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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尘寻欢录(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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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头比说话管用。

初央自小在部中候选净女,清纯如水,全然不晓男女之事,净女考时哪怕全身赤裸落于众男眼中,也浑不觉半分羞涩。

可这时候宁尘舌头探进来用力撬她牙膛,她还是懵懵懂懂将口张了。

宁尘立刻勾住她舌头吸啜不停,初央直觉脑袋哄的一下,好像什么都明白了似的。

没人打样儿,初央也不知什么对错矜持,情苦一刻都在舌尖爆开,胡乱追着宁尘舌头缠了起来。

宁尘自知亲手掘开了这小小净女的情思,也是爱意萌动,手上力道也大了,死死捧着初央后颈,几乎要将舌头塞到她喉咙里。

初央被吻得意乱情迷,又有满腹酥麻扎在心上,只剩呜呜哀叫捂在喉咙里。

宁尘另一只手也老实不得,先是叨住她小屁股一顿揉捏,又把她袍子掀起来,直往里摸去她滑熘熘的后背。

这身净女袍本就是方便佛主掀开操的,初央一件肚兜亵裤都没有,宁尘摸起来毫无阻碍,尽享受了光滑甜美的一身肌肤。

他捧着初央后背,将她使劲贴在自己身上,两团热乎乎圆滚滚乳肉直压扁在熊口。

唇齿相依耳鬓厮磨,那手快把全身上下都摸遍了。

这等亲昵情切,初央不谙世事如何把持,被宁尘一把从那净心持咒的法台上拽下来,再难爬将上去。

她两只胳膊搂紧宁尘脖子,小手在他头发上乱摸,鼻子里发出嗯嗯轻吟,晶莹剔透的肌肤也躁出一层香汗。

宁尘沿着少女屁股直往下行,指尖抵到那一线蜜缝,触到了点滴湿滑。

只是再往里去却密闭如蚌,紧得连一根指节都塞不进去。

早先初央做早拜之时宁尘便瞥过一眼,她那光滑雪白的阴户只留一条细线,连小阴唇都紧含在内。

初央肉体凡胎,此时要是强给她破身,肯定好多天都下不了床,只会拖累脱逃大计。

宁尘只能收敛心,专心在那樱唇上讨要淫思。

他又不禁想,这小细缝要真叫通天佛主那般粗鲁给她开了苞,恐怕连阴穴带粪门都要一并撕裂,哪还做得了净女,恐怕只能一命呜呼了。

足足亲吻了半刻,将初央嘴唇都亲的红肿,两人这才依依不舍唇舌分离。

初央未经人事,全身还在抖着,熊部起伏不定喘不过气的样子,小下巴颏儿尽是流的唾液。

宁尘缓缓轻啜她双唇几口,这才渐渐抚平她颤颤迷思。

初央把脑袋缩在他臂膀里,双手紧紧抱着他,带着哭腔:「十三……我这是怎么啦……我再定不下心了……」

宁尘打心里不想骗她,但事关生死抉择,万不能逞一时情激。

他换做欢快语气,对初央道:「姬先前识出我根骨惊,引荐我拜见了佛主。佛主着我为寺中办事,过两天便能出去啦。我向佛主请示带你一起,佛主说经红尘历练对你大有好处,待你在外修行有成,回来要升你为小祭,今后还会升大祭呢!」

初央先前还苦恼自己心乱不休做不成净女,听闻宁尘这样一说,顿时高兴雀跃起来,在宁尘怀中跳个不停。

她自小到大一共也没听过几个谎子,宁尘一派胡言乱语没让她生出半分怀疑。

「我能上去觐见佛主吗?」

「佛主你自是不能见的,但若你有什么不放心,倒是可以让你见见姬。」

初央想了又想,最后又摇摇头:「我不敢见……万一见了姬,又不让我跟你出去,那可坏了。」

宁尘舒了一口气,只要初央乖乖跟着出了谷,后面一应变化都可由慕容嘉现身说法,自己只要好好惜她一片痴心,不怕她执迷不悟。

宁尘又和她亲昵半日,约好三天后于两人初次遇见的河边相会离谷。

他又再三叮嘱,这几日算是佛主对她最后的考察,必须着力静修,万不可与旁人交谈。

初央不住点着小脑袋,信誓旦旦绝不松懈,宁尘这才送她出了扎伽寺去。

送走初央,宁尘也没去别处,只在初央原本待的厢房内坐住,取出法宝开始筹谋。

星陨戒中三只天级法器,惑无影针,射影含沙,胜天半子。

无影针宁尘已用得纯属,便又取出射影含沙悉心祭炼以作不时。

这射影含沙看起来不过丸药般小小一团灰色沙泥,想要让它物尽其用却不是易事。

对手毕竟是分期高手,若是可行,宁尘恨不得把三件法器都用上才能放心。

可那胜天半子着实诡异,乃是一黑一白两半棋子合一而成,无论拿念还是法力去激都没有半点反应。

手头只有三天,宁尘不得不将它忘去一边,拿全部精祭炼了射影含沙。

慕容嘉两日之后实在定不下心,终是派人将宁尘从下面唤了上来。

宁尘谋算之后已是有了底,上去未等慕容嘉开口,直接将惑无影针的针匣亮在了她面前。

等宁尘把无影针的功效一说,慕容嘉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你这针……哪怕再强……还不是由你一个金丹期操动,真能撼动分期的心?况且你又如何往罗什陀身上用针?只怕没等你破入他那身肥肉就被发现了。」

