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浴巾也没带着…海伦就,在这硕大的浴场中,踏在白色的大理石地板上,一步一步的走往自己的、那个已经结了婚,却从来没有找过自己的丈夫……他肯定,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到来吧?海伦在地板上走着的时候,是这样想着的…胸中燃烧着的思念,是女孩秘藏着的情怀,还混有对未来的期待。
跨过了一个,命运般的转角以后;在浴场入口的长廊尽头,海伦终於……第一次的,和自己的丈夫,赤裸裸的、互相面对面的望着。
宋星坐在水中;年轻的侯爵看见海伦出现,脸上的情是极端的讶异…但是、但是当然,在侯爵对面,突然闯入这浴场里面的,新婚燕尔的侯爵夫人,脸上的惊慌也不能说少。
惊愕。
秘密。
两人赤裸裸的对面,却谁也没有带给对方幸福。
藏在斯卡家本家里面…在贵族世代里,斯卡家本家最大的秘密。
宋星很美;纯白的、如同白银一样。
和海伦十分类似,洁白无比的纯洁身体。
不;那样的洁白身体,在背后上却有着许多的伤痕。
支配着一切的伤痕,在侯爵的背后;那是鞭痕,海伦曾经见过。
是因为怕自己身上的伤被妻子看见,所以才怯於同房吗?…不对、不对。
侯爵身上,还有一个更大、更为明显的秘密,正显露在海伦眼前。
「…比预定的还早上许多,海伦;被你看见了,吗?」带着恍惚的声音…宋星侯爵,喃喃的对海伦说着。
躺在浴池的另一端,有个洁白色的、细长而薄若,瘦弱如竹如风、却又满是伤痕…假借着男人的名头,盗世欺名的一名女孩…正坐在浴场的另一端,看着自己的妻子。
海伦得到了答案;她的丈夫并不是性无能,而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那硕大的胸部里面,燃烧着的怀春热情,现在如同像是被泼了一桶冷水一样,淡淡的化作了空旷的虚无。
侯爵,其实是女人;她的背后满是伤痕,就和海伦现在的心情一样。
「我嫁的是…」海伦,摀着自己的面孔,依然还不敢置信,「…一个女人?」侯爵,沉默的看着海伦。
宋星侯爵、美丽,却像王子一般的瘦弱…当然,那是因为这位侯爵本来就不是男性;为了这个理由,侯爵也当然对海伦的肉体没有什么欲望。
世界上或许存在着有着同性恋欲望的人,不过侯爵明显不是这种人-她,对於海伦的姣好身材,投出的只有冷冷的眼。
海伦心中一扭。
…她现在开始猜想到,和侯爵初次见面时,侯爵那股冰冷的视线,是甚么意思了。
那是,一个作为男人生活了不知道多久的女人,看见另一个美丽的女人时,因为压迫已久、所以对着另外一个女人,所产生的仇恨。
「…是的。
」宋星侯爵,轻轻的点了点头。
「用这样的形式把你卷入了我们家里的争端,十分抱歉。
不过,父亲需要一个男孩当继承人;我本来只是暂时的代替…但是结果,父亲他,意外的因为事故,就突然的走了…」海伦摀着自己的嘴;她的身体颤抖着。
贵族的家庭永远都需要男性的继承人;把女孩子当作是男孩养大,这样的做法海伦在故事里面听过,但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遇上。
太难以相信…太多不确定要素、太多地方可能出错了;啊啊、是的,没有任何脑袋正常的贵族,会选择这样的道路。
这个家的上一代…到底是疯狂到了何种程度,才会宁愿要让自己家的女儿女扮男装,甚至到了现在这种要从外面迎娶女人进来,也要维持本家的传承?海伦,突然想起了、自己曾隐隐约约的,从侯爵身上感觉到的那股疯狂……这个家,早就疯了吧?为了血统而疯狂。
