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航里显示还有十几分钟的红色拥堵路段。
俞忌言突然打开了音响,但让许姿惊讶的是,不是他喜欢的交响乐,是她喜欢的韩团。
车里很燃很炸。
这和老狐狸沉稳的风格截然不同。
许姿以为他放错了歌,“是不是你的助理把他的歌单导进来了?”
俞忌言淡淡的说,“不是,是我的。”
这次觉得他是吃错了药,许姿惊道:“你还听这些啊?”
俞忌言抬抬眉,“上次在酒吧里,听你们聊了几嘴,对你们喜欢的音乐,产生了点好。”
“哦,”许姿拖着长尾音,“原来俞老板,是想装嫩啊。”
俞忌言没吭声。
刚好切了新,是许姿最爱的一首,不自觉就跟着哼唱了起来,蹩脚的韩语,每一句都没在调上,唱到高潮部分,完全放飞了自我。
听得俞忌言不舒服的动了动眉。
但许姿却颇有自信,“我跟你说哦,我真的没骗你,高中的时候,真有韩国公司看上我了。要不是我一心想做律师,我现在早就是亚洲顶流了。”
俞忌言顺着她,点点头,“嗯。”
可能是唱hgh了,许姿又把自己栽进了坑里,“我之前还想过,如果我生了女儿,我就要让她出道。”
俞忌言的指节有规律的敲着方向盘,是一种默许的态度,“嗯,刚好,我明年想投资娱乐产业。”
许姿:……
真是不能多说一句,多一句都能让他有机可乘。
暴雨天的路不好走,平时半个小时的距离,今天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悦庭府。
后半段路,许姿睡过去了,下车后,双腿都有些浮肿,进了家门就想往沙发上躺。
俞忌言穿好拖鞋,脱下西服,说,“你先去洗澡。”
“啊?”许姿皱起眉,“可是我不想做。”
和以往的抗拒不同,此时是委屈中带点撒娇气。
俞忌言眼波平静,“我是看许律师很疲惫,让你先去泡个澡,我去做饭。”
霎时,许姿又羞又窘,扭过头就往卧室走,小碎步很急。
按开卧室的台灯,光线昏柔舒服。
连放水泡澡的力气都没有,许姿放下手机,脱了衣物,娴1的用发卡将头发盘起,懒懒的走进淋浴间,拧开花洒,开始冲澡。
二十分钟后,花洒声渐弱。
许姿擦干了身子后,扯下一旁的水蓝色缎面睡衣,在镜子前,抹了抹身体乳,低头看到手机时,她突然想起了那晚偷拍的视频,并没有完整的看过。虽然知道画面情色不雅,但好心作祟,她点开了视频。
她五官皱得越来越难看。
画面里,俞忌言一丝不挂,全裸在镜头里,性器在事后疲软状态下,尺寸还是骇人,跟着他的走动,甩动着。
他正在喝水时,画面里出现了另一个声音。
“老公……”
因为不知道会有声音出现,没调音量,这一声亲密的叫喊声很大。许姿吓得脑一懵,抖着手去按音量键,声音小了,她将手机凑到耳边,继续听。
“老公……你过来……”
“我想亲亲你……”
“那里……”
许姿捂紧嘴,将手机举远,但比这几声淫浪的叫声更恐怖的是,视频里,俞忌言贴进了镜头,最后一个画面卡在了他私处上面的位置,还隐约露出了浓密的阴毛。
视频播完。
许姿几乎是将手机扔到了床上,她觉得好脏,她怎么会干出这种淫秽羞耻的事,就算是酒后失态,也能不原谅自己。
但,到底她亲了他哪里呢。
唯一知道答案的人,只有那只老狐狸。
缓了缓情绪,许姿才走出去,沿着过道往餐厅走,是辣椒和肉的香味,很浓郁。不过,她心思不在这里,而是在纠结要不要问俞忌言那件事,但始终没问出口。
一来,太羞耻,二来,不能让他更得意。
算了,索性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好了。
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叁道菜,许姿望去,全是她爱吃的,青椒炒肉、辣子鸡丁和藕丁。
俞忌言拉开冰箱,问:“许律师,要喝什么?”
许姿:“草莓乳酸菌。”
俞忌言拿出了两瓶,“我能喝一瓶吗?”
