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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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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遥远的二胡声渐飘渐紧,灵奈听出来了,是那首英雄的黎明。不得不说,这首曲子,放在这里真的很合适,二胡的忧伤,琵琶的哀怨,人声的苍凉,将战场的残酷,英雄的人生展示的甚为丰满。将士们擦净身上的血,抱起死伤的兄弟,那一幕,明明知道台上演的皆是假的,却让人心里收缩的疼痛。

一曲终了,玉华台下一片寂静,萧流云淡淡说了一个字,赏。

联合国同志

“谢九千岁,谢陛下。”潋河国道,身上穿的白色盔甲发丝在风中飞扬,隽雅中,带着一丝英武。

服侍的G女端着沉甸甸的黄金来到台下,羞涩的交到潋同志手中,潋同志马上报以迷死少女不偿命的微笑,G女的小脸更红了。

“兰儿,那个联合国,是什么人啊。”灵奈小声问身边的兰儿,兰儿神色很是难看,却仍是毕恭毕敬的回答,

“潋河国,倒是天朝的奇人,经营酒楼生意,他的酒楼笑江山,在天朝各省府都有分号,据说,跟别的酒家很不一样,不但装修J美,菜式奇妙,吃法也很是独特,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高官巨贾,都喜欢去哪里。”

“哦?怎么个不一样法?”灵奈很感兴趣,

“自古酒楼皆是吃多少付多少银子,笑江山不同,没有跑堂,菜品自选,吃多少添多少,不必受任何约束,随心所欲,想吃什么便吃什么,因此,很受欢迎,而且价格固定,有的十两一位,有的五十两一位,还有的上百两一位……”

“咳咳,”灵奈又呛了口水,果然二十一世纪的兄弟姐妹都是能人啊,在天朝开自助餐,真是天才啊。

“以往百花宴除了点戏听戏,便是唱曲歌舞,礼部怕王爷陛下厌烦了,所以今年请了笑江山来表演。”兰儿低着头,语气异常恭敬,不肯正视灵奈。

“兰儿,朕回G给你解释。”看到兰儿的异样,灵奈心中一阵烦乱,萧流云就在一旁,只能等百花宴结束再说了。兰儿抬头深深看了灵奈一眼,似乎还想说什么,突然发现萧流云那双Y郁的眼睛正盯着她,唇边似乎又挂上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兰儿呼吸一滞,马上低下头,不再言语。灵奈没有注意到身边这种微妙的变化,此刻,她满心都是怎么跟联合国相认外加羡慕嫉妒恨,怎么人家穿越了,这么自由,这么有前途,而她却要被困在无耻的皇G里,做萧流云的傀儡娃娃,不公平啊!灵奈的小宇宙爆发了。

月上中天,灵奈的心也上了青天,百花宴在一段传统舞狮中达到顶峰,灵奈真是很佩服,这位仁兄真是,什么都懂啊。若是灵奈,莫说开自助餐,要不是在G中,只怕会饿死。

偷偷瞅了一眼身边萧流云,看不出他是喜是怒,灵奈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人的城府怎么可以这么深,外表怎么都看不出破绽。不行,百花宴就快结束了,一定要把那个联合国留下!

“皇叔,你觉得今晚节目如何?”试探X的询问,

“不错。”淡定的回答,

“皇叔,你看这个联合国,多爱国,多有头脑,多厉害,多……”

“所以呢?”还未等灵奈罗列完萧流云下了定论,

“呃,所以朕,朕,想明年还请他们来。”话一出口,灵奈真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什么叫明年,明年灵奈活不活着还是个x。

“明年自然是可以。”萧流云继续优雅的喝着菊花清目茶,

“不是,皇叔,”灵奈激动了,

“咱们可不可以让他们在G中多留些日子。”灵奈几乎是哀求状了,

“当然可以,陛下是一国之君,不必与本王商量。”萧流云淡然,灵奈一时有一种到达天堂的感觉,什么时候,萧流云这么好说话了。

“只是,听说这位潋河国脾气甚是古怪,表演完毕立即走人,绝不为任何人停留,去年,丞相做寿,想请他们多待一天,他却毫不留情的驳了丞相的面子。”

“皇叔,他肯定不敢驳你的面子。”灵奈眼中满是希望,丞相算什么,摄政王才是大boss,号令天下,谁敢不从。

“是陛下想留他们,又不是本王。”萧流云说这句话时,表情达到欠扁的最高境界,灵奈一时真是想吐血,这不是难为她吗,联合国童鞋连丞相都不给面子,更何况她这个没有实权的傀儡皇帝,大boss还不肯帮忙。

