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蚂蚁冠军
20/08/15
「小尘，今天我喂了四只猫，溜了两趟狗，还打扫了一间50平方的出租房，
赚了四百多快五百呢！」
巧巧躺在枕头上划拉着手机，还不时把她和猫猫狗狗拍下的照片展示给我看。『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我把巧巧的小腿搁腿上，轻轻揉捏她在市里忙活一整天后疲累的肌肉。
「有必要这么拼吗？我赚的钱又不是不够花。」
「我知道小尘你心疼我，但真没这个必要，我又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大小姐，
而且你知道我根本闲不住的嘛。更何况这些都是我这两年积攒下的熟人关系，可
不能随便拒绝呀！」
巧巧现在的工作是跑单帮的同城跑腿，其实跟没有平台的外卖员差不了多少，
帮助客户喂一下猫，遛一下狗，买菜，送东西，打扫卫生等等，相当辛苦。
好处就是自由度比较高，收入全靠自己与客户商谈，没人克扣。
刚开始的时候全凭她以前结交干这个的一些朋友介绍，一星期都未必能有一
单生意。但做久了，靠努力与真诚获一点一点获得客户的信任与好感，人脉就积
攒下来了，老客户也会介绍给巧巧推荐新的生意，她也是越发忙碌。
巧巧的小腿在常年的强度颇高的劳动下肌肉结实，线条清晰。不止是小腿，
她一米七二的身子都很结实，看上去不单薄可身上几乎没有什么赘肉。别看我比
她个子高半个头，但常年伏案作图的我力气确实是没法跟巧巧相比的。
常年在外奔波，阳光赐予了她一身小麦色的紧致肌肤，在暖色床头灯下，巧
巧那颇显东方女性柔美的脸蛋上有种西方大理石雕塑般的坚毅，跟现在网上追求
的白瘦幼完全不搭边。
手中虽然能感知到肌肉因过量的运动而轻微的颤动，但身体里的元气却也是
压抑不住的。
我叫杜尘今年31岁，巧巧26，两年前我罗巧巧结婚领证，和中国绝大多数夫
妻一样，我们在一起并不是因为什么爱情。
我与巧巧是在双方家长的催促下，由亲戚朋友介绍相识的，相处了一段时间，
觉得大致能合得来，稀里糊涂得领了证。
我从小到大都是街坊四邻口中经常提到的『别人家的孩子』，同济大学土木
工程专业毕业，靠着名校光环与扎实的技术，在省设计院画了两年图后终于在职
能部门混成了个小领导。
一开始父母对我的未来很有自信，觉得以他们优秀儿子的本事可以娶到很好
的另一半。可是我虽然在外面上能巴结领导，下能团结下属，可实际上我私底下
却是个相当孤僻的人，若非必要的社交，我更愿意一个人刷刷视频，玩玩游戏，
对结婚是半点兴趣也无的。
二老注意到后越发着急，好话说尽，劝说无果，便开始给我张罗起相亲事宜。
前前后后找了不下二十人，不乏聪颖美丽的，但全被我的故意展露的惫懒性子所
击退。
直到遇到了罗巧巧。
罗巧巧是地地道道媒体们所描述的『被遗忘的90后』，小镇子里出身，父母
常年外出打工，她小学初中都是跟着玩伴们混过来的，也没念高中，在技校里待
了一年半便外出闯荡去了。
和我规规矩矩读书升学考研入编这条清晰的人生轨迹相比，巧巧的人生要复
杂许多。拧过螺丝，焊过电路板，刷盘洗碗，端茶送水等活她都干过，碍于文化
水平，几乎全都是最低端的体力劳动，赚的都是辛苦钱。
但难得的是，即使被社会如此大力残酷的揉搓，巧巧依旧对生活充满热忱。
相比我那咸鱼般的生活态度，巧巧会尽她所能让自己，让他人，让生活充裕精彩
起来。
巧巧的热情打动了我，即使她家庭条件还有学历都很一般，当然当时想要终
止母亲永不停歇的絮叨也是促使我作出这个决定的重要因素之一。
在婚后不满两年，父母突遭意外离世后，一向内敛的我过了好久才从巨大的
悲伤与不真实感中缓了过来，在这个过程中，我的老婆罗巧巧给予了我许多支持，
