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赵文远就像一只夜猫子,来到了肥鹅岭曹家。
曹凝看起来貌不惊人,却是个罕见的狠角色 。
他的野心比豺狼更凶残,他的胃口比饕餮更贪婪,给他一点助力,他绝对可以成为搅乱石阡的关键人物。
曹瑞希有位堂兄,拥有三旗之地。
他这个堂兄前几年就病逝了,侄儿年幼 ,由掌印夫人控制三旗。
曹瑞希就想把这个嫂子纳为自己的妾室,从而占有堂兄名下的领地与土民。
嫂子不从,曹瑞希就买通了嫂子的贴身丫环,在茶水中下药 。
趁嫂子骨软筋酥之际,他霸王硬上弓奸污了嫂子。
本以为嫂子失身于他,便会委曲求全,没想到碰上了硬茬。药劲儿过去的时候,曹瑞希正趴在嫂子身上,耸着屁股快活地抽插 。
快感很强烈,就快到顶点了,他揉着嫂子一对大肥奶 ,兴奋地把舌头伸到嫂子的樱桃小嘴里搅动,等待射精的那一刻。
没想到嫂子突然恢复了体力,差点咬掉他的舌头,还把他抓了个满脸花,然后怒声叱骂。
曹瑞希没有如愿以偿地痛快发泄,被迫拔出因箭在弦上不得发而憋得胀硬的鸡巴,恼羞成怒,当场翻脸。
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嫂子用腰带活活勒死 ,弃尸江中 。
不久,他那小侄子也离奇暴毙,曹瑞希就把堂兄的领地和子民纳入了自己囊中 。
其实他堂兄那一房还另有继承人,问题是面对如此凶残贪婪的曹土司,谁敢提出异议呢?还有一次,曹瑞希手下两个山寨的吏目发生了纠纷。
曹瑞希借其中一位寨主找他告状的机会,立即出面,他并没有调停,而是直接把理亏的一方吏目斩首,霸占了他的寨子。
如此一来,曹土司治下的各村、寨、堡、镇,变成了整个贵州最和谐的地方。
若是两寨百姓稍起纠纷,双方寨主就会立即出面平息,唯恐事情闹大,土司大人会跑来做 「裁判」。
曹凝一有机会就想方设法地兼并吞没自己手下的小头人、小吏目甚至曹氏宗族其他人的土地和财产,但对于其他土司,他却只能虎视眈眈而不能有所行动。
这时候,赵文远出现了。
赵文远告诉他,石阡杨氏受曹长官管辖,现在杨家内讧,曹长官出面「调停」合情合理。
同时,作为石阡杨氏的宗房,播州杨氏也会站出来支持他。
而且,杨天王还会和展家结亲 ,将展家拉进他们的阵营。
曹瑞希本就是野心勃勃 ,如今有了杨天王的支持,有了这么多的理由,虽然依旧不排除其他土司干预的可能,但是他的野心已经足以战胜他的理智。
曹凝与赵文远一拍即合。
赵文远次日一早就离开了曹家,直奔展家堡去了。
赵文远想到叶小天从京城回来,兴冲冲地要以土司身份去向展家求亲 ,结果却愕然发现他的女人已经被展氏家主许配给杨天王做二夫人,不禁微笑起来。
于家海和于扑满是一对天生的阴谋家,在格家寨卖力打拼,赢得了格哚佬和全寨百姓的信任与支持后,便游说格哚佬,要开疆拓土了。
格哚佬最终还是被他们说服了,拨了近千名壮士给他们,去开拓水银山以南那片无人谷。
这片峡谷本没有名字,于家海给它起了个名字:老骥,取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的意思。
老骥谷原本是无主之地,可格家寨的人占了这片山谷,就引起了周边部落的警惕。
不过,果基家现在和格哚佬穿一条裤子,派人问了问就没动静了。
于珺婷和叶小天更加亲密,见了面根本连裤子也不穿的,所以于家寨的人也派人问了问,再回禀于珺婷一声,便没下文了。
至于张家,首先他们不挨着水银山,中间还隔着一个于家寨呢。
