男人,手中拿一个包裹,刚一进门,便大声问道:“陶隆不在?他在哪里?”

义康轻声一笑,回道:“陶医师有事不在,你可坐这等他一阵子。”

那人也不客气,便在八仙桌剩下的一个位子上坐了下来,然后问道:“你们是谁?”

另外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就这样尴尬地沉默了好一阵。这时,义康方道:“此地本是当年霍去病将军祭天之所。在这里流传一个老规矩,谁能在这里坐到一个位子,谁就可称当世英雄。今日我等四人有此荣幸,日后便足可称英雄矣!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找陶医师所为何事?”

新来的黑衣人却并不答他话,只是将手中包裹紧紧攥着,很明显,那东西对他很重要。

正在这时,门外又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李顺、李孝伯的长兄李灵,而另一人,态飘逸,说不出的潇洒自如,黑衣人刚一见他,便唤了声“陶老兄,别来无恙?”

那人自然就是南朝大医陶隆。

陶隆正要回应,李灵却向李顺大喝道:“你要找的人就在面前,竟还在此安坐吗?”

李顺一惊,“难道他是……”还未说完,李灵手中剑已出鞘,直刺坐着的黑衣人。那人见状,瞬间从座中弹起,与另一个站着的黑衣人同时攻向了李灵。与此同时,李顺亦拔出背上长剑,与李灵并肩对敌。双方便在这空旷的大厅中打斗起来。两下实力又极相当,这一打就从厅内打到了厅外。

“哇呜!”黑衣女人怀中的婴孩哪经得住这样激烈刺激的生死搏斗,便不住啼哭起来。陶隆忙过去抱拳道:“夫人请随我去僧房,别让孩子受了惊。”黑衣女人知道他是黑衣男人的朋友,便也不多话,就随他去了。

变起突然,可是厅内,竟还有两个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动。

“义兄,他们都走了,我们的舌战可以继续了吧?”

“孝伯兄不想问问那三个黑衣人是谁?”

“不需问。”

“为何?”

“抢了我兄长位子的人,都活不下去。”

“这个人可不见得。”

“哦?”

“因为他就是魔君李宝。”

第二回从军

公元四三六年。北魏太延二年,南朝宋元嘉十三年。春。

这一年突然发生了两件事,让天下之人顿感时局之艰。

第一件,北魏的太子拓跋晃,因突发之疾夭折,年方九岁。

第二件,南朝宋皇帝刘义隆自毁长城,诛杀百战名将檀道济。

兖州高平郡。城外古道。一匹瘦马,驮着一对十一二岁的兄妹。小妹低垂着头,在马上晃晃悠悠,若非兄长紧抱着,怕就要摔下马去。

“林儿,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金乡了,我们一定能找到大父说的那位真人为你治病。”

原来小妹此时正生着重病,想是两人仓皇奔逃,方使旧疾复发。

那林儿半眯着眼,脸颊上仍有残留未干的泪渍。小小年纪的她,眉眼中却显出坚强的勇气。听得其兄之言,林儿忽然将身子一颤,仿佛做了一场噩梦。

其兄关新地问:“又梦见那道强光了?这个梦从出生便纠缠我们兄妹,也不知何时方能止歇。”

林儿摇摇头,“阿兄,刘义隆为什么要杀大父?大父不是为大宋立下过汗马功劳吗?”

她的声如银铃,带着稚气的童声、却语调平稳,不似初遭大难。

兄长一面用脸颊紧贴着妹妹,给她一些温暖,一面坚毅地道:“当今天下,州陆沉,生死都不过一瞬。刘义隆心狠手毒、杀了那么多人,谁又知道他自己能不能逃脱这样的命运。大父临终时言道,要想明白我们兄妹梦中那道强光的含义,必须回金乡来寻找一位能医治你旧病的真人。林儿,我们就要到了。”