为了家名而疯狂。
为了自己的存续而疯狂。
…海伦的心,不断的剧烈跳动。
「…这样突然的让你知道,你一时也很难接受吧?」宋星看着她。
海伦点着头。
她突然想起了那个诗人;宋星替自己找来的,那个年老的女性诗人。
那个年老而孤独的女诗人,到底是侯爵给自己安排的警告,还是侯爵给她自己的提醒?「今天午夜,过来我的房间。
」宋星说。
「我会和你更详细的解说。
」海伦没有拒绝;她太需要答案了。
当天晚上,海伦在半夜醒来;这并不是很难,她总是在这种尴尬的时刻醒来。
身体依然在不该潮湿的地方,充满着汗水与其他不可言喻的液体而期待着;但是海伦知道,自己对未来的期望,註定不会用自己想像的那种形式,得到回应。
坐起身来,海伦藉着月光,看往镜子里面的自己;她发现自己看来十分的疲劳。
一个新婚燕尔的妻子根本不该这样,但海伦现在知道了-自己实在很难说是,确实有结了婚。
从镜子里面看着自己的模样;衣服糟乱,胸口间的肌肤随意露出,实在很难说端庄。
如果是在正常情况下要去见人,海伦或许会梳理打扮一下…但是她,太累了。
美丽的装扮,是为了恋人而存在;如果那名恋人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话,自己又是为了谁?穿着非常随便的睡衣,海伦就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在这个她已经十分熟悉的孤寂长廊里面,慢慢的摸索着、走着,然后找到了宋星侯爵的房间。
海伦,轻轻地敲了敲门。
这个门总是锁着的…海伦以前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知道了;如果被人意外撞见宋星裸露身体的意外模样,那么斯卡家将会陷入麻烦。
浴场的两个女仆,还有在这私人房间上加着的锁,都是原因。
「…进来吧。
」侯爵说。
海伦把门推开,然后走进了宋星的房间里面。
一走进房间,海伦发现自己被一股怪力一抓;疼痛、她发现自己被那股怪力给抓起,然后硬是压到了床上。
也许自己脸孔下接着的床铺十分柔软,但压在自己背后上面的那只手,却是大而粗鲁、如同怪物、又或是铁鎚一样的坚硬。
啊、这到底是…?海伦…带着恐惧,抬起了头…侯爵就坐在床边。
瘦弱、但美丽;也许是因为早已习惯装扮成男人了吧,现在的侯爵依然看起来不像女人,而像是个童话般的王子。
只是,这样的王子的视线中却一点也没有爱情,而只是继续维持着,那极为残酷的冰冷;啊啊、而且海伦知道……永远不可能和侯爵真正成为夫妻的自己,永远没有机会、能用柔情软化这个视线。
然后啊…海伦听到,布料被撕破的声音。
「什么…?什、么……?」…这样的言语、是海伦口中的低喃。
恐惧、恐惧、恐惧;啊啊,新婚的妻子啊,为什么在丈夫的床上如此的颤抖着呢?是因为那只压着自己的巨手,还是因为自己丈夫的无情?海伦的衣服正在被撕开;但是宋星侯爵,却正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呢?红茶芳香;一个精美的陶瓷杯,就放在宋星侯爵的手边,冒出最好的上等茶香。
侯爵,她只是看着;那个残酷的人、永远不会给自己妻子带来的丈夫,只是单纯的看着。
「亨利。
」侯爵,叫出了这个名字…斯卡家的厨师长;身形巨大、相貌丑恶、所有仆人里面相貌最为难看,而也最让海伦百思不解、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在这里的,那个最让海伦感到厌恶的男性仆人…「小力点。
