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喜定愣了半秒,没耽误继续走路,也不言语了。
余进国后知后觉,看老伙计的采蔫了几许,便自顾自地把两条大胖头鱼装进盛水的小桶里,意意思思地递给魏喜定,抱歉地说:「我没别的意思,嫂子走了那么多年,大明也有大出息,还结婚有孩子了,你啊,该找个后老伴儿过日子了,家里还是有个女人好……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咱都那么大岁
数,找什么年轻女人?」魏喜定一听就不乐意了,又瞪俩大眼睛反驳道:「我也不霍霍年轻女娃,就想找个四十出头的,这也叫年轻啊?赶情你们跟老婆一个热炕睡了那么多年,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耍单啊!」余进国也上了脾气:「那你想咋整?你这事儿村里说媒的婆子都头疼,找个女人过日子就得呗,你还非得要跟人睡觉,睡就睡,可你那驴东西自己还不清楚?」「你,你……」魏喜定抖筛似地拿手指着余进国,气得话都说不完整,最后一把夺过桶悻悻地转身离开,只留下看着老伙计挺拔背影的余进国无奈地摇摇头,骑上小蹦蹦,突突突地驶远,不一会儿,消失在村里的小路尽头。
其实物质和精上,魏喜定现在都很滋润,但美中不足就是缺个伴儿。
魏喜定的媳妇当初难产,生了儿子就撒手人寰,只留下爷俩儿相依为命。
魏喜定好歹也算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思想上肯定进步一些,知道读书的重要性,所以为了培养儿子读书,这么些年一直埋头苦干赚钱攒钱,就没心思找对象,等儿子上大学后,村里媒婆热心肠地给他安排相亲,但魏喜定有要求——女方年龄在四十左右。
这要求其实也不算啥,可村里那些乱嚼舌头的,对这赛活驴有个传言,说是魏喜定媳妇就是被这根驴货天天操得精气不足,这才在生产时大出血的。
刚开始魏喜定找到传话嘴贱的人打了几架,结果,虽然以后没人明面说了,可村里的那些寡妇们,没有一个愿意跟魏喜定的,都害怕魏喜定用那根大鸡巴把自己捅坏了。
时间就这么正常又荒唐地悄悄流逝,待到春去秋来,头发花白,魏喜定依然形单影只,他也习惯了,嘴上笑着说不在乎,可偶尔深夜,无心睡眠之时,魏喜定在温暖却孤独的被窝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彷佛穿过屋顶,心尖里是止不住的酸楚和寂寞。
后来在城里住那两年,儿子儿媳帮着张罗,还真谈成一个,女方年纪四十二,长得风韵犹存,身材还富态。
管她是不是图魏喜定家的钱,总之俩人过上了,可好景不长,女方却反悔死活要分手,原因就是魏喜定那根驴鞭,女方受不了,鸡巴一进去顶得女方生疼,当然这也能忍,可魏喜定那杆长枪多年不用老而弥坚,精力旺盛几乎天天都要,日积月累,女方苦不堪言,终于受不了了——好不容易有个伴儿,又以如此荒唐的理由稍纵即逝,而且这件事儿不知怎地就传回村里了,这下更没女人敢跟魏喜定好了。
*********魏喜定一脸悻悻然地走进院子,也不关门,把门敞开一半儿,整片院子被和煦的阳光灌得亮亮堂堂的,晒得人舒舒服服,心里头空灵又敞亮。
他开门进屋,隔着次卧的窗棂拿眼一撒摸,看见里屋炕上打着赤膊的大小伙子还在睡,本来窝着的火顿时有了发泄之地。