原来,这一对兄妹正是提出“三十六计”的南朝宋名将檀道济的一对孙儿孙女。宋帝刘义隆冤杀檀道济,灭其全族,只这两个残余血脉侥幸存活,逃到了宋魏边境、檀道济的故土高平金乡。兄长名唤檀羽,小妹名唤檀林。这不过十一二岁的两兄妹,就这样被抛弃在了这千年一遇的乱世之中。

正走着,忽听见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檀羽极目望去,那是一队北人军士。他二人自到边境后,已经换了魏人衣冠。但毕竟是南朝人,易被当成奸细。檀羽连忙勒马,退到道旁草边,小心低垂着头,等军士过去。

过不多时,军士策马来到近前。为首一个军官竟与檀羽年龄相仿,他见道边立着二人,亦勒住马,侧目问道:“什么人?”

“本乡农户。”檀羽操起并不1悉的金乡土话小声回答。

“给我绑了!”谁知那军士二话不说,就叫手下绑人。

变起突然,檀羽连忙辩解道:“我兄妹良家农户,队主为何无故绑我们?”

那军官咧嘴闷声一笑:“哼!农户?兖州连年战乱,百姓穷困难当,普通农户谁家有马?你这马虽瘦,却分明是匹良驹。这若不是你二人从别处偷来,那你们就是岛夷的奸细。不管如何,今天都可绑了你二人,绝错不了。”

檀羽心中一咯噔:“素闻北人野蛮嗜杀、强横无谋,怎么这个北人军官倒如此有心?”

然而他也并非等闲之辈。南朝人承魏晋遗风,酷爱玄谈激辩。檀羽虽出身将门,却从小受大儒们耳濡目染,方才十余岁,就已在南朝辩坛上崭露头角。

于是,就听檀羽高声辩道:“队主此言差矣,你看我兄妹两个,瘦弱无力,哪个有此良驹的壮士会被我们盗了马来,又有哪个南朝不长眼的军官,会派我们来做细作?”

军官被他这高声辩解,先是一愣,倒不生气,反是微点一点头。

檀羽见一言奏效,便续道:“我知队主此番是为征兵而来,故而道边见人就绑。我被绑去倒也罢了,可我小妹体弱,若离了我却难以活命。还望队主开恩,许我为小妹先觅良医,而后再来从征。”

那军官闻言十分诧然,把檀羽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方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为征兵而来?”

檀羽似成竹在熊,不慌不忙地道:“我听路人说,南朝岛夷自毁长城,大汗手下那些将领,听说檀公不在了,个个弹冠相庆,都闹着要南征北伐。加之皇太子不幸夭亡,大汗认定是北方蠕蠕所为,盛怒之下便要发兵征讨。起大军必先征兵,我们此来路上便已碰上好几次。我看队主这一路并无匆忙行色,不似开赴沙场,那么多半就是来征兵的。”

军官一听,忽然就在马上前仰后翻地大笑起来,把檀氏兄妹都笑得莫名其妙。笑了半天,这才用马鞭指着檀羽道:“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今天会遇上贵人,没想到今天真让我碰见个能言善辩、足智多谋的。小弟,你这兵我征用了!”

檀羽没想到这军官是个楞子,一时无语。

却见那军官又突然凑过来,一脸坏笑地小声道:“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大忙?”

檀羽一怔:“什么忙?”

军官“嘿嘿”一声:“那边村里有一个叫木兰的阿姊,武艺高强,我想娶她做我的小君,可她怎么也不肯。小弟,你心思这么活,帮我把这事办成,如何?”

“啊……好吧。”檀羽怕身份被拆穿,不敢轻易拂逆于他,只好暂且应允。

军官立时得意起来,当下便带路,往他说的那个村子走。

一边走,军官一边介绍:“我叫韩均,家中排行第二,我父是大汗帐下冠军将军韩茂。我向阿爹立了军令状,要在北伐中立头功。小弟你跟着我,保你吃肉喝酒。”

说话时,便来到一处竹林,远远的就听见有金竹敲击的噼噼啪啪的声音。韩均忙勒住马,小声道:“木兰阿姊肯定又在练武。我不敢过去了,每次去都被她打。”