」宋星侯爵,如此的吩咐着…「不要弄坏我的床。
」…吩咐着仆人要注意她的床、却不愿吩咐仆人要注意她的新婚妻子。
啊啊、啊啊…?海伦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服面积,正不断的、不断地减少…亨利,压在海伦身上;那个丑恶的仆人…他当然不懂得珍惜,也不懂得要怎样才能温柔的脱掉女孩的衣服。
海伦是穿着糟乱、暴露,没有经过整理的睡衣来的,而亨利也许是被这样的装扮刺激了兽性、便因此而毫无怜惜。
巨大的身形、在欲望和暴力的表现下毫无质疑;海伦在丈夫的床上,在丈夫的意志下被男人的欲望给剥得精光,但过程却完全不符合她的想像。
「为什么…」…无助的海伦,低声的呢喃着;她的眼中有着泪水,但她又还能怎样呢?「为什么…?」海伦,把脸孔转往宋星…哭着的情,不断恳求着慈悲。
如果说是正常的男人的话,肯定会因此而产生同情心的吧-因为海伦是那么的惹人怜惜;但是、宋星侯爵,毫无动弹…「亨利他啊,」侯爵把手臂靠在椅背上;身旁还放着一杯冒着香气的红茶,面无表情的说,「是我们家里面,最为重要的人呢。
海伦,你知道吗?…他啊,甚至比我还重要。
」…海伦身上的衣服,已经完全被剥光了。
一丝不挂的女孩,此时完全曝露在了一只野兽的大手掌下。
在野兽的巨大怪力之下,海伦完全无法动弹。
在即将要被野兽侵犯的妻子面前,海伦的新婚丈夫无动於衷。
而自己那个,身分高贵的名义上的丈夫…为什么、为什么侯爵的眼,能如此冷酷?「至少父亲是这样说的。
」宋星侯爵,喃喃的说……在亨利那大而丑恶的肉棒、就在侯爵的面前,往海伦的小穴突进的那一霎那说。
「父亲啊,一直想要个男孩呢。
」宋星侯爵说着;她的眼光迷茫,像是根本不是在看眼前的情境、像是根本不是在对自己的妻子说话…那好像是、那好像是,在和甚么远古的幽灵,述说着一个故事…「生下来的却只有亨利。
」…丑恶的野兽肉棒、在海伦的腔内开始摩擦。
啊、啊、啊呀…不要,不要…痛苦、是痛苦吗?海伦听见的那些声音,是自己的惨叫声?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的在惨叫呢?自己的初夜,不是应该幸福的被拥抱着吗-为什么?…自己真的,有发出声音吗?不然为什么-如果自己的耳朵,没有欺骗自己的话-为什么在这样的哭叫之下,侯爵还有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怪物,却都能如此残酷的、不肯分给自己任何一点怜惜?海伦几乎要忘了自己是谁、为什么要想起来呢?痛、痛,太为、太过痛楚-啊啊,自己、到底为什么要生在这世界上?为什么自己的两腿间有那个洞、可以被男人这样做?啊啊、到底是为了甚么-为什么自己要是这种、作为最能取悦男人的肉体,这样的出生在这世界上-所以自己才会,像现在这样,被一个不知名的野兽,这样残忍的对待?猪为了被宰杀,所以开心地把自己吃肥;现在海伦的泪水,觉得自己就是那头猪。
「亨利…亨利;嗯,是我最爱的哥哥喔?」…宋星侯爵,残酷的,说出这样的事实。
「他比我早出生…但是天生却有严重的畸形;父亲太需要一个继承人了,所以就抱着也许亨利长大以后会有用处的想法,把他留下来养大。
没有多久,我出生了;但我却不是个男人。
父亲看着我、也看着哥哥…然后他决定了;父亲他、於是说…」…宋星侯爵,呢喃着回忆着往事。
