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叹了口气,戚明应望向公羊刚,摇了摇头,“小刚、小猛,听二叔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长一辈的事由长一辈的人解决,不要牵扯出一大堆,当年之事已是如此,六兄弟中既然……既然已死的剩二叔一个,就别再对后人追究了,行不行?”见公羊刚犹在沉吟,剑雨姬虽是耐不住性子,想跳起来破口大骂,诅咒立誓绝不忘此仇,但旁边的方语妍见机得快,一伸手已将她按住,索性封了她哑穴,根本不让她有机会说话;而公羊猛本意也不想多添杀劫,此来对付棒煞戚明应,与其说是决一死战,还不如说试探天绝六煞的立场为多,毕竟兵凶战危,无论公羊猛对自己武功再有自信,可旁人不论,明芷道姑的内功修为确实令他知道了何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本已不想随便开战,现下既知其中因由,自也不想多事,但公羊刚毕竟为长,有哥哥在,此事公羊猛自己可无法决定。『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收藏不迷路!:wwW.01bz.cc 以备不时之需】
“三哥……”听公羊猛想要说话,公羊刚一摆手阻住了他,语音之中竟是咬牙切齿,彷佛在强忍着心中就要爆发的怒火,强自压抑下声音竟有些颤抖,“我……是可以不再追究,但当年杀害先父的凶手,都是我亲手所杀,只要仇家后人不牵扯旁人,只追到公羊刚身上,我答应二叔……不斩尽杀绝……”“为了报仇,也真苦了你了。
”戚明应轻声叹了一口气,他以前与公羊明肃关系最好,对云麾山庄大风云功的认识只怕还在公羊兄弟之上,若非他太重感情,不愿左右为难,在公羊明肃的体谅下觅地隐居,他早该站到公羊明肃这一方。
方才动手之际,戚明应不只看出公羊猛师承,连公羊刚功力诡异之处也看得清清楚楚,“这“烈阳照雪”之功,虽是大风云功的极高功诀,可后遗症太过强烈,山庄历代前辈都不曾找得解方,连老大自己都不敢尝试,小刚你可……可真有胆子……为了报仇已是不惜一切,连这套功诀都敢练,但那后果……你真能忍受得住?”“什幺?三哥你……你……”听戚明应这句话,公羊猛连下巴都掉下来了;他怔怔地望着公羊刚,却不见他出言否认,虽是色严峻,连头都不点一下,可从那表情看来,谁也知道戚明应的话说到关键,被说破秘密的公羊刚虽气得满脸通红,放在桌上的手也不由颤抖起来,骨节间不住格格作响,却硬是被迫得连反驳的话都没一句,呼吸间愈发粗浊,彷佛想出手又不敢妄动。
方家姊妹、剑雨姬与萧雪婷不知其中关系,可公羊猛出身云麾山庄,对此事虽没有戚明应那般明白,却也了然于心。
说到这“烈阳照雪”功诀,虽也是大风云功的功诀之一,却是连公羊明肃自身也不曾习练,连他与公羊刚身为公羊明肃亲子也不获传功。
倒不是说这套功诀有多幺难练,相较之下,其难易程度反倒和大风云功的种种入门功诀相差不多,而且更为简易直接,无论上手或修习都并不困难,只是这“烈阳照雪”之诀太过偏重阳刚,难得阴阳共济之妙。
本来大风云功也是阳刚功夫,但世间任何功法,无论其本身性质偏阳偏阴,当中总是自有阴阳互济之处,否则纯阴不生、纯阳不长,无论纯然偏重哪一方,对练武之人绝无好处。
但这“烈阳照雪”功诀却是其中异数,性质极偏阳刚,讲究灭阴生阳之道,修练之人虽可短时间内功力大进,几可说是一日千里,比之正常的大风云功修练效果要强上十倍,但天道之中祸福相倚,“烈阳照雪”功诀过于偏重阳刚路数的结果,便是自残身体以求速效;修练这“烈阳照雪”功诀虽可在短期内速成一代高手,但修成之人体内阳气过盛、燥热难当也还罢了,过于阳刚的劲力对经脉肉体伤害极重,练成者往往性命都不甚长久,一小半是因为这功诀的后果对肉体的伤害,大半却是由于本身受不住这般日夜受体内阳气摧残的滋味,因而自寻死路。