终于,中秋节庆几近尾声,群臣使臣山呼万岁,舞台恢复了一片平静,眼看同类就要收拾收拾东西走人了,灵奈再也坐不住了,

“潋河国,朕想请你在G中多待几日。”

萧流云唇边冷然一笑,潋河国是什么样的人,他也有些了解,一个最怕G廷礼仪和政治斗争的人,怎么会愿意留在G中。

“草民惶恐。”联合国童鞋迅速跪在地上仿佛真的惧怕什么,”

“草民本该从命,只是笑江山还有很多杂物需要草民处理,况一介山野草民,在G中难免触犯规矩,惹陛下生气,还望万岁恕草民不能从命。”

“没事,你在G中,朕可以让你免行跪拜之礼。”灵奈擦擦额上的汗,这联合国还真是连皇帝的面子都敢驳,

“陛下恕罪,笑江山杂务繁忙,若是·陛下想看表演,草民可以暂时将表演队留在G中。”言辞恳恳切切,一副不剩惶恐的模样,看的灵奈一阵寒,脸上满是黑线,她要表演队有什么用。

“潋河国,你要抗旨不尊吗?你就不怕朕,把你拉出午门斩了。”灵奈怒了,第一次用皇帝的身份压人了,此言一出,百官皆惊,连萧流云都微微侧目,话说灵奈自从来到天朝,什么都是好说好商量,对G女下人都不曾摆过脸色,今日却说出抗旨不尊,还斩首的话,还真是稀奇。

“陛下,草民惶恐。”潋河国心里有些诧异,更有些无奈,他最怕的就是呆在G中或是与达官贵人扯上什么关系,这次要不是内侍太监说奖赏丰厚,他才不来G中表演,郁闷,太监不是说这女帝是个脾气软弱傻子吗,他可是一点也没看出这女帝软弱,更没看出傻。

灵奈此刻无奈了,她总不能真把他斩了吧。

“潋河国,朕且问你,那曲《至尊红颜》,是创作的?”灵奈思来想去,问了这么个问题,

“乃草民原创。”潋河国有些奇怪,但还是脸不红心不跳怡然自得的回答。

“咳咳,联合国啊,你知不知道武则天是谁啊?”灵奈也脸不红心不跳的抛出问题,成功的看到潋河国,变了脸色。

“武则天!!!难道……”潋河国的脸白了黑,黑了白,比日食变得还快,

“朕想请你留在G中,教引礼乐,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草民万死不辞。”铿锵有力,六个字置地有声,这次轮到众臣脸黑了,这前后差距,也太大了吧。

于是,灵奈趾高气昂的瞪了萧流云一眼,开开心心顺顺利利的将联合国留在G中。

萧流云静静放下手中的玉杯,看着戏剧X的一幕,面无表情。

御花园又静了,只有某些那老不死的寒蝉还在坚持不懈的鸣叫着,灵奈喜滋滋的坐回龙椅,高兴的不知所云;潋河国同志找不着北的退下,激动的无话可说;萧流云继续装尸体,但群臣却由于受惊过度,面面相觑,于是,整个御花园,静了。

才艺大比拼

终于一个看起来极为年轻的尚书的说话了,说什么中秋佳节,天照祥云,佑我天朝,国运昌盛等一系列云云,吉利话说的很动听,后又说什么丞相大人的儿子剑术超群,可以百花宴舞剑助兴,请陛下允许。灵奈大手一挥,准了,为什么不准,百花宴嘛,群体相亲宴嘛,各府的小姐公子们都等着展示自己的才艺呢。小尚书笑的贼眉鼠眼,完全不顾丞相大人吹胡子瞪眼。

其实,尚书大人心里的小算盘是啪啦啪啦直响,凭着自己出色的察言观色能力,他发现女帝曾不停的往丞相那边看,侍从女官兰儿还专门过去与丞相儿子罗舒搭话,由此看来女帝是中意罗舒是无异了,百花宴后,女帝就满十五岁了,大婚在即,此番也算是顺应了女帝心意,总没什么不好。

