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严在对投资户赔偿时所用的手段,侯国昌不可能没有耳闻。说白了,就是抓大放小,将众多的小散户给赔偿了,能够闹事的,也就不多。另外,投资多的,需要说明经济来源,这一条很要命,先前心存侥幸的人,已经被抓了一批,搞不好剩下的人中,如果真的经济有问题,料想不敢来凑热闹。
如此手段,确实是解决此事的最好办法。只要渡过这一劫,高书记便可稳坐钓鱼台。所以,他清楚,高珏这么和他说,无非是点点他,告诉他,谁才是通江的老大,立场要坚定,不要在驻足观望了。
这等事,二人心照不宣,高珏一点即过,没有再说这个,话锋一转,又行说道:“非法集资的案子与骗取政府畜牧补贴的案子,你已经交给了司法,现在手头只剩下一个水利局工程的案子。这个案子,现在可要尽快了。”
“是,高书记,请您放心。前阵子,实在一忙,所以没顾得上这个案子,眼下我们纪委正全力以赴,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该案彻查清楚。”侯国昌郑重地说道。
有了先前的那番话,侯国昌明白,高书记的意思,是要他将水利局的案子,查个清楚明白,将幕后的人揪出来,不要再有所保留。高书记能够解决非法集资的案子,自然会重新处在强势,自己现在如果不听话,势必会付出代价。
“关于这个案子,我曾经在那次党委会议的前一天,接到了一个举报电话。说江畔堤坝的案子。存在隐患。举报的人。是水利局调研室的一名科员,名字叫作牛福峰......”当下,高珏便将牛福峰投诉的事情,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这个牛福峰说,当日他向上级领导进行建议,结果被外调到拦坝镇的水库。我在得知此事之后,让他按照上级要求,先去拦坝镇上班。我这边么,会调查取证,如果属实,他是不公正待遇的,会替他讨个公道。可没有想到,第二天党委会上,夏副书记就提到水坝工程的事情,后来的情况,你也在场,自然清楚。本来么。我应该早一点将这件事情和你说,奈何手头的事情。实在太多,也就忙忘了。眼下,别的难题都已告一段落,我才想起这事。于是就马上把你请了过来。”
“原来还有这么回事,回头我就让人走一趟拦坝镇,将这个牛福峰给找来。”侯国昌说道。
“对,将他找来,问个清楚。对了,我还有一个事儿,等你把他找来之后,让他到我这里来一趟,我有个事情,想要问问他。”高珏温和地说道。
“好。等我将他找来,马上就带他过来。”侯国昌说道。
侯国昌的效率很高,高珏是一上班就找的他,从书记办公室出来,也不过是上午八点四十。他回到纪委,马上就让人赶往拦坝镇,去找牛福峰回来协助调查。
拦坝镇距离通江中心,还算是比较近的,特别是水库,属于靠近镇口的位置。这里现在,已经建成旅游区,通江的本地人,有钓鱼爱好的,都会跑过去垂钓,吃新鲜的河鱼。
在水库很容易就找到牛福峰,随即便把人带了回来。在将近一点的时候,赶回纪委,到了一点整,侯国昌便带着牛福峰前往高珏的办公室。
上次王赣在带着李绍良到高珏办公室的时候,还由秘书陪同,而侯国昌没有,就是他和牛福峰两个人。
进到高书记的办公室,高珏请二人坐下,不过没有沏茶。甚至,高珏就安安稳稳地坐在椅子上,连动都没动。
区里面发生的动荡,牛福峰已经知道,别的事情,他不关心,他所在乎的,只是水坝的案子。他不知道自己会是一个什么结局,心中每日惴惴,高书记是否会信守承诺有的时候,他甚至在想,只要自己能够安然无恙就行,能不能调回区里,并不再奢求。别看他在媳妇的鼓动下,有胆子投诉,现在真出事了,他怕的厉害。
高珏望着牛福峰,先是仔细打量了他几眼。在高珏的注视下,牛福峰心中更是紧张,身子都有点哆嗦。要知道坐在这里的这两位,一位是区里的一把手,一位是纪委书记啊。
“牛福峰,你好像对水利方面的知识,懂得许多。所以,我打算向你讨教一个问题。”高珏突然开口说道。
“高书记,有什么问题,您问就是......”牛福峰紧张地说道。终究是没见过大场面的,说话的水平很是有限。高珏都说讨教了,他也不客气一下。
“这个问题是关于江畔堤坝工程的,你也知道,这是一个存在隐患的工程,同样也是一个烂尾工程。光是现在,区财政已经花费了六千万,如果再拆它,少到家也得一千万。一建一拆,七千万就没了。你说是这样吗”高珏说道。
“是。”牛福峰小心地点头。他不明白,高书记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七千万呀,不是一个小数目,就这么没了,我很心疼。所以我在想,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可以不需要强行将加高的堤坝毁掉。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可有什么好的法子吗”高珏温和地问道。
“这个......”牛福峰陷入沉思,他思量许久,也没有想出一个法子,最后只得说道:“高书记,就目前来看,似乎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只能强行拆除。”未完待续</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