另一方面格家寨驻足于无人谷,目标显然是石阡府,张雨桐巴不得把「精力旺盛」的格家寨引向邻府,也装聋作哑。水银山那边最近的两个部落是展家和杨家。
杨家两兄弟对格家寨的动作当然有所警惕,但是两兄弟现在冲突很激烈,根本无暇他顾。
于家两兄弟在老骥谷割草为榻,伐木为屋,利用那里险峻的地势建了个山寨。
一千本就亦民亦兵的壮士变成了农垦兵团,建山寨,种草药 ,养山羊、雉鸡 、肥猪,忙得不可开交 。
等到他们终于站稳了脚跟,便跃跃欲试地盯上了水银山。
但他们出师无名。
不过,对于阴谋家而言这是问题么?没有理由可以创造理由,对于家两兄弟来说,这都不是事儿!于珺婷现在的心情很好,叶小天离开后,于大姑娘便放眼铜仁只能高呼「独孤求败」了。
她利用这段时间进一步密切了与其他土司们的关系,巩固了于家的势力。
不过,于珺婷并不甘心屈居自己的男人之下。
这不,她刚刚心情愉快地走到校武场边上,于海龙就向她报告了一个既让她开心又让她不开心的消息:「叶小天回来了,明日就到铜仁。」
于珺婷微微一怔,笑容顿时消失。
其实乍一听说叶小天回来,她由衷地感到欢喜,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欢喜,一刹那间便似一股热流涌遍全身,让她有种战栗的感觉。
哪怕她不愿意承认,叶小天占有了她的清白之身,也同时掳获了她的芳心。
叶小天离开铜仁的这些日子,她就像一个盼归的深闺怨妇 ,不知几度午夜梦回,希望叶小天能将她压在身下,「利剑」插入她的身体要害部位,尽情地蹂躏她熟透的娇躯。
然而,她和叶小天分属不同的势力,有各自不同的利益诉求。
这两股势力既是合作关系,又是相互防范与竞争的关系,她有自己的立场。 ……叶小天一行人终于抵达铜仁,前来迎接的人有张雨桐、戴同知、御龙等官员以及铜仁府士绅,以致拥塞了整条街道。
本来张雨桐至少在名义上,官职地位高于叶小天,哪怕是叶小天受封为土司并且得到了一个长官司长官的职位,依旧要屈居于张雨桐之下。
但叶小天拳头硬 ,这里恰恰是讲实力的地方。
而且叶小天的母亲来了铜仁,张雨桐以迎接同僚长辈的名义出面,却也不算跌份了。
但是有一个最该来的人却没有来,只是派了她的大头人于海龙代她前来,那就是于珺婷。
从公的方面来说,于家现在还要大力借助叶小天的势力,从私的角度来说……
「这小妮子,想趁机显摆你与众不同是吧?好象整个铜仁府就你不把我放在眼里似的,婆婆来了你都不出面迎接,等见了面,看我不打得你屁股开花!」
叶小天刚刚回来,又带着家人,所以前来迎接的人并未多做打扰。
待把叶小天一家人送到东山,约定明日为叶小天接风,众人便纷纷散去了。
叶小天挽着母亲 ,兴冲冲地道:「娘,看到了吧?这就是咱们家的宅子!」
「哎呀!这么大的宅子!比咱们胡同最有钱的常员外家的宅子还大许多呢。」
窦氏惊叹。
柳敏欣羡地道:「门前还有旗杆儿,还有拴马桩。看这青砖铺的,还有照壁呢!二叔,你这宅子,着实华丽。」
叶小天笑道:「这幢宅子也不算什么,咱们家在葫县还有一幢更大的宅子,有这座宅子四倍大小。」
这时若晓生已经大开门户,桃四娘率领阖府丫环狗仆恭列两侧,看见叶小天一家进了门,齐刷刷地施礼道:「见过老夫人,见过大娘、小小姐。」
叶倩走上来,向窦氏等人福了一礼,弯下腰,对刚刚费劲地爬过门槛的灵儿笑眯眯地道:「小小姐,前边还有好多道门槛呢。来,狗家抱着你吧。」
叶小娘子生得俊俏,笑容可亲 ,灵儿对她颇有好感,便乖乖地张开了双臂,被叶小娘子抱了起来。