「父亲,他於是说…女儿、我亲爱的女儿啊;从现在开始,你就替你的哥哥,先装成我的儿子吧?以后我会生个弟弟给你;然后、然后,你就能恢复原本的样子了。
」…侯爵她、说着,说着。
「父亲这样的和我约定;但是那个弟弟、父亲梦中理想的继承人,一直没有诞生。
」侯爵说。
「实在是没有办法呢。
」…侯爵说。
她回忆着记忆,却也回忆着伤痕。
「所以我只好想别的方法了;啊啊、父亲啊。
弟弟不行…的话,一个孙子可以吗?」…宋星侯爵,根本没有在和海伦说话。
侯爵她,只是对着虚无呢喃着、对着早已死去的父亲呢喃着;眼前的野兽强暴美女图,在她眼里面到底剩下什么呢?爱情-肯定没有;海伦的眼泪-也肯定没有。
也许侯爵只看到了一只猪;海伦想。
一只被养的白白肥肥、最为适合最为美丽最为上等,又愚蠢无比的肥猪,被骗上了祭坛宰杀,然后被献给了连是否存在都不知道的明。
…啊啊,就和自己现在一样。
自己是祭品-海伦的眼泪无法停止;海伦、是,侯爵献给前代侯爵的,最为上等的祭品。
「父亲,看啊?这个女人…」侯爵,呢喃着说…「哈啊…看啊,多么不知羞耻的身体;这个女人,到底懂不懂得端庄为何物呢?不,肯定是没有这种知识吧,所以才会这样的不知廉耻。
但是,这样也无所谓;物尽其用,啊啊就像是我还有亨利一样不是吗-没错、没错呀,父亲…哈、哈啊…!」侯爵在笑。
她根本没有在笑。
那才不是笑容呢…海伦想。
也许是因为自己的眼泪遮掩了侯爵的笑容,但海伦觉得那样的表情实在还是太过於扭曲;金属般的冰冷、模范生般的美好,但却毫无意义-没错、没错,这就是宋星侯爵的笑。
侯爵每次提到父亲,都会这样子笑。
海伦不想把那样的表情,称作是笑容;这样的称呼,也太汙辱「笑容」两字了。
那根本是「诅咒」吧-从前代以来传承下来,现在流传到自己身上的、狂气、和恶意。
「哥哥是男人。
」侯爵说。
「我的妻子是女人。
」侯爵又说。
「所以,本家的血统得以存续-这可真是太好了,不是吗?父亲?」侯爵…沉醉着、得意着的,对着甚么都没有的虚空、对着强奸着自己妻子的哥哥、还有对海伦那无法停止的泪水…就像是个,甚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孩一样,无辜而天真的说。
只有在这个瞬间-海伦才终於觉得,原来自己的丈夫,其实还是个人……或该说是,一个不知道被亲情与疯狂、束缚在多久以前的女孩。
压在自己身上的野兽,射出了白浊的精液…海伦在自己的体内,感觉到了那股残酷的温暖;她的整个身体都是湿的。
也许是欲望、或也许是野兽的唾液、或也许是海伦自己天生埋藏於肉体中的淫荡,或只是泪水?海伦的体内,也十分的潮湿;欲望、埋藏着不知道多少思念的热情,就累积着在她体内。
海伦是个非常正常,发育良好的女孩;而亨利则虽然相貌丑陋畸形,不过性功能看来没有半点问题-至少根据海伦刚才的亲身体验显示,这个斯卡家的畸形长子,对女人的兴趣十分的高昂与正常;啊啊…是的;就像是做着白日梦的海伦,刚来到侯爵家时想像的一样。
太好了呢,海伦?斯卡家的长子,确实在你的身体里,留下了小孩的种子喔?…海伦对自己说着、海伦尝试让自己笑着;啊、呀,只能这样了,不是吗?…自己真的货真价实的,成了斯卡家的妻子喔?自己真的货真价实的,把身体给了侯爵家的男主人了喔?那么自己不是应该要,十分的幸福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海伦想;为什么自己胸前的深红指痕、为什么自己的两腿期间,会这么的疼痛呢?海伦接着又想起了,在离开自己家以前,那些老女人给自己的建议……啊啊、啊啊。
