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蒙自禁军就职以后,与军教司的几个总教见了面,眼看快到中午,王蒙便与属下商议,自己作东,带着军教司的弟兄们去洛阳最有名的宝庆酒楼喝酒。更多小说 ltxsFb.Com【回家的路:WwW.01bz.cc 收藏不迷路!】
一路上,马军教头陈元礼拉开大嗓门吵吵嚷嚷,非要去青楼不可。
王蒙看着好笑,心道还真是个混人,新上司面前也不知检点,可陈元礼的大嗓门把他吵得实在头痛不已,便停住马笑道:“老陈,你若实在是想找女人,我给你二十贯钱,你一个人去,我们去喝酒。”
“他奶奶的,我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吗?要去大家一起去,喂!想去青楼喝花酒的,举手啊!”
半天,只有他一个人举手,他无可奈何,只得骂骂咧咧道:“奶奶的,一群伪君子,算了,老子也去喝酒,都督可把酒钱备好,我老陈酒量可大的很。”
众人一起哈哈大笑,韦冲上前道:“督都莫与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个混人,若不是贪杯好色,且口无遮拦得罪了上峰,凭他征西的功劳,做个铁豹骑校尉本是不在话下的。”
王蒙心道这些军教司的教头,虽多是不得志的军将,但也确有些真本事,这个韦冲原就是虎枪营的第一刺虎勇士,只是曾当过废太子的侍卫而不得大用,这个陈元礼也曾是铁豹骑的一原悍将,西征时曾枪挑十四蛮将。当下里笑着说道:“无妨,都是枪尖上混过,死人堆里爬过的,这些小节本督不会放在心上,可是有一条,陈元礼可是你说的酒量大,今天你不喝三十坛酒,我可不饶你,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说说笑笑,便来到了酒楼前。今天,下了几日的雪终于停了,天气晴朗,洛阳人纷纷出门踏冰赏雪,宝庆酒楼内也是人满为患,一楼二楼的大堂都坐满了,三楼和四楼的雅室自然也没有了空位。
他们这群军教司军人个个身材魁梧,在酒楼门口一站,大堂里的光线顿时黯淡下来,一名店小二满头大汗地跑了上来,连连躬身道:“各位军爷,真是抱歉,实在没有位子了,二楼三楼的雅室全部坐满。
“我说的吧!没位子了,还不如去青楼喝花酒。”
陈元礼终于找到了籍口,又开始叫嚷起来。
王蒙眉头一皱,刚要说换家酒楼,旁边的韦冲忽然道:“四楼不是有五间大房吗?难道也都满了?”
军爷,四楼的房间倒是有两间空着,但那是被人包下的,不好再外卖,请军爷见谅。“韦冲脸色一变“去与你家掌柜说,今日可是当朝附……”
“哎……王蒙拦住韦冲,对小二道:”
我出你两倍的价钱,可行?“王蒙笑道。
“这个……”
伙计犹豫了一下,“你们稍候,我去问问掌柜。”
伙计跑进了里间,片刻出来道:“军爷,掌柜说如果你们愿出两倍的价钱,可以想法给你们腾出一间。”
“那好,大家上楼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上了四楼,四楼一共有五间大房,间间布置奢华,基本上都被洛阳权贵所包,平时不准人入内,此时还是中午,有两间大房空着,军教司这帮军汉除了韦冲给废太子当侍卫时来过,其他人可从未上过四酒楼掌柜便看在两倍房钱的份上,擅自做主收拾出一间给他们。
众人一涌进了房间,房间内布置得富丽堂皇,被一座白玉屏风一隔为二,鎏金地砖,绣花纱帘,墙角各放一只越州落地大青瓷瓶,处处镶金嵌银,令人眼花缭乱。
各位军爷,请爱惜房内器物。“伙计提心吊胆,唯恐这帮军人毛手毛脚,弄坏了房内的东西,那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陈元礼嗓门自然最大,他一边斥骂店小二,一边拿着一双镶银筷子把玩,暗暗思忖怎幺把它带走。“伙计,东西少了、坏了我照赔,你快去端酒菜来,把你们店里有名的菜肴一样送两份,再给我们送十坛最好的酒来。”
王蒙也被店小二防贼似的目光弄烦了,他挥了挥手,让店小二快去,店小二无可奈何,只得向外走去,走了两步他又回头问道:“军爷们要不要找乐女来弹琵琶唱小曲?”
