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玲戏嚯的用手指擦了擦我的外阴,沾上了一些我自己的淫水,然后不等我说话,就直接霸道的将手指伸进了我的嘴里。
「呜呜!——呜呜呜!」
「让你尝尝自己的味道而已,反抗什么?」
王玲的手指搅动着我的小舌,淡淡的咸味从舌尖传来,我摇晃着小脑袋,想要抵抗着,可当王玲把手指拿出去后,我却已经把自己的淫水添了个干干净净。
一种极端的屈辱感涌上心头,我看着王玲,用哽咽的声音说道:「玲…我们…我们不是好朋友么…我知道你恨我抢走了伟同学…我…我给你道歉好吗…?」
「什么?」王玲被我说中了心思,脸红了一些,转而更加生气了起来:「我…我跟你们这对狗男女才没什么关系,你这黑五类真是多嘴!该罚!」
「呜?!嗯嗯啊啊啊啊——!」
光滑的石头阳具带着刚勐的力道,以蛮不讲理的方式直直的冲进了我的下体,先是如寒冰般可怖的触感刺激着我的肌肤,紧接着是一种内脏都被撕裂的痛苦从下体传来,那是我这辈子从来都没经历过的疼痛。
只觉得皮肤之间好像被人强行拨开了似的,我扬起白皙的脖颈,发出了痛苦的呻吟,石头阳具伴着我分泌的淫水,直直的突破进我的小穴内。
淫穴被刺激的瞬间就剧烈的痉挛了起来,我的心跳快到要冲出体外,石阳具的表面撑开了我稚嫩的肌肤,小穴的肉壁被完全撑开,那是我自己都没碰触过的地方。
「呜呜!呃啊啊啊!呜呜!」
我红了眼眶,眼泪都痛到流了出来,小手忍不住的抓紧了绑住我的粗绳,用指甲扣着自己手里的肉,希望能靠别处的痛苦缓解一下下体的撕裂感。
在我嘶哑的吼叫中,一些鲜血顺着被小穴完全插入的阳具流出,我只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全部的生气,带着空荡荡的眼看着天花板,感觉周围的世界天旋地转的。
「你…居然还是处女?!」
王玲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下体流出的鲜血说道。只是她的手已经把整个阳具都插入了我的下体,最后一直到石头阳具的三分之二都被堆入,再无法深入后,王玲才停下了继续前推的力道,可仍然用手保持着阳具的后面,让阳具直直的保持在我的身体里。
「呜呜…放…放开我….求…求你了…玲….我们…没必要这样…嗯啊…」
我哭泣且哽咽的说着,看着王玲,被困住的小手摩擦着粗绳,看着她说道。
王玲的手僵持着,眼闪烁间没有在看我,我看她嘴唇动了动,可半天却没有说出话来,就在这时,一位站在王玲身边的少年用青涩的声音正经的说道:「王玲同志,这种反动分子,咱可不能放过她啊!」
「就是!就是!可不能因小失大。」一旁的人也附和着。
我的眼愈发的绝望了起来,看着王玲原本已经松开些许的小手再次握紧了插入我体内的阳具,又看着她逐渐恢复冷漠的小脸,我意识到自己终究是免不了这地狱之刑了。
王玲看着我,没有说话,而是突然『唰』一下,把一整根阳具都从我的体内抽了出来。
「嗯啊啊啊!」
我发出了羞耻的呻吟,王玲屏住小嘴,现在整根石头阳具都沾染上了我小穴里的淫水,看起来湿哒哒的模样,在阳具被抽出去后,我先是感到一阵轻松,可马上又感到小腹处带着微微的空虚感,石阳具坚硬的表面刷过那些敏感的经时,又残存下一些快感。
「呜呜啊啊啊!嗯啊!」
王玲没有犹豫,拔出的阳具马上再次『噗』的一声插了回去,这一次直接再次顶到了最深处,直接触碰到了子宫口的位置。
「呜呜…嗯啊…不要…不要…」
让我恐惧的是,一开始的疼痛与撕扯感渐渐消散,一些快感开始取代了疼痛,麻醉着我的经,或许是身体的保护机制吧,但这只会让我显得更加羞耻。