此时华云飞走到叶小天身边,叶小天对母亲笑道:「管家叫桃四娘,与我云飞兄弟已经有了婚约,抱着灵儿的那位叶小娘子马上就要嫁给老毛了。我打算尽快给他们把婚事办了,到时候她们就要相夫教子去了,咱们家里这管事,还得另选一个,娘有那看着顺眼的,记得跟儿子说一声。」
这一说,桃四娘和叶小娘子都红了脸,其他的家仆下人却是人人挺起胸膛,精神抖擞,只希望入了老夫人的法眼,能一步登天,做个管事。
有两个机灵的丫环早已抢步上来,接替叶小天,搀住了窦氏。
窦氏常年干家务活,身子骨硬朗得很,现在被人搀着,倒是很有些不自在,连步子都有些不会走了。
叶小天带着一家人把整个庄园看了一遍,桃四娘已为他们安排好了住处 ,这才分别入住,沐浴更衣,准备参加晚上的家宴。
柳敏和灵儿被分配了一处独门独院儿的院落,院子里花草树木、池鱼假山,错落而置,幽静雅致。
柳敏穿花蝴蝶一般里里外外走了一遍,眉开眼笑地回到堂屋,欢喜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心道:「女儿啊,你知不知道你有一个多么好的爹?娘以后还要沾你的光呢!」
夜色深深,书房中 ,叶小天捧着一杯香茗出神。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房门打开,叶小天微闭着眼睛,轻哼一声道:「白天不舍得露面,现在来做什么?」
于珺婷站在屏风边,也是一声冷哼:「非得铜仁上下一体迎接,让你摆足了谱儿是不是?」
叶小天张开眼睛,把茶杯往桌上一顿,环顾左右道:「这屋里好象没有别人啊,某人可别忘了对老天爷许下的誓言,神鬼不可欺呀。」
于珺婷用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凶狠」地瞪了叶小天一眼,「这个坏人,刚一回来就欺侮我!」
不过,她今夜主动送货上门,本来就是想让他「欺负」的……常言道,小别胜新婚,尝到甜头的于大姑娘心里也很想念叶小天。
于珺婷换了一副讨好的笑模样,凑过去绕到叶小天背后,为他松着肩。
叶小天舒服地瘫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道:「你不露面,是想让那些土司们觉得,铜仁唯有你,有胆量、有能力跟我分庭抗礼吧?」
「没有啦!」
于珺婷芳心一跳,赶紧柔声解释:「人家是想,那时若去了,定要穿男装的,怎好意思去见令堂老大人嘛?所以,一定要挑个黄道吉日 ,好好打扮一番,才好去见她们啊。」
叶小天攥住她柔软的小手一扯,于珺婷就哎哟一声跌入他的怀中 。
叶小天揽着她的纤腰,另一只手狠狠地握住了她丰盈的乳峰:「当真?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在铜仁这段时间你搞的那些小动作。你可别太过火,要是太过份了,我是不会因为你就手下留情的。」
于珺婷被他揉得娇喘吁吁、两颊飞红。
叶小天的动作有些粗暴 ,让她微生痛意,但身子却像着火似的迅速变得滚烫,一对丰腴的乳房也变得涨硬 ,就连胯间都变得湿润了。
于珺婷媚眼如丝地睇着叶小天,昵声道:「老爷饶命,疼……」
这一声「疼」是用鼻音哼出来的,再加上媚眼如丝 ,一下子点燃了叶小天的欲火。
叶小天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个小妖精 !」
案上的东西被拂到了地上,于珺婷哎哟一声,被叶小天按得伏在桌上,小腹被桌沿一硌,臀部高高地翘了起来。