这肯定是,成为女人的疼痛吧?…没错、没错。
这就是…成为侯爵家的妻子,所必须承担的责任。
…海伦,把头埋在自己丈夫床上的枕头里,不断的、不断的哭着。
在这之后…侯爵和亨利的暴行,并没有因此停止。
侯爵每天晚上都会把海伦叫到自己的房间里面,然后亨利也每天晚上会来侵犯海伦;城堡里面的仆人有注意到海伦会在晚上被叫去,但却所有人都只暧昧的笑着、想说侯爵终於,开始对自己的新婚妻子动手了。
也许有些人,像是那天晚上守在澡堂前面的女仆,会比所有人都,还要更为暧昧的、对海伦和侯爵之间的关系,产生许多粉红色的想法呢?但是,只有海伦知道…自己是侯爵家的长子的女人、也应该会成为侯爵家的下任当主的母亲。
但是、绝对不会是,宋星侯爵的妻子。
女人没有办法真正成为另一个女人的丈夫;宋星侯爵有着王子般的外表、拥有着罪犯般的残酷,但却没有那根丑恶无比的肉棒。
所以不管宋星侯爵在任何人的眼里面多们优秀,在每个寂寞的夜晚里面,能在新婚的大床上享用海伦的肉体的,还是只有亨利而已。
侯爵,总是会拉来一张椅子,坐在大床旁边,静静看着这一切。
她有时候会边泡着红茶边看着这一切发生、或也许会边看着诗集边看着这一切;又或着,她有时候会拿布和油来替一些家族流传下来的金银器具保养,边喃喃的说着些难解的话语。
海伦觉得,自己是、生孩子的机器。
海伦觉得,自己是、男人的肉欲发泄洞穴。
硕大的乳房,当然是为了小孩;成熟的身体,当然是为了怀孕;紧密而淫荡、容易氾滥出液体的小穴,当然也是为了榨出更多亨利的贵族精液、才能怀下宝贵的下一代。
愿望、欲望,还有希望,都不断地在海伦的小穴里面喷发而出,往她的子宫里面侵犯,而化为未来。
宋星侯爵,梦想着有一个正常的,贵族家庭。
海伦,也梦想要有一个正常的贵族家庭。
亨利,这个人想要甚么?海伦不知道,也不曾想过;也许那个野兽,只想侵犯别人吧?只要海伦怀上那个斯卡家期待许久的孩子,那所有人的梦想、就都会成真吧?海伦会是人人尊敬的侯爵夫人、也是次代继承人的母亲;侯爵将会是稳稳地当代家主,在贵族里有着至高的地位和荣耀。
海伦的家族会因为和侯爵家有着联系而十分的光荣,而侯爵的本家也将会因为有着继承人而感到满意。
亨利会因为有女人干而很高兴、而侯爵的分家则大概会哭泣…但是,谁在意他们呢?海伦知道,自己的未来,将会十分的美好。
让人,想要呕吐出来般的美好。
真是让人作噁,不是吗?怀孕是一件美妙的事情、但也是一件极为丑恶的事情。
每个人都会微笑着看着孕妇的肚子而祝福、但也每个人都会看着孕妇的呕吐物而捏鼻。
在亨利开始侵犯自己以后大概两个月,海伦开始害喜;她看着自己在水槽里面吐出的那些肮髒事物、心中却在滴着血、却又在嘲笑自己。
啊啊、啊啊,海伦啊;身分低贱的母亲的后代,因为捡到了贵族的血统而得以成为贵族的妻子,现在又将成为身分最为尊贵的继承人的母亲?这一切可真是太好了,不是吗-就算是在最美妙的梦里面,海伦也不会如此顺利?是的、是的…自己是……海伦看往水槽里面,那些噁心无比的呕吐物。
那是,海伦肚子里面的孩子的证明。
那是,海伦因为害喜,所以从胃里吐出的东西。
噁心无比。
海伦看着水槽里面那些东西,想了很久、很久…「…侯爵。
」最后…海伦,这样的、决定了自己的答案。
「我会成为母亲,对吧-?」海伦,如此的和自己的丈夫确认…「我是你的妻子、我也会是斯卡家的继承人的母亲;我是侯爵夫人,也会是未来这个家的女主人。
」「…是的。
」宋星侯爵,并没有提出反对。
侯爵的梦想,本来就是一个健全而美好的家庭;海伦提出的要求,对所有的贵族家而言,都十分的正常。