然而那边丞相大人却开始冒汗了,能坐到丞相的位置,总不是草包,对朝堂内廷都是有一定的了解。最近盛传摄政大boss与女帝的风流韵事,不管是真是假,他都不得不做完全准备,万一女帝与摄政王真的暗通款曲,那自己儿子岂不是只有当P灰的份,而且,就算没有,摄政王又怎能让皇夫出在位高权重的丞相家呢。

“舒儿,不许出风头。”爱子心切的丞相小声叮嘱爱子罗舒,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男子。

“爹,你不是一直要求我不能丢你的脸?今日怎么反过来了?”带着叛逆挑衅的语气,罗舒直视自己的父亲。

“逆子,为父是为你好,今日不许你出风头!”丞相手微微颤了一下,

“爹,那你带我来这百花宴又是什么目的?做皇夫不好么?”罗舒似乎故意在气丞相,

“我既然是逆子,自然不该听话了。”罗舒握紧手中的长剑,“儿子不会让您失望。”

“逆子,逆子!……”丞相一时又急又气,却说不出其他的话。眼睁睁的看着罗舒走近玉华台。

“罗舒拜见陛下万岁,摄政王千岁,容臣献丑了。”

“不丑,不丑。”看着稍显稚嫩的罗舒,灵奈忽然想到自己的弟弟,与他差不多的年纪,现在应该已经升上大三了吧,弟弟比他小四岁,小时候常常跟她抢东西打架,到了大学仍是相互怎么看都不顺眼,现在,她不在了,弟弟应该过的很滋润吧,不用担心有个人会突然出现在眼前,将球打的正欢的他抓去教室上自习,也不必担心回到家会有人向爸妈告黑状,而她在古代,再也不用担心正做美容面膜时会突然出现个小怪物惹你发笑,让面膜前功尽弃,也不必担心某人会抢她心爱的半梅,只是,心里空落落,数不尽空虚。

“罗舒献丑了。”一柄剑,行云流水,挥洒自如,俊朗的身子瞬间注满力量,掩盖了那分稚嫩,灵奈不住点头,羡慕啊,大学时报了个社团,学过几天太极拳,当然,灵奈是属于那种连花拳绣腿都算不上型的,每次看到学长学姐们英姿飒爽的舞剑翻飞,心中都无限感概,臆想着某年某月也能变得像他们一样厉害,只是,还没来得及实践,就被送到这个破地方来。

清风适时的吹起满地细碎的桂花,整个空气中都是甜甜的香气,剑之轻盈一如花之飘零,白衣翻飞,乌发随着风也舞出美丽的弧度。灵奈越看越羡慕,两个眼睛很有变成桃心的前兆。

老丞相不住的擦汗,脸色铁青,灵奈每点一次头,丞相的脸便黑上几分,偷偷像摄政王那边瞅了一眼,王爷倚在龙椅上,面色无异。逆子啊,丞相小声嘀咕了一句,此刻他真的很想冲上去把他拽回家。

潇洒的收式,罗舒站定,脸上带着不羁的笑容,灵奈使劲拍拍爪子,她要是有这样的功夫,那逃出G肯定没问题啊,灵奈似乎已经看到美丽的江湖和美男冲她招手了。

“J彩,J彩,不知罗公子练了多少年了?”

“罗舒三岁学武,至今一十五年。”罗舒抬起头,这还是第一次距离这个女帝这么近,小小的脸,大眼睛,清清秀秀,只是穿着庄重的龙纹华服,与她通身的气质很不合适,若不是皇帝,应该是个可爱的姑娘吧,只是……她的表情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奇怪?

丞相脸上汗更多了,真怕女帝就这么把他的儿子拐跑了,虽然这儿子很不听话,毕竟是亲儿子啊。

灵奈脸上确实很奇怪,僵了,十五年啊,等她学有所成,都三十了。逃出去又怎样?那个美男会喜欢三十岁的大婶!何况十五岁就要被逼大婚了,她等不起啊。

“你,退下吧。”灵奈怅然若失,手轻轻一挥,示意罗舒可以退下来。那边尚书大人那张笑的合不拢的嘴猛地合上,怎么,难道女帝不喜欢丞相之子?怎么这么冷淡?这边丞相终于松了口气,还好女帝对他的舒儿没兴趣。台上的罗舒一时有些诧异,怎么情绪变化幅度这么大,难怪人家说女帝脑子有病。

灵奈是不知道群臣是怎么想的,扭头看向萧流云,小声问,

“皇叔,武功可以速成吗?”