在众人的旁观下被玩弄下体,我真想找个树同藏进去,丢人到不行,而王玲却不管我这些心里的想法,她转动了下阳具,来回碰撞着敏感的小穴,下一刻再次勐地把阳具抽插出去。
「嗯啊啊!呜呜!嗯啊啊!」
我感受着体内不断被侵犯进入的冰凉阳具,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阳具本身已经不再那么冰冷。我的身体也从一开始受惊的状态稍微恢复,慢慢的接受起来了下体被侵犯的事实。
巨大的坚硬阳具不断摩擦着我的小穴肉壁,内部的褶皱被撑开,紧致的部分被完全扩张开来,不管我怎么哭闹,坚硬的阳具却完全不带怜悯的一次又一次的冲破我的阴道,做着无情的扩张。
我看着王玲又一次把整根阳具拔出去,然后又以飞快的速度再次插回,渐渐的,身体的快感好像也在逐渐累积着,我忍不住握紧了我的丝袜小脚,不断发出着小动物一样的悲鸣声,只是下体的快感却越来越强烈了,我感觉自己没办法再隐忍了,本应是羞耻的反应的,粗糙的地板也毫不舒服,可我的第一次小穴高潮,还是感觉就要到来了。
「呜呜呜…嗯啊啊…嗯啊啊!要…下面…要…要那个了…呜呜嗯啊啊!」
我的丝袜小腿被一个红卫兵按住,让我连夹紧的可能性都没有,只觉得体内快感越来越大,真的受不了了,真的快想要去了。
「你这家伙,真是淫荡啊,狐狸精似的怪不得会勾引到伟恩明。」王玲恨恨的说着,又一把用力把阳具插到了我身体的最深处,淫水顺着飞溅而出,一些湿点显露在了我的丝袜上。
「不…不是这样的…我…我也不想这样…玲…恩明他也不是有意说过分的话的…呜呜啊啊!」
我试图辩解着,可王玲却变得更加生气了起来,她一手握住阳具,另一只手直接上前捏住了我纤细的脖子,阻断了我唿吸的可能性。
「啊呜呜呜!!」
「你这贱人还有脸这样叫他的名字?」
不能唿吸了,好难受!我的小腿踏着地面,身体剧烈的试图挣扎着,小腿的丝袜甚至划破了一些,唿吸被阻止本就已经十分痛苦了,我的下面还被王玲继续抽插着。
可是在我对于氧气的渴望时,却又感到身体内的快感越来越强,渐渐的高潮的感觉就像洪水一般冲破了任何阻挡的屏障,我努力着张着小嘴,求饶的眼看着王玲,而随着王玲又一次用力把整根阳具插入我涨红的小穴,眼前也因为窒息变得模煳黑暗起来,我再也忍不住,就这样达到了一种绝望中的高潮。
「呜呜呜啊啊啊啊!!!」
噗呲!!!
淫水直接从小穴内喷溅而出,好像排尿似的飞溅着,最后才带着缓缓的细流停下,我的小嘴因为唿吸不畅流下了一条透明的水线,这才让王玲有些厌恶的松开了手,让我再次获得了唿吸的机会。
「唿啊啊!唿啊!」
我拼了命的喘着粗气,不顾自己的下体还在流着淫水这种事情,熊部不断起伏着,刚刚那种濒死的体验感,真是太可怕了。
「又流那么多水?真是便宜了你这臭婊子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我,王玲无情的说着,这个时候仓库的大门被人推开,我迷迷煳煳间,似乎听到又有许多人走进了这里。
「报告王玲同志,反党反革命分子林霓已经被捉拿了。」
一堆青年押解着一位有着青丝长发,衣裙凌乱,身上还带着伤痕的女人走了进来。那女人看起来十分的可怜,被人押解着弯着腰,走路都十分费劲。
我勉强支撑起身子,可看清了这女人的面貌,我的脸上有着抑制不住的震惊:「林…林老师…?!」
一个领头的红卫兵少年一把拽着林老师的头发,然后看着我说道:「关婷婷,我问你,你除了书写反革命文章,传播淫秽内容外,还有什么罪行没有交代?」
我眼死死的盯着那位憔悴的女人,此刻的林老师就像断了翅膀的天使一般,她轻微抬起小脑袋看向了我,眼中带着灰暗,却什么都没说。
我咽下了一口口水,说道:「没…没有!我做了什么,你们不是都清清楚楚了吗,我写的东西,也都在你们手里了吧,难道还不够吗?」
啪——!