生下了孩子的正妻,本来就应该就能得到这种待遇。
「…那么,和我住在同一个房间里。
」海伦,提出了要求。
「晚上依然让亨利过来吧;但我希望在别人眼里,我能是个和你同房了的妻子。
」「…确实,你的考虑有理。
」宋星,听到要求以后并没有反对-本来侯爵让两人分房是要隐瞒性别的秘密,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必要了;而且侯爵看哥哥的亨利每晚对自己的妻子播种,心里也期望着家族是否能快点有个正当的继承人。
而如果要有一个继承人出生,那么夫妻两人开始同房,也是非常正常的。
不过侯爵并不知道,海伦提出这样的要求,真正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因为,侯爵虽然生理上是女人,但却不曾真正的、作为女人而生活过。
海伦开始害喜,是开始被亨利侵犯之后,两个月的事情;她在确认自己害喜以后,却隐瞒这件事情,然后要求和侯爵同房。
接着她,继续、每个晚上每个晚上的,继续在侯爵那畸形的亲生哥哥,丑恶的亨利前面,张开自己的双腿、全力榨取贵族血脉的精液。
侯爵每晚、每晚,都只静静的坐在床边,默默读着一本小说之类的东西,等待两人完事。
海伦,继续和亨利做爱;她在白天是侯爵的妻子、是那个在仆人们的窃窃私语里面终於让侯爵受不了而开始享用了的新婚娇妻,也是尊贵的斯卡家的当代女主人。
在晚上,海伦隐瞒着自己大概已经怀了孕的事实,每晚每晚的张开自己大腿,而当着实际上的女主人。
这样的日夜双面生活,持续了大概再三个月;海伦的肚子慢慢的涨起来,终於到了侯爵会开始怀疑的程度,而叫来了产婆检查。
产婆只看了海伦的肚皮一眼,就很肯定的说这是怀孕-而且肯定是个健康的男宝宝。
这些话,让宋星侯爵脸上,终於出现了那个、海伦期待已久的,充满放心、以及欣慰的笑容…你终於,像是个人的、在笑了吗--海伦看着自己的丈夫,那个伪装了一辈子男人的宋星侯爵,心里这样想着。
因为啊,不管这样的情景听来多么的滑稽…被宣布成为了父亲,恐怕是、那位侯爵心中,埋藏了一辈子也想要达成的,人生最大的梦想之一吧?每个人都有着梦;有些人的梦很简单、但有些人的梦却十分疯狂。
侯爵心中的梦,或许就和她背上那些永远无法消除的鞭痕一样,谁也都能理解、但谁也都无法接受吧?海伦却懂。
所以,海伦让自己成为了她的妻子、海伦也让自己成为了母亲--接下来,海伦对侯爵,提出了条件。
「既然,我们已经有了新的男性的继承人…」…海伦,带着和侯爵一样的笑容,如此的和自己的丈夫说。
「…那么那个旧而丑恶的上一代,就不需要了吧?」…在幸福顶端上的侯爵,听到海伦的这个要求,结实的楞了在原地。
「杀了亨利。
」海伦,用结婚以来,自己最甜美、最为充满使人怜爱的美丽笑容,对自己名义上的丈夫,提出这个条件,「我要他死。
我是侯爵的女人、不是侯爵的哥哥的男人;那人虽然有理由抱我,但却没资格成为父亲。
我的丈夫、亲爱的侯爵,请保护我的贞洁;把侵犯了我的那个丑恶的仆人,秘密的在城堡里处刑吧?…啊啊,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海伦,带着那谁也不会因此而感到愉快地笑,对自己的丈夫威胁说。
「-那么我就将照贵族间对於贞洁的古法要求,上吊自杀、作为烈女而以死明志喔?」海伦摸着自己那个已经怀了小孩的肚子,带着笑容,对自己的丈夫这样要求。
侯爵无法拒绝。
