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力气大,又没刻意控制力道,曜华被她一巴掌打醒了,睁开眼睛只模模糊糊看到一个轮廓:“沧落?”便踉踉跄跄地要推开她。
沧落?
从来没听过的名字。
“我是炎君——”她才说完四个字,整个人就被拖进他怀里,嘴被结结实实地堵上了。曜华吻得很激烈,一条舌头在她嘴里兴风作浪,几乎要伸到她喉咙里去。她酒量不很好,满嘴的酒香让她头也开始发晕。
他俊脸微侧,半闭着眼,姿容隽秀。她瞪着他,不得不承认曜华就算耍酒疯,那样子仍是帅得一塌糊涂。
曜华明显是动了情欲,不断用下半身拱她。她腿被他撞得发疼,忍无可忍地用力踹了他一脚才总算让他退了开去:“都说我是炎君了,不是沧落!”
她不曾见过曜华如此这般,也不知那沧落是何方神圣。
还没安分多久,他又抱上来,自言自语地说着:“再两年……沧落的元神才能养好,我就把沧落从炎君的精魄里分出来……到时……”
炎君还没从“曜华原来也可以这麽狂野”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又被他的话震惊一次,追问道:“到时如何?”
她等着他再多说一些,偏偏他又没了动静,只得先把他拖回去。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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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曜华(2)
之後,她便私下偷偷打听沧落的事。大概是年代实在太久远,牵涉其中的人员比较敏感,敢说的不知道,知道的不敢说。却也让她打听出另外一件事来,凡元神尽毁者,以物妖为容器,放入些微神识,养万年可重塑其元神。再将作为容器的物妖剔骨散魄,那元神便可重回三界。
三界中人修道最易得道,牲畜次之,草木再次之,物妖最难。
难在何处?
无心。
物妖一旦得道,法力便不可估量。无心且强大之物,所养元神亦不会被宿主所干扰。
至此,炎君也多少了解曜华收养自己的原因,却没胆子跑到曜华面前叫嚣说“我才不要做劳什子容器”。她想,她不是命比较好,而是命不太好罢了。
虽然也有积极修炼,想着以後曜华对自己下手时或许还能反抗两下,但是没几天魔族就来势汹汹地打侵略战。她也参加了天庭保卫战,打得比较激动,跟魔君夙沐同归於尽了。於是,沧落的事就此耽搁下来。
炎君想照现在的情形,她怎麽都打不过曜华,不如自己诚恳一些,说不定可以要求他下手时快狠准一些,让她少受点苦。
“哦,你知道?”曜华坐在床沿,双手放在交叠的腿上,色泽水润的嘴唇微抿,如墨的眼眸半垂着,不知看着何处。
“只知道一点点。”她挑重点老老实实地说了,像两个人亲过嘴这种事就没有再提,末了还加一句:“听说剔骨散魄一般仙家承受不住,虽然我自认非同凡响,只是介时还望你下手快些。”
曜华稍稍侧过脸,视线与她直直对上,她诚恳的表情惹得他心里越发的不痛快:“你倒识趣!”
炎君看着他长长的睫毛:“你决定了日子,告诉我一声。不过这几日怕是不行,我有事要跟长琴解决。”
或许是她放在心上的那些人并没有很把她放在心上,因此她也没有什麽放不下的。
嘁,早知道再活一次就是为了处理这些破事,她宁可就此灰飞烟灭算了。
曜华也不恼:“我都等了这麽久了,再等等也无妨。只是,你什麽时候随我回去?”
“她自然不会随真王走。”瑶琼的声音硬生生地插进来。炎君抬头,只见瑶琼满头的朱钗不住晃动,叮叮咚咚煞是好听。端庄的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凝重,丰满的xiōng脯不住起伏着。
感觉到炎君在自己xiōng部流连忘返的视线,瑶琼狠狠剜了她一眼,一双美目毫不客气地瞪着房间内的华贵男子。
炎君嬉皮笑脸地冲她挤眉弄眼。
“她是从玉清府所出,自然要由玉清府收回去。”曜华嗤笑一声,“她如今修为尽失,於天庭、於昆仑都已毫无用处可言。西王母说是也不是?”
曜华向来跟瑶琼不明原因地不对付,跟她讲话词措十分地毒辣。炎君多次反映过他一个长辈没必要跟小辈计较,每次均被他一个白眼敷衍过去。说瑶琼利用她也就算了,她也受连累被他说得一无是处,这还真是……
只是──
“炎君一回来便找的本宫。她如此相信本宫,本宫自然不能让她失望。”瑶琼说话夹棍带棒的本事也不输曜华。
曜华深幽的墨瞳含了五分怒气一下朝炎君扫过去。
炎君无辜地摊开手,这又关她什麽事?
他努努嘴。
她立刻心领神会,讪讪地抓了抓脸:“这个,我只是恰好,这个,落在昆仑……”
於是结果她立马被瑶琼赶了出来。炎君很是无奈,她也是迫於曜华的yín威才不得不口是心非,怎麽瑶琼就不明白呢?
倒是相思鼻头红红的,都快要哭出来了。还是相思有人情味啊,炎君拍了拍她的肩:“没事就到玉清府来玩啊,我会跟瑶琼说的。”这点面子她还是有的吧?她看看瑶琼。後者不可置否地哼了一声。
走的时候,曜华还顺手牵走了白泽。
炎君骑在白泽身上,却又对这种贪小便宜的行为很是忐忑:“这样不好吧?”白泽怎麽说也是神兽,就这麽随随便便牵走了,要是瑶琼很生气後果很严重怎麽办?