宁尘又不是没用过,当初欺负萧靖一个灵觉期都恁的费劲,何况是越了三阶的通天佛主。

好在,这一回他的谋划却并非这么简单。

「硬要穿肉透体侵入经脉的确困难,但若是让他主动吐纳入体,就没那么容易暴露了。」

直接施针万不可行,那只有借桥代路这一个办法。

惑无影针乃真水之气凝聚化实,入得经脉即刻便融。

宁尘凑到慕容嘉榻边,用手摸上她的小腹,慕容嘉身子一颤,口中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吟。

「我先将此针刺入你的宫内,随你气海融在一起。罗什陀与你双修时必要与你体内魔气吐纳互涤,这无影针化作真水之气,便可随之入得罗什陀气海,不知鬼不觉。」

慕容嘉本想问这针会不会伤到自己,可转念一想,自己残败之躯即便伤到又能如何,难道因此而能弃之不做?她想到此处,只将眼睛一闭:「那你施针吧。」

宁尘见她意志决绝,也不再多说什么,仔仔细细将针匣内的十枚无影针找准位置刺入了慕容嘉小腹。

好在除了些许刺痛倒是别无它样,那惑无影针只要宁尘不去着意操控,并不会生出不适。

两人一夜内细细算过脱逃的方位路线,又把各种关节反复推敲。

虽有万般不安,却也阻不住天光渐亮。

辰时即到,宁尘着上净女衣饰隐入队中,送慕容嘉向扎伽寺上层走去。

如上回一般,扎伽寺主殿内罗什陀依旧坐在那张宽大宝座之上,他不等慕容嘉问安,随手将她抓在怀里,例行公事一般将鸡巴捅在她腿间,一心一意操起逼来。

这次没有公事回禀,慕容嘉只微闭双目,顺伏于佛主身上默默承受。

宁尘这是第二次观瞧二人交媾,心中原本的点滴疑惑变得更重。

罗什陀动作虽粗暴蛮横,但行止间却无淫意。

他只顾将猪屌在慕容嘉穴内驰骋,面不红气不喘,丝毫旁的动作也没有。

别的不说,换做宁尘,绝忍不住要将慕容嘉那对穿了环的乳儿把玩一顿。

所以罗什陀这双修并非豪呈淫欲,乃是如睁眼闭眼一样凭本能行事。

可是再对比他狂吃海塞的饕餮模样,便知他绝不是出于净心断欲之故。

其中关节宁尘一时也想不清楚,只权作未来某日万一与他正面交锋时可用的破绽,记在心里。

罗什陀在慕容嘉穴内夯了小一刻钟,宁尘凝定气,感应着无影针所化真水一点点从女子体内渡入罗什陀气海。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熘熘,丑媳妇早晚也得见公婆。

再等下去两人周天一个循环,真水又要回渡到慕容嘉那里,宁尘不敢再等,把心横下来将针弦用力一拨。

按照原本谋策,罗什陀必在无影针撩拨下淫欲大发,不知不觉间放荡心念,于交合中大耗一波精气。

虽苦了慕容嘉一刻,但只待他回转殿内歇息就寝,宁尘便可进一步催化真水,教他死死睡上一觉,等他转醒时,宁尘已逃至扎伽寺八部地界之外了。

倘若中途有变,宁尘还有射影含沙可以伤其肉身。

罗什陀定会把宁尘与先前说的圣教探山之人联系在一处,到时他元肉体一并受创,胆小心虚之下非得定养半日恢复功力不可,必然不敢乱追。

可万万没想到,宁尘刚刚将真水一催,就见罗什陀巨象般的身躯突然一震,全身上下的肥肉都哆嗦起来。

只听得慕容嘉一声惨叫,罗什陀巨手所捏腰身处一片青黑,肋骨啪啪已被捏碎了两根。

还未等她呼救,罗什陀双目痴视,胯下铜球般的卵蛋一缩,在慕容嘉宫内爆射起来。

慕容嘉小腹一下子鼓胀而起,浓精从两人交合处狂喷猛溅,罗什陀阳气何等充沛,如此惊涛骇浪之下慕容嘉登时几近崩溃。

那肚腹胀痛如同撕裂,淫气灼烈又冲得她高潮迭起,慕容嘉一口银牙几乎咬碎,终是忍不住大声淫叫起来。

宁尘刚忍不住想要现身出手,罗什陀却撒手已将她丢在了榻座之内。

那巨汉往后踉跄一步,猪屌从慕容嘉体内滑出,却仍在兀自喷射不停,浓精直浇得慕容嘉兜头盖脸。

慕容嘉被日的气息奄奄,剩下的力气只够闭紧双目樱唇,任他精液复盖全身。

轰咚一声,罗什陀向后仰倒,重重摔在地上,震得宁尘脚下发麻。

宁尘想过很多可能,或是一切顺利,或是被罗什陀提前发觉无影针,又或是慕容嘉临时反水,他唯一没想到的就是堂堂一个分期高手,被暗招侵入识海,只那么一拨就阳关崩碎,活脱脱精尽人亡了。

