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9月26日
1
那天柏林下了一场大雨,不管是在那之前,还是在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那么大的雨。『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最新地址发布页:.COM 收藏不迷路!】
我光着脚从着着火的音乐图书馆跑出来,木木地站在这反常的灰雨里,吐着烟圈,脑子里还是颜易欣苍白的死脸。这座满目疮痍的帝国首都,四处都在冒着黑烟,满街都是焦碳似的男女尸体,废墟里传来老人痛苦的呻吟,天上盟军的飞机低空掠过,好像还在找那些零星的法西斯余孽。
雨还在,作为某一股毁灭性的力量,不住地下,简直要淹没整个儿欧罗巴了。我开始不自主地哼唱那首一直在脑海里循环的歌,直到一队苏联红军经过我面前,那个领头的士兵向我敬礼,用带有浓厚口音的德语询问,
“GutenTg,bstduJpnsch?”(您好,你是日本人么?)
“Ne.IchkomusCh.”(不,中国人。)
“e?tdu,wodeseSche?eNzssd?”(你知道这些狗日的纳粹躲哪去了吗?)
“Nchther.”(至少不在这里)
“Xoroscho,Xoroscho.”然后那个领头兵别过身子,用俄语向部下交代了几句,随后微笑着对我说。
“Kommmtuns,Freund.rwerdendrhelfen”(跟我们走罢,朋友,我们会为你提供帮助)
我说了声谢谢,苏联领队又问我,
“你在哼什么曲子?”
“这个啊,叫性爱幻想曲。”
2
二战快结束那会儿,颜易欣和我是整个儿柏林大学最后的两个中国学生。好巧不巧,我和她都在这儿学音乐。她学古典音乐,我学现代音乐,这个女孩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孩,真的。
一九四五年四月的最后一天,天上下着雨,冷冷的炮声从静默的远方传来,教人听了直起鸡皮疙瘩。我和颜易欣手挽着手,穿过尖锐的雨,穿过死寂的希特勒广场,走进空无一人的帝国音乐图书馆。一路上,易欣一直说个不停,她一直说她可以尝到音乐的味道,不同的音乐片段会有不同的味道,这话她已经说了两三年了,但除了她自己之外没有人可以证明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就我个人而言,我是绝对相信的,不是因为什么科学上的联觉通感一类的术语,而是在我的潜意识里,这么漂亮的一个少女就根本不可能说谎。我相信她确实在这方面有某种特殊的能力,或者说,和我这种粗人不同,她是一个天才。
有一回,我在二手市场找到了一张勋伯格的唱片,于是我把它拿了下来,邀请颜易欣来我的寝室听唱片,但我刚把唱片放上转盘不到三十秒,她便浑身发抖,手紧紧地捂住耳朵,一边小声地喊:别放了,别放了。随后她就呕吐了。我感到疑惑。事后她告诉我,我才知道在她的嘴里,勋伯格的音乐有一股呕吐物的味道,就好像腐烂的酸面包一样,她这么说着,一边咂咂嘴,好像还在回味嘴里的酸面包味。
她还说,巴赫的音乐是草莓味的,温尼亚夫斯基的曲子有一股薄荷味,拉赫曼尼诺夫的曲子是葱香味,而斯特拉文斯基的音乐又一股特的腥味,是一种她从来没有尝过的味道。每次她这么说,我心里总有点不快,毕竟我正在写的论文就是关于斯特拉文斯基和无调性音乐的,但转念又想,没准这姑娘还就真是百年一遇的音乐天才呢,虽然她一听现代的那些无调性音乐,就会想吐。
