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警察伏在对面陈队长耳边说道:“陈队,全搜遍了,没有发现什么明显可疑物品,唯一可疑的就是这箱雪茄。”
陈队有些不相信,他指着雪茄箱问吴媚:“这是什么?”
吴媚还没吭声,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带着醉意的笑声:“呵呵……那是雪茄,哈瓦那雪茄!一帮傻灯泡……”笑声中,一个肥硕的醉汉摇摇晃晃闯了进来。
陈队皱起眉对他厉喝道:“出去!我们在执行公务,不得围观、不得喧哗!”
那醉汉斜睨了陈队一眼,“你是那个分局的?敢对老子咋呼,你不想干了?”
陈队轻蔑的看了那人一眼,厉声命令道:“妨碍公务、辱骂警务人员,给我铐起来!”
陈队的手下果然训练有素,两个警察冲上来三下五除二将那人反铐了个背花按在地上,那人被烤得呲牙咧嘴,然而却是肉烂嘴不烂:“妈妈的,敢铐老子?你丫完蛋了!”
搜了半天却一无所获,看来线报有误,今天的行动绝对出岔子了!陈队心里七上八下恼怒异常,心里气馁便想着收队回局。但一言不发就走显然不合适,场面话总要交待几句。
他眼珠一转,对手下命令道:“我们接到可靠线报,这里有人进行毒品交易,现在嫌疑物品和嫌疑人俱已抓获,立即带上所有证据和嫌疑人回局里审问。”
他这番话看似命令部下,实际上是门面话,是说给那些围观者听的。
陈队缉毒多年,经验极为丰富,此时心里什么都已经明白了:这一男一女肯定不是自己要抓的毒贩子。无奈师出无名,搞了这么大动静却抓错了人,究其原因却是自己立功心切、工作不严谨而造成的。这要让围观者知道了那还了得?传出去影响更坏!此情此景,他真有点骑虎难下了,因此便想出了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糊弄一下,等回到局里再给吴媚二人好好解释一番,哪怕赔情道歉都成。
但是他错了,这号事情若发生在普通老百姓的住宅区或许可以,但这里是省城最负盛名的“香榭丽舍”西餐厅、是vi贵宾区,在这里就餐的主儿哪一个没有一点小背景。
所以,陈队长话音刚落,那个被铐在地上胖醉汉忽然清醒过来,他杀猪似的叫了起来:“老胡、胡汉三,你他妈死哪儿了,老子被抓了,老胡……救命……”
他叫了没几声,就见不远处一间包厢里匆匆走过来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此人满脸官气,架子十足,进了门见状先是一愣,然后便指手画脚道:“你们这里谁负责?许副市长的儿子你们也敢抓?谁让你们随意拘人的?”
此人姓胡,市某局局长,今天特意约许副市长儿子在这里喝酒,不想市长公子喝得有点偏高,一不留神溜了出来,热闹没看成却被公安铐上了。
许副市长的儿子!
陈队长脸上的汗哗一下就冒了出来,一头碰死的心都有了。
不过此人倒也算是一条汉子,他咬了咬牙说道:“我负责,我们在执行公务,他胡搅蛮缠……”
“公务?”那人看也不看陈队,轻蔑的说道:“鸡飞狗跳、乌烟瘴气,非法对公民施加国家法器,谁给了你们这个权力。”
见骄横的陈队吃瘪,秦钟心里很高兴,他接着那人的话茬说道:“这位大爹说得好!他们纯粹是扰民!”
“大爹?哈哈……”蹲在地上的胖醉汉喷得大笑起来:“老胡,胡局长,听见了没有?这个小乡棒喊你大爹,你啥时候在外面得了这么个儿子?跟谁生的?”小衙内醉得显然不轻,这时候还有心思玩笑。
“日你妈妈!”秦钟破口大骂:“我是你老子。”
醉汉不乐意了,“我爸是市长,你敢日我妈,你胆子不小?”
姓胡的皱了皱眉,厌恶的看了一眼秦钟和醉汉。他是有身分的人,对这样的闹剧很不耐烦。于是指着还站在那里发呆的陈队长厉喝道:“你瞎了还是聋了,还不放人!丢人现眼也不挑个地方!”
陈队自负惯了,当众被骂得狗头淋头,顿时浑身哆嗦、脸色涨红,脑壳上的青筋直爆,一挥手“放人,撤……”
一个二级警司过来指着吴媚问了一句,“陈队,这俩人怎么办……”
陈队顿时暴跳如雷,脱口喝道:“你看着办。”说着挤开众人,头也不回的走了。
头儿撂下烫山芋走了,副队不得要领,不知该怎么办。几个臭皮匠凑到一块儿一商量,决定还是先带吴媚两人回局里。上面还有领导,盆打了说盆碗打了说碗,后面的事情自会有人解决。
当然,副队的语气此时已是非常和善了,相当于和吴媚两人协商。
秦钟很仗义,大义凛然道:“我跟你们走,我姐就不去了,否则我们谁也不去。”
副队想了想便答应下来,陪笑道:“那就辛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