“可以。”许姿点头。
他们一同在餐桌前坐下,面对面。
粉红色的小瓶子被俞忌言捏着,竟有些萌态的反差感,他尝了一口,“真甜。”
许姿抱着乳酸菌,嘬了两口,说:“俞忌言,这周我很忙,就抽周六晚上做一小会吧。”
她想拥有一次主动权,傲娇的占占上风。
俞忌言拿起筷子,往碗里夹了一块鸡丁,慢悠悠的说道,“抱歉,许律师,这周六日我有些私事要外出一趟,你好好休息,我们改下周。”
乳酸菌差点从手里滑落,许姿呆住。是吃了闭门羹般的窒息,这反倒弄得她成了一个欲求不满的女人。
第五十五章厌鱼症
未开灯的房间里,白色百叶窗上,被清冷的月色染透,斜斜的洒在地毯上,桌角的音响低频震响,放的是交响曲,《意大利小夜曲》。
床上的人影,起伏激烈。
女人身上挂着一块肚兜,轻薄的布料被身下男人的顶动,晃得不停朝上掀,男人同她十指紧扣,用力撑住她的手臂,撞得美人,仰脖直呻吟。
淫靡的交合声渐渐盖过了音乐。
“老公……”女人娇喘着。
“嗯?”
“嗯嗯、啊啊……”女人上身仰成一个柔软的弧度,被那根粗长的热物顶得乱叫,但她好想听男人温柔的喊喊自己,“老公,叫我宝宝,好不好……”
男人臀肌向上猛顶,“宝……”
嗡嗡嗡——
手机闹铃的震动让交响曲戛然而止,又像是刺穿耳膜的噪音,将床上的女人从一场午夜春梦里的喊醒。
许姿满头湿汗,脸面潮红,喉咙干得像着了火,小口微张着,不停地呼气。她将被子往上扯,掩住了一半脸颊,闭紧眼,咬着下唇,痛苦死了。
自打叁亚回来后,这是她第叁次,梦到和俞忌言干那种事,而且,都是她主动。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许姿随手从桌上摸到一只浅绿色发卡,烦躁的掀开被子,将头发胡乱一卡,懒洋洋的走出了房间,她好渴,只想喝水。
7点不到,客厅里已是盈亮一片,白色的家具被照得反光,到底是入夏了,晨光也灼热刺眼。
厨房边有动静。
许姿寻着声,轻步走了过去,她看到了一张足以喷血的背影。男人腰间系着浴巾,宽肩窄腰,背部、腰线匀称结实,水珠顺着背脊骨往下落。
走了,她目光被勾走。
“许律师。”
直到,俞忌言察觉到身后有人,他握着玻璃杯,慢悠转过身,刚起没多久,嗓音轻哑,嘴角微勾,“怎么不多睡会?”
魂被紧张得拽回,许姿磕绊的说,“今天有很多事要做。”
“嗯。”俞忌言笑笑,抬起手,喝了口水,但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确切的说是脸上,像在琢磨什么。
一时间,许姿忘了自己出来的目的,脑子一片乱,因为刚刚羞耻的春梦,显然有些不敢和他对视。
俞忌言取过那只粉色的杯子,往里倒了些温水,走过去,递给了她。
许姿捧着水杯,一惊,“你怎么知道我要喝水?”
俞忌言将杯子放到大理石桌上,看着那张潮晕未褪的脸,逆着光影,眉眼更深邃,也笑得坏,“许律师如果实在想要,求一求我,我看看这周能不能腾出点时间。”
是一如既往的高位姿态。
“俞忌言,你真的……”许姿每回被压制,就对他这个人心生厌恶感,“……真的……很贱。”
最后的两个脏字,吐气声很弱。
俞忌言听到了,不过没在意,转过身,拉开冰箱,问,“许律师,你想吃叁明治,还是葱花面?”
虽然一早有了点脾气,但听到葱花面时,许姿的气好像消了一半,不过,还是摆上了傲娇的态度,没看人的说,“葱花面,两个荷包蛋,少油少盐。”
显而易见,是故意刁难。
俞忌言依旧不介意,顺着她的小姐脾气应,“嗯,好。”
通常出门前,许姿都有沐浴的习惯,她收拾好,上了点淡妆,再次走出了房间。
不过,厨房里没了人影
。
台面上是切好的葱花,面条还在锅里,锅盖像压了很久,被热气覆盖成了一团白雾。
许姿有点好,想去找人,于是在过道里绕了一圈,最后经过书房门湿,听到里面有声音。
书房虚掩着,门缝里,男人的身影露出了一半。
知道偷听是很不礼貌的事,但许姿此刻不讲道德,躲在一侧,悄悄听着。
俞忌言在讲电话,声音出的温柔:“你怎么变得这么粘人了?这不是马上就见到了吗。”
电话那头的人,应该和俞忌言非常亲密。因为他这个人,平日里几乎很少笑,明朗会心的笑容更少,但仅仅几句话,他笑了好几次。
门边的许姿都看到了,垂下头,身子像泄了气般无力靠上墙,衬衫太薄,冰得她背脊发凉,心倏忽一沉。她不知道此时的情绪是失落,还是气,或者是,都有?