四月杪,音乐图书馆里还是冷极了,建筑早已断了电,也没有人来点壁炉,走进阅览室,就像进了一个巨大的地下公墓,广阔黑暗的空间里,只有我俩湿漉漉的脚步声在冰冷的书架之间伴随着纸张的气味回荡回荡。巨大的长方形落地窗,是这广大的阅览室唯一的光源,但很不幸地,今天恰好下雨,没有阳光可供消遣,于是这里头便更加阴暗,每册乐谱都散发出糜烂而绝望的气息,那种气息是暴雨来临之前的沉寂,在这里时间凝固了。
落地窗外,大半个春意盎然的柏林城尽收眼底,肥胖的乌鸦在教堂顶嘶哑地叫,河畔柳树爆出1945年的新绿,烟囱吐着浓稠的白雾,紫色的矢车菊星星点点,而街道全都死了。我闻着易欣的特殊的体香,看着她背光的黑色剪影,突然兀自伤感起来,好像这就是世界末日的绝望景象了。
我产生了某种怪的错觉,好像此刻全世界只剩下我们俩人,而我们是末日后活下来的最后的人类希望。我想着,若是世界在这1945年的四月的最后一天结束,也许不是一件坏事。
“好冷呐。”我呵了一口白气。
“是啊,哎,这边。”
她扯着我的袖子,习惯性地走向某一列书架,那里有莫扎特的全部作品的乐谱,有的还是孤本珍本。不管是战争的苦难,还是生活的琐事,好像都没有在她纯洁的小脸上留下痕迹,好像她根本不属于这个1945年的混沌世界里。她的天真与快乐,更加地加深了我内心的绝望与苦痛。她随便抽下一册,那是莫扎特的拉克利莫萨,19世纪的纸,然后她贪婪地读起谱子来,还时不时地砸砸嘴。在战乱年代,谁都吃不饱饭,而她居然只靠想象音乐的旋律便可以感受到不同的味道,这超能力几乎叫我嫉妒。
“怎么样,什么味道?”
“嘘!安静,别说话。”
“……”
“巧克力,还是白巧克力的味道。”
对她来说,莫扎特总是白巧克力的味道。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真正的白巧克力了,至少我很久没有吃过了。
“好甜!好满足呢!”
“是吗,那就好。”我傻傻地看着她的剪影,莫名其妙地笑了。她的左半边身子朝着落地窗,笼罩上了一层灰白色的光晕。
然后她又从别处的书架上泰勒曼的谱子,泰勒曼是她最喜欢的德国作曲家,原因是他的曲子尝起来是烤火鸡的味道。
“好香,好满足!”
“是吗,什么味道啊?”
“烤火鸡!”
上一次吃烤火鸡是什么时候呢?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于是在广阔的沉寂中,我听到了雨水拷打落地窗的声音,柏林的春雨大抵和别处是完全不相同的。巴黎的雨柔暖,伦敦的雨粘稠,而柏林的雨呢,根根分明,就好像这里的人们铿锵有力的语言一样,每一根雨丝都如同一根钢针,刺痛来去匆匆的过客的脸皮。我感到外头的雨越下越大了,突然一声闷雷,伴随着建筑物轰然倒塌的声音,和零星的枪声。不,不是雷,是苏联人的喀秋莎。他们已经到城外了。
易欣完全没有听到外头的炮声,还是沉浸在泰勒曼的旋律和味蕾上的烤火鸡里。雨把我们俩的鞋都浸透了,她放下谱子,用手抓着书架,小心翼翼地脱鞋,一看到她那湿漉漉的白袜脚,我便起了生理反应,阴茎瞬间充血,刚才的忧郁一扫而空。
“喂,苏四维,我鞋子都湿透了。”她一手拉着书架,另一只手去脱袜子。
“嗯。”
我嗯完,便凑了上去,脱下三层裤子,用充血的阴茎顶住了颜易欣撅起来的湿屁股,她的屁股小小的,温热温热,散发香味。
“啊。”
易欣惊叫了一声,弄掉了刚刚放回去的泰勒曼的谱子,一回头,正好看到我葧荠的硬金正对着她柔软的下体。