萧流云淡淡看了一眼抱着最后一分希翼的灵奈,突然笑了,

“有。”

“啊!?皇叔可不可以教我啊!”萧流云的话像一支兴奋剂,灵奈死鱼般的眼睛又灵活起来。

“以你的资质跟本王学的话,不需要十五年便能像罗舒般。”

“那要多久?”灵奈凑过去,第一次觉得萧流云也有可爱的一面,

“十四年。”

“皇叔,这叫俗称吗?”灵奈眼神Y涔涔的,萧流云像后移了移身子,

“若是跟别人学,陛下三十年也比不过罗舒,本王替你节省了十六年,如何不速成?”欠扁的语言加欠扁的人,灵奈幽幽扭过头,您还能再气人点吗?

结论,萧流云自然是可以更气人些。

“陛下既然开了口,本王岂能驳了陛下面子,百花宴后,本王亲自教陛下武艺。”

“呃啊,皇叔,我不学的,真的,我不是那块料,就不劳烦您了,您每天日理万机的,国家大事这么忙,今天这个使臣来朝贡,明天那个邻国来造反,您,我就不劳累您了。”灵奈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萧流云会怎么折腾她,每天在那个怪里怪气的御书房学习“治国之道”已经够惨的了。想起众多电视剧里的经典桥段,一个身负满门仇恨的男孩,历经千辛万苦投在高人门下,入门招数无不是你不答应我就跪着不起,最后高人感动,收下此徒,从此悲剧开始,烈日下寒风中,不到数九三伏天都不出来练武,一身皮都晒脱了,耳朵都冻红了,牙都磕掉了……灵奈可不想受那个罪,吃那份苦。

“皇叔,我就是块朽木,就不麻烦您了。”

“本王最擅长化腐朽为神奇。”

“皇叔……”记得萧流云曾说过,他最喜欢看灵奈那种欲哭无泪的表情,此刻,他应该很享受吧。

“皇叔……”灵奈真的欲哭无泪了,

“摄政王千岁,臣女愿为王爷献舞一曲。”突然,一个柔柔的声音生生打断灵奈,扭过头,发现玉华台下站着一个十分十分美丽外加温婉的女子,一袭粉衣包裹着玲珑的线条,梳着堆云髻,更添柔美。此刻她正死死盯着灵奈和萧流云,这是谁呢?灵奈迷茫的眨眨眼。

“她是许将军的女儿,许元夕小姐。”兰儿看着不知该说什么好的灵奈忙轻轻提醒,奥,原来是许将军的女儿,许将军灵奈还是知道的,此次齐王造反,正是许将军请缨带兵,中秋佳节,许将军尚没来的及班师回朝,许小姐应该是跟母亲和哥哥来着百花宴的吧,灵奈仔细打量下这许小姐,人长的美,气质也不错,又会跳舞,应该算是个才女,只是怎么取了元夕这么个破名字,真是臧情绪。

“许小姐真是多才多艺啊。”想归想,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灵奈回想了下当初建军节慰问军属时的情况,用极为亲切的语气赞叹了下这位许小姐。奈何,不知是不是灵奈的错觉,人家似乎并不太领情,冷冷的并不回答,一双大眼睛只是看向萧流云。

灵奈张张嘴,感觉出没趣,只是人家一个小姑娘,又是军属,实在也不好跟她置气,于是顺着目光也看向萧流云。

才艺大比拼

只见萧流云悠闲地喝着茶,似乎并没听见,

“陛下请赎罪,元夕无礼,请陛下降罪。”一个虽是半老徐娘却风韵犹存的女子忙跪在地上,

“夕儿,还不跪下!”看来,这老阿姨是许小姐的妈了,看那战战兢兢的样子,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许夫人平身,呃,许小姐花容月貌,多才多艺,朕不忍心苛责。”

“谢陛下恩典,谢陛下恩典,夕儿,还不谢恩!”老妈发话了,许美女冷冷瞥了一眼龙椅上的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下来,

“臣女冒犯天颜,请圣上恕罪。”一句话,说的不咸不淡,那神情好像是在说,你不恕也得恕。灵奈淡定的又看了看天,仔细回想了一下,这位许小姐貌似真的是第一次见面,没得罪过她啊。

灵奈不说话,元夕便跪在地上不能起来,然而灵奈已然陷入沉思,细数来到古代每一天的生活经历,第一天,对,睡着了,第二天,差点被萧流云掐死,后来,如月死了,再后来,容嬷嬷来了,再再后来,她开始学习治国之道……一炷香过后,灵奈终于数完了,得出结论,这一个月她一直重复着简单而充实的帝王生活,从未见过这位许小姐。

而玉华台下的许元夕,跪在地上,银牙都要咬碎,心中的越发愤恨,凭什么这个没有她一半聪明手段的傻女人可以坐上他身边的龙椅,凭什么她可以与那个日月不能与之争辉的男人肩并肩俯视群臣,又凭什么她可以让自己受尽屈辱的跪在地上这么久,百官群臣各府小姐都在看,她许元夕,绝不能就这么认输!