她的坚毅勇敢，对待生活的热情态度感染了我，她帮助我走出失落，成为了我在
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我不确定这是否是被无数文字与图影描述过的爱情，因为我从小到大从未对
一个女孩子动过心，但是我能真切从罗巧巧身上感受到家人间的亲情。
早上六点，手机震动准时响起，四仰八叉贴在小尘身上的罗巧巧瞬间抓住手
机关闭振铃。伸了个懒腰，揉捏了一下酸痛的身体后果断下了床。
简单把刚过脖颈的头发扎上一个小揪揪，因为早早就进了厂，留长发操作机
器有危险性，所以罗巧巧很少留长发，再后来也习惯了短发的爽利，就没想过再
留长头发了。
梳妆台上没有复杂的瓶瓶罐罐，只有一套之前给一阿姨买菜倒垃圾时，人家
赠送的一套百雀羚的润肤霜乳。倒在手心，就跟擦洗面奶洗脸一样，把乳液涂抹
在脸蛋上。
许多阿姨都夸自己身材匀称，脸蛋规整，五官端正，只要认真拾掇绝对不会
看着土里土气。罗巧巧也知道这些，可是做单帮跑腿的，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可
靠，还是像自己这般朴实的模样更能赢得信赖？
小尘不嫌弃自己这样就足够了。
更何况自己干跑腿又不需要卖脸，有细心与体力就足够了。唯有跟小尘出门
下馆子，看电影的时候，罗巧巧才会认真打扮一番。
熬了一锅面疙瘩汤，罗巧巧就着之前姥姥给自己送过来的死面烙饼填饱肚子，
又给小尘煎了两个鸡蛋，这才风风火火得离开了家门。
一位自己经常上门帮助喂猫逗猫收拾卫生的姐姐给她介绍了一个大单，给一
栋刚刚开过party 的大平层做清洁。
按理来说这样大的屋子做清洁，应该请专门的清洁公司来干的，根本不该由
自己这样的跑腿小妹来做。
可是姐姐跟她说房间里有一些私密的东西不便给外人看，她就把这活推荐给
了自己。
虽然感觉有些蹊跷，可是报酬有足足一千块呢！这一单顶她平时跑三四天的
了！
骑着小踏板，罗巧巧的心情格外激动。
实际上小尘挣的钱也不少，一年也有个三四十万，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收入。而且小尘不抽不喝，不嫖不赌，除了每个月会给他玩的游戏里充个千把块
钱外，几乎没什么花销的地方，而且小尘也愿意给自己花钱。
当初自己嫁给小尘，所有人，包括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高攀了，人家是正儿
八经的名牌大学毕业，还已经混成了省部门的小领导，一个人收入比他们一家不
吃不喝加起来都多。
结婚前后父母爷奶都告诫自己百八十回要守本分，不要搞脾气。
进了杜家的家门后，罗巧巧才意识到自己的爸妈实在是太死板了，公公婆婆
有自己的工作要忙活，平时就发个微信打个招呼，根本不在一起住，小尘他也没
有什么瞧不起自己的意思。
而且他不咋爱说话也不是对自己有什么意见，他对公公婆婆也是这幅模样。
在自己去婆婆家看望她时，婆婆还经常对自己抱怨自己儿子生性凉薄。
罗巧巧知道这是婆婆发的牢骚，是小尘并不是什么生性凉薄，他只是有自己
的想法，并且习惯自己一个人思考罢了。只要不甩他脸色，死皮赖脸跟他亲近，
他也会正常交流的。
公公婆婆，还有小文都有给自己找个安稳轻松工作的意愿与能力，但尝试接
触过两次后，罗巧巧对那种一天到晚坐在办公室里的日子就崩溃了，她是个天性
好动，停不下来的人，坐办公室对她而言比做坐监牢都难受。
她喜欢骑着小踏板在这座她熟悉每一条街道，每一支小巷的城市里穿梭，她
喜欢与猫猫狗狗们一起玩耍，她喜欢与不同的人相识交谈。
小尘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后，很尊重自己的意愿，也劝下公公婆婆们给她找
