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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现在术儿的身旁眼线无数,有些事情还是不便明说。龙腾小说 ltxs520.com”
杨术说话的时候,眼光瞄向江边一艘不起眼的小渔船。
“我明白。”
杨存脸色凝重点了点头,心里暗赞这杨术看似古板守旧,但脑子还是满机灵的。那小渔船确实可疑得很,不紧不慢跟在后头,小船看似普通,船板上只有一个渔夫模样的人假装忙碌着,看起来似乎是担心小日子的百姓。
然而有些细节他们却没注意到,或者是他们根本没接触过这样的生活。第一就是那个渔夫,讨水的渔民大多都会光着脚丫子,因为这样站在船上更容易保持平衡,二是他们习惯穿的蓑衣,如果是没雨的日子,通常都会挂在桅杆上晒着,而不是随意丢在地上。船板上一直都是潮湿的,放在船板上的话,蓑衣不便保存,而且蓑衣只能直挂不能横放,这一直都是船家人的大忌。
而最大的破绽是那渔民露出的一双手,水上人家长年风吹日晒,手上绝对粗糙,也特别黝黑,而这人的手虽然粗糙,但却过于白晳,而且他每次拿起鱼网的时候都是匆忙抛一下就捞起来,撒开时并不均匀,每一网的收获也不多,连网上来的鱼他也没有分类,没有顺手将小鱼丢回河里的习惯,都是简单往舱内一丢就不管了,似乎不懂讨海人下网不捞小鱼的规矩。这疑点多得叫人想不怀疑都难。
“应该不是一路人。”
杨存只是仔细瞄了几眼,马上摇了摇头。
“无知之徒!”
杨术冷哼一下,眼里已经露出杀意。
“算了,先别管他们。”
杨存仔细思索着每一个疑点,再抬头看着桌子上那些东西,心里顿有所悟的说:“术儿,看来这段时间京城不会太平,有些事情你不便明说我也知道,这时候谁对我们越客气就越该提防谁。”
“叔父……说的是容王?”
杨术灵机一动。
“这只是我的猜想。”
杨存脸色凝重嘱咐说:“容王为人和蔼可亲,可未免可亲得有点过头。举凡帝王世家的人,谁没有一点高傲和优越感?而这个容王如果不是天生就这么好脾气,那只能说此人心机颇深,特别能隐忍。这样的人恰恰总让人无所防备。”
“术儿明白了。”
杨术满脸严肃点了点头。
“现在皇太孙那边怎么样?”
杨存关切的问了一句,毕竟那夜虽说是赵沁礼轻浮在先,但说到底也是未来的皇帝,看那小子就知道绝对是气量小的人,说他不记仇鬼才相信。高怜心伤了他,别的不说,老皇帝肯定会心疼,那什么鬼之类的公平正义的杨存才不相信,如果当时不是在镇王府内,高怜心这种在他们眼中命如蝼蚁的草民恐怕早就被活活打死!
“禁足东宫……”
杨术皱了皱眉头,叹息一声说:“虽然圣上表面上恨铁不成钢,不过到底是他疼爱的孙儿。此事并没有大肆宣扬,皇太孙虽然行为轻浮非礼,但到底是国之储君,唉……”
“我明白了。”
杨存脸色凝重的点了点头,毕竟人有私情,这件事虽然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但那小子绝对和自己猜想一样是个器量小的家伙,虽然他现在没办法陷害杨术,不过看杨术这样子,日后的麻烦应该少不了。
“叔父此行需多加注意……”
杨术满脸肃色,义正严辞的嘱咐道:“当下边疆不稳,胡人的大兵开始慢慢聚集,未来时月,术儿恐怕将忙于战事无暇顾及,现在朝廷上的氛围有点荫沉,再加上各地奇人作祟,恐怕这段时间祸事会连接不断。——看他言语闪烁,又看了看那些跟踪的小船,明显有些话不便说出口,而让一个堂堂的王爷都欲言又止,可想而知这些话何等的大逆不道。杨存只稍稍一想,就脸色沉重点了点头,脑子里瞬间想起那个笑得人畜无害的容王,还有戎马半生、颇有枭雄气魄的定王。
二人密谈一番,直到夜幕悄悄降临的时候,才在临近的小码头休息一下。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此时边疆战事多,杨术也没办法远送杨存回江南,唏嘘一番之后,杨术就带着他的兵卫沿着旱路回到京城,而他担心杨存的安危,竟然派了杨通宝带着一千杨家嫡系的兵将一路护送。
入夜时,一千兵将连同王动在内的嫡系老兵,分成数十艘大船,浩浩荡荡沿着运河继续南下。那么多的大船对谁来说都是巨大的负担,所以这些船也是临时从水师那里调来。
“公爷,还不休息吗?”