陈元礼大喜,一把抓住伙计道:“你们这里还能听艳曲吗?呵呵!快点去,女人一定要漂亮,记住了吗?”
是!是!我这就去。“伙计挣脱他的手,慌慌张张地跑了。
韦冲在一旁怒道:“势利小人”王蒙呵呵一笑“是啊,若是我搬出劳什子附马名头来,不也势利了?我还是我,和弟兄们一样”说得众人一片叫好。
很快,酒菜送来了,众人开始大杯大碗喝了起来,划拳猜枚,热闹非常。
“都督勇,淮水一战,将绿林贼赶入大别山,但不知何日能将他们彻底剿灭?”
韦冲端着一杯酒和王蒙低声聊天。
王蒙沉吟一下道:“本当一鼓作气斩草除根,奈何兵力有限,狼骑又不宜入山,朝廷大军迁延在青州久久不至,只得放他们一条生路了。大别山中穷困,绿林军要想死灰复燃也难,要想出来,北有我的两个义兄率军盯在正阳关,东有我妻兄镇守逍遥津,向南有江东项家军,我若是贼便只有往西去荆州了,所以朝廷正在调禁军加强荆州防务,死死围住,再进山剿灭。
“都督屡立功,既让人羡慕,又令人佩服,若还有机会,冲愿随都督阵前杀敌,我敬都督一杯。”
“一样的,你也一样有机会,来,喝酒!”
两人碰了一下杯,将酒一饮而尽,又低声笑谈起来。
这时,隔壁传来一阵莺声燕语,似是又有新的客人入席,而且歌妓也到了,陈元礼心痒难按,他久等乐女不来,便悄悄溜了出去,出去没多久,门口忽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尖叫声。
“你这个混蛋,你竟敢摸我!”
“军爷,你搞错了,这不是你们的乐女。”
陈元礼从房内出来,恰好遇见一个身材丰满,怀中抱琵琶的美娇娘,而他们的伙计就跟在后面,他便以为是自己房内的乐女,一时心痒难按,便伸手在她玉臀上捏了一把,不料这个美娇娘竟是隔壁房的乐女。
事情本来不大,道个歉,再掏钱给点补偿便可以了,伙计连连道歉,陈元礼也苦着脸伸手去怀里掏钱,那女人斜睨着陈元礼的手,看他准备拿多少钱出来。
误会似乎可以消除了,可就在这时,隔壁门口的几名守卫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人忽然冲了上----.C()m----来,对准陈元礼的面门迎面就是一拳。
“他娘的,竟敢非礼我们大人的女人。”
陈元礼措不及防,被一记老拳打在鼻梁上,血顿时喷了出来,把他扎蓬蓬的一脸大胡子染成了红色。
紧接着,其他五人一起冲上来,要把陈元礼按在地上乱打,陈元礼鼻子被一拳打破,心中着实愤懑难当,狂吼一声,如疯虎一般扑了上去,那几个人哪里是他的对手,片刻间,便被打抱头鼠窜。女人尖叫声、小二的哀求声,门口乱成一团。
房内喝酒的人开始不当回事,这老陈色胆包天,喜欢调戏女人,估计又在调戏乐女了,可没多久便听外面传来了打架声,急忙冲了出去,与此同时,隔壁房内也冲出来了五六人,为首之人年约三十岁左右,一身锦衣玉袍,身材高大,相貌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