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使海国擒妖记·番外篇(5)2022年11月6日外记之五·倡女覥颜求媚药·荡妇贪欢遭现报早通武艺杀亲夫,反获仙方耍浪浮;惑乱州中旋被戮,福兮祸伏理难诬。
话说南宋绍兴初年,秀州华亭县胥浦乡有个妇人,姓张名彩凤。
自幼乖觉伶俐,颇识字,有姿色,乡人呼为“村中俏”。
年长嫁本鎭太平巷汪明为妻。
这汪大郞弓马熟嫺,武艺精通,家道丰裕。
自从娶了彩凤,贪恋女色,每日饮酒取乐。
时时与彩凤说些弓箭刀法,彩凤又肯自去演习戏耍。
光阴捻指,不觉陪费五六年,家道萧索,衣食不足。
彩凤一日与丈夫说道:“我们自在此忍饥受饿,不若将后面梨园卖了,买匹好马,干些本分求财的勾当,却不快活?”汪明听得,说道:“贤妻何不早说?今日天晚了,不必说。
”明日,汪大郞早起来,写个出帐,央李媒为中,卖与本地财主曹包,得银二十余两,就去朱泾鎭上买一匹快走好马回来,弓箭腰刀自有。
拣个好日子,汪明打扮做马弓手的模样,与彩凤相别道:“我去便回。
”彩凤叮嘱道:“保重,保重。
”汪大郞叫声“惭愧”,飞身上马,打一鞭,那马一道烟去了。
来到百鸟林,乃是东佘山后,止有中间一条路。
若是阻住了,不怕飞上天去。
汪明只晓得这条路上好打劫人,不想着来这条路上走的人,只贪近,都不是依良本分的人,不便道白白的等你拿了财物去。
也是汪明合当晦气,却好撞着这一起客人,望见褡裢颇有些油水。
汪大郞自道:“造化了。
”把马一扑,攒风的一般,前后左右,都跑过了。
见没人,就扯开弓,搭上箭,“飙”的一箭射将来。
那客人伙里有个叫做夏仁,看见汪明跑马时,早已防备。
拿起弓梢,拨过这箭,落在地下。
汪大郞见头箭不中,煞住马,又放第二箭来。
夏仁又照前拨过了,叫声:“汉子,我也回礼。
”把弓虚扯一扯,不放。
汪明只听得弦响,不见箭。
心里想道:“这男女不会得弓马的,他只是虚张声势。
”止有五分防备,把马慢慢的放过来。
夏仁又把弓虚扯一扯,口里叫道:“看箭!”又不放箭来。
汪明不见箭来,只道是真不会射箭的,放心赶来。
不晓得夏仁虚扯弓时,就乘势搭上箭射将来。
正对汪明当面。
说时迟,那时快,汪大郞却好抬头看时,当面门上中一箭,从脑后穿出来,翻身跌下马来。
夏仁赶上,拔出刀来,照汪大郞喉咙,连搠上几刀,眼见得汪明不活了。
诗云:剑光动处悲流水,羽簇飞时送落花;欲寄兰闺长夜梦,清魂何自得还家?夏仁与同伙这五六个客人说道:“这个男女,也是才出来的,不曾得手。
我们只好去罢,不要担误了程途。
”一伙人自去了。
且说张彩凤等到天晚,不见汪大郞回来,心里记挂。
自说道:“丈夫好不了事!这早晚还不回来,想必发市迟,只叫我记挂。
”等到一二更,又不见汪明回来,只得关上门进房里,不脱衣裳去睡,只是睡不着。
直等到天明,又不见回来。
彩凤正心慌撩乱,没做道理处。
只听得街坊上说道:“百鸟林杀死个兵弓手。
”彩凤又惊又慌,来与间壁卖豆腐的桑老儿叫做桑天良两老口儿说这个始未根由。
桑老儿道:“你不可把真话对人说!大郞在日,原是好人家,又不惯做这勾当的,又无赃证。
只说因无生理,前日卖个梨园,得些银子,买马去朱泾鎭上贩卖,身边止有五六钱盘缠银子,别无余物。
且去百鸟林看得真实,然后去见知县相公。
”彩凤就与桑天良一同来到百鸟林。
看见汪大郞尸首,彩凤哭起来。
惊动地方保正人等,都来说得明白,就同彩凤一干人都到华亭县见张知县相公。
彩凤照前说一遍,知县相公道:“必然是强盗,劫了银子,并马去了。
你且去殡葬丈失,我自差人去捕缉强贼。
拿得着时,马与银子都给还你。