工作。虽然老人家们都觉得自己心甘情愿风里雨里做跑腿简直是脑袋坏掉了，天
生的贱骨头，但这都不重要，只要小尘支持自己就够了！
或许有了孩子之后，自己遍便能收住心了，老人们也三天两头撺掇着自己赶
紧生个孩子，但是小尘他可不愿意这么早就要孩子，罗巧巧自己倒是无所谓，但
她始终支持自己丈夫的想法。
结果公公婆婆连孙子孙女的影都没见着就直接没了，每每想起二老，罗巧巧
都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很快，罗巧巧便来到了指定的小区天悦星河，这里是省里房价最昂贵的高级
小区，罗巧巧跑腿三年多甚至从没进去过。
下载专门的物业app ，由业主给予授权，又在保安接待室里登记了才给自己
放了进去。罗巧巧虽心里不断低估真是够装腔作势的，但也为这种认真的服务所
震撼。
房子还没进去不知道里面有多豪奢，但小区里的绿地养护的真心不错，跟个
小森林似的，羽毛球场，网球场，室内外的游泳馆也全都有。
在小区里散步的老人，带孩子玩乐的父母，不论是衣着打扮，还是谈吐气质，
都跟自己之前认识的绝大多数人有明显的不同。
甚至一眼可以看出是佣人的人，也跟自己这个跑腿小妹的气质迥然不同。
这就是所谓的阶级的不同啊！罗巧巧情不自禁感慨道。
结婚后，她被小尘平淡的性格影响，生活日用都是能用凑合就行，绝不陷入
消费主义陷阱，家里也不差什么花销，她能以平常心面对大部分事物，但她那也
是刻意追随小尘的行事风格。
她从小就深刻明白了钱难挣屎难吃的真理，三观早已成形，人就是得为钱财
而奔波，有钱就是真的牛逼真的好，此时此刻的罗巧巧就再也没有模仿出来的小
尘的淡然态度，不由自主得升起一股自卑感。
她不再四处东张西望，只管闷头赶路。
到达指定的房间外，输入业主提前发过来的密码锁密码，厚重的防盗门自动
弹开。
一股子腥臭夹杂着甜腻的股怪味道从门内散出，罗巧巧被熏得当场就发懵了。
放眼望过去，玄关处的地上有好几条丝袜，还有个避孕套被甩在了鞋架上，
里面的白色浓稠液体顺着鞋架的不锈钢钢条流了一地！
情趣内衣，各种奇形怪状塑胶，皮革玩具随处可见，还有跟电视剧里的刑拘
一般的物件摆放在客厅之中……
这这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深吸一口气，罗巧巧跑出房门再次确认了一下门牌号，虽然已经用密码打开
了房门，但她觉得自己最好还是再次确认一下！
她拉门的时候发觉软乎乎，滑腻腻的不知什么东西粘了一手，这才发觉，这
扇门里面根本没有把手，所谓的把手是吸在门上的一个黑乎乎的假阳具！
虽然罗巧巧什么脏活苦活都干过，给被人通堵塞的马桶也常干，甚至已经总
结出了自己的通马桶小窍门，可是她现在还是感觉从未想现在这般恶心过！
冲到卫生间，把洗手池里的一堆丁字裤捞出来丢在一旁，把手是冲了又冲，
搓了又搓。
冷静下来后，她是真后悔接这一单了，掏出手机给刘诗默发微信，刘诗默就
是给她介绍这单伙计的姐姐。
「姐啊，这屋主是干什么的，怎么里面一对乱七八糟，不堪入目的东西啊！」
没过一会儿，微信消息便发了过来：「他就是爱折腾，玩得游戏也都很刺激，
不是提前跟你说了里面有些私密东西了嘛！」
「可我要崩溃了啊！一地的假鸡巴，我一进门看到差点把我吓死（崩溃）
（崩溃）（崩溃）」
「（大笑）（大笑）（大笑）」
虽然很崩溃，但罗巧巧知道自己没有后悔的选项，她甚至不能表达出什么埋
怨，毕竟人家好心好意给自己介绍这样的高薪酬单子，只是以后刘诗默介绍的活
必须仔细斟酌，提前问个清楚！
与户主联系上，找到了一整套的清洁工具，还有一个用铁夹夹起来的本子，
里面详细些着不同物件的清洁，保养，以及摆放位置与摆放需求！
罗巧巧按照图册指引，逛了一遍这间二百平的大平层，她彻底傻了！