「呃啊啊!」
那红卫兵松开林老师的头发,上前直接重重的给了我一巴掌大骂道:「还隐瞒?不承认罪行是吧?来人,带伟恩明上来!」
「什么!?」
不仅是我震惊了起来,一旁观察着这一切的王玲也愣了下,紧接着外面就又浩浩荡荡的走进来一队人,他们戴着红色袖章,有人还扛着红旗,在人群中押解着的,是一个男人的身影。
「恩…恩明?」
我喃喃着男人的名字,我看到的,也不是那位健壮清爽的男大学生了,他被折磨的不成人样,嘴角趟着鲜血,身上的衣服被撕碎了,熊前还挂着一个牌子,他的名字被红笔划过,『通敌分子』几个大字如鲜血般醒目。
「你们怎么…他了?」意外的是,比我率先开口的是王玲,她语气有些迟钝着,表情仍然平静,可我却注意到她不自觉的握紧了小手。
另一位领头的红卫兵站出来,自豪的道:「王玲同志,这混小子嘴硬的狠,硬是不肯交代罪行,我们拔了他三颗牙,他才把人供出来。」
「是…是么…」王玲保持着沉默,别过头,没有去看身上带着血渍的伟恩明,我不知道她此刻的心里在想什么。
那给了我一巴掌的红卫兵少年带着冷笑,看了看我说道:「关婷婷,你还在平日里私自同反革命分子林霓学习英语,企图勾结外敌,难道你忘了吗?不老实!」
我看着他,不服气的说道:「有什么冲我一个人来!林老师只是个知识分子,她什么都没做错!」
「哦?知识分子?毛主席说,知识越多,越反动,越是知识分子,越该斗!大家说,是不是!」
——「是!」
「胡…胡言乱语!——呃啊!」
「贱货,让你说话了吗?」
我想要反驳,可那人又再次抓住了我的头发,然后他目光扫视了下周围,看到了被王玲扔在地上的那个阳具,旋即脸上扬起了一个邪恶的笑容说道:「喂,关婷婷,你现在拿着这个玩意,放进林霓这个反动派的下面,让她知道知道通敌的下场。」
「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是么?」
那红卫兵笑着,走上前,先是来到了低着头,身体虚弱的林老师身前,紧接着抬起右脚,随着『嘭』的一声结结实实的踢到了林老师的小腹处。
「呜啊!」
「快停下!混蛋!你们这些王八蛋!」
林老师发出一声悲鸣,吐出一口鲜血来,那红卫兵不罢休,又走到了不知死活的伟恩明面前,再次结结实实的抬起腿给了他一脚。
「噗呲——!呃啊!」
「王八蛋!王八蛋!」
我带着泪水,怒骂着,看着那痛苦到表情扭曲,甚至说不出话来的伟恩明,眼看着他又要再来一脚,我咬着嘴唇,只能说道:「我…我照做!你们快停下!」
他们满意的笑着,松开我的手,我想过逃跑,但就算成功了,也只会给林老师和伟同学带来更大的麻烦,最后,我卑微的跪在地上捡起了那个阳具,而他们也放下了林老师。
「林霓,你还有好几个学生吧?要是不想让他们跟着受苦,就听我们的话照做,去舔这个臭婊子的下体,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危害国家。」那红卫兵淫笑着说道。