俞忌言的声音越拉越远:“嗯,周六我去机场接你……”
多一句都不想听,许姿转身就走了。
俞忌言从书房出来时,重新开了火,将坨住的面搅开。这时,他听见客厅里有匆忙的脚步声,但不是朝厨房走来,而是玄关处。
他走了过去,看到穿好高跟鞋的许姿,拿上车钥匙,拉开了门,“不吃面了吗?”
许姿面色很冷,眉心都皱住了,“突然不想吃了。”
女人翻脸真如翻书。
俞忌言来不及叫住她,门砰一声,被重重带上。-
下午1点。
恒盈附近的一家日料店。这家新开的日料消费不低,但也爆火,周内的午饭时间,通常也坐满了写字楼里的白领。
费骏好不容易替老板排上了号,忙完手头上的活后,许姿和靳佳云坐进了包间里。
穿着和服的侍应端上来一碗鳗鱼饭。
盯着切好的鳗鱼,许姿语气又急又差,“你好,我等了二十分钟,还给我上错了,我要的是鸡肉丼。”
侍应道歉后,将鳗鱼饭拿走。
平时上错菜,也没见许姿发火,从早上开会无故训人开始,靳佳云就觉得她吃了火药,她挑着碗里的乌冬面说,“你怎么了?来姨妈了啊?”
许姿垂下眼,敷衍道,“没事。”
靳佳云嘁了声,“你平时最喜欢吃鳗鱼饭,上错了就吃呗。”
“我最近不喜欢吃鳗鱼,”许姿脸色很不好看,“最近看到鱼很烦。”
靳佳云觉得这话很荒谬,“你说什么?”
不过到底是恋爱经验丰富,她很快反应过来,“是鱼呢,还是俞呢?”
许姿抿了口茶,望向窗外,“我觉得你说得对,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靳佳云噗呲笑出了声,放下筷子,拿纸擦了擦嘴,然后双手撑在长木桌上,说,“你知道吗?当你开始对男性这个群体产生意见时,就代表,你对某一个男性动心了。”
这话听起来像个笑话,许姿抬起眼,盯着她,言语尖锐,“我只是,纯粹觉得他恶心。”
“哦,”靳佳云拉长了尾音,“说来听听。”
许姿想了想,花了几分钟,粗浅的讲了一遍。
靳佳云算是听明白了,她又拿起筷子,缓声分析,“俞忌言这个人,的确城府深,一般人斗不过他。而且听你的描述,我确实怀疑他是不是老手,撩人还挺有一套的。”
“对啊,”许姿越想越窝气,“他就是一个做什么都要赢的人,我之前老说讨厌他,他就非要我喜欢上他。”
刚好,侍应推开门,将鸡肉丼端了上来。
许姿边倒七味粉边哼气,“佳佳,跟他这种人过,真没劲。”
一瓶七味粉快倒了一半,焦嫩的鸡肉上被红色细粉盖住。见好好的一碗饭被毁了,靳佳云抢过她手中的瓶子,放到一旁,问,“你确定电话里的人,是他的情人吗?”
许姿翻搅着鸡肉和米饭,“百分之叁百确定。”
靳佳云吃了口乌冬面,又问,“那你要不要周六跟过去看看?如果真是的话,直接离婚。”
手中的勺子忽然一颤,许姿顿了几秒后,摇头晃脑的笑着,“我周六约了皮肤管理,没空做那种无聊事。”
靳佳云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沉下头,继续吃面。
她们回到恒盈时,已经是下午2点半。
靳佳云说有个资料要赶着做,先上了楼。许姿则在星巴克买了杯美式,中午不小心吃多了,得刷掉点卡路里。
回大厦时,许姿刚好撞见了俞忌言,他应该也是在附近刚吃完午餐回来。不过她不想理人,单手捧着咖啡杯走了进去。
俞忌言没追,匀步跟在身后。
很巧,他们又在等同一趟电梯,肩并肩站着,安静无声到像两个陌生人。
本不想说话,但许姿没忍住,挺了挺腰,眼尾一挑,“你周六有事吗?”
俞忌言语气平静,“嗯,我说过,周六日我有私事要外出。”他又接着问去,“怎么了?”
“哦,也没事,”许姿没看他,整个人傲慢得有些刻意:“就是咪咪要体检和做美容,问问你有没有时间带它去,因为我约了皮肤管理。”
尽管察觉出了一些端倪,但俞忌言只是很轻的笑了笑,“没事,我让闻尔带它去,你只管做你的事。”
许姿:……
*
鱼仔:吃醋,就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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