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主对自己厚待。
「俺日着姐姐时候,咱们不是心意相通哩!」哦,姐姐恍然大迷瞪,日俺时候,心里忙着高兴哩,看着弟弟喜庆哩,啥时候自己也顾不上说话?自己这弟弟太可人了,不光能日,还能懂得自己女孩子家心思!再想动屁股日一下,可咋也挪弹不了,只好蛤蟆喘气被抬下去。
三个上去轮流凉快,轮流飞翔一番,满足了,也不瞌睡,就想趁热热大中午,顺着黄河大堤,看看沙滩景象:平时难得出门,黄河沙子是啥模样,夏蝉和陈淑清还没有见识过哩。
132、第132章、河滩「走哩走哩,晒不黑,别看恁毒辣日头,柳树下一站,柳树枝能包着人哩!」许卫华怕再耽误下去,吕王祥娘说啥难听话,面子上就不好看了,关键怕伤了吕王祥心。
既然大家在一块是日逼光屁股伙伴,情面还得留着哩。
「中哩,中哩,晒黑了,叫弟弟再日回来。
」几个女孩,一个比一个想的开,互相照看,穿衣服没有啥碍眼地方,就一哄出了门。
站到日头光下,四个女孩才晓得,真是错了——不敢睁眼,仿佛一旦睁开,日头光会把眼珠子灼瞎哩!尤其是在街里,不好意思去拉着弟弟,那自己的凉棒棒自然依靠不了。
街上的柳树像病了似的,叶子挂着尘土在枝上打着卷,枝条一动也不动。
脚前发着白光,似乎想把鞋子给晒化了。
空中没有一丝云,没有一点风,没有村人大声说话,似乎唯恐自己一说话,会把舌头烧着了。
一切树木都无精打采地、懒洋洋地站在那里。
地上已经着了火,一些似云非云、似雾非雾的灰气,低低地浮在空中,使人觉得憋气。
这时候,几个算是有学问的女孩,什么「炙热、炽热、火热、沸热、炎热、酷热」或者是「燥热、毒热、闷热、烦热、湿热、热腾腾、火辣辣」词语,都用到,也觉得不能形容十分之一:毕竟是自己站在这烤笼里哩!抹了一把汗,「回去哩,别热死哩!」吕王祥巴不得姐妹们多住一晚,多热闹哩。
「走哩!」许卫华最后一个享受弟弟,仗着自己身上还凉爽,愣着头,带头走。
几个小心放下脚,又热烙得赶紧抬起,兔子似的,蹦跳着走了几步,就到了村外。
「你们村,咋是个鸡蛋壳哩!」「啥鸡蛋壳?」吕王祥迷糊。
「才几百人,可不是鸡蛋壳个村!」回头看光芒笼罩的黑疙瘩,散散落落的树木,遮挡不住村子的孤孤单单。
「俺村分五个地方哩,看起来可不就小哩。
」吕王祥不以为然。
几个有一搭无一搭地胡扯着,不知不觉,腿抬的越来越高。
「娘哩,你们村是啥路,咋让裤子净剌俺逼哩!」「噗嗤——」吕王祥勉强笑出,「你上大堤哩,能不拉开胯裆?」「那你干脆别找汉子了,成天在这走路得了!」「那还不如搂着树杆哩……」「咱弟弟在跟前,日一回,十年不用想着哩!」「那你还黏着弟弟不松手?」「俺日一回,年轻一个月……」「那弟弟天天日你,你不缩成了婴儿哩!」……四个闺女斗嘴玩,也想着其中道理,不约而同,赶紧挤着弟弟,伴着走,就是凉快些哩。
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般的太阳,云彩受不住酷热,悄悄地躲得无影无踪。
河堤上的树木撑开浓厚茂密的枝叶,叶子油亮油亮的,努力遮住耀眼的太阳。
到了树荫下,四个女孩欢呼着,推着弟弟到了树跟前,就要找凉快方子——「树上有人哩……」几个忙着要去裤子的姐姐一听,忙羞羞地低下头。