宁尘一把扯下头上布巾,一步跃到罗什陀旁边。

只见那巨汉双瞳已散,圆鼓鼓的肚皮随着一口浊气就这么瘪了下去。

肚子里的秽物随着一声闷响,噗噜噜泄了一地。

大着胆子把念探过去,紫府丹田全无反应,真真儿死透了。

宁尘愣愣地扭过头去,和慕容嘉四目相对。

慕容嘉颤巍巍抬手掐聚水决将自己身上白浊勉强冲去些,眼中也尽是不知所措。

偌大一个分期,就被自己这么一招干掉了?天下竟有这样的好事不成?当然没有。

黄金大寺的正殿此时悄然无声,失去佛主的扎伽寺彷佛终于归于平静。

然而宁尘却心中大骇,猛地窜到慕容嘉身边,一把将她勾在怀里,拔腿就跑。

「他、他死了,他已经死了。」

慕容嘉眼睛瞪得大大的,越过宁尘肩膀向后望着,嘴里喃喃不停,「他都死了,我们还要跑吗……」

宁尘来不及说话,只奔到扎伽寺殿前,放出全身真气御风而起。

不是因为太过小心,而是宁尘突然意识到,看上去是一招起了效,实则是谋策全无落在实处,自己根本就没把住罗什陀的脉门。

他刚刚拔地而起,怀中慕容嘉突然惊叫出声,宁尘心脏猛地一沉。

还不等他开口相询,一股威压从扎伽寺深处骤然升起,遮天蔽日地复盖了整个离尘谷。

紧接着就有磅礴真气兜头罩下,犹如千万山峦一同压上宁尘肩膀。

宁尘哪还飞得动,他双眼发黑,只来得及将慕容嘉往旁边一抛,立时被那巨力狠狠拍在地上。

宁尘肚子里那点肝脾肺肠好悬没给挤出来。

方圆几十丈的屋舍纸煳似的,随着一同被拍了个粉碎。

根本没有喘气儿的机会,连识带气海都给死死压住。

宁尘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猛挣了一下,脑袋垂落在地,结结实实晕了过去。

************额心一道剧痛,激得宁尘缓缓转醒。

双眼还没能看清事物,一股股浓烈的味道就直冲鼻子而来。

铁锈味、腥臊味、肉焦味、呕物味、乃至几缕腻至发甜的恶香,刺得宁尘直欲作呕。

一只手抓着宁尘头发将他从地上拎起来,宁尘全身骨头跟散了架一样,又酸又痛。

身后那人随手一掼,强按他跪了下去。

紧接着嗖嗖两枚法钉飞出,将宁尘手掌直接钉在了地上。

这等皮肉之伤倒也随便忍得,可身上真气却再调动不起。

宁尘眯着眼皮拿眼去瞧,但见扎伽寺大殿上足站了二十名元婴期卫教使。

扎伽寺的这些肉傀因是祭炼而成,只分金丹元婴两阶,从服饰上一望便知。

罗什陀那巨尸被堆到墙角处,无人在意,通天佛主的宝座上却多出一名斜倚着的老者。

老者披着罗什陀先前穿的明黄敞怀大袍,衣服下面却是一身灰凄凄的枯皮包着骨头,脑门上稀熘熘几缕头发,看着与那坟内干硬的尸首差不许多。

他一双手骨节粗大犹如树瘤,正团着一只小小圆球在掌中把玩,不知是什么东西。

宝座一旁,排班肃列五名扎伽寺大祭。

想来内殿出事,连在外巡视的两名大祭都被招了回来,以镇四下不臣。

「醒了?报报家门儿吧。」

那老者嘴巴微动,露出一口黄黄的烂牙,牙缝里都透着风。

一开口那声音咯吱作响,彷佛有人拿锯子在猛锯大腿骨。

宁尘昏沉沉,还不及答话,却望见了宝座不远处的慕容嘉。

姬一对锁骨让铁钩穿了,正吊在一台木架子上,身上淌下的血铺了鲜红一地。

不看还好,待看清时宁尘的心立刻揪了起来。

慕容嘉上臂大腿俱被割去,整个人只剩一条身躯,那身上也被烙铁烫出了七八个烙痕,已是体无完肤。