”彩凤同保正人等拜谢张知县,自回家里来,对桑老儿公婆两个说道:“亏了干爷、干娘,瞒到瞒得过了,只是衣衾棺椁,无从置办,怎生是好?”桑老儿说道:“大娘子,后面园子既卖与曹家,不若将前面房子再去戤典他几两银子来殡葬大郞,他必不推辞。
”彩凤就央桑公桑婆同到曹家,一头哭,一头说这缘故。
曹包见说,也哀怜汪大郞命薄,说道:“房子你自住着,我应付你饭米两担,银子五两,待卖了房子还我。
”彩凤得了银米,急忙买口棺木,做些衣服,来百鸟林盛贮汪明尸首了当,送在祖坟上安厝。
做些羹饭,看匠人攒砌得了时,方才取旧路回家。
张彩凤发送了丈夫,却因家道消乏,女使伴当都逃亡了,度日艰难。
没计奈何,只得把房子卖了,将银子算还曹包。
余下几个钱,都交与桑公,就于他家中寄食。
因无他生理,只得逐日去四处远近勾栏里,杂耍把戏,趁些赏钱糊口。
亏得她有些武艺,刀剑嫺熟,人又长得俊俏,可谓色艺俱佳,常赚得那人山人海价看。
又有帮闲的浮浪子弟,多把银钱赏她,颇有求欢之意。
一日天晚,便有一个后生,儒巾便服,先到桑公桑婆家里,送二十两银子与桑公,说道:“凡百事要老爹老娘看觑,后日另有重报。
”桑公桑婆自暗里会意道:“这厮来得跷蹊,必然看上彩凤,要我们做手脚。
我看这妇人,日里也骚托托的,做妖撒娇,捉身不住。
我不应承,早晚也自要做出来。
我落得做人情,骗些银子。
”夫妻两个回覆道:“公子但放心!凤娘没了丈夫,又无亲人,我们是她心腹。
凡百事奉承,只是不要忘了我两个。
”那后生对天说誓。
桑公桑婆便请他进到堂上坐定,安排夜饭管待,就叫彩凤出来陪伴,各人依次坐了。
吃酒之间,不是桑公说公子好处,就是桑婆说公子好处,兼入些风情话儿,打动彩凤。
那彩凤本是个喜动不喜静的妇人,又兼流落风尘,焉能保得住清白,当夜便留那人宿下,两个做出了苟且之事。
彩凤日后再无顾忌,便常做些不伶不俐的事体,以此趁些银钱,倒也逍遥自在。
如此过了数载,彩凤二十七八岁了,门前车马日渐冷落,不由的担忧起来,心想道:“再过三五载,自家便是徐娘的风韵了,如此下去,岂能长久?须得留意打探,那处仙灵验,求取些驻颜之药,方得继续行乐。
”她自此无事便去各处访仙问道,拜求媚药。
一日,彩凤去他县打踅,待急急收拾回来,天色已又晚了。
来到一个林子里,前后寻不着宿头,只得去一座古祠里,暂且安歇。
近前一看,上有匾额,写着“寒仙之祠”。
张彩凤走进去,见中间塑一个仙姑,左边一个仙鹤,右边一座碑。
彩凤自思量:“既是个仙祠,何不祷吿一番,求乞上仙降下驻颜药来?”当下跪在地上,对天祷吿:“若得仙庇护,降下仙药,保佑奴家青春永驻,日后自当拜还。
”拜了又祝,祝了又拜,分明是痴心妄想。
不道有这般巧事!张彩凤再三祷吿已毕,正待收拾歇息,只听得万花深处,一声响喨,背后一人道:“若要驻颜之药,何不问我?”张彩凤回头一看,见一青衣女子冉冉而来,怎见她生得:
云髻修眉,皓齿丹唇,飘飘如流风回雪,冉冉若轻云蔽月。
皎若太阳昇朝霞,灼似芙蕖出绿波。
张彩凤见似仙模样,惊喜非常,慌忙上前叩吿道:“末知仙姑下降,有失远迎,请问上仙姓氏。
”女子道:“吾乃青姑姑,本是一只千年青狐,近日大丹炼成,得列仙籍。
本不当再染红尘,只因一事割舍不下,故而来此。
你既求媚药,我这里倒有。
”彩凤闻言大喜,再拜求赐。
青姑姑道:“汝欲求药,须依我一桩事方可。
”彩凤道:“休道一桩事,就是十桩,奴也愿心愿意去做。
”青姑姑道:“近有汴京胡员外一家,避兵火至此间。
他夫妇命中一劫,定于此处罹遭凶难。
这两个不须理会,还有个女孩儿,前世是我姊妹,难以割舍。
你须替我抚养她长大,并把仙药授与她,我方能安心。