檀羽见他一副怯怯的模样,心中一笑,口道:“二郎放心,此事交给我吧。”

于是他当即策马,循声过去,才见一个黄衫的小女,正在用一柄宝剑敲击着周围的竹子,一招一式,很有模样。

檀羽仔细打量那小女,约莫十三四岁年纪,清沏的脸颊,略带几分成1气息,头发随意挽着,水灵的眼中透着一股慧黠之气。她练武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显是完全陶醉其中。

这便是韩均说的木兰了。

檀羽见木兰专注非常,倒不好去打搅于她。便小心翻身下马,将小妹接下来找地方坐下,喂她吃了些干粮,这才坐下来静静地看木兰练武。

林儿因身体疲乏倒在阿兄身上眯眼歇息。檀羽则看着木兰练武入了,竟完全不知她是何时停了动作、走到自己身边,直到她问了一句:“你们是谁?”这才回过来。

“呃,我们从外乡来。我小妹生了病,想找个客栈打尖,顺便延请医师诊治。阿姊是本乡人吗?我看你的剑法超群,定是女中豪杰。”檀羽虽已知木兰之名,却不道破,只作路人口吻。

木兰叹道:“若能在家耕织,谁愿习武。只怪大汗即刻要点兵北伐,发下军书十二卷,要阿爷从征。阿爷家无大儿,只有小女木兰,木兰只好替父去应征。”木兰虽然习武,声音却极细致温柔,如同邻家阿姊,难怪韩均为她着迷。

檀羽又问:“木兰姊要去从军?你武艺这么高强,哪个将军若收你当兵,真是三生有幸呢。”

木兰仍作哀怨之色,“鲜卑人从不读兵法,只知道杀人。有一个叫韩茂的将军,听说有一次攻打南朝时,连屠了十几个村落,致当地无人聊生。要是让我跟了这样的将军,再好的武艺,也只是为了杀人。与其那样,我宁愿抗命不从征呢。”

檀羽两句话便问出了木兰不愿加入韩均队伍的原因,心中一喜,口中又道:“木兰姊不仅武艺出众,手中武器似也不凡。可愿与我一观?”

木兰很爽快,便将手中宝剑交在檀羽手上,问道:“客懂剑?”

檀羽拿过剑来,将宝剑略一拔出,登时一股寒光射出剑鞘。檀羽一凛,连忙收剑回鞘,大赞道:“好一方宝剑!我大父常年征战,故而家学中尚也懂一些剑道,可却从未见过如此宝剑?”

木兰不无得意地道:“此剑乃是邻县郗家庄一位人所赠,剑身上刻着‘含光’二字。”

“含光剑!”檀羽更加诧然,“先秦卫国铸剑名师孔周三大名剑之一的含光剑,据传早已失踪。今日有幸一睹,真乃三生有幸啊。握着此剑在手,我心中忽有一股莫名的亲切之感,想来定是与木兰阿姊甚有缘份哩。”

木兰见他竟识得此剑,也是另眼相看,当即豪爽地一抱拳,“客识剑,想也是好义之人。今日能在此相识,以后自然就是道上的朋友。”

檀羽回以一礼,方又问:“不知这位赠剑的人是何许人也,竟将如此宝剑相赠?”

木兰道:“他是这十里八乡唯一的医师。不过这个医师是个怪老头,每次见他,不是脸上贴块膏药,就是手上缠着麻布,反正就没见他清爽过。人家问他:你老这又是怎么了?他总是大笑着说:好事,好事。你说这人怪不怪。有一次我与好友去郗家庄玩耍,恰巧碰到怪老头出山,我上前抱拳唤了一声‘真人好’,他就突然高兴得不得了,说我是有缘人,以后定要辅佐明君,就拿这方宝剑赠与我了。”

檀羽闻言,心中大喜,若真如木兰所言,此地只这怪老头一位医师,那不就是大父让自己寻找的那位真人吗?檀羽心下一番盘算,便道:“我兄妹此来金乡,正有意去寻找这位真人。木兰姊如若方便,恳请为我们带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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