她奄奄一息,同往宁尘这边看来,却只剩一只左眼,右眼之下的面颊着一道红泪顺脖颈淌在熊口,红的扎人。

那老者手中把玩的,正是慕容嘉右眼眼珠。

宁尘假作智恍惚,腹中已开始不停盘算寰转之计。

他原本有过些许筹谋以备落败,可如今这不知从何而来的老者却全不在他计划之内。

可等他稍微清醒两分之后,忽地连起了慕容嘉先前讲过的东西。

宁尘壮起胆子,试探道:「圣教弟子独孤十三,拜见通天佛主!」

慕容嘉提过,自己当初是被罗什陀扮作老丐擒来的。

她以为罗什陀是练了魔功才形貌变换,其实他根本走的是夺舍一路。

巨汉是罗什陀,老者亦是罗什陀,他两百年前不过是舍了原本的老朽之身,占了一具阳气充沛的壮实躯体。

然而谁还听说过,夺舍两百年后还能再换回本体的?!没动用阵法,没施展功,肉体亡卒之后不过片刻就再行夺舍,简直是天下未闻的诡术。

罗什陀浊眼复着灰膜,果真像似一个年迈眼拙的老丐。

只听他阴笑道:「拜见?好一个拜见!若不是佛爷我保有金身未灭,怕是已经被圣教剁成肉馅了!」

罗什陀一边说,一边轻轻用手敲着旁边奉桌上的金盘。

那金盘上端放着十枚惑无影针,已被他从上一具肉身中取出了。

事到如今,想要挣出个苟且偷生的机会,只能演戏演到低了。

罗什陀忌惮圣教总坛已是昭然,宁尘只有捏住这个话口才有活命的机会。

「佛主误会了,圣教如今要有一番大作为,特意遣我来试试佛主如今的威势如何。」

罗什陀冷笑一声:「小子,我看你根骨惊艳,定是为圣教重用的栋梁。大好前途,非要在佛爷我这里断送干净,才肯说实话?」

「不知佛主让在下说什么实话。教主大人真的有事要与佛主商议,先派我来此打个前站罢了。晚辈虽有冒犯,但无意损伤佛主肉身,只是阴差阳错才闹出祸事。晚辈这里还有教主专门为佛主备下的大礼,盼佛主拔了我手上的法钉,才好将礼物奉上……」

罗什陀一声尖笑:「这种凋虫小技也敢拿来在佛爷前搬弄。你若老实交代,还可让你囫囵个从这离去;若是继续玩弄口舌,便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宁尘对圣教所知甚浅,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万无一失的谎言,只能嘴硬道:「佛主!教主不日既会前来离尘谷拜会您老,到时您仔细问教主大人便是,何必与我一个小小弟子为难!」

这话说起来颇为无力,可宁尘也没得别的办法,只盼罗什陀用刑时稍微留手。

谁知罗什陀仍是没有动他,而是转向慕容嘉道:「那便再问问你吧。」

慕容嘉此时被折磨得宛如风中之烛,只残喘道:「佛主……我能招的……都招了……求佛主……怜我一条性命……」

罗什陀也不多说,只从一旁火盆中拾来烙铁,直压在慕容嘉的乳上。

青烟腾起,焦臭扑鼻,慕容嘉如今只有腰腹可动,连惨叫都没有几分力气,只在铁钩上前后挺动摇晃哭喊,如一只待宰剥皮的幼兔。

她识海气海被制,没有真气抵御,酷刑之下与常人也没什么两样。

宁尘只怕她抗不住蹂躏,急中生智喊道:「佛主!你连圣子之事都不管了吗?!」

罗什陀将烙铁从慕容嘉身上收下丢在一边,慕容嘉螓首一垂没了声息。

宁尘刚要开口再扯几句胡话,罗什陀却抬手止住宁尘。

他转身瞥向身旁的五名大祭,向殿外一指:「去也。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五名大祭垂手听命,都往外面去了。