「太阳都要晒腚沟了,还睡!」魏喜定开门一嗓子把小伙子喊得诈尸似的坐起来,只见小伙子顶着乱蓬蓬的鸡窝头,左眼正呆滞地睁开,右眼微微闭合,张着嘴口水流了一下巴颏,傻狍子一样左看看右看看,完全无视门口的魏喜定,咂巴咂巴嘴又一头栽下去。
魏喜定硬生生把怒气忍回去,憋出极为低沉的闷哼,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随后直奔厨房,把活蹦乱跳的鱼放进大水盆里,又端起灶台上盛腰子的盆走到屋外,又仓房把烧烤架子搬出来,起火烧炭……这一趟趟面不红气不喘,根本不像快60的人。
「小阳!别睡了,出门买袋大酱和辣椒酱!」魏喜定拍拍手一屁股坐在菜地的墙头,伸手从裤兜里掏出盒红塔山,几秒后就开始吞云吐雾起来,半根烟的时间过去,那个半大小伙才趿拉拖鞋,揉揉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晃晃悠悠靠在门口——他只揉左眼,因为右眼正戴着个矫正弱视的淡蓝色眼罩。
叫小阳的少年看面相十四五岁,个头不高也不矮,他光个膀子,干巴巴跟排骨似的,穿个大黑裤衩,白白净净,阳光之下这小子简直白得晃眼。
他眨眨发沉的眼皮,终于清醒过来,用力地抻懒腰把筋骨极尽舒展,浑身都发出「咔咔」的爆响。
「嘿!」他清气爽,对着太阳轻轻地握住拳头,微笑地迎接崭新的一天——虽然马上就中午了。
「给你钱,剩下的自己买点儿零食啥的」魏喜定嘬两口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绿票五十元递给小阳,小阳拿钱就要走,魏喜定皱眉吆喝着:「穿上衣服!这倒霉孩子……」「嗯?哦……」小阳后知后觉,憨憨地回屋,不一会儿也穿个白跨栏背心走出来,把院里那辆尽管斑驳老旧却擦得闪亮干净的二八大杠一推,两步一悠跨上车座,少年的腿还不太够长,吃力地往下够脚蹬,才晃晃悠悠地骑出院子。
「诶?」小阳刚到门口,惊喜地停了下来,还差点摔倒。
「怎么了?」魏喜定连忙站起来,还没上前走,就听见小阳回头兴高采烈地指着门口的一角大喊:「爷爷,小狗!」一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小黑狗,浑身脏兮兮的,缩成一团,可怜巴巴地趴在石墙下的阴影中。
「
又是哪儿来的野狗吧,先买东西,不饿了啊?」小阳一愣,赶紧蹬上自行车,摇摇晃晃的身影在门口消失不见。
魏喜定看着这憨小子出门,一手扶额,十分无奈地吐了口烟圈,可没过几秒却又「嘿嘿」地乐出声来,他看炭烧好了,准备去搭烧烤架子,一褶子老脸始终透漏出悠然自得的笑意。
日上三竿,阳光的温度默默地升了上去,小阳歪歪扭扭地在大路上蹬车,背后已经被汗水微微打湿。
村子里的土路随着时间长河快要消失殆尽,也只有北边靠山那片儿因为地形没法修路,这一路平坦,五六分钟后,小阳就到达村西边的杂货店——一间新上蓝漆的大平房,中间一道门,两边是四扇窗,正中挂个蓝底黄字的牌匾——宜家杂货铺。
小阳热得肆脖子汗流,额头上豆粒大的汗珠一流流地淌下来,尤其他右眼还戴着个眼罩,小阳只觉得右眼睛里闷得跟火炉似的,可热成这样他也没摘下去,而是一把推开木制的弹簧纱门进屋了。
「咣当!」弹簧蛮横霸道地把纱门拽回来,小阳一进屋就直奔正辛勤工作的电风扇,闭上眼睛站在风扇前惬意地感受凉爽。