“呃,许小姐,你怎么还跪着?平身吧,对了你不是说跳舞吗跳吧。”刚刚回神的灵奈瞅瞅地上的许元夕,古人还真是死心眼,皇帝不说动,真就不动。

百官擦了把汗,女帝眼里还真是不容沙子,众人皆知,许将军一直是摄政王的心腹之臣,手握重兵,且一直想将唯一的女儿嫁给萧流云,这次齐王与瀚海国叛乱,边关一战,许将军又立大功,很多人都以为许元夕做王妃是迟早的事。但是,鉴于后来G中又传出女帝与摄政王的风流韵事,所以许元夕的王妃梦似有破灭的迹象。

如今中秋百花宴,女帝一点面子都不给的让许元夕在百官和使臣面前跪着么久,看来,许是吃醋呢。

许元夕站直身子,眼神毫无避惧,站起的那一瞬间,身体微微倾了一下,似乎是因为跪得太久,体力不支,娇柔的体态,让每个男子都情不自禁的有一种怜惜的情愫。但显然,萧流云并不属于普通人的行列,今晚,他的话似乎特别的少,自表演开始,便始终坐在龙椅上,除了不时的喝点菊花茶,便是半眯着眼睛,看不出情绪。

见萧流云一直不不说话,连看都不多看她一眼,许元夕心里有些失落,但还是镇定的吩咐乐师奏乐,她要跳舞,百花宴这支舞,她练了近一年,天天盼,日日思,就是为了百花宴这天能跳给萧流云看,即便心里的那个人不肯多看她一眼,她也犹如飞蛾扑火般,在所不惜。

琴筝叮咚,如缓缓流水,元夕水袖轻挽,定格在玉华台下,看了一眼仍是半眯着眼的的男子,呼吸一滞,扬起飞袖,顺着音乐的急缓舞动,恍若九天仙子落云间。灵奈傻傻的看着台下的女子,古典舞啊,水袖舞啊,柔软的腰肢,脉脉含情的眼神,谁见谁怜啊,虽然这美女是不怎么待见她,但看在这位许小姐如此多才,又是将门之后的面子上,灵奈觉得还是可以原谅她的。

琴瑟声渐快,元夕舞动的水袖身体也开始随着音乐旋转,越转越快,灵奈有些担心,这女孩腰这么细,你说万一扭断了可怎么整。音乐停,元夕也刹那间停住,飘起的飞沙水袖将粉色的倩影映衬的异常娇柔,让人恨不得立时拥入怀中好好疼惜。

这一舞算是博得了满堂彩,百官皆赞,连寿王妃都露出难得的微笑称赞。说起寿王,是天朝唯一一个异姓王,据说在萧流云政变时,出了极大的力,才封做异姓王,而寿王妃更是个难伺候的主子,很少称赞别人,但萧流云却异常尊重她。

“呃,许小姐真是天朝的才女,兰儿将那副紫玉耳环赏给许小姐。”眼见元夕一舞将整个御花园都衬的黯然失色,连寿王妃都称赞有加,灵奈也得表示表示不是?况且刚刚一失误,害人家跪了半天,唉,这就是所谓的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了吧。

“谢陛下恩典,只是小女子卑贱,又冒犯天威,实在不敢受赏。倒是,中秋佳节,臣女做的一首诗,献给摄政王,陛下,还请陛下指正。”作诗?普天下都知道女帝刚刚恢复神志一个月,能写几个字就不错了,那还会品评诗词,这不是难为灵奈吗,再加上不卑不亢的语气,挑衅十足的眼神,这个元夕,倒是很有个X嘛。