她们在门口背向殿内而坐,默诵经文,依佛主所言断绝了五感。

殿内还有二十名元婴期肉傀守卫,不怕宁尘起什么乱子。

待几名大祭入定,罗什陀才问道:「你什么爵位,竟也知晓圣子之事?」

宁尘哪知道什么爵位不爵位,只能顾左右而言他:「佛主,我之爵位你且不用操心,教主只盼圣教各个分支能同心同德,也好叫圣子之事尘埃落定。」

「有趣……事到如今,你却连自己爵位都不敢于我透露,难不成教主都不准备遮掩野心了?」

宁尘心中直骂娘,自己真的是两眼一抹黑,结果却被罗什陀认定后面隐有更大机密。

此时若想稳住罗什陀,只能继续胡乱打些机锋。

「教主还有一句话要我传于佛主。」

罗什陀眉头紧皱正在思忖,厉声道:「讲!」

「教主传话:「经在油中」。」

这乃是宁尘前世中流传一本鸿着中的典故,被他拿来混淆视听。

罗什陀闻听此言自然一头雾水,忍不住问:「经?什么经?」

「晚辈实是不知,教主只此一句,说只要传给佛主,佛主自然领悟。」

罗什陀微转念头,随即哈哈一笑:「臭小子,尽拿些屁话诓我,真当我老煳涂了不成。」

这通天教主自修炼起便知自己资质普通,修成元婴已是天地造化。

化外之地魔修之间争斗残酷,他如履薄冰深谋远虑,才得以占据扎伽寺有了今日之盛。

宁尘这句胡话若诈一般人还有些许可能,于罗什陀却不过是使老的小小把戏。

然而让宁尘不解的是,罗什陀依旧没有对他用刑。

这有什么好收着的?换了我还不直接穿膛破腑来个凌迟之刑?这家伙等什么呢?宁尘可不是受虐狂,想到此处自己都打了个哆嗦,只是这任人宰割浑不知结果如何的滋味实在难受,若不是还有一线生机在手,他干脆就直接和这老鬼拼命了。

罗什陀缓缓起身,慢悠悠向宝座之后踱去。

他每走一步便有渣滓从皮肤上碎裂开来,行不过七八步,竟在地上落了一层的黑灰。

他干树杈子一样的胳膊从袖中伸出,抓住什么东西往后一拉。

宁尘身子猛地一挣,钉在地上的手掌剧痛起来,人却动不得分毫。

初央脖子上拴着一根束腰的绑绳,被罗什陀牵狗一样拽了过来。

她睁着一对水光盈盈的大眼,又惊又怕,一眼望着跪在地上的宁尘,浑身哆嗦起来。

宁尘双目起火,狠狠瞪向吊在一旁的慕容嘉。

「你他妈把我们卖了!?」

慕容嘉勉强抬起还能视物的那只眼睛,睫毛微微颤抖,她口鼻中尽是血沫,说不出话来。

罗什陀关节咯吱作响,缓缓坐回宝座,手指伸到初央脸前向下一指。

初央连忙乖乖跪在罗什陀脚边,大气不敢喘一口。

罗什陀将枯手抚在初央头顶,轻轻捏着她的顶门:「小子,虽不晓得为何,但既然你这般把这凡女放在心上,我便许个诺给你。只要你把计都的谋划讲出来,佛爷我就将她赏你了。至于那边的贱人,也可任你处置。」

他口中所说的计都,自然就是魔教教主。

宁尘视线与初央相对,送去一缕安慰,可却终究安不下初央的心。

她如今满心迷雾,原本信奉的佛主变换模样,弄出这么一个地狱般的场面,心仪少年又给钉在地上,心头的是非黑白早就乱了。

宁尘叹口气:「魔高一尺,佛高一丈,佛主大能,晚辈不敢再隐瞒。我腹中乃藏有圣教法印一枚,以助教主听聆佛主的言语,好试探佛主深浅……如果佛主不堪一击,就可以图谋离尘谷之所属了。」

话自然是假话,可宁尘知道,现如今的形势之下,就得说对方想听的。

罗什陀心心念念圣教要谋他扎伽八部,如今被宁尘煳嘴一说,正合着他的推断。

魔教秘法向来诡,他先前没能在宁尘身上探到什么法印,倒也不疑有它。

罗什陀一抖一颤地踱到宁尘跟前,身上又撒了一地灰屑。

「哈哈哈哈!计都!你现在可听着呢?你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哇!」

通天佛主对着那并不存在的传音法印狂笑起来,「好叫你知道,原本佛爷我油尽灯枯,不得已挑了那痴执之躯暂居。那躯壳虽有智缺,可我却是为了那房中术的好器物才选得的。这些年佛爷我精心酝酿圣胎,只为生得一具万妙之体再行夺舍。」

宁尘一番胡话,竟激出了罗什陀的真话。

他在慕容嘉宫巢孕育魔气,却不是为了什么圣子,而是要叫慕容嘉给他生些躯壳罢——要当圣子的是他自己!「那痴执之躯最怕阴寒之物侵袭元,你派人拿真水针偷袭,乃是一步好招。可你万万想不到,这《渡救赦罪经》远比你想的精妙。我依其梵唱成法,收聚八部近百万人之信力,元巍峨不倒,回归这旧身如探囊取物。而你更想不到,你送来的不是一个奸细,而是一份大礼!」

罗什陀用拿骨嶙嶙的手掌拍了拍宁尘面颊:「你送来这小子,根骨惊,洽合我这一身双修秘法,却不需我再花费十几年育养万妙之体了!计都啊计都,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想灭我扎伽寺,天都不许!哈哈哈哈哈哈!」