宋星侯爵…她啊,现在是站在,她的人生中的巅峰、她的人生的最高的梦想上面的;这个从小被当作男孩养大的女孩,从最开始就是抱着、要能成为家族的家长、要能建筑一个最棒的家庭、要能成为孩子的父亲…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正常的贵族家庭长子,应该要有的一切。
现在…距离宋星侯爵的梦,只差最后一步。
只要侯爵的妻子安然生下孩子,那侯爵那个等了一辈子的梦,就能终於达成……侯爵无法拒绝。
她对自己的哥哥、确实是有着爱怜的;并不是男女之间的爱,而是那一丝丝的亲情。
她啊同情着哥哥、羨慕着哥哥,却也怨恨着为什么哥哥不能是「正常」的,而让自己必须成为了、哥哥的「代替品」来长大--然而现在,出现了一个机会。
一个似乎能把宋星从小到大遇到的一切不幸,都导回正轨的机会。
只要自己的妻子,好好地生下那个孩子的话…「…我知道了。
」侯爵,难过的-海伦,第一次看见侯爵这样的表情-点了头,「我会…照你的愿望,让亨利乖乖的死去的。
只是…」…只是,什么呢?侯爵在她那空洞班的脑袋中试图搜寻着自己想说出的话语,却甚么也找不到。
她已经空白太久了;沉溺於假面下的狂气,所以忘了自己是谁。
仅仅只是、因为她是妹妹、而亨利是哥哥;所以一起长大的两人,有着亲情…连这种程度的辩解,宋星侯爵都说不出口。
因为那不是宋星侯爵,该对一个畸形的仆人、能说出口的怜悯。
亨利於是死了;侯爵听了海伦的话,先用海伦的怀孕做藉口让两人分房,然后在亨利终於没有去侵犯海伦的第一个晚上,带了许多的美酒,趁着晚上去找了亨利。
第二天晚上,亨利醉死了在城堡的地下室里;那个巨大而丑恶的厨师长已经没有了呼吸。
虽然仆人们从来就不记得亨利是个会喝成这样的酒鬼,而大多都觉得亨利是个努力且诚实、肯认真工作的好人…但是、但是,这样的死法摆在眼前,谁也没有办法说别的什么。
亨利,是带着满足的笑容死去的……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一个像他这样的畸形怪物,本来就已经对世间没有了期待;而如今自己的妹妹却给自己,找来了这样的一个女人,而且自己还已经有了后代,那个后代将能享受一切贵族的光荣…亨利那天晚上,就算不需要自己妹妹对自己劝酒,也该是会醉的。
那是他在这一辈子里,最为高兴的一个夜晚;只是他没有想到,在自己醉倒以后,自己的妹妹却会、听了自己女人的话语,来把自己闷死而已。
如果亨利,知道一切的原因的话--他死前留下的表情,还会是那样安详的满足吗?亨利的葬礼很简单;不过侯爵说了,这样忠心的仆人,死后该埋在家族的墓园里。
没有仆人提出反对;亨利确实对本家一直都很尽心尽力,而这样的仆人死后埋在家族墓园里面虽然说是破格的荣耀,但若给忠心的仆人这种待遇,却也是十分合理。
只有侯爵知道、只有海伦知道--这是侯爵留给亨利,最后的一点告别。
一个星期以后。
有人开始害喜。
那个人不是海伦;她已经怀孕了十四周,害喜的时间差不多已经结束了。
这个新婚妻子,将会挺着一个不断的、不断的变大的肚子,并且受着众人的祝福和呵护,直到孩子生下-不是海伦。
海伦很清楚害喜是怎么回事,因为从小到大、她受的教育,都是要成为一个趁职的母亲;像这种怀孕期间里面该有的生理变化,海伦虽然是第一次经历,但心里却十分能接受、理解。
所以……除了她以外,还有另一个人。
在斯卡家的城堡里面,还有另外一个女孩。
那个女孩,从小被当作是男人养大;她一天也没有被当作过是女孩、一天也没有被教导说作为母亲应该要有甚么感觉,一天也没有梦想到自己将会成为母亲。
