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徽音闻着香味,抱着孩子就从卧室里跑了出来:“什么味这么窜呢,哦,我说的呢?”看着桌子上摆放着的菜肴,禁不住咽了咽口水,直接把孩子塞到了“公公”手里,没用“公公”招呼,就拿起小碗扒拉起来。
看着“儿媳妇”吃的满嘴流油,“梁衡臣”劝慰着说道:“慢点慢点,没人跟你抢,哎呦呦,小姑奶奶啊……”一小碗米饭很快就被“儿媳妇”风卷残云般的消灭掉了,然后又看到她端着小碗盛了满满一碗西红柿鸡蛋汤,顾不得热,急不燎的溪流溪流的喝了起来。
“梁衡臣”笑呵呵的问着:“饿坏了,慢点吃,让别人看到你那样子,还以为我虐待你了呢!”林徽音挑了一下眼角,然后眯着眼睛笑嘻嘻的说道:“你就是虐待我了,就是虐待!”那俊俏的模样,透着小女儿家的顽皮还有闺女的娇蛮,和着暖风布在客厅里,像静寂的湖面被投了一粒石子,一圈圈的荡起了涟漪。
林徽音已经开始工作了,她每天往返于医院和老家之间,当初答应王三奶奶家要多帮衬一下,这眨眼功夫就过去了好多天。
那边的儒康奔波的也很是匆忙。
上一次离家后,他中途给妻子打过一个电话,告诉妻子,他正奔赴第二个合作业务,摧城拔寨般的忙碌着,为的是能多攒点时间休息。
日子,就在这平静中度过。
早晨,捯饬完家里,林徽音又赶去王三爷爷家,给他那满月里的孩子喂奶,看到孩子妈妈稍微有一些乳汁的样子,她的心理踏实多了。
打算再过两天就回城,毕竟城里的家离医院比较近,也不用那么辛苦的跑来跑去。
看着“儿媳妇”轻快的离开了家,“梁衡臣”则在一旁继续照看着他的小孙女。
有孩子在身边,“梁衡臣”的生活特别充实,他从没感觉孩子是自己的负担。
从吃饭、穿衣、换洗尿布、把屎把尿,这些天以来,大部分时间都是由他去做的。
但凡抱着孩子去外边逛游,听到别人夸赞自己的孙女,老梁的脸上都乐开了花,那心底里迸发出来的感情,那种“老人”惜怜孩子的心理,就连村里的傻小八都看出来了。
他那舒展、自豪、责任、愉悦的心情,跟过大年一样。
上午,十了点钟,孩子困觉。
“梁衡臣”把孩子放到了小车里,给她盖好小被子,撩起了遮阳罩子,直接端着车子就来到了后院。
这些天疏于整理,小菜园里的马菜蹦跶的还真欢实。
这一片那一片的,蔬菜没怎么见长,肥料全让它们偷了,看着那三分地,“梁衡臣”抄起个提篮子,从东房山开始,寻摸着拔了起来。
清理了后院菜园的杂草,规整一遍之后,“梁衡臣”打开了大门,捻搂着提篮子,把那些马菜儿扔到了西边的沟里……“梁衡臣”看了看车子里的小孙女,小家伙睡的还挺好,他把窗台上摆着的那个烟袋锅子拿了起来,在地上捡起树枝剔了剔烟孔,然后倒进去烟丝压实了,点燃,长吸了几口,推开老宅的门子走了进去。
后院的老宅里荫凉荫凉的,一进屋,一股子霉气就袭了过来,那地面上的老青砖蒙着一层黑潮,已经看不出它原来的样子了。
两边的锅台上,那黑呼燎烂的样子,显然废弃已久了。
抬眼望去,屋顶上也没有糊表顶棚,那黑漆漆的爷爷整的屋子里空寂原始,保留的还是七十年代的特色。
多少年爷爷都没有回来这里了!别看屋子不咋地,可那种早期原始的大泥坯夹层垒盖的房子,比红砖大瓦的还要冬暖夏凉,自从大哥搬走之后,常年没人居住的后屋,显得有些冷清,西屋纯粹摆放的是破烂,“梁衡臣”把用不上的独轮车,脚架子,折叠梯子等乱七八糟的全请进去了,可不也没有人住,空闲也是空闲。
东屋,长方形的老梨木柜子靠着北墙,里面盛摆着老旧的衣物和被子,坐东靠墙的是一个老式的三联桌,也是实木打的,别看它没有那老梨木柜子板实,可同样很压分量很坐实。
桌子上面那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极具时代特色的大方镜子,既装表屋子又能当镜子用。
镜子两侧挂着的山水游船漆画,很清晰的表在镜框里,当然,这个年代再也看不到这些东西了。
镜首挂着的一个横幅,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