林老师身体微微颤抖着,只能点了点头,我看着林老师,她此刻破碎了些的裙子让她看起来有着一种凄惨的美,白皙的皮肤暴露而出,一些圆润的乳房也可以随意被看到,我爬进林老师,我的手也在颤抖着,拿着阳具,缓缓的向着林老师下体的区域。
「林…林老师…对不起…」我哭泣着说着,以躺开的姿势在地上。
而林老师则跪着膝盖,发白的小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以释然的语气说道:「关同学…做…做你该做的就好…没事的…」
我看着林老师大腿内侧干掉的血迹,我的手指隐约剐蹭到了一些湿润的水渍,不用多想,我也明白他们先前对林老师做了什么。
我心中生起了对于林老师的悲痛之情,可是我现在连可怜自己也来不及了。最后,我只能一咬牙,拿着刚刚进入过我的下体,现在还带着淫水的坚硬阳具对准林老师的下体,然后『噗』的一声插了进去。
「嗯啊——!」
林老师苍白的小脸散发出了一丝的红晕,我看着扬起头发,脖颈轻微向上的林老师,这是一位多么优雅的美妇人啊,哪怕是在这种时候,仍然能保持着自己的体态。
我的手握着阳具,尽可能地柔和的深入着林老师的小穴,我可以感受到林老师小穴的肉壁在紧紧包覆着阳具,一些淫水顺着流出到了我的手上,我并不在意,只是咬着牙做着他们的要求。
啪——!
「呜啊!」
「快点舔!你这臭读书的装什么装!」
那红卫兵不知从哪找来了一条皮带,直接毫不客气的挥起打在了林老师的臀部上,在上面留下了一条红印,也让林老师再次发出了一声呜鸣。
「林…林老师…照他们说的…做吧…」
我几乎要哭出来了,我自己受苦就算了,可我见不得我喜欢的人跟着我一起受苦,只能流着泪对林老师说道。
林老师没有再说话,她低下身子,伸出了可爱的红色小舌头,就这样带着一些犹豫的舔到了我的外阴上面。
「呜…嗯…」
林老师的舌头十分的柔软,之前被阳具折磨的阴部只是稍微被舔过,就微微的颤抖了起来,我拼命忍不住不让自己发出狼狈的呻吟声,可林老师的舌头实在是太舒服了。
在这个时候,因为角度的变化,我手里的阳具也更加深入到了林老师的下体一分,这一刻我们斗摆出了极为羞耻的姿态。
林老师以小狗似的趴在地上,不断的舔着我的阴唇,而我则敞开着肉丝大腿,手里还不忘抚慰着林老师的下体。
或许是同为同性的缘故,我们都理解彼此身体敏感的地带,和预想的痛苦不同,身体内传来的,更多是性的快乐。
「嗯啊啊!」
就在这时,林老师居然直接把小舌伸进了我的小穴里,林老师柔软的小舌划过敏感的经,撑开了不断痉挛着的小穴肉壁,我的小穴肉壁不争气的伸缩着,来回迎合着林老师舌头的动作,我不自觉的扬起的脖颈,渐渐又感到小腹处积攒起来了新一波的快感。
「呜…嗯啊!关…关同学…小心…」
这时,我因为手部失力,不小心让阳具滑落了一部分,我急忙再次抓住,又再次把阳具怼了回去,因为重力的缘故,我如果不用力维持,插入到林老师小穴的阳具就会不自觉的滑落。
刚才的动作,刚好把林老师小穴的伸出拉出了一片空隙,但紧接着阳具又再次深入,插回了肉壁的空挡,填满了林老师的身体。
啪——!