这根本不想是人住的房子，反倒像是超市，不对，是收藏展览馆！
一整排的精致打灯的玻璃橱窗全是不同款式，不同颜色，不同大小的假阳具，
带刺的，带凸点的，带螺纹的，长条正常形状的，肥大的，细长的，陶瓷的，软
胶的，塑料的……
几百根假鸡吧摆满一整个房间！
除此以外，肛塞，电动玩具，润滑液，避孕套，也都占据着各自的橱窗！
所有的衣柜，里面全塞满了衣服，若非里面都是不同尺码不同款式的情趣服
装，罗巧巧铁定以为自己在逛服装店！
摆满鞋架的房间，鞋架上的鞋子大部分都是高跟鞋，其中黑色的红底高跟鞋
就有好几十双，她仔细看了好久，只能发现鞋跟的粗细与长短略有变化，其余的
细小差别，恕她眼拙，真分辨不出来！
皮鞭，项圈，绳索，束带，头饰，尾巴，小夹子等等零七碎八的东西也有自
己的抽屉存放，罗巧巧回想起七八年前看过的一部电影，叫《五十度灰》，里面
喜欢捆人的变态男主的家好像就是这样的。
但很明显，这里的主人的变态程度远远不是那部自己看不懂的电影里的男主
可以相提并论的！
那些看着跟不同的健身器材组合在一起的古怪玩意，真是看着都让人感觉瘆
得慌，被安置在上面的人，究竟是怎么受折磨的？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已经完全
超出罗巧巧的认知范围了！
按照图册上的要求，罗巧巧先把地上的玩具收拾起来，用不同的洗涤剂清洗，
擦拭，有些还要在外面撒上保养用的粉末，或者涂上特殊的油膏，根据不同的编
号，摆放在对应橱窗的对应位置。
其他用具也大体是这样处理的，因为不熟悉，处理的速度很慢，一直干到中
午，腰酸背痛眼冒金花的她才把满地的工具给收拾妥当。
她饿的实在是受不了，自己也没带吃食，而且这高端小区，定外卖的规矩也
肯定跟其他地方不一样，可是她又不知道。而且门禁是一次性的，她离开后就没
法再回来了。
打开冰箱，里面倒是没放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有许多精致的糕点盒子。
罗巧巧没直接动手，她先和变态屋主发了微信，询问能否先垫垫肚子。
那变态屋主倒是很大方，还说要不直接给她顶一份外卖，罗巧巧干跑腿三年
多，避免给客人添麻烦已经几乎成了本能，只是吃了冰箱里的三块香甜的蛋糕。
稍稍休息了一下，恢复了部分体力，罗巧巧又开始了干活，只是此时的她没
注意到，自己的脸蛋上已有两坨红晕浮了上来。
蛋糕的浓香奶味掩盖了其中的酒精味道，不知不觉间，罗巧巧已是微醺状态
了。
罗巧巧感觉自己有些兴奋，但只当是在这淫靡环境下的正常反应。她把客厅
里的避孕套丢在垃圾袋里，粗略的从不同的尺寸来分析，至少有三个不同的男人。
扫地时扫出地上的头发，若是排除男的留长头发的可能性，那至少有七个不同女
人的头发。
罗巧巧晃了晃脑袋，她真是吃饱了撑的，把自己的细心用在这上面是有病吗？
散乱的各种衣服，丁字裤与丝袜是被要求全部丢掉，其他衣服有破损的也是
全部和垃圾丢在一起，稍有脏污的打包起来通知干洗店的人来上门取走。高跟鞋
也有相应的人来拿走清洁。
这些东西虽然不是罗巧巧的，也不是她喜欢的东西，可是按照户主的要求去
处理，她也是有种肉疼的感觉。
她好奇搜了一下，这些几根绳子几片部布做的东西，全都是国外的奢侈品，
一条少说也得五百多块！丝袜也是这么个情况，不乏法国，意大利的只是听说过
的牌子。
自己拾掇出的垃圾，是至少5w的垃圾啊！
打扫地面的时候，扫出七八个戒指与耳环，看那些小东西散发的华丽光泽，
就知道这些东西定然价值不菲。但罗巧巧顶多是多看两眼，她把自己扫出来的首
饰拍照发给屋主后，装在了一个吃完蛋糕剩下的纸盒里，摆放在已经擦拭干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