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反而让他更加焦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妻子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而仅一墙之隔,他这个丈夫却要独自面对这空荡荡的房间。
如果他彻底断定妻子早已和龙昊斯发生了关系,反而会轻松一些。
关键是他对妻子还是抱有一丝幻想。
就如他对老友孙朝宗说的那样:他始终觉得妻子不应该是那样的女人。
就是因为这最后的一点坚持,让此时的孟鸿运无比痛苦和焦躁。
可怜的丈夫待不住了,他推开房门,走廊上空无一人。
龙昊斯用警惕的眼看着站在门口的孟鸿运,又朝走廊里瞄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你不老实待在房间里,跑这做什么?」「我要和米安娜谈一下。
」孟鸿运看到龙昊斯光着膀子,下面只围了一条浴巾,焦虑地说道。
「有什么好谈的!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虽然龙昊斯控制着音量,但是能听出他极不耐烦。
「我……我知道,我只和她说……说一句话,就一句。
」其实孟鸿运并不知道他要和妻子说一句什么样的话,也许他的心里真的有很多话要说。
但此时,他的内心是想来看看妻子和龙昊斯到底在干什么,与其一个人在房间里胡思乱想,纠结苦恼,不如过来探个究竟。
「她在洗澡。
」「洗澡!」孟鸿运的心头一紧,他不禁想到那个透明的浴室,房间里确实有一阵轻微的水声。
孟鸿运用眼睛寻觅水声的源头,可龙昊斯宽阔的身板把半开的房门挡住了一大半,在肌肉和门框的狭缝中间,孟鸿运只能看到卧室里的床。
等等,床上似乎有些东西!好像是妻子换下来的衣服,白色的应该是今天穿的那件吊带连衣裙,边上还有一团黑色的东西,看不清是什么。
床沿边还挂着一条灰色的连裤袜,咦…丝袜的裆部怎么是空的?「你快回去吧,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龙昊斯不想让孟鸿运再在门口站下去,用粗壮的满是肌肉的手臂把房门扣了过来,门关上的一瞬间,还用小声却很严厉的语气说了句「我警告你,你要是坏了我们的好事,我绝饶不了你!」好事!也许龙昊斯的本意是让孟鸿运别破坏了这次行动,但听在孟鸿运的耳朵里,却有另外一层深意。
重新回到房间里的孟鸿运心中满是沮丧,他是被龙昊斯赶回来的。
客厅里的酒柜里整齐的码放着各式洋酒,向来不怎么喜欢喝酒的孟鸿运突然有了喝几口的冲动。
他随手拿了一瓶自己也叫不上名字的酒,取下盖子,猛地就是一大口。
操!浓烈的酒精让孟鸿运的喉咙里像是火烤一般疼痛。
孟鸿运一个劲地吐著发麻的舌头狼狈不堪。
过了好一会儿,烈酒的冲劲才缓了过来。
酒这东西有时候还真的很妙,它可以麻痹人的头脑,麻木人的肢体,孟鸿运渐渐感觉身子暖了起来,胸中的痛苦于焦虑似乎也减轻了。
孟鸿运坐在沙发上,端着酒瓶,时不时就喝一口,不知不觉中酒瓶就空了一大半。
孟鸿运有些醉了,迷迷糊糊的,有些头重脚轻起来。
「上一次喝这么多酒好像还是在和丽涛婚礼上吧…」孟鸿运突然有些发痴地自言自语起来。
思绪仿佛也飘了起来:酒席上,妻子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小鸟依人地挽着自己的手臂,美丽动人。
他们一桌桌地挨个敬酒,亲朋好友们都向他投来祝福而又羡慕的目光。
是啊,他一个出生贫寒的穷小子竟然能娶到这么漂亮的老婆,那一晚,孟鸿运无比的骄傲,又无比的幸福。
那时候的妻子不仅年轻漂亮还带着少女的羞涩,每当那帮大学同学在底下起哄的时候,妻子总会害羞地躲到自己的身后,小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角……「当、当、当……」墙上的挂钟把孟鸿运从美好的回忆里拉了回来,时间已是午夜12点。
妻子还在隔壁!孟鸿运像是突然受到了惊吓,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醉意中他并不能十分清醒地意识到此时他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杀机四伏的毒窝,楼下全是穷凶极恶的罪犯。
此时此刻,孟鸿运只想见到妻子,看到她那美丽的容颜。
「啪啪啪……」孟鸿运用力地敲着妻子和龙昊斯的房门,嘴里含糊不清的嚷道:「丽涛……丽涛,我……我是鸿运啊,你……你……你快开门啊……」过了足有二、三分钟,房门才极不情愿地打开一道缝隙,妻子探出半个头来,还有裸露着的雪白的香肩。
妻子的头发有些凌乱,脸色绯红。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啊?」妻子不安地小声说道。
「睡不着啊,想你啊。
丽涛,我……我……我真地好想你啊。
」孟鸿运说着醉话,眼迷离。
「你小声点啊,楼下还有人呢。
」刘丽涛压着嗓门,警觉地往走廊和楼道里看看。
「我……我不管,我……我就想你!」孟鸿运像个醉汉一样不管不顾。
「你喝酒了?」「你……你也喝了,小脸通红的,真好看!呵呵……呵呵」此时的孟鸿运早已意识模糊。
「我?!我没有喝。
你也别喝了,你的身体不能喝太多酒。
你快回去睡觉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好吗?」丈夫的话让刘丽涛一阵尴尬,不安的往身后里瞟了一眼。
「丽涛,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妻子的举止有些怪异,但酒精让孟鸿运的经有些麻痹。
「我没事,你快回去吧。
回去吧,听话…」刘丽涛只得无奈地哄着喝醉了的丈夫,她显然急于结束这令人尴尬的场面。
就在此时,刘丽涛的表情一阵骤变,像是突然受了什么剧大的刺激。
身体猛地前倾,好像被人从后面猛地撞了一下。
「啊…你……你快回去吧!」妻子表情夸张地长大了嘴巴,吃力地说完了最后一句话,就把门关上了。
剩下还没来得急反应过来的孟鸿运独自一人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
第二天清晨,皮特罗早早地驾车来到了别墅(以他向来谨慎的性格自然不会在这里过夜),今天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