看着四个姐姐,热的确实受不了,刘作伐不忍作弄。
「下来哩,给糖吃——」树枝「哗啦,扑簌……」几声,攀爬出一个瘦瘦的人儿。
她的小胳膊又黄又瘦,一点血色也没有,那上面还有大小不一的褐色斑块,头发上一绺绺虮子,好似粘满了白芝麻。
夏蝉刚要伸手,又转脸「呕——呕——」「啊呀,你怀孕了——」「呕——胡说哩臭——呕——」「谁臭……」待回头张望,弟弟不见了。
「好快的身手哩!」陈淑清痴迷地眺望着,远处一道黑影,一晃,随着日头光,不见了。
几个姐姐惆怅地张望着,一时,十分没意思。
停了好一会,大家正自热的难受,一道白影飘来,「弟弟,弟弟哩——」陈淑清跳起来喊。
三个闺女迷瞪,白影咋是弟弟?果然,白影变黑影,黑影显人影,那飞着般的人,不正是弟弟?几个也摇手鼓脚,「弟弟,弟弟,俺在这儿——」吆喝中,大家也如雏鸟出巢一般,涌出树荫,跑着接住弟弟——天上掉下来的弟弟,一阵风,大家又回到树荫巢穴。
「呜呜——呜呜——弟弟,你不要俺了呜呜——」「淑清姐姐,这话咋说了?」刘作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仨闺女初始迷瞪,听了陈淑清哭诉,一时也有同感,可不是,刚才自己张望,心里空落落的,不就是有种无依无靠的感觉?「弟弟,这是谁?有了她,咋?」刚才的脏兮兮娃娃呢?「姐姐哩,俺去给她洗洗,咋会不要你们哩。
」放下衣服湿漉漉的女孩,原来的污垢,都不见了。
衣服洗了,没有替换的,好在天热,就湿湿的,穿上了。
女孩下了地,怯怯地偎着腿,几个大姐姐,把她团团埋住了。
刘作伐挨着脑后揉了几揉,凉气灌到风池,几个脑子清亮了。
「姐姐,俺得去她家里一趟,她爹娘还不知咋样哩。
」「啊——」四个姐姐面面相觑,「弟弟快点回来哩!」陈淑清倒是麻利,接口亲亲弟弟。
那仨姐姐不依,也跟着对嘴亲了,赶紧含住凉凉的舌头,闭嘴不吭声。
听着女孩含糊指点,刘作伐来到一处破烂院落,先已闻到空气中弥散的死人的味道。
刘作伐变了脸色,看那女孩,女孩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哩。
「你离家几天哩?」一会竖立仨手指,一会五根。
刘作伐摇摇头,这孩子脑子不清哩。
「你有哥哥吗叔叔哩……」女孩只是摇头,摇头。
这咋办?村里边,家里死了人,是大事哩!133、第133章、大面「你们队队长哩?」女孩倒是明白,胆怯地指指。
刘作伐上前,敲敲门。
「娘逼哩,谁大晌午闲逼没事……踢啦……踢啦——」「你,你是谁谁家的娃?」看着眼前干净娃,胖娘们忍着热气,歪眼问?「这是你们队的吧?」「俺队?啊哦娃你说这臭妮子咋啦哩?」「她家里死人……」「呸晦气哩!她家死人干俺啥事?」「她爹娘都死了,你们队……」「死了,都死了,谁说哩?」「你们看看……」「她家死人,干俺啥事——」瞥见娃娃手里递过一沓蓝纸,手,哆嗦着,想拿,又犹疑。
「喊你家汉子,他不是队长?把她爹娘埋了,这钱就是你的哩!」刘作伐加重语气。
「老天,孩你不是骗人哩?」「你拿着,希望抓紧办。
天热,都要臭哩!」「好好铁成铁成还死睡……」刘作伐抱着孩子,转会大堤。
孩子爹娘死了,都没有人知道,更没人登门,看见她家里状况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