伴随着星星点点,一个美得唯美梦幻的画中人在月色下缓缓走出船舱,将一件大衣披在杨存身上,柔声说:“您身体初愈,不适宜吹夜风,还是早点休息吧。”
“你也是,晚上冷,还是别出来的好。”
杨存给了高怜心一个温柔的微笑,脑子里这时乱糟糟的,实在睡不着啊。
“公爷,您的药汤又剩了。”
高怜心面带娇嗔看着碗里那一点苦药,关切之余又有点责怪的意思。
“那是渣底,喝着难受!”
杨存望着长长的运河,目光依旧有点空洞。
京城这一行真是不太平静,那一晚如果被那些匪人得逞,他们是会杀了自己,还是有别的企图?顺天府后来抓到的所谓活口竟然能在牢里服毒自尽,真是可笑的说法,那么严格的搜身他们哪来的毒药可服?有人杀人灭口反倒还比较可信!
这些小小的细节反映的问题实在太多,最重要的是他们背后的主人权力之大,竟然连在京城经营百年的镇王府都察觉不出,看来事情越闹越大了。
“妾身先回屋休息……”
高怜心眼看杨存那副烦恼的模样,心疼之余也有一点被冷落的无奈。幽幽道了一声后,深深看了杨存一眼,倩影慢慢走回船舱内。
“早点休息吧。”
杨存一转身抱紧了她,在她脸上温柔一吻,高怜心顿时羞红了脸,但却是含喜的轻哼一下,眼看杨存的眼里微微露出色光,马上飞也似的逃回自己房内。
原本以为男人是只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有了冲动就什么都不顾,面对如此祸害人间的尤物,杨存一开始的想法绝对是先上了再说,什么甜言蜜语、什么软磨硬泡的都算是高尚的手段。然而事实上,现在脑子里实在乱得有点过分,根本没空想这些,海绵体的血掖全给了大脑,还真引不起那么可怕的冲动。
凌晨的深夜里,大船依旧静静行进着,而那艘不太专业的渔船早就不见了,但却有另外一般小货船装作赶路一样的跟随着,对于这样的小苍蝇,杨存实在没有心思关心他们,如果他们别有意图的话,早在杨术离开的时候就可以动手,自己身边又有那么多的兵马,倒也没什么好担心。
船舱的房内随着波浪的摇曳,那小小的烛光也控制不住的晃荡着,大床上,赤裸着上身的杨存默默打量着自己的身体,原本该是虚弱而又白晳的身体,此时胸膛上竟然出现许多奇怪的金色图纹。看不懂,道不明,闪烁着诡异至极的光芒,赫然是属于金刚印的独特象征。
显得一丝昏暗的房间里,杨存缓缓抬起了手,原本空无一物的手掌心突然金光大作,强大无比的金刚印缓缓从手心里出现。而这时的金刚印,耀眼的光芒里已经没有以前那种摧毁一切的强悍,反而带着紧张和惶恐,躁动不安,变得极端不稳定。
前几天杨存醒来以后,也知道金刚印就在自己体内,而和林管交换一丹之后,也明白进入金刚印世界的法门。按正常来说,自己应该可以毫无阻碍进出才对,可是自那次醒来以后,金刚印和林管竟然同时拒绝自己再次进入。而且金刚印越来越躁动不安,直到这时,杨存也想不出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又是这样,唉……”
再次尝试进入金刚印的世界,然而依旧无功而返,杨存不由得叹了口气,金刚印排斥自己是正常的,可为什么连林管都不让自己进去呢?想起那一万辆可怕的金甲战车及那些骁勇可怕的兵将,杨存现在依旧感到全身有种说不出的凉意。金刚印的世界里,那股千军万马的冲天气势,即使明知它们不是活人,可却有着自己的灵魂,而那可怕的气魄、那些兵将身上惊天地泣鬼神的杀气,恐怕放眼天下根本找不到任何的军队能与之抗衡。
“老道教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杨存眉头又是一皱,掏出怀里古旧的缮本,又不得不仔细钻研起来。
原以为老道只是个混吃等死的家伙,谁知道他教的东西不三不四,而且看起来一点用都没有。但就在金刚印世界里的时候,自己竟然在一瞬间看懂那里滔天的杀气,看懂那主杀世界里蕴涵的力量。直到现在,杨存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那一瞬间参悟,运用那股连自己都倍感震惊的力量,但心里却清楚知道,一切都源自于老道平日教给自己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春木旺,火相,土死,金囚,水休,夏火旺,土相,金死,水囚,木休,秋金旺,水相,木死,火囚,土休,冬水旺,木相,火死,土囚,金休……”