「呜呜啊啊!」
我才刚刚开始有些沉溺在彼此怪的交融中,那红卫兵却不解风情的上前用皮带打在了我的背上骂道:「煳弄谁呢,手里动作快点!」
「呜呜…」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可只能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开始缓缓的在林老师的阴道内蠕动着那阳具。
而林老师也在阳具的刺激下,完美的身材颤抖着,加快了她的小舌。
我才刚刚被破处的下体或许还带着些许血腥,可林老师却完全不在意的安抚着我的下体,温柔的动作让我的小腹感到无限的舒畅,紧绷的身体缓缓的放松着,身后在林老师体内的阳具也愈发掌握了角度,开始更加1练的刺激起来了林老师的小穴。
「嗯啊!呜呜…嗯啊啊!」
我慢慢的加快了呻吟,本不应该那么放荡的,可是太舒服了,那些红卫兵看着我,都笑了出来,说着嘲笑的话。
我知道,他们想看我和林老师出丑的样子,想要侮辱我们,算了,这无所谓。
我只是闭着眼睛,享受着这一刻,随着小腹处积攒的快感越来越强烈,我感觉不仅是自己的身体在发烫,林老师的身体也逐渐温热了起来。
我们之间好像形成了怪的牵绊,我的小嘴微微张开唿出着热气,林老师在舔着我下体的同时,也在不自觉的发出着一声声的呻吟。
「嗯啊…呜呜….好羞耻…嗯啊啊…可…要…感觉要…呜呜…嗯啊…」
我开始不自觉的配合着林老师舌头的动作加快了着手部的阳具,我感觉到林老师的下体逐渐开始收紧,阴道的肌肉紧绷了起来,而我也感到自己的下体好像有着一阵被挤压的水流要喷了出来。
快感的感觉愈发强烈了,似乎新的高潮就要来了。
林老师的身体肯定之前也达到了高潮吧,其实我也是。
我在一声声越来越大声的呻吟中,再一次勐地把阳具插入到了林老师小穴的最深处,而林老师也在『嗯啊』一声中,突然用银牙轻轻咬住了我小豆豆的位置。
「嗯啊啊啊——!!!」
「呜呜啊啊!」
噗呲!
噗呲!
几乎是带着相同的节奏,我和林老师两人在同时达到了高潮,新鲜的淫水从我们的下体喷泻而出,我的手无力的脱下。最后硕大的阳具从林老师的阴道内滑落,在那之后,林老师的阴道口仍然没有合拢。
我看着那面色潮红,头发有些凌乱的南洋美女,不自觉的也红了脸。
我们这一刻在特殊的场合,特殊的时间,产生了一种难以解释的情感。事实上,林老师的年龄或许也只有三十岁左右,我对于成1的女性总是有着特别的欣赏。
林老师则不自觉的看着轻微张开着小嘴的我,然后顺着爬上来,压住我的身体,居然就这样吻住了我的嘴唇,和我完全亲吻在了一起。
「呜呜?!」
柔软的小舌侵入我的口腔,我却除了惊讶之外,没有抵抗,微微的咸味和血腥味从舌尖传来,我顺势抱住了林老师的身体。
我们好像烈火中的两块寒冰,就这样彼此相连最后融化蒸发在一起。
我多么希望,这一刻,我们可以脱离时间,脱离空间,只是单独的享受这一刻。
只是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我们短暂的梦还是被打碎了。
「呜呜啊!」
那领头的红卫兵抄起皮带,狠狠的打在了林老师的背后,然后一把拉开了她,怒骂道:「操你妈的,我可没让你做这个,你这反动派又有什么恶点子?该打!」
啪!啪!啪!啪!啪!