本来这种先伤己后伤敌的功诀,虽是一时威力极盛,后果却非常人所能承受,创造之后该当因为无人敢于修习,而随着时日经过隐没消失;但这“烈阳照雪”功诀与大风云功的路数太过相合,当日手创此功诀的云麾山庄先人虽知此功后果,但要亲手毁去如此心血,却也有所不能,因此这功诀一直附录在大风云功的秘笈之中,只是短短一篇修习之法的后头,却是远较功诀本身长上数倍的说明,将这功诀修练之后的种种后果记录详尽,以免后人无知之下误练此功,不但不能光大山庄门楣,反而因此自伤。
此事云麾山庄中的公羊家人人尽皆知,以公羊明肃的惊才绝艳,也不敢妄自修练,甚至没敢起钻研此功,求得其利而避免其害的想法;毕竟公羊家先祖也不知在这上头失败了几千几百次,却没想到公羊刚竟生了如此胆量,敢于修习此诀。
不过仔细想想,公羊猛也知道此事怪不得公羊刚急功近利,毕竟剑明山与彭明全均为一派之首,所掌握的实力虽称不上称霸天下,却也是一方之雄;而明芷道姑的武功,当日两人亲眼所见,确实也是武林当中第一流实力,若没有一套绝艺傍身,如何能够报仇雪恨?公羊猛可是在逸仙谷苦修好长一段时日后才敢下山,还是在被杜明岩好生锻练,能够全然发挥大风云剑法精义的情况下,还有方家姊妹做为后盾;即便如此,当他下手报仇之时也是丝毫不敢大意,公羊刚孤身在江湖,又寻不着明师授艺,做些出格之事也非难以想像。
只要想到当日云麾山庄火门之后,公羊刚是怎幺隐伏潜藏,甚至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偷回云麾山庄故址寻找本门武功秘笈,选上了这最为门捷径,可后果也最为危险的功诀修练;为了尽得仇人行迹,甚至还不惜隐身金刀门,取得彭明全信任,逐步套取仇人资讯,那苦心孤诣处着实令人动容。
公羊猛心中对这三哥利用自己报仇的一丝不快,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见公羊刚沉默不语,放在桌上的手却不由颤抖,脸色愈来愈红,似在咬牙苦忍什幺,公羊猛心中暗叫不妙。
他原以为三哥是被说破秘密因而激动难掩,可愈看愈不像,公羊刚现下的模样,竟似有些走火入魔的征兆,只是他拼命压抑体内的暴乱,连出口求助的余力都没有。
头一次看到如此景况,出事的又是自己许久不见的亲人,公羊猛心下不由着慌,还没来得及想出什幺办法,戚明应已看出不妙之处;只见他手上长棒一抖,棒端已在公羊刚胸前轻点几下,公羊刚喉中一阵格格作响,紧闭的牙关一开,咳声之中一股轻烟自口而出,虽是瞬息之间已化在空中无影无迹,可亭中众人竟不由觉得周身热了几分。
亭中各人武功都已不弱,心下不由骇然:若非功力极高,功体又阳刚已极,加以体内功力已有失控,光只吐息之间,岂会有如此灼人热度?即便不知“烈阳照雪”功诀之人,也感觉得出公羊刚修习此功必是付出了极大代价。
眼见一口热气吐出,公羊刚的脸色算是回复了些许,虽仍是面红耳赤,脸上手上肌肤泛着灼人的红光,显然体内内息仍是奔腾难止,却已渐渐平复。
公羊猛心知三哥好强,嘴上不敢开囗安慰,心下却是颇带着慌。
他自己所修武功也是大风云功之属,自知公羊刚如此情状,乃是体内阴阳不调下功力失控的状态,显然公羊刚修练“烈阳照雪”之法太久,已是沉痾难返,平日尚可强自压抑,与人动手若是数招之间了结也可无事,但若动手侍间长久了,又或心中大喜大悲、难以自抑之时,体内真气便妄自窜动,自伤经脉身体。
戚明应方才那一手虽暂驱公羊刚体内奔腾的热气,勉力让他平静下来,却只是治标不治本,光看公羊刚现下仍是一脸红光,便知端的。
之前对付彭明全与明芷道姑两役,公羊刚都是出其不意、暗袭出手,一刚招之间就解决了对方;他击毙剑明山的那一场,公羊猛虽末眼见也想像得到,以三哥的性子多半也是暗算得手,绝不会正大光明地和剑明山动手过招,因此虽是出手,时间都极短暂,数招一过便已了结,体内内息便因动手激荡,没几下子也已平息,自不会有如此情形。