”彩凤道:“上仙分付,敢不依从。
只不知去那里寻这女孩儿?”青姑姑道:“你只在此间等,她定然寻到这里来。
”又掏出两个药壶,递与彩凤道:“蓝瓷壶内装着是迷魂药,人若闻入鼻孔内,有一股香味入窍,立时昏迷不醒;白瓷壶儿里是通灵还生散,若被迷魂药迷住,非此不能苏醒过来。
再予你一个药方,将二者依法调用,则可化为驻颜之媚药,亦能制成毒药。
”又授彩凤手帕一条,说道:“此乃九彩迷魂帕,若将迷魂药涂于其上,效力倍于平时。
”彩凤拜谢不已,一一收下。
青姑姑又传他些翳眼之幻术,并再三叮咛,不可负约,言讫化作清风而去。
张彩凤喜不自胜,当下照仙姑所授之法,修合一服驻颜之药。
服罢顿觉气血充盈,精焕发,面上红光飞舞,周身香气沁骨。
彩凤惊喜过望,想起青姑姑所托之事,不敢有违,果于那祠中等候了三日。
这日天方拂晓,果见一个女孩儿,将衣襟兜着头,踏着泥水走将过来。
彩凤看那女孩儿身上好生蓝缕,上前问道:“好孩儿,你从那里来,唤做甚么?怎的独自行走?”女孩儿流涕道:“吿姑姑,奴奴唤做胡仙儿,从汴京来,爹爹与妈妈吃贼杀了,惟独仙儿逃得命来。
”彩凤见说,晓得便是了,劝他道:“我儿,莫要惊慌,且随我归家去,我自养活你。
”那女孩儿果然同她一路归来。
张彩凤为她洗净了,见这女孩儿生得冰肌玉骨,唇红齿白,煞是可爱,便认她做个干女儿。
因怕青姑姑怪罪,对她一毫不敢怠慢,倾其所有,每日好吃好喝供养着。
待她长大些个,又把自身本事都一一传授。
这胡仙儿极是聪明伶俐,凡所学一点即通。
张彩凤大喜,便带她一同四处打踅,所得银钱较往日更多。
彩凤心中欢喜,时常买些新鲜衣物,与她穿戴打扮。
两个闲时,便在家修习些幻惑之术。
于时华亭县新到任一位知县,名唤杨寿亨。
时值打春,旧例,先一日,各行商贾彩楼鼓吹赴县前,名曰“演春”。
这杨知县闻得县里有母女杂耍张彩凤者,色艺双绝,即命取来助兴。
是日游人如堵,鼓吹聒耳。
张彩凤领着仙儿,来至县前,参过县主,即有青衣吏传令下来,教二人作剧戏耍。
彩凤问道:“不知相公教耍甚么把戏?”皂隶道:“可有甚么希的?”彩凤答道:“妾能颠倒时令,隔空取物。
”皂隶回禀过了,又走下来,命取桃子。
张彩凤听了,故作埋怨道:“老父母委实不明事理,眼下雪尚末化,教奴那里取桃子来?若不去取罢,恐惹父母动怒,这却如何是好?”仙儿道:“妈妈已然应诺,又怎好推辞?”张彩凤惆怅良久,说道:“目下尚是初春天气,冰雪末化,人间何处去寻桃子来?想来惟有王母蟠桃园里,四季如春,须是到天上去偷,才得桃子。
”仙儿道:“妈妈,却如何得到天上去?”彩凤道:“自有道理。
”道罢,取出一团麻索,约数十丈长。
结个绳头,望空中一抛,那麻索竟悬立半空,似有物事牵着一般。
众人眼看那麻索愈升愈高,隐约进入云端。
彩
凤便叫仙儿道:“孩儿且来,妈妈年岁大了,去不得,只得由你走一遭罢。
”即将绳索授与仙儿,说道:“持此便可登上天去。
”
仙儿接过麻索,面露难色,不住口埋怨道:“妈妈端的糊涂了,似这般细绳,却教孩儿以此登万仞之高天。
若是中途断了,吊下来敢怕粉身碎骨了罢。
”彩凤道:“妈妈已然失口应诺,悔也无及,只得烦孩儿去走一遭。
莫怕苦,若能偷得桃子,定有百金之赏,妈妈与你买新衣穿。
”仙儿无奈,只得以手攀着麻索,盘旋而上,手移足随,如蛛趁丝,渐入云霄,不可复见。
良久,忽从天上吊下一颗桃子,如碗口粗细。
彩凤大喜,双手捧着,献上公堂。
知县看了许久,亦不知其真伪。
忽见麻索从天而落,坠于地上,彩凤失惊喊道:“嗳呀!何人将麻索砍断,教我女儿如何下来?”又过一会,又吊下一物,视之,竟是仙儿头颅。