灵奈倒也不在乎,反正该做的都做了,该说的都说了,该赏的也赏了,人家不要,总不能逼着人家要吧。况且,不知为什么灵奈打心底不太喜欢这个女孩,或许是因为她叫了元夕这个敏感的名字,又或许是因为不喜欢她傲气的X格,抑或是因为她眼中对萧流云那抹明显的在不能明显的爱恋,总之,灵奈烦了。

“既是这样,兰儿,就将那紫玉耳坠就收起来吧,朕也从不带这么庸俗的东西,本觉得许小姐应该很适合这紫玉的。”灵奈的声音很低,刚好能使靠近玉华台的许元夕听见,又不会传到远处的群臣那边。

果然,元夕身子一震,灵奈话中意思很明显,是说她许元夕庸俗。然而,她是帝王,她只是个臣女,萧流云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G本不放自己在眼中,又能怎么办呢,除了将怨恨深深隐藏在眼眶,元夕紧紧抠着指甲,只能是忍。

“中秋佳节,月色正盛,臣女捻得一诗,廖记心中牵挂。”

真要吟诗啊,灵奈噎了口水,话说回来,她对这诗词还真是没什么研究,只是她真的不想输给眼前这个“多才”的女子。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飘渺的声音,配上如此动人的诗,尤其是那句不知秋思落谁家,明眼人一看便知其一语双关意,一来是讲出了对许将军的挂念,而来也是委婉表明了对摄政王的心意。

好聪明的女子,中秋佳节,父亲征战边关不能回家,只有母亲在身边参加百花宴,月光下,好个凄婉无助的形象。这也是许元夕最后一张牌了,那么动人的水袖舞,萧流云都不多看她一眼,假若这诗还不能引起他的注意,也就真的没有什么好在说的了。

诗吟罢,御花园内众多年轻公子已是醉了,今生能得如此佳人做伴,足矣。只是该有动静的那个人,仍是不动,仿佛一切与他无关,灵奈真怀疑此人是不是灵魂出窍了。

见心爱的不回应,许元夕彻底失落了,看着龙椅上比自己小的女帝,安然理得的坐在他身边,回想起他们亲密的一起题下那花好月圆四个字,元夕心中的滋味愈发不好受。

螃蟹

“不知陛下觉得如何?”

“好。”灵奈拍拍爪子,写的好啊,又有真情实感。

“陛下有摄政王教导课业,自然是懂诗之人。”怎么这么酸,灵奈缩缩鼻子,搜肠刮肚想着曾经背过的诗词,赏析,然而,像她这样从来只看杂书的人,那记得什么诗词赏析。萧流云一言不发,她这个皇帝怎么能也一言不发呢?群臣百官都在看,使臣也在看,不能输了气场,对,绝不能丢人。忽然看着臣子桌上堆积的螃蟹壳,灵奈来了灵感。

“许小姐的诗,确实是佳作,朕也极为挂念许将军。”灵奈顿了顿,自龙椅上站起,

“今日百花宴,不知御厨做的这螃蟹滋味如何?朕反复思量,也颇有心得,今日,便借此与群臣共勉。”听的灵奈这样说,群臣皆呼不敢,

“没什么不敢,”灵奈笑笑,

“桂霭桐Y坐举殇,长安涎口盼重阳。 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酒未敌腥还用菊,X防积冷定须姜。 于今落釜成何益,月浦空余禾黍香。”淡然的将这首薛宝钗的螃蟹诗搬出来,这也是她为数不多的能记得的诗词中的一首,记得当时读红楼梦,一眼便是被这首诗秒掉了。有人说,此诗乃宝钗暗讽黛玉对与宝玉一事“皮里春秋”小肚**肠,又有说,亦有讽刺世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也有讽刺见利忘义之意,但总之,无论是那种含义,用在此刻,最合适不过,一来可以警告群臣不要把她灵奈当傻子,背后乱弄权术,二来也是给元夕敲一击警钟。

“列为臣工可有感想?”灵奈站在玉华台,俯视群臣,身量不高,手有些发颤,好在衣服大,外人应该看不出来。

“臣等,谨记。”

“那,许小姐呢?”灵奈笑问,许元夕打死也没想到这个不满十五岁的女孩能说出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的句子,一时语塞,群臣皆跪,惟她一人站在玉华台下,很是突兀,灵奈不恼,只是盯着这个骄傲的女孩,眼睛一眨不眨。终于感觉到自己的突兀,许元夕跪了下去,轻轻道,

“臣女明白了。”