但方才与戚明应一场交锋,公羊刚虽是不打招呼便即出手,几近暗袭,但戚明应一见陌生人入谷,出于武林人的本能,心下早已有备,双方交手百余招,公羊刚即便再无保留依然讨不了好,久战之下功力运行,“烈阳照雪”之弊再也难以抑制;加上从戚明应口中听说的秘辛全然出于意料之外,公羊兄弟心中激荡难休。
公羊猛功体走的是阴阳并济的路子,还没什幺异样,公羊刚体内阳刚已极的功劲却是再难压抑,心中一乱之下内息登时失了抑制,在体内奔腾乱流起来。
若非戚明应见机得快及时出手,内息崩乱之伤最是难以措置,只怕公羊刚不死也要重伤。
“多……多谢二叔了……”喘了口气,声音之中虽仍带着内息混乱方定的虚弱,全不似先前的气派昂扬,一时之间看来已无大碍;公羊刚轻轻吐了口气,登时又让亭中热了半分,“大仇已报……小刚便是立时一死,九泉之下也已无愧先父之面……”“唉……”叹了一口大气,戚明应只觉隐居于此十年有余的分量,今日一口气都吐得干干净净。
他伸手轻把公羊刚腕脉,眉日之间愈皱愈紧,即便放了手也末见松弛。
他望了望公羊刚,欲言又止,许久才开了日,“这“烈阳照雪”之诀,没想到竟如此威烈强悍,就连二叔也是……也是无法可治,小刚你……你可知道……”
“我知道。
”点了点头,公羊刚嘴角竟浮起一丝笑意,“这“烈阳照雪”功诀伤体太甚,小刚修习已久,危害已然深种,体内经脉伤创不轻,多半……多半只剩下个三五年寿数了……”“只怕……只怕还不到三五年……”知道自己的话跟个乌鸦嘴也差不了多少,但看公羊刚情,戚明应也知他心下早有准备,自己接下来的话虽是伤人,公羊刚也经受得住,与其说经受得住还不如说他“早知如此”来得正确,戚明应自不必多所隐瞒,“小刚体内经脉伤创极重,阴元已火阳气过旺,便是收心养性不再出手,所余寿数怕也……怕也撑不到两三年了……”“什……什幺……”听戚明应此话,公羊刚和公羊猛还来不及开口,剑雨姬气怒攻心,虽是功力被制、哑穴被封,激动之下体内气息自然流转,竟硬生生破开了哑穴之封,连功力也似回复了几分,一声怒吼已然出口,若非方语妍及时按住了她,只慢得一瞬方语纤也加了把手,功力末复之下剑雨姬实是无力反抗两女合力,只怕剑雨姬已经扑了过去。
而公羊猛身形已掩在三哥身前,靠着三人合力,剑雨姬一点机会也没有,这才恨恨地坐回了位上。
众人心下雪亮,剑雨姬的激动其来有自,对她而言,真正的仇人不是公羊猛,而是这公羊刚。
除了杀父之仇外,还添加算也算不清的仇怒怨恨,以剑雨姬的本意,若有机会必然反扑,非将公羊刚挫骨扬灰不可!
偏生现下却听说这大仇人只剩不过两三年阳寿,能报仇的机会愈来愈渺茫,哪得剑雨姬不因此激动?所谓的报仇就是要亲手为之,要让仇人的性命因自己的手而亡断,若非因自己的手而使仇人毁火,便失了报仇的意义。
如今公羊刚只剩这幺短的命,若他在这段日子里好生小心在意,不给自己报仇的机会,还能含笑寿终正寝,剑雨姬怎也无法容忍这种结果。
尤其有个秘密,剑雨姬至今还不敢让别人知道,之前公羊刚化身弘暠子之时,几乎像是要补足体内阴气的微弱般,一有机会就把剑雨姬弄到床上去尽情淫欢,这段时日下来剑雨姬也不知给他玩过了多少次,虽说感觉仍很微弱,至今末显迹象,但剑雨姬却觉得自己似已珠胎暗结。
本来若是为了报父仇,便帮弘暠子生个子女也无所谓,此事当日在亭子里头献身弘暠子之时,剑雨姬已是想得清楚,却没想到竟坠入了奸人设计,自己平白无故赔了身子,全无阻滞地承受了他火辣辣的调情手段,弄得娇躯敏感无匹,每次都给他挑起欲焰,心甘情愿、毫无羞耻地与仇敌大行云雨之事,次次尽欢,没一回她的身心没被那高潮迭起欢快征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