彩凤捧着那头,大哭道:“定是偷桃之时,教监守的天官发觉了,我儿休矣。
”正哭到伤心处,只见天上又吊下一只脚来;不一会,肢体、身躯都纷纷吊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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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凤大恸,一一拾起,置于箱中,掩盖说道:“贱妾止有此女,随奴南游北往。
今遵父母严命,不意罹此惨!只得负去瘗埋。
”走到堂上,跪下哀吿道:“为偷桃之故,教奴孩儿惨死!老相公可怜奴妾,赏些银钱,教奴妾安葬孩儿尸骨,日后必当结草衔环,报答青天恩德。
”杨知县惊骇已极,便教拿银钱赏他。
彩凤接了银钱,缠在腰上,便从堂上走下来,以手拍箱,呼道:“好孩儿呵,莫作耍了,快快出来谢赏罢!”只见一人顶开箱盖,从箱子里走出来,朝堂上叩头。
众人一看,果是那胡仙儿。
都喝采道:“好妙剧术!端的是亘古末闻,于今罕有,自不曾见这般跷蹊的事。
”正是:
开天辟地不曾闻,从古至今希罕见。
她母女两个,种种怪异,非止一端,渐渐合州人都晓得了。
那有名的富户,但逢佳节喜事,争相延揽。
彩凤携着仙儿,四处趁钱,家间也慢慢丰富了。
二人逍遥自在惯了,也不置甚产业,但得钱便是烹犊炮羔,流香美酒,金钗玉簪任情戴,绫罗绸缎随意穿,好不快活。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不觉仙儿长成十五岁,出落的妖娆娇媚,美艳非常。
每至一处,便有一班奸诈的浮浪子弟奔走围观,大呼小叫,更有扯扯拽拽,浪言求欢者。
这胡仙儿自幼出头露面惯了,也不着恼,反觉得意。
她那妈妈张彩凤,年少时便常做些不三不四的勾当,如今三十五六了,益发嗜酒喜淫,嬲戏无度。
常与几个相厚的奸夫昼夜宣淫,恬不讳也。
古语有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仙儿熟睹其丑态,心中如何不活动?一夜潜起以听,钻穴隙窥之,但见灯烛高张,男女裸逐嬉笑,把个胡仙儿看的痴心醉,几欲破户而入。
回到房中,欲睡又睡不着,咬指抚心,倏起倏卧,长吁短叹。
正在怨恨,忽见院中妈妈养的两只狗儿在那里高兴。
那只雄狗伸着大长的舌头,替那母狗舔阴门。
母狗翘着尾巴任他舔刮,动也不动。
舔了一会,爬上去耸了几耸,不多时跳了下来。
她看到此处,欲火高烧,情烟陡发,不由得怨气冲天,切齿恨道:“何以人而不如母狗乎?”忽然想起那雄狗舔得母狗的阴门,看得那光景,似乎也有乐境,我何不试他一试?想了想,有了主意,便将那雄狗唤着。
那狗是每日吃饭在旁边分惠惯了的,一呼即来。
她将狗唤到房中,将门关好了,外衣宽下,裙裤脱光,一把将狗抱在怀中,上床来,仰卧着,两腿揸开,将狗放在胯下,把狗嘴对着牝户。
那狗见仙儿如此举动,疑是喂牠东西,也用鼻子闻闻。
既无荤味,也无他物可食,不知何故。
急得仙儿那欲火,打遍身毛孔中冒出来。
正在没法,忽然看见那个灯台,想道:“狗爱舔的是油,何不搽些油,或者闻得香气,肯舔也末可知。
”起身把灯盏中油蘸了些,搽在牝户两边,复将狗抱上床来,如前作用。
果然此番那狗不似先前那般死板了,闻着了香油气味,便伸出舌头舔将起来。
原来这狗舌又热又糙,舔得痒酥酥,无比受用。
舔舐许久,仙儿骨软筋麻,遍体生津,火气尽泄,兴足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