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指着高仁,半天摇摇头看着路林道:“路林是吧,既然是高仁的兄弟,也就是自己人,该说的话我会说,但是,秦剑和张武昌那里,你还是要意思一下的。”
路林终于开口了:“秦县长,我明白!”
接着,他看着高仁道:“高局,我……”
秦钟仿佛看透了路林的内心,他道:“路局,我这里你就不用意思了,你有的我还看不上,就这样吧!”
高仁听他这么说,估计问题不大,而且老大有些不耐烦了,自己今天把人家好事耽误了不少。于是他识趣的拉着路林就往外走。
路林刚走到门口,随后停下,猛地转身,嘴唇动了动,接着一个深深的鞠躬道:“秦县长,你对小路的知遇之恩,路林没齿不忘,从今而后,我就是您一杆枪,你指到哪里,我就打到哪里。”
秦钟哭笑不得:“得,事成之后再说吧!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秦钟尚未意识到,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开始默默组建开了自己的政治班底。
终于送走了二人,洗手间里再次传出哗哗水声,秦钟麻利的走了进去,推开淋浴间的门道:“姐,让你久等了……”
县委大院,二号小院,这是大院里数一数二的位置,被周围的建筑的众星捧月般拱卫着,从风水角度讲,隐隐有王者之象。
当然,这是在马文才成为书记后,才有人议论的。
此时,马文才一个人在客厅里喝着酒,叫青云酿,是宋正文从莲花乡带回来的。
莲花乡教育系统发生那么多的事,宋正文一回来就想马书记做了深刻的检讨,并借花献佛,将秦钟送给他的酒转送给了马文才。
马文才一品尝觉得这酒还真是不错,今天心情不大好,让老婆李红梅弄了四个凉菜,自己独酌。
李红梅则是坐在沙发里看着电视,织着毛衣。
马文才几杯酒下肚,日间积攒的怒气喷薄而发:“这个小子太不地道,没规矩,没教养,没素质……”
李红梅放下手中活计道:“老马,谁把你气成这样了,我都十几年没见过你这样了。”
“谁!还能有谁,就是那个秦钟,二十二的副处级,副县长,县委常委。”
马文才恨恨的说出秦钟的相关资料。
“是他?”
李红梅眉头微皱:“表弟在我面前也说了他不少坏话呢!”
“打住!”
马文才竖起手道:“你表弟什么货色你应该比我清楚!关于他的事,我还要感谢秦钟那小子,是他给了我一个借口,跟你表弟划清了关系。否则指不定哪一天,我就会死在他手里。”
“算了,以后我也不让他来咱们家了。可是,小许是怎么得罪你的呀?”
马文才呷了一口酒,将一口花生豆抛入口中,嚼了嚼才道:“作为一个灵动啊,最无法接受的是什么?”
李红梅翻了翻眼睛:“权力被剥夺。”
“正确。”
李红梅有些不明白了:“可是他才来几天?而且,只是一个普通常委,前面有你和县长,常务副县长,他最多也就排个第四。”
马文才摇摇头痛心疾首道:“就是这样的第四,县长张武昌,组织部长秦山,政法委书记秦剑,居然都倒了过去,甚至连宣传部的张亚萍也有那种迹象。”
“什么?怎能可能?”
李红梅一声惊呼,这么说,那个秦副县长在常委会上不是就可以跟丈夫分庭抗礼了么?
马文才叹了口气道:“这小子行事毫无顾忌,着实做了几件正义凛然,叫人拍手称快的好事,不过,这些不足以成为理由。我看,几个常委倒向他的阵营,多半是冲着那小子背后,连我也看不透的背景去的。”
李红梅道:“听说他跟老何书记关系不错,书记的儿子建军现在就是他秘书。”
“这个你都知道?”
“大院里的事,想不知道都难。”
马文才点点头:“是这样的,可是,尽管老何现在是个副市长,那可是是个没权没钱的养老闲职,这样的势力,还不至于让常委们有所动作。”
“会不会是这小子魅力惊人,你也说了,这小子行事毫无顾忌,却是处处为了老百姓的利益,这样的人,本身就有着一种非同寻常的人格魅力。”
马文才摇头道:“天真!玩政治的人,没有这么天真幼稚的,他们都会收藏起自己的真性情,而用一副面具示人。”
“在政治圈里,人选择阵营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攫取更大的政治利益。”
马文才讲得头头是道,李红梅却捂着嘴巴打了个呵欠,显然对丈夫的高谈阔论兴趣缺缺。
“你们一直这样活着不累?”
马文才道:“累?这个世上什么不累!可是其中的乐趣,也是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够体会的呀!不过,接下来的一关,我看他到底怎么过?哼哼……”</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