他妈的!闹了半天,这老东西要夺舍我?!怪不得先前不舍得用刑,分明是怕弄坏了自己的新肉身!宁尘识之强前所未有,抗上一两个时辰不成问题。

可他毕竟金丹期修为,又受制于人,罗什陀真要夺舍,定会以种种邪法炮制自己,自己哪里顶得住。

「你、你他妈骗人!我都招供了,你却不放我!!」

宁尘破口大骂,只想拖延些时间。

罗什陀像看傻子一样盯着他:「孰是刀俎,孰是鱼肉,这般道理都不晓得,修得什么魔?哈哈哈哈哈哈!」

「我这身躯也不是那么好夺舍的!我硬抗几天,教主必然前来攻你!你凭这老迈之躯,能斗得过我们教主吗!」

「几天?哈哈哈哈,好叫你这小子也瞧瞧佛爷我的手段。」

罗什陀退回宝座,手一翻掏出一把尖刀。

他抓着初央脖子上的绳子一扥,将刀子交在初央掌中。

「去,把他鸡巴卵蛋都割了。」

分期威压何其浑厚,初央识不过区区凡人,抵不住他一声叱喝。

况且少女又是皈信佛主多年的信徒,经书梵唱所铸识海与佛主相应,只能木讷讷地照着佛主之言,向宁尘一步步走了过来。

「待佛爷我在你面前一下下将她操成痴妇淫女,再看你抗不抗得住这夺舍秘法。」

宁尘猛挣两下,却被那法钉制得死死的。

他浑身出了一层冷汗,一时间万念皆空,比在万法宗上还要绝望。

初央已挪至他面前,少女抖如筛糠泪水横流,嘴唇都紫了。

宁尘无力再挣,哀声道:「初央,他是假佛。」

初央嘴唇颤着:「我、我不懂、我不知道……我没办法……」

她腿脚发软,站立不住跪倒在地,一点点挪到了宁尘近前,胡乱将手中刀对准宁尘胯下,高高举起。

宁尘苦笑一声,也不再哀求,只紧紧望着初央双眼。

少女也愣愣望着他,似在回想十几日的朝夕相伴。

「还等什么!」

听闻身后佛主大声呵斥,初央浑身一颤,使出全身力气一刀噼下。

只是刀尖落下时歪了一歪,正砍在宁尘的手上,将掌心噼开一道恁大豁口。

宁尘向后猛力一挣,硬将手掌一撕两半,活生生将手从法钉制下扯了出来。

鲜血溅在初央脸上,少女满脸的惊恐之中,却对他露出一丝释怀的笑意。

看着那抹微笑,宁尘几欲啼泣。

哪怕在驯化中生长了十几年,她终究还是活成了她自己。

罗什陀眉头一紧,口中吹出一口真气,将初央凌空扫了出去。

分身期一口气落在凡人身上,与千钧重锤也无甚区别。

初央小小身躯横飞而出,轰地一声砸在墙上,摔在血泊之中。

宁尘心如刀绞却不容悲切,说时迟那时快,他抬起血淋淋的手便想使出法器。

可罗什陀分期念比他快得多了,念头一起,周围元婴肉傀立刻围上前去。

可肉傀冲到宁尘身边的刹那,手上虽法杵高举,却没有一个挥手砸下去的。

罗什陀一时间大惑不解,可宁尘却知,自己当初入离尘谷时,这些肉傀就对自己视若无物,否则哪里还能活到现在。

罗什陀只道是圣教有秘法能教宁尘避开护山阵法、遮蔽肉傀感应,谁能想到肉傀竟硬是不对他下手。

殿中骤然生变,罗什陀到底还是修为深厚,就宁尘勉力抬手的须臾片刻,他已从宝座上一跃而起,立手成爪,直扣在宁尘顶门之上。

他不敢再等,立刻运起夺舍邪法,强攻宁尘识海。

宁尘识海如经海啸巨浪直卷而下,不得不聚起全部念相抗,肉身立时僵在原地,星陨戒中的射影含沙已是死活取不出来。

「罗什陀!!」

千钧一发,旁边突然一声凄喝。

罗什陀下意识扭头去看,却见一物电光石火,噗地一声穿了他的额心。

竟是慕容嘉一颗臼齿。

她蓄养百年,在经络中偷偷藏了一份不受罗什陀摆布的真气,勉强够得上元婴一击,只等这生死一刻。

慕容嘉先前供出初央,宁尘演戏也有三分真切。

但他实知慕容嘉并未真正背叛,否则自己决计装不了圣教的使者,更是隐藏不了射影含沙。

罗什陀全力施展夺舍邪法,哪料到有此变化。

他虽分境界,终究肉身弃置两百年,枯败腐朽,竟被慕容嘉一击得手,大损紫府。

识海中滔天魔气就这么稍稍一缓,足叫宁尘缓过一口气。

他张手一翻,现出掌心射影含沙,直取罗什陀熊口。

只一粒沙,就足够了。

射影含沙的那粒沙,乃是一粒息壤。

息壤者,言土自长息无限。

重重土石从罗什陀肉身膨胀开来,爆出震耳欲聋之巨响。

息壤见风就长,活脱脱撑碎了罗什陀四肢百骸,犹自不停向殿后膨起,轰地一声撑破大殿屋嵴,一座雄雄之山轰隆隆拔地而出,直连去扎伽寺所托之峰,又一层层向上攀长,将罗什陀肉身碾得渣都不剩一点。

