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啸此时已经忙得满头大汗,他作为这支军队中为数不多的医疗人员,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军医,在这山顶上根本没有一秒钟休息的时间。由他带领的医疗队不停的在战场上抢救着伤员,从某种程度上说,他花费的精力甚至比郑吒更多。
在刚刚结束了一个被地行虫爪子刺中,腹部开了一个大口的士兵的止血缝合后,程啸抹了把汗,刚想去抢救下一个伤员,却看到几个医生居然划开了一个重伤人员的伤口,从里面挑出镶嵌杂物。看到这一幕,他当即就愤怒的咆哮了起来。
这几个医生见了程啸发火,都是有些惶恐。其中一个医生鼓起勇气说道:“程啸下士,这个病人的主静脉被刺破了啊。若是不能够找到划破物,这样下去会大量内出血,他可能就……”
“先止血,任何手术都等回到战舰上再继续!”程啸看了一眼那个病人,看起来是个军官,但他也依然硬着语气说道:“首先,这里库存的血浆本来就不多,大量血浆恐怕只有战舰上才有;其次,这里没有各种器械;还有重要的一点,现在的伤员还不多,所以可以由得你们慢慢手术。但是你们没看见吗?现在的情况严重性远远超过你们的想象,伤员只会更多不会更少,你们以为这是医院里慢慢动手术,有着足够的器材与血浆吗?”
“这是战场啊!”
程啸本来是个帅气的染发青年,看起来和军人真的是不搭边。但是此刻的他,却自有一股男儿煞气,让那几个医生甚至都不敢正面看向他。
“这里是战场!我们已经不是普通医生,我们是军队医生,要在战场上可能救下多的人!而不是为了一个人抛弃十个人,这很残酷,但这很现实!”
程啸在说话间,转身又给另一个已经昏迷过去的士兵止血缝合道:“我们现在的责任是使轻伤者可以快速重返战场对抗那些虫子,使重伤员可以保住性命不至于立刻死去,为了尽可能的救活多的人,为了让更多的人不再由于人手不足而被虫子扑杀,我们可以抛弃小部分重伤员……为了一千人的生存,放下一百人的活路,很残酷,很残忍,你们良心可能过不去,但这就是我们军医现该做的事!”
“像我一样,忍受着良心的煎熬吧,把生存的希望给予大多数的人!”
“就像那时一样,被所有人所背叛的我,忍受着这份煎熬,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去,努力去做,去活下去吧……”
最后一句话,程啸的声音已经很小很小,小到了只有他一个人才能够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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