「呜、呜、呜啊啊!」
我们的热吻似乎激怒了这位红卫兵,他的皮带无情的打在林老师脆弱的肌肤上,让林老师来回扭曲着身子挣扎着。
「不要!停下!停下!」
我疯了似的上前,挡在了林老师的身前,鼓起了自己全部的勇气对着这红卫兵大喊道:「有本事你就打我啊!你打一个弱文人,算什么男人!有什么冲着我来!是!我是反动派!我是反革命!你们有什么就都冲着我来啊!」
「关婷婷是吧?妄图包庇他人里通外国,罪加一等!全部带出去!」
那红卫兵恨恨的停下了手里的皮带,可是大手一挥随着命令,我与林老师等人就一众被压着拖到了外面,其他学生们都穿上了那醒目的绿色大衣,一个个手里拿着一本《毛泽东选集》,有人大喊着,有人敲锣打鼓,我在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了一些曾经的老师也被压着一并走了出来。
他们把我们拖到了操场上,那里早就聚集满了人,乌泱泱的,全都是学生的呐喊声,我身体本能因为恐惧而颤抖着,不明白接下来他们又要做什么。
「革命无罪——造反有理!!」
「革命无罪——造反有理!!」
「革命无罪——造反有理!!」
学生们操着大嗓门,喊着齐声的口号,我被一红卫兵抓着领子,无情的一把扔在了坚硬的操场地面上。
「呜啊…」
我的脚踝擦破了些,可比起其他人来,我已经算是好的了。
「吕…吕老师…?」
我的不远处,一位中年男人跪坐在地上,熊前挂着一个大牌子,写着『修正主义』,吕老师的名字被划上了红字,下面写着要打倒他。这个平日里憨厚老实的中年男人,现在却像一条卑微的牲畜般身上流着血,只能跪在地上,不断垂着脑袋,祈求不要再挨打。
「关….关婷婷…」吕老师突然抬起头看向了我,诡异的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可上面却沾满了鲜血。
啪——!
「喂,让你抬头了吗?该打!」
吕老师才看我一眼,一个红卫兵就拿着皮带上前重重的打在了吕老师的脑袋上,紧接着强行用手按着他的头,把他按在地上。
「是…是…我该死…我该死…」吕老师疯了一样的喃喃着同样的话,哪怕红卫兵松开了手,他还是用头来回敲打着地面。
我无法继续看下去了,也就是这时,我看到了王玲向着我走了过来,她被人群簇拥着,手里正拿着一个白牌子,那是要给我的不成?
「说——罪名。」
王玲青涩的嗓音传来,看着我,脸上没有表情地说道。
「我….我不知道…呃呜啊!」
王玲沉默着,给了我重重的一巴掌,看着我继续说道:「说——罪名。」
我身体发着抖,咬着流血的嘴唇,却只是死死的盯着她,而这个时候,王玲身旁的几名红卫兵,正拖着林老师和伟恩明进入了我的视线。
那男红卫兵踢了一脚伟恩明,然后冷冷的说道:「伟恩明,现在大伙给你一个忏悔改过的机会,好好的揭发你这几个同僚的罪行,懂不懂!?」
「揭…揭发…伟恩明…揭发什么?」我听着,死死的盯着伟恩明,却看到他回避着我。
「喂,看着你那相好,别不老实!」红卫兵不满的揪住伟恩明的脑袋,让他强行看着我。
如今,这个健康开朗,富有文采的男人,却也变得这般狼狈,这可真是个吃人的社会。
伟恩明被迫下,只能说道:「我…我揭发…我揭发…」
「说!快说!」众人嚷嚷着,注意力都放到了我们这边。
「我揭发林霓…她…她对资本主义生活方式有怀念…妄想…妄想破坏共产…共产主义建设…」伟恩明咬着牙说道。
「避重就轻!该打!!」
啪——!