轻声细念着,杨存看得头都要晕了,这些话玄妙得让人有种想上吊自杀的冲动。可一想起在金刚印世界里使用那股涛天力量时的美妙感觉,杨存又马上强打起精神,继续看著书上那些连鬼都看不懂的话,强忍着无聊,继续钻研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文字所蕴涵的无边奥妙。
世界似乎在一瞬间变得很奇妙,沉浸在那奥妙无比的文字中,眼里全是一个个看不懂的符号,和无法理解的神奇图纹从面前闪过,眼睛看的明明是手里这本高深的古书,可眼前浮现的却是大罗万象。满天星斗,高山密林,流水热炎,星辰闪烁无比奥妙,似乎蕴涵着天地间永远无法参透的大道,叫人似心有所悟,但定神一寻却又飘渺无踪。
“公爷,你睡了没有?”
这时,门外响起一声怯怯的、又显得有点顽皮的声音,清清甜甜的,叫人一听骨头都有点麻了。
“进来吧。”
杨存顿时脑子猛然一醒,脑门上冒出一些冷汗,慌忙将手上的奇书阖上放到一边。太诡异了,明明自己看到的是一个个文字,可为什么脑子里像是看到了无数奇幻无比的异象?这本书果然很诡异。
“哦,你还没睡啊……”
门轻轻开了一条缝,一个小脑袋伸了进来,眨了眨可爱的大眼睛,左右看了一圈之后,这才笑眯眯的跳了进来。
一头长长的秀发简单梳着略显幼稚又十分逗人的小辫子,紫红色的小裙子包裹着娇小可爱的身体,虽然称不上妩媚,却有着天然的性感,圆圆的可爱小脸蛋上有着沐浴过后淡淡的红晕,精致的五官组合起来特别的娇媚迷人,只是模样略显稚气,没有成熟女子的妖艳万千,更多的是一种古灵精怪的巧稚。
“安宁,什么事啊?”
杨存顿时眼前一亮,看着眼前这个可爱迷人的小家伙,联想起她姐姐安巧那温顺甜美的初夜,喉头顿时有点发干,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啊,怜心姐姐不在啊?”
安宁在房内左右张望,疑惑而又略显狡黠的问了一声。
“她?三更半夜在我房里干什么?”
杨存马上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架势,秉承着这个年头男女授受不亲的原则,虚伪得连自己都想自残一番阻止一下呕吐的冲动!
“嘻嘻,不在最好!”
安宁脸色微微一红,马上朝杨存甜甜一笑,有几分顽皮的说:“人家也怕打扰到你们谈情说爱嘛!”
“小小年纪,你懂什么谈情说爱啊!”
杨存依旧摆出一副严肃的脸,只是这话说得太心虚了。
“哦……”
安宁饶有深意的瞥了杨存一下,长长的“哦”了一声之后,明显有着特殊的意思。
“什么事啊?”
说起这话,杨存也不禁老脸一红。这个身体明明岁数和她们差不了多少,但不知道是不是二世为人的原因,总感觉自己有点老气横秋,而且自己之前也才上了安巧,在安宁面前说这样的话,未免显得衣冠禽兽。
“我姐问你晚上要不要洗一洗。”
安宁说话的时候,一向顽皮大胆的她脸色却微微一红,原本闪烁的大眼睛也本能朝另一边偷瞥着,不敢直视杨存的眼光。
那一夜回京的小船上,波浪微微荡漾着,虽然轻微,却也打扰美梦。就在房内,自己躲在被子里捂着脑袋装睡,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口,心跳那时快得几乎都受不了,却也不敢拉开被子看个究竟。任由姐姐被眼前这个男人放肆而又粗鲁的抱走,随后灯一灭,到处黑暗一片,看不见什么东西。
安宁当时都能感到自己的小脸烫得有如火烧一样,本想快点睡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心里却像蚂蚁在爬一样,即使不敢看,但心神却鬼使神差的关注着不远处大床上的轻微声响,声声的窃窃私语,姐姐害羞的轻嗲,最后变成好像很痛苦的哼声,声音虽然细微,却又像是能穿透灵魂一样,让年幼单纯的安宁脑子彻底失去思考能力,在那一声声焚糜之音中,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很烫、很烫,被一种从未体会过的不安彻底笼罩着。
“你们还专门叫人烧水?”