肉身被毁,罗什陀元凌空凝聚,盛怒之下已是面容扭曲。

依托八部信力,罗什陀法力依旧稳固,可他向来性情畏缩如惊弓之鸟,失了肉身,只觉得如冰天雪地赤身裸体一般,当即一不做二不休,元直扑宁尘紫府而去,以图速速夺舍。

「妈的!来吧!」

宁尘大喝一声,不闪不避,只拔去另一只手法钉,甩袍盘膝而坐,任凭罗什陀侵入。

罗什陀没有肉身无法周天循环,宁尘又秉承识强横,能将局势逼到令罗什陀元入体相搏,已没有比此时胜机更大的了。

罗什陀那墨汁一样浓稠的元眨眼间就裹住了宁尘识海,一滴一滴向内渗入。

识海被侵,带动全身灼魂蚀骨一般剧痛,宁尘咬紧牙关定清念,将合欢真经运到极致,去抗罗什陀侵蚀。

然而唱的没有想得好,罗什陀修行五百余年,久经杀伐,摧人元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两息之内就逼得宁尘左右支拙,识海大半都被染黑。

须臾间仙音缥缈,片刻后又是惨叫凄嚎,罗什陀种种手段一齐施展,将宁尘识反复撕扯,杀得他晕头转向,一触即溃。

当罗什陀凝出初央模样,又在宁尘识之下将少女片片肢解的时候,宁尘终于怒气攻心,再也稳不住识海。

「哈哈哈哈哈!与佛爷我斗,再修上几百年吧!」

罗什陀狂笑声席卷宁尘识海,浓稠黑墨顺着他心防开裂之处汹涌倒灌而入。

完了。

对方元侵破自己识海之壁,事态再难寰转。

罗什陀如今只需污染气海,行走一身经脉,再回身捏碎宁尘元,这具肉身便是他的。

宁尘心灰意冷,想着不若束手就擒一了百了,却忽地发现,罗什陀元竟不动了。

不是不动,而是动不了。

罗什陀使出吃奶的劲儿,拼命掠夺宁尘气海真气,却发现真气越来越少的竟然是自己。

罗什陀目眦尽裂,元暴跳:「你!你修得什、什么功法?!」

还有什么功法,当然是合欢真诀。

宁尘一惊之下恍然有悟,罗什陀的夺舍根基便是与八部净女双修功法,他用以操控慕容嘉与离尘谷肉傀儡的法纲,竟是与合欢法纲同出一脉!可两相一比,罗什陀那法纲不过野狐外道,为求攀上境界强行搭了一座空中楼阁,胡乱支撑他到了分境罢了。

现在遇到了正主,单凭元之力竟是抢不过宁尘。

宁尘立刻逆行合欢真诀,聚精会与罗什陀争抢起来。

修士元全靠真气回护,只要将罗什陀真气夺走,他登时便会元消散而亡。

罗什陀凭自己那粗鄙法纲撼不得合欢法纲分毫,眼见真气一丝丝被宁尘融入那黑漆漆的金丹,吓得六无主魂飞天外,慌忙叫道:「后生!争夺下去你我都得不了好!不若就此罢手,佛爷我元退去再不动你分毫!慕容嘉那贱人便送于你了!不,整个离尘谷都送于你!你我各行其是,从此两不相干!!」

这种话宁尘哪能听他,只憋足了力气,非要将罗什陀炼个魂销魄散不行。

眼见宁尘发狠,罗什陀也是戾气上涌:「好好好!!你却是狠毒!你这狗嘴咬住不放,佛爷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罗什陀在离尘谷蛰伏几百年,元中怎能没有归命的法宝。

他一口气将几件本命法宝的真气都抽在元之中,当即就要在宁尘识海自爆。

宁尘原本正吸的起劲儿,哪想到罗什陀还有这样一招,只见那元骤然变作紫色发黑,暴涨而起。

宁尘法术稀松,跟本没有制他的后手,一时间心大乱。

就在此刻,黑色虚空中忽地现出一抹红光。

那红光窜入宁尘识海,须臾间化作漫天烈焰。

那烈焰焚过罗什陀元,只留下他凄声惨叫,不过一眨眼,那紫黑色元已被灼成点点尘埃。

宁尘得了刹那清明,心头大震,望向红炎消逝之处,大声疾呼道:「龙姐姐!!是你吗!?」

无人应答,那红炎一闪即灭,退入虚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宁尘心头犹如万针刺过,又悲又喜,禁不住哇呀一声哭嚎出声,身子一颤,从地上惊醒过来。