“苏四维,你干嘛?”她脸上的天真一下子变成惊恐。
我二话没说,也拉下了她湿漉漉的贴在肉上的裤子,她惊叫了一声。
当时我们心里都清楚,我们的关系,迟早会走到这一步,但没想到,是在这个时候,这种地方。我接着又急躁地去拉扯她的上衣,就像一头野蛮的野兽。墙壁上,莫扎特的画像依旧翻着永恒的诡异微笑,就那样斜着身子盯着我俩,叫人捉摸不透。
“别在这做,有人来的。”
“什么人来?整个柏林都没人了。”说着,我又去撕扯她的衣服。
“轻点,我自己来。”
她笑嘻嘻地推开了我,自己开始脱衣服,我原来以为她至少还会反抗一下,但是她却那么顺从地答应了,这让我感到很不爽,简直是受了侮辱。
然后她赤裸地站在狭窄的书架间,背对着落地窗,左手拿着泰勒曼的曲谱,右手攀在书架上,站在我的眼前,我第一次意识到,她的身子居然那么瘦弱。虽然背光,但是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两个小小的乳头和长满了毛的阴道,我没想到她居然有这么多毛,一点没有那些古希腊雕塑的健康的美,倒像是从艾贡席勒的画里走出来的畸形扭曲的人。这样的肉体,和这座古典优雅的图书馆,就好像两个不协和音,仿佛就不应该在同一时刻出现。
她看着我葧荠的下体,笑着说,
“干嘛呀?没见过嘛,女孩的身体?”
“没见过。真的。”
“哼。”
她童真地弹了一下我充血的家伙,然后我好像是失去了理智,奋力扑到了她娇小的身躯上,像是一头荒原狼饿了太久。她软绵绵地倒在书架与书架之间的过道上,扭曲了几下,抱怨道:
“真是的,这里太窄了。”
我没搭话,只顾不断地用嘴去亲吻她玉石一般晶莹温润的肉体,轻吻她突出的两粒乳头,修长的白手指,和泛起红晕的滚汤胸脯。每次触碰一个地方,她总会微微地发抖,或者轻轻呻吟一声,她的肉体简直就是一架钢琴,世界上最精贵的钢琴,只消轻轻地一触,便发出各种美妙的音符。
她拾起那本泰勒曼,从刚刚看到的地方向下看,随后音乐便在她的脑海中自动地响起来,烤火鸡的味道随之而来,真可惜,只有她一个人可以体会到如此这般的美妙。
她的脚湿漉漉的,脚底发白,脚背发黑,那是在浸泡了雨水的袜子里包久了的关系,她的脚不好看,但就是能勾起我无限的遐想,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着把她的两只脚就这么用刀割下来,然后带着逃之夭夭,同这两只脚这么过一辈子,也是不错的。我用指甲刮了一下她的脚底板,她立马把腿缩了回去。
“做什么呀,痒!”
听着雨水的声音和忽远忽近的枪声,我有了坐在船上的错觉,随后整个人开始晕起来。
突然天地之间一阵沉闷巨响,好像天空裂开了,我能感到大地在剧烈的震荡,书架上的曲谱开始摇晃,落地玻璃窗咯咯作响,当我再抬头的时候,窗外的教堂尖顶已经不见了踪影,那是苏军在轰炸一个德国人的据点。
但被我压在身下的易欣好像完全没有听到这些,只顾翻动着手里的乐谱,不时地砸砸嘴巴,我知道她还在吃烤火鸡。然后我突发想,向前挪动身子,蹲在她的脖子上,把葧荠的阴茎捅进她的樱桃小嘴,她没有反应,依旧盯着五线谱上跳动的黑色音符,我能感到她湿漉漉软绵绵温暖暖的舌头摩挲着我的敏感部位,然后干脆用牙齿轻轻地咬住了阴茎的根部,几秒钟的功夫,就在高潮的快感下,全部地喷射而出,灌注到她鲜嫩的口腔深处,她咳嗽了几下,好像这才回到了先实。
“啊,咳咳,咳。”
“好吃吗。”
“啊,这是,这是你的,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