杨存顿时沉吟起来,毕竟这般船上的大多都是镇王府的兵士,小丫头贸然指使杨术的家将做事,感觉总有些唐突。
“我……我们没有!”
安宁这才回过神来,摸了摸又红又烫的小脸,连忙低着头轻声解释说:“是动叔,他担心你晚上不沐浴睡不着。这艘船又颠簸,所以他叫那些大兵叔叔帮你烧水。”
“嗯,你姐姐呢?”
杨存这才松了口气,毕竟他再怎么宠这对姐妹,在外人眼中,她们始终都是丫鬟,对别人指手画脚可不好。但王动就不同了,资格老辈分老,在镇王府杀贼后早就得到这群年轻小伙子的认可,他倒是有资格吩咐别人做事。
“她说得先问你。”
安宁捂着发红的小脸,强装自然的说:“你要是想洗的话,她就替你拿换洗的衣服!”
“嗯,你们去准备吧。”
杨存心里一暖,自然的给了安宁一个微笑。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安巧懂事,又那么体贴,情窦初开的少女含蓄而又羞涩得让人心疼,用这种方式表达她对自己的思念,确实也很符合她的风格。想想,自己也有好几天没好好陪她了。
“嗯嗯,那、那我去叫姐姐……”
安宁顿时感觉心跳剧烈加快,脑子也“嗡”了一下。眼前这张脸笑得那么俊俏迷人,笑里那种饱满的情愫让单纯的她感到极大的冲击。
话音一落,安宁又捂着小脸慌忙开门跑了出去,这可一点都不像平常大剌剌的她。当了名义上的丫鬟,还一点伺候别人的觉悟都没有,杨存不禁摇头笑了笑,这丫头也是傻萌类的。不过眼一眯,杨存看着她一走一晃的可爱嫩臀,裙子包覆下的美丽曲线,杨存的笑又变得有些猥亵……不知道这丫头的脸蛋和她姐姐一样可爱,身材是不是也一样,娇小玲珑中又显得特别凹凸有致?
没多久不见小姐妹的香影,倒是看见几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兵将,一边捣着伤口忍着痛,一边吃力搬着热水和浴桶进来,十几人一个个身上皮肤几乎没有一处完好,说鼻青脸肿算是客气,不少人身上甚至都缠着带血的纱布,那副模样简直和刚从战场下来的伤兵没什么差别。
“你们怎么了?”
杨存顿时吓到了,外面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没事,公爷,小的……学艺不精!”
这群伤痕累累的年轻人顿时满面羞愧,不敢直视杨存,全都低下头忙着手里的活,几个人小声嘀咕着,互相轻声谩骂,又狠狠瞪着对方。
刚忙完活,他们就拍拍屁股跑得比狗还快。杨存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眼看着这些家伙一瘸一拐的跑掉,脑子里不禁回想起杨术曾语重心长和自己说过的话。
秉烛夜谈,四下无声,杨术负着双手,眼神锐利而又空洞的望着夜空,久久之后才咬着牙,有几分犀利的说:“叔父,此次胡人举兵来犯,我等虽知绝不是乌合之众,但这次到底有多少兵马,除了圣上之外却没有其他人得知,放眼朝廷,能心有山河日月、统率大军与之一战者寥寥无几,当下朝廷可说是有兵无将。”
言至此,杨术沉重的叹息一声说:“除我杨家,林家和萧家早已没落,有帅才的长辈也纷纷告老还乡,朝堂上,恐怕能统兵前去一战的只有定王了。他长年驻守东北,手握十万雄兵,兵部的门生旧故不计其数。如果户部肯全力为其周旋,那么北上杀敌的强将就非定王莫属。”
话锋一转,杨术已经满面决绝又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但我堂堂杨家是大华百年第一武家,又岂能躲在这安逸之后?东北锋线虽有定王镇守,但无强兵镇压,却也容易生出乱子,定王的兵马不能轻易调离,此等肤浅的道理圣上不会不懂,所以术儿想等此事上朝商议的时候,请命带兵北上浴血一战,展我百年第一武家威名。”
顿了顿,杨术本该冷漠的表情变得有点凶狠,咬着牙说:“即使战死沙场,术儿也誓要我杨家之旗再次受我大华百姓永世膜拜……”
战死沙场吗?一想到百年第一武家,杨存顿时沉默,在自己过往的想法里,这些东西和自己没半点的关系,这个身体虽然流淌着属于杨家的血掖,可自己的灵魂却是独立的。难得投了这一个好胎,自己该做当然是好好吃喝玩乐,尽一下纨绔子弟该有的职责,享受一下腐败的生活才对。
江南白,京都青……杨存突然很是感伤,短短的这段时光,为什么自己的想法开始被杨术那发自灵魂里的尊严煽动?百年武家的尊严、百年杨家、镇王府、世袭敬国公,来自祖宗的传承,来自血掖里的尊严,难道那分执着真的强烈到自己这个空虚的现代人灵魂无法理解的地步吗?