灵奈突然有种大获全胜的感觉,洋洋得意,不由自主的要宠般看向萧流云的方向。

萧流云终于抬了抬头,唇边似乎有一丝微笑,

“没想到,陛下还会诗词。”

“那当然,我没告诉过你吗,神仙教的。”灵奈回到龙椅上,贼兮兮的说,黑落又给萧流云换了杯茶,萧流云淡淡一笑,灵奈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有说不出来,猛然,灵奈看了眼自己的茶杯,又看了看萧流云的茶杯,总算知道了为什么不对劲。菊花茶很香,柔软的金黄的花瓣飘在水中,还有细细碎碎的桂花,淡黄的颜色,温润异常,然而,萧流云的那杯,萧流云每喝一口,就变红一分。

灵奈心跳猛地一滞,原来萧流云不是在喝茶,而是用喝茶掩盖,他一直在吐血!这么久了,她竟现在才发现。

“皇叔,”灵奈的声音有些颤抖,一直以来萧流云在她心里都是终极boss,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的到他,现在,却看到他不停地吐血。微微摇摇头,萧流云一面淡淡微笑,示意灵奈不要说话,一面轻轻拉过灵奈的手握在掌心,在外人看来,女帝摄政王极为亲密,但灵奈却感觉的手心里被划下回G这两个字。

台下的元夕看看那个高不可攀的男人,与女帝亲密无间,心中不可抑止的痛,想到那个女人对自己的讽刺,更是收紧指甲,将那份怨毒深埋在心中,转身回到母亲身边,今日她是输了,但日后输的,未必是她。

灵奈定了定神,连着打了几个哈欠,不动声色的看着群臣百官,臣子们多会察言观色,一见女帝有了倦意,也就顺势说散了。灵奈不得不虚礼一番,说什么不累不乏,当然最终还是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群臣恭送陛下摄政王。萧流云潇洒起身,丝毫看不出那里不对,直到离开御花园,他仍紧紧握着灵奈的手,惹得跪在地上的百官满脸都是暧昧的了然,但只有灵奈感觉的到,萧流云几乎将半个身子的力量都倾泻在她的身上,假如松手,后果不堪设想。

离开御花园,萧流云突然开口道,

“本王今日不回承乾G,你们都退下便是了。”身后跟着的G女太监看看女帝与摄政王紧握的手,连忙极有眼色的告退,飞也似得离开,只有黑落兰儿还在身边。

兰儿睁着大眼睛,死死盯着那两只紧握的爪子,灵奈突然觉得兰儿的神情恐怖极了,仿佛有一种要把他们剁下来的冲动。

“呃,兰儿,你先回去吧,朕自会回G。”

“陛下身边不能无人照顾,兰儿……”兰儿一脸正色,怎么也不愿意让灵奈与萧流云单独在一起。

这可把灵奈急坏了,她也不知道萧流云还能撑多久,一想到那满杯鲜艳的颜色,灵奈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语气也不自觉的硬了些,

“兰儿先回寝G便是,朕自有主张。”

“陛下你·”

“兰儿要抗旨不成?”灵奈一急,打断了兰儿的话,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了,萧流云眼底似乎浮上一层笑意,但瞬间又消失了。

“奴婢谨遵圣谕。”突然安静的看着灵奈,兰儿说出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这次,是真的清静了。看着兰儿独自离开有些单薄的背影,灵奈真想抽自己一巴掌,明明知道兰儿喜欢萧流云,却让她看到两人如此亲密,这不是让她心中更难过,只是这次真的是有紧急的情况,灵奈只能默默在心里祈祷,对不住了兰儿,等回G定会给你个解释。

直到兰儿走远,身后的黑落才一把扶住萧流云,将身架快要塌了的灵奈解救出来。

“黑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灵奈焦急的问,

“来不及多说,快找个地方,为王爷疗毒!”原来是中毒了,

“那请太医啊!”灵奈跟在身后,扶住萧流云的另一只胳膊,虽然,貌似有黑落在,她扶不扶都一样,完全可以一边玩去了。

“本王受伤的事,不可走漏任何消息,以免打草惊蛇,许将军带走的兵力尚未归来,我中毒的事若传出,京中必乱。”萧流云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只是此时,鲜血已经不受控制的留下来。挂在唇边,有些,妖异。

“那,那去御书房好了,平时那里都没有人的。”灵奈指指御书房的方向,心中很是烦乱,虽然不懂医理,但也看得出,萧流云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一定要快些疗毒。</P></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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