「你干什么?放开我,混蛋 !」
于珺婷羞骂,但她那双可以扭断人脖子的手臂此时却似撑不住了似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下去。
叶小天粗暴地撩起她的衣袍下摆,刺啦一声褪下她的裤子,将亵裤往下一扯,白得耀眼的粉臀颤巍巍地露了出来。
叶小天狠狠地一巴掌扇了上去,啪的一声脆响,于珺婷身子一颤,两条大腿顺势分开。
叶小天将自己裤子往下一褪,手握胀硬的大鸡巴顺着臀缝儿往里就插 。
女人的花径恰如刚下过一场春雨,湿滑泥泞,硕大的肉枪如同丈八蛇矛,顺畅地扎了进去。
「嗯……」
于珺婷又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道:「你……这头……驴子……」
可是随着叶小天的冲撞,于珺婷洁白的牙齿悄然错开,咬住了那花瓣似的唇 ,圆睁的杏目也微微地眯了起来,湿媚得彷佛要漾出水来。
「驴子」
还是那头「驴子」,「磨」
却已磨作一盘春泥了……
「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
书房里静悄悄的,只有那张原本极结实的书案,发出细微的吱嘎声……许久许久,云收雨歇,叶小天却不许于珺婷整理,霸道地将衣不蔽体的她揽在怀里,楚腰在握,掌中怜爱 。
于珺婷像只猫儿似的偎在他怀里,细细喘息良久,恨恨地打了一下他在衣内犹自抚弄的魔掌,娇嗔道:「你这坏人,每次私底下见了我,不是脱衣就是穿衣,你还能干点别的么?」
叶小天在她身后吃吃地闷笑:「那你还主动送上门来?」
于珺婷大羞,扭了扭小蛮腰,嗔道:「你还取笑我!」
本是故作娇羞,可这句话出口,不知触动了什么情绪,一种莫名的委屈忽地涌上心头,突然间便泪流满面,忍不住低低地啜泣起来。
叶小天见了,不由得大起怜意,他把脸颊在于珺婷柔顺的发丝上轻轻摩挲着,低声道:「何由一相见,灭烛解罗衣……」
于珺婷听了这句诗,忽然便软在了他的怀里。
「妾在舂陵东,君居汉江岛。一日望花光,往来成白道。一为云雨别,此地生秋草。秋草秋蛾飞,相思愁落晖。何由一相见,灭烛解罗衣……」
于珺婷痴痴地思想良久,忍不住扭转娇躯捧住叶小天的脸儿,秀发披散着,双眸如醉,在他唇上轻轻印了一记,柔柔地道:「不许骗我,你赴京这段日子,真的有想我么?」
叶小天也凑过去,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记,柔声道:「怎么会不想?尤其是回来的时候,一进城,我便想,可以见到婷婷了。谁料一眼望去,胖的瘦的、高的矮的,全是胡子拉碴的,哪有那位玉面珠唇 、明眸善睐的美少女?」
于珺婷「噗嗤」一声笑,颊上犹有泪光。
叶小天捏了捏她光滑的下巴,道:「我便又想,婷婷一定是因为我娘来了铜仁,心里有些发慌,不知该以什么身份面对,所以才躲了起来。这一路上舟车劳顿,我又不是铁打的人,身子也是乏了。可是用过家宴,见过几位朋友之后,我却不曾去睡下。你道我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是为了等着婷婷来。」
于珺婷只在幼年被她的爹娘叫过「婷婷」,此后一场瘟疫,爹娘染病故去,她小小年纪成了土司,再不曾有人这么唤过她。
如今被叶小天左一句婷婷右一句婷婷,叫得心都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