「小阳来了啊!」目睹了少年毛躁行径的中年女人站在玻璃柜台后,微微一笑,过了一会儿才大声打招呼,小阳闻声睁眼,只见一个肉葫芦般的女人款款朝他走来。
女人身穿短袖短裤,和善热情地冲小阳巧笑着,笑脸温婉动人。
她走到小阳身边慈爱地摸摸他的小脑袋,也不嫌他一头汗,又去地上盖着小被的泡沫箱里,拿出一瓶镇好的冰红茶。
「谢谢欢婶儿!」小阳露出天真欢喜的笑容,谢过欢婶后赶紧拧开瓶盖牛饮起来,本来起床就没喝水,又出了一身汗,早就口干舌燥了。
「诶呦,慢点喝……这憨小子,没人跟你抢」欢婶儿看小伙子三口喝下去大半瓶,就又去给他拿饮料喝,小阳喝着嘴里的看着箱里的,一撇眼就看到了欢婶儿噘起的浑圆硕大的屁股——欢婶儿没像第一次蹲在地上,而是半噘着,黑色八分紧身短裤被那轮又大又圆的屁股绷得紧紧的,凸显着明晃晃的内裤痕迹,屁股蛋子被鼓鼓地分成两瓣,高高地努着。
小阳愣愣地看着欢婶儿包在裤子里的大腚,心里又怪又兴奋,「咕咚咕咚」地咽进去所剩无几的饮料,欢婶儿又递过来一瓶冰镇的可乐,小阳忙接过来不敢再看
她,直接闷了一大口,结果被气呛得一口全喷了出来……「咳咳……」欢婶儿也不责备小阳喷了满地,温婉地拍着他的后背,满是母性地看着眼前这个招人稀罕的愣小伙儿。
小阳模样清秀五官端正,就是这眼睛可惜了,一只弱视,另一只更怪,瞳仁极大,漆黑一片似要充满眼帘,但她看了一个多月也习以为常了,而且那眸子里总是闪烁着少年青春活力的精光!她轻拍小阳纤细消瘦的小身板,眼睛不经意地一瞟,突然发现小阳的裤裆下老大一大块,心里不禁一惊!不过转瞬间便意味深长地盯着小阳,吃吃笑道:「咯咯……憨小子也不傻嘛」「我,我……」小阳一时小脸通红,不知道咋回事,他心里慌得很,想说点儿啥又不知道要说啥,而欢婶儿盈盈一笑,一双杏眼滴熘熘一转,见小阳没事儿了,又慢慢走回玻璃柜台,两瓣又翘又圆的屁股蛋随着走路一颤一颤,小阳一瞥,马上扭头不敢再看。
「来婶儿这买啥啊?」欢婶儿把凳子上的纱外套系在丰腴不失线条的腰肢上,问道。
小阳想了一下,支支吾吾道:「嗯……一、一袋大酱和一、一袋蒜蓉辣酱」欢婶儿找到这两样东西搁在柜台上,双臂环堆在胸前往柜台上一靠,白色半袖下那鼓囊囊的大胸脯子软乎乎的挤在一起,小阳把钱递给欢婶儿,避不开地看见了惹人眼球的春光,半袖领口软趴趴地垮在那儿,脖子下露出一片娇嫩的肌肤,以及那包裹不住而显露出来的皎洁月牙。
「婶儿,那个……钱给多了」小阳后退半步,尽量不去看不该看的地方。
「没啊?」「我,我还喝了一瓶冰红茶和可乐呢」小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递给欢婶儿5块钱。
欢婶的笑容皎洁朗秀,对小阳说:「婶儿送你的」「那不行……我不能白吃白喝呢」小阳很严肃地把钱放在柜台上,拎着塑料袋就往外跑,差点就撞门上,欢婶儿咋地也没小伙子反应快,等她追到门口,小阳都蹬上车子飞也似的逃走了。
「唉!可乐还剩半瓶呢……这小子,还挺倔」欢婶儿恰腰站在门口,回想自己忘了把衣服系腰上时小阳看见她春光乍泄的窘态,不由自主地「噗呲」一乐。
在这燥热沉闷的夏天,逗弄这傻小子让欢婶儿粉红的鹅蛋脸上洋溢着轻快的笑容,那不近人情的毒辣阳光,似乎也因此清凉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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