所以……宋星侯爵,过了很久才注意到,自己每天早上的呕吐,到底是、有着什么意思。
侯爵没有发现自己改变了饮食喜好,也没有想到自己每个月的滴血为什么停止;侯爵她,从来就没有被任何人教导过,作为一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海伦怀孕的第二十周;她的肚子已经挺着很大,幸福的在斯卡家的城堡里面,受着侯爵从许多地方找来的、最好的产婆和医师的照料。
贵族本家的一些臣子,都会带着礼物来探望她,并且把耳朵放在她那挺起的肚皮上,嚐试聆听那属於孩子的声音,谈笑着给予祝福。
侯爵怀孕的第十二周。
没有人给予她任何祝福,因为她没有办法和任何说……不,不对;不是有一个人吗?在亨利被她给,灌醉以后亲手杀死以后…宋星侯爵在这世界上,剩下来最亲的一个人。
而且那个人…刚刚才…是的…经历过了,和自己类似的,这一切一切的遭遇?这些每天早上的呕吐,侯爵想起来了-好像看海伦这样做过?还有,身体上的变化-对着食物的渴望、身体各处的疼痛、甚至胸前的那个闷胀感-从少女时代被父亲用布条紧紧绑住,而阻止了发展以来,就不曾回想起的感受-这些身体上的变化,海伦都好像、曾经…?「…啊啊,那个啊?」…在被问到的时候,海伦却、只是这样的,对自己的丈夫,如此的微笑着说。
「记得我和你,要求同房的要求吧?」「那个时候-就算我们已经同房了,亨利每天晚上,依然也都还会过来、对吧?」「那个时候-其实我已经开始晨吐,所以知道自己怀孕了;但是,我还是让亨利过来。
」「-为什么呢?」…说到这里,海伦却是、愉快的笑着说。
「因为,我想要、亨利的精液嘛?」「斯卡家的血统-当然是多子多孙的,越广泛的扩展开来,才越好不是吗?」「既然你们斯卡家那么想要孩子-那么我这个做为妻子的,帮我家男人的精液、找更多的子宫来钻,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吗?」「所以我,每天晚上,在你的红茶里面下药-」-海伦,开心的、带着那几乎可说是天真无邪的笑容,对着自己的丈夫说。
「-然后从我的双腿之间,掏出一些亨利射了太多而流出的精液,然后分给了你。
其实我也不确定会成功,不过看来我们的运气还不错呢?嘿、嘿嘿…多子多孙,不正是好事吗?」「尊贵的家族血统,因此有了更多的继承人,能够更顺利的继承下去-」海伦,笑着、用让宋星侯爵几乎无法直视的那个笑容,对自己的丈夫这样说-「真是太好了,不是吗?」宋星侯爵,再度的在自己的妻子面前,失去了言语。
她无法说「不」…她没有任何方法,能在面前自己这个、自己尽了一切力量也要让她怀上孩子的妻子面前,说出「不」这个字。
…所以侯爵只能,再度的陷入沉默。
就像是侯爵的父亲,很久很久以前,突然拿鞭子把她叫过去…然后和她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家的长子了,的那天一样。
那天…曾经只是个普通幼小女童的宋星,作为女孩的心,迎来了第一次的死亡。
今天…她生命中的另外一个伴侣,她法定上最为亲密的妻子…却带着如此残酷的笑容,说、你作为男人的生涯,也将要结束了。
宋星低下头,看往自己的手。
这双手,闷死了自己最为亲爱的哥哥…而一切,都是为了要保存家族的存续。
…啊啊。
自己的这双手、自己的这些怨念……原来也有一天,会回来要掐死,身为「宋星侯爵」的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