“杨术,你太他妈的坑人了!”
杨存不知道为什么叹息一声,又骂得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第五章 春色无边
什么叫得天独厚的容颜,可以媲美天上仙子的妖艳,巧物天成,美艳万千?
静静盘坐在地,身上的紫色长裙被缓缓剥落,露出雪白而又美丽的上半身,饱满的乳房圆润而又迷人,小巧的乳头却有着这分妖艳里头让人更加疯狂的纯洁。犹抱琵琶半遮面,羞羞答答又愤怒无比,即使是这样的含羞半露,但已经让一个女人的美丽发挥到让人几乎疯狂的极致。
在那惊艳天下的容颜上、雪白的肌肤上、甚至是那完美得让人不敢亵渎的乳房上,一丝丝的乳白色精掖慢慢流淌,女子羞愤欲绝,却又不能阻止男人猥亵的秽物从她妖媚动人的红唇间慢慢滴淌下来,眼里的杀意完全没有任一点柔情似水的情意,却充满让人为之倾倒的美艳。
即使这时她愤怒难当,但那完美的身体和容颜被男人的精掖亵渎,却又带来心理和心灵上根本压抑不住的冲击,那时所带来的震惊几乎像是毁灭心里的宁静一样。仿佛一件上天最美丽的艺术品,被亵渎以后,却产生罪恶所带来的无比快感。为了这一分无法比拟的美妙,即使堕入地狱,每个男人都不会有任何悔恨。
在金刚印的世界里,在灵魂有可能灰飞烟灭的时候,杨存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那样大的欲望,居然做出这种自己完全不敢想象的事。直到裤子提起来的那一刹那,他有点想痛骂自己的一时贪欲,但却没有任何后悔的念头。
眼前的女人,魔门的妖女是那么的柔媚似水,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肤甚至每一缕青丝,仿佛都诉说着一个女人最完美的魅力。即使此时她被自己羞辱得欲哭无泪,但这令人血脉贲张的模样,依旧散发着那种从灵魂里让人根本无法抵抗的妩媚。
眼神里的不甘、眼神里那从不抑制的愤怒,让杨存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这个完美的身体所散发的诱惑让人不只想占有这个躯壳享受肉欲之欢,更让人有将这个尤物纳入怀里,相伴一生,只求她柔情一眸的冲动。
空物一物的天空,满天金云开始躁动不安。金甲游兵化成金沙,随着看不见的风被金刚印的世界吞噬,冲天的杀气拔地而起,一瞬间的天动闪摇,仿佛要用愤怒摧毁一切似的。
“等我,我会找你的……”
杨存这才稍微有了一丝理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为她披上衣服,在她耳边轻柔一语。那道声音发自灵魂的温柔,温柔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金甲大将带着战车出现,这个世界充满了让人无法抗拒的杀气。那漫天的冰冷,即使身有五丹的魔门妖女都为之胆寒。等到结界收回之时,五丹之力已经能运用自如,可这时看着那群可怕的兵马,看着杨存在那里与他们拼斗,她却狠狠咬起牙,握紧的手掌一次又一次松开,聚集起来的可怕真气也开始摇摆不定,时而剧烈,时而消失。
此时金刚印似乎已经暴起杀意,竟然用全部力量将林管与杨存都困在金殿内,金殿渐渐被一层层拔地而起的金沙封印,放眼一望,偌大的世界里竟然连那些钢铁铸造的植物和砂石也跟着消失不见。
“敬国公杨存!”