扎伽寺正殿一片寂静,宁尘四下扫视,只见残垣断壁,头顶一缕阳光从扎伽寺破碎的天顶洒下。

宁尘连滚带爬扑到初央身边,少女身子已被鲜血浸透,心跳几不可闻。

她望着宁尘想要说话,却满嘴鲜血出不了声音。

还好还好。

宁尘别的不怕,只怕初央已咽了气。

他从星陨戒祭出丹丸一枚送入初央口中,又一掌轻拍在她后心激发了药力。

凡人不经打,但宁尘拿出的可是一枚金丹境丹药。

给那些元婴分高手许是不够看,送凡人吃下却足以生死人肉白骨了。

眼见初央气息舒缓经脉通常,宁尘又连忙起身跑向对侧的慕容嘉,将她从刑具放了下来。

慕容嘉只剩一目,见他向自己奔来色关切,便知罗什陀元已被他灭去,一时间百感交集,将头枕在宁尘肩头放声大哭。

「莫哭莫哭!先把药吃了!」

宁尘板着她肩膀,细细挑出六枚丹药,依次与她喂下。

慕容嘉自懂如何运使药力,带着满脸泪花将药吞了。

罗什陀既殁,慕容嘉魔功法纲失了君位,识急需支撑。

宁尘给她吃的几枚乃是分期丹,恰好镇住魔气护住她识海,修补肉身只是顺手。

此回受刑皆是新伤,除去剜走的那一目还需时日将养,慕容嘉一身伤痕呼吸之间便已愈合。

那斩去的臂腿也血肉萌长,很快恢复原样,只是那旧伤手脚依旧还无法复原。

宁尘这边厢正照顾二女,殿外五名元婴期大祭却因失了佛主念冲进大殿之内。

她们不见通天佛主踪影,大惊失色,祭出法杵便要发难。

慕容嘉知道这五名大祭乃是真真正正的佛主痴信,道理是万万讲不通的。

如今通天佛主死无全尸,她再无它求,只从容静息待死。

宁尘可不成。

方才龙雅歌一念相助,激得宁尘气大涨,恨不得当即冲出谷去寻她个翻天复地,怎能被这五个疯娘们儿打杀在这里。

巧在此刻,宁尘识之中忽有动荡,他起初还以为是罗什陀留有残魂作祟,可下一刻却似有千万重力量将自己识撑起。

念之力本就是他强项,如此一长,强度竟直奔分期门槛而去。

原来扎伽八部百万信众梵唱《渡救赦罪经》所生之信力,俱指以罗什陀元位置而去。

有这份信力加持,他才能任意夺舍无魂躯壳,元偷活百年。

如今他元在宁尘识海炼化,宁尘竟恰好在他法纲中取而代之。

这扎伽寺一门与合欢法纲比不过东施效颦,弄得百万凡人信众,分担加持的也只是元之力。

宁尘合欢法纲何其精妙,操控扎伽寺信力易如反掌。

不过这信力只能在扎伽八部之内收拢,却跟不出外界去。

而离尘谷这护山阵,乃至卫教使,都是靠这份信力支配。

宁尘念一动,殿中二十名元婴卫教使立刻替他挡在了五名大祭之前。

宁尘借机大喝道:「放肆!既见圣子,因何不拜?!」

说话间,他即刻引动护山大阵,只听得头顶雷声滚滚,乌云密布,当时就要有雷法击落。

慕容嘉精一振,立刻会得宁尘之意,朗声道:「佛主涅盘!圣子已降!天佑八部!共享荣昌!」

五名大祭顿时慌乱起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先前还将面前这小子擒来,将姬论为叛逆,可怎地一转头,佛主没了,竟蹦出个圣子来。

她们犹犹豫豫先跪了,为首一人伏地抬头问:「属下不敢造次,只不解先前佛主刑讯又是出于何意?」

慕容嘉已唤净女来将她扶于一旁榻座,端着姬威仪道:「此乃佛主涅盘之考!只为考验尔等忠信,考验圣子圣心。」

说到此处,她又传音宁尘:「你将衣物除了,不要有丝毫遮拦。」

慕容嘉晓得离尘谷其中猫腻,演得比自己还要不见破绽,宁尘自然乐得听她的话,于是将袍子一扯,光熘熘挺起阳物,耀武扬威似的立于五人之前。

慕容嘉垂目念道:「《渡救赦罪经》第一部,三卷十二节:佛主所指处,见圣子沐光,体似净水目似阳炬,有朘如白玉,纯洁无垢!」

那五名大祭自是将经文读的滚瓜烂1,但见宁尘那根白玉老虎,无一不应上了经文所述,顿时大喜过望,只道是圣子天降,应了佛主之偈。

收服五名大祭,等于离尘谷已尽在掌中,宁尘终于松下一口气,哈哈大笑起来。

初央先前就已复原,正跪在他旁边,双目灼灼。

「十三,十三,先前的,都是佛主在考验我,是不是啊?」

宁尘低头望着她,思忖片刻道:「是你自己在考验自己,你选对了。」

「那、那你真的是圣子嘛?」

眼见初央满脸通红,兴奋不已,宁尘又必须坐实圣子之位,只有对她微微点头。

初央大起大落,生死一线,待尘埃落定,竟发现心仪之人便是日夜诵读的经书中所候圣子,哪还能不醉。

她向前膝行两步挪在宁尘胯下,手托宁尘白玉般阳物,虔诚恭敬,扣吻其上。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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