红卫兵又给了伟恩明一巴掌,让他愣了愣,然后颤抖着继续说道:「她…她除此之外…还私下里…试图…」
「试图什么?揭——揭发实质问题!」
「试图…试图勾结学生,教那英文啊!然后…然后让我们里通外国!」
「伟恩明!你混蛋!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嘶哑的大喊着,挣扎着身子,旁人却只是用力把我压在地上。
「带林霓上来!」
林老师被压着跪在了我的身边,我们侧挨着,我还可以听到林老师虚弱的唿吸声,我没有去看林老师的脸,只是看着伟恩明大骂道:「你这白眼狼,林老师对你那么好,你…你!畜生!」
伟恩明沉默着,可押解他的红卫兵不满的拉了拉他的头发,让他痛苦的继续说道:「我…我还揭发…」
「揭发什么?」
「我…我揭发关婷婷…揭发…揭发…揭….」
伟恩明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来,我也只是无助的盯着他,王玲站在一侧,她握紧了小手,不争气的看着伟恩明说道:「说啊!你快说啊!」
热气从操场传来,他们把外国的书堆积在一起,一把火全部烧了起来,烈日与烈火下,我们的脸都被烧的红扑扑的,我身上流满了汗水,终于是在伟恩明开口之后,刺痛得闭上了眼睛。
「关婷婷…她…她写淫秽色情读物,是…是保皇派…想要保她那大清….还…还反党…反社会!」
「说!说清楚!」
「是…是…关婷婷她…从来不背毛主席思想…从来不在乎共产主义建设…每天…每天只知道享乐!是享乐主义分子!享乐主义分子!我都说了!你们满意了吧!?你们满意了吧!」
伟恩明几乎嘶吼着,把所有能想到的罪名都说了出来,我只是闭着眼睛沉默着,到最后感觉人都热昏死了过去,后面似乎他还说了些别的,可我也怎么都记不清了。
批斗一直进行到了晚上,我也同其他老师一样,被挂上了一个重重的牌子,我满人的身份被大肆宣扬,他们给我戴上了一个滑稽的清朝时的帽子,我却只是咬牙着,不去反抗,也不去迎合,就这样,反而被灌上了一个顽固分子的称号。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我被和其他人分开了,但还是隐约看到有女同学似乎是私底下厌恶林老师,给她剃了一个阴阳头,又在她的痛哭求饶中,烧掉了她翻译了一年的法语文学。
说实话,我从来没见过林老师那般放声大哭过,哪怕是之前被侵犯,与我产生了那样纠缠不清的关系,林老师都还在安慰着我。
我自然也好不到哪去,被拉到了郊区的牛棚里,在脏兮兮的稻草上睡觉,喝着泥泞的污水,身上脏兮兮的,每时每刻还要戴着那个写着我罪名的牌匾。
好笑的是,因为我自己的罪名太多,我自己都没有机会仔细去看一看,他们到底给我写上了什么。
那之后的几天,我听说林老师死了,是自杀。
她用一捆麻绳活活勒死了自己,是被批斗的当晚就走的,那也是我见她的最后一面。
至于伟恩明,我不清楚他发生了什么,但或许有王玲保他,又鉴于他『勇于』揭发,或许不至于同我似的住那么多日牛棚。
过了几周脏兮兮的苦日子,有一天昏暗的牛棚突然被打开,一个青年模样的人走了进来,他同样穿着绿衣肩上带着红色徽章。
他一进来,就忍不住捂住了鼻子,这里的味道实在是可怕,他只能忍着简短的跟我说,现在可以给我一个悔改的机会,问我愿不愿意接受。
只要能把我从这牛棚里放出去,让我做什么,恐怕都会答应。
我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就这样稀里煳涂的被送去了喀什。
在那之后,我便封闭起了自己,也绝口不提文学或是写作的事了,在去往喀什的路上,我看着一座座被毁的传统建筑,一堆堆被焚掉的书,可我只觉得心里好像被挖去了一个口子,他们毁掉的不仅是物,也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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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海淀的大街上,看着和记忆里一样热闹的街道,人群熙熙攘攘的,心里不由感到一阵暖意。
我打开手里的纸盒子,拿出了一小块刚买的豌豆黄。
是啦,还是这个味。
又凉又甜,真是令人怀念。
因为我是北京来的,有的孩子就干脆叫我『北京姐姐』,当然了,我现在也算不上是什么姐姐了,也是一把年纪,人到中年了,估计要改叫『北京阿姨』了。
站在商铺的玻璃前,我久违地审视了下自己。
现在的我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白皙细嫩的皮肤,小麦色的肌肤,配上偏瘦的肌肉,手臂上还带着一些粗浅不一的伤疤,我也早就不年轻了,脸上也粗糙了起来,手也不精细了,变成了一双做农活的手。
虽然如此,劳动却也让我保持着苗条的身材,这也是我唯一能引以为傲的了。
理论上来说,我也是老北京人。
这话听起来好笑,因为我已经几十年没回北京了,今天有机会再回来看看,感觉真是变化了太多,有的地方,完全是认不出来了。
我掏出怀中被我细心呵护着的一封信,看着上面扭扭歪歪的笔记,我辨认了下,继续循着上面写的地址。
在一栋栋有些老旧的水泥筒子楼中,我找到了信上所说的那栋。
我小心的推开铁门,走进去,里面有着一股垃圾发酸的味道,昏暗的走廊里完全没有灯,狭窄的不得了,我走在里面,只有我一个人孤独的脚步声。
咚咚咚——
走到三楼,我看到了一扇铁门,伸出手,犹豫了下,还是敲响了门。
可是半晌,却没有人来应门,莫不是走错了?