女子咬了咬牙,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眼眶含泪,恨恨喝喊着:“你等着,你要是活着的话,我绝对要将你碎尸万段!就算死了,我也要将你鞭尸,诅咒你的灵魂永世不得超生……”
话音一落,原本可以横行江湖的五丹之境却在一种类似烦躁的沸腾中渐渐安静下来。没有顺从她眼里含泪的愤怒杀向杨存,而是拔地而起,渐渐形成一阵轻逸飘渺的雾气,慢慢笼罩住她动人的娇躯,像是仙境缭绕一样环绕着她衣带轻舞的身影,像是月上嫦娥,又美艳得仿佛像是千年一现的灵狐。
金刚印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道白色的雾气装已经渐渐笼罩住她曼妙的身影,仿佛她一早就知道那水银池的奇妙之处一样,在金甲大军消去金刚印力量的时候,趁着这一个小小的疏忽,如仙境般的飘渺白气伴随着她美妙的身影,毫不犹豫的投进池子内,彻底消失在这个充满杀戮的世界里。
普通人家的浴桶没有半点奢侈,温热的水面上,一点一点蒸汽正慢慢升腾而起,虽说不算享受,但在这艘行进的船上能有此等享受,倒也算是难得。热水随着船的摇曳,似乎也有水波在轻轻荡漾。
安神的药材随着水蒸气散发着一种让人舒服的惬意。在恍惚之间,即使脑子里满是烦忧之事,杨存也长长叹了一口气,闭上眼,享受着这分难得的悠闲。伤愈的身体所带来的疲累,远不及脑子里翻江倒海的无奈。
心神空荡的一瞬间,房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了。躲躲闪闪的,一双娇小玲珑的倩影小心翼翼将房门合上,轻巧的碎步细若无声,杨存闭着眼睛不愿睁开,这么细微的动静,不用听就知道是谁。
空气中,一股飘渺的清香若有似无开始在房内飘散着,安宁低着头都不敢往屏风这边看,小心翼翼的将麝香、龙诞香等数十种名贵香料调制的薰香放进铜炉内,认真点燃起来,陶醉的闻着那让人飘飘欲仙的香气。
“公爷。”
安巧紧随其后,进屋以后,小脸顿时一片俏红,看着杨存半裸于水面上的背影,眼眶里顿时多了些迷人的水雾,轻柔的一唤,又羞怯,又含情脉脉,直唤得人骨头发酥。
“你们来了,怎么还不睡?”
杨存转过头来,满面温柔看着羞答答的少女姐妹。
“还没呢,动叔吩咐要照顾好您的起居。”
安宁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又偷偷看了看杨存,有些郁闷的嘀咕说:“他说您大伤初愈,身体的调养不能马虎!这会儿怕你在船上不舒服,还弄了薰香要帮您助眠。”
“哦?”
杨存敷衍般的答应一声,眼光始终透着色意和贼光,目不转睛的在安巧身上打量着。
破除处女之身后的少女,即使在一样的容貌下,亭亭玉立站在面前,依旧比妹妹多了一种羞涩中说不出的妩媚。安巧媚眼含情,那青涩的容貌上又多了一种温婉柔情,清澈迷人的大眼睛始终羞答答的偷看杨存,情窦初开的浓情蜜意,那副模样真是让人欲罢不能。“我的衣服呢?”
杨存和她眉目传情一下,直到害羞的安巧不好意思低下头去时,下半身已经有点隐隐充血,毕竟被一对双胞胎少女看着自己洗澡,这种的情况叫人想不动心都难。
“在、在这,您先穿!”
安巧这才猛然回神,将早就薰过香的衣服和毛巾摆在旁边的桌子上,脸一红,拉着妹妹躲到房间的角落里,那个床边拐角看不到的小角落。
一身素白色的睡衣,也不知道是不是古代的人都这么保守,居然在这炎夏之日准备的都是长袖长裤,杨存看了一眼瞬间表示无语!眼见少女姐妹似乎窃窃私语,马上喊了一声:“巧巧,你怎么拿这种长袖的衣服?”
“啊……”
安巧连忙往前走了几步,一看杨存手里那套略显厚实的丝绒素服,顿时俏脸一红,有些自责的说:“我忘了,刚才来的时候拿错了,这是冬时穿的。”
“姐,这么粗心可不像你哦!”
安宁在旁边坏坏笑着,挤眼弄眼,颇有几分调戏的意味。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