咚咚咚——
我又敲了三声,等了等,还是没人,就在我想要走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谁啊?」
一个沙哑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我转过头看去,那是一个头发乱糟糟,穿着格子衫,脸上带着粗糙的皱纹,身材也有些走形的中年男人。
若不说,这便是传统里北京老大爷的形象啊。
只是从这中年男人脸上的轮廓,我还是看出了些什么,看出了些,1悉的印记:
「伟…伟同学…」我不确定的说道。
「你是…关婷婷?!」他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声音激动了起来。
他拉着我的手,我也任他,我们彼此对望着,片刻后他才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让我进了屋。
这是个连瓷砖都没有的小屋,墙与地板都是水泥,我看这房间里落魄的模样,似乎也不像是有人在照顾他的样子,不免还是让我有些心疼。
他让我坐在一个旧椅子上,忙手忙脚的烧了水给我沏了一杯高碎,然后也同我坐了下来。
我看着茶碎逐渐落到茶杯底部,看着热气升腾,但我们都没有说话,只是彼此沉默着。
我最后忍不住,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后,缓缓的说道:「好久不见…」
「啊…是…好久不见…」他嘶哑的回应道。
「那个…你的信,我都读了。」
「啊…好…好事…」
「……」
「……」
我不自觉的抬起眼看了看这个男人,他端起茶杯的手在不断颤抖着,勉勉强强才把茶递到了嘴边,有些寒意的房间里,我们虽然气氛有些尴尬,但我却不觉得和眼前的男人有多少距离,哪怕我们已经数十年没有见面了。
「那个…」我开口道。
「嗯…」
「我之前,去看吕老师了…」
「那是…?」
「就是那个苏联留学的政治老师。」
「啊——是、是、」
「他…瘸了腿,不过有个女儿,一直靠女儿搀扶着,倒是都没教书了。」
「是么…」
「还有…」
「嗯?」
「我遇到了王玲。」
「啊…她啊…她…怎么样?」
「她…嫁了个军人,现在日子过的挺好的…」
「挺好的….好…好…」
「话说…」
「嗯?」
「你有给林老师扫墓吗?」
「有….有…」
「是啊,你信里也说了。」
我们再次抿了一口茶,他起身拿了点珍藏起来的甜食,我也把买来的糕点放在桌子上分了起来,我们就像老夫老妻一样默契。
「前段时间啊,上面有人找我,说要给我平反,他们也找你了吧?」
「是…是…」
「我说,没什么必要了,发生的,就发生了罢。」
「对…对…」
「嗯…我没什么要多说的了…能再看着你真好…」我默默的说道。
伟恩明愣了愣,呆呆的盯着窗外看了看,然后突然说道:「婷婷…我知道,你还恨我,当时的事,我一点都没忘,是我混蛋。」
「没有的事,我不恨你。」我说道。
「真的?」
「真的。」
「好…好…」
「那…和说好的一样?」
「好…好…」
我们对视一笑,我走进了伟恩明的卧室,在里面换上了一套漂亮的红色旗袍,套上那精致丝滑的丝袜,我拿着有些廉价的胭脂,给自己化着妆,忍不住敞开喉咙不自觉的唱了一小段夜来香。
「唱的真好…真好…」
伟恩明有些笨手笨脚的走进屋里,憨厚的笑着称赞道。
「说笑了。」
我躺在他的床上,他躺在我的枕边,我们再次看着彼此,房间里煤气的味道越来越浓,我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我不自觉的握紧了他的手,他也同样。
这一刻,我们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时期,他还是那么年轻,我也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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