曜华白了她一眼:“不然你要我抱着你回去?”
“那倒也是。”曜华抱着自己的画面确实不太能入目。
出昆仑的时候,炎君回头看了一眼。山林间蜿蜒的青色石阶上似有人影,隔得距离太远有雾气缭绕,她看得并不真切。手指抚上腕间缠绕的念珠,细细地摩挲着。
☆、第7章师傅是被我杀的
曜华站在她旁边,双手笼在袖中,超凡脱俗的容貌沐浴在阳光下,即便是平静至此的面容也带着令旁人不敢直视的尊贵,那股睥睨天下的傲慢已经刻在了他的骨髓里。
曜曜如正午之阳,其华也无双。
他是绝对当得起“曜华”这名号的。
炎君趴在白泽身上,眯着眼看他,不知怎麽地想起年幼时她在仙塾,心性还不很好,今天捉虫子把谁家女儿吓哭了,明天打伤了哪家的公子。她跟一帮混小子一起被罚站,放了晚学还被留下抄书。日落西山的时候,其他同学的家长都陆陆续续来,跟先生说几句,就能领自己小孩回去。
最後只剩了她一个。曜华不来,她便只能抄完书再回去。等她终於踩着满天的星光急匆匆地往玉清府赶的时候,却看到有人站在仙塾不远处,青松一般的身影浸在月光下,也不知他站了多久。
那时,他似乎也是这般,笼了袖子,风雨不动的模样。等她走到面前,他才恶狠狠地开口:“下次再这麽老老实实抄书,就别说是我教出来的!等你等得胃都疼了,听到没有?”
她有些目瞪口呆,也不知要不要应承下来。她虽然不怎麽安分,却也不似他那般造次,尊师重道她学得很好。
为了不让曜华再来仙塾等她,她从此便敛了性子,小打小闹仍有,被先生留下来的事却不再有了。
炎君头有些发昏,张口就是一句:“爹──”
曜华自然是听到了,头一转便看到她扁着嘴有气无力的样子,好气又好笑,抬脚就往她腿上踹:“爹?你怎麽不叫我祖宗?”
炎君往旁边一躲,屁股挪出了白泽的背大半。她腿上又是没力的,便一个跟头栽下云头。
曜华叹了口气,欲下去捞她。却不想她趴着缓缓升了上来,她身下是一头长相凶恶的猛兽,碧眼细长,目光深幽,只消看上一眼就如堕阿鼻地狱。上下颚四颗獠牙跟四肢的利爪丝毫不懂低调为何物地露在外面,日头一照便泛着森森的光。如老虎大小,身上五彩斑斓的条纹很是炫目,身後的粗尾高高扬起,竟比身体还要长些。
林氏国,有珍兽,大若虎,五采毕具,尾长於身,名曰驺吾,乘之日行千里。
驺吾兽跑得快,曜华见得也不多。不多,并不是没见过。他见过的驺吾兽长得虽然不是太温顺,性子却是极和善,从不主动攻击。炎君这头要算是驺吾兽里面的异类,长相满是杀气也就算了,偏嗜血残暴,坐实了凶兽的名号。
驺吾细长的碧眼牢牢盯着眼前气定神闲的男子,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再怎麽瞪,你也不过是只畜牲。”曜华被这麽瞪着心里自然不大舒服,手里捏了决,准备招雷把这畜牲的脑子轰得清楚些。
趴在驺吾身上的炎君自然晓得曜华锱铢必较的性子,连忙拍拍它:“快跑!”话音未落,驺吾已然驮着她跑出数十里,身後隆隆的雷声紧追而来。
驺吾速度之快,不一会儿就把雷声甩出老远。只是,实在太快了,直到它不知道在某处降落时她都觉得周围的景色还在倒退。她头晕得厉害,身子一歪,软绵绵地往旁边倒去。
一只手立刻揽住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另一手揉着她耳垂後凹陷处,明明是清雅的声线却带了些微的鼻音,凭空飞出几丝亲昵的意味来:“好些没?”
炎君眼前一片黑,脑袋里嗡嗡作响,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後知後觉地发现自己被横抱着。视线所及之处是如白玉般剔透的肌肤,大开的衣领里浅樱色的小突起在过於轻透的衣料中间时隐时现。饶是她自认见过不少男性躯体,也直了眼,愣愣地不知作何反应。
直到长琴那张祸水脸欺上前来,她才如梦惊醒一般问道:“你怎麽在这里?”
长琴笑着反问:“这里是榣山,我不在这里在哪里?”
原来,炎君与夙沐同归於尽之後,驺吾无处可去,长琴便留它在榣山。长琴自那日去过昆仑,就让驺吾在昆仑门口候着她。
“要是我没掉下来,驺吾不是白等?”
他笑弯了眉眼:“後面自然还有安排。你好不容易回来了,自然是住到夫家来,哪有再被那老头子带走的道理?”
“夫家?”炎君被吓得不轻,她什麽时候嫁的人,怎麽一点印象都没有?
长琴一双桃花眼仍是弯着,却闪出了危险的光,身子也朝她压过去,本就漏风的衣襟又开了一些,露出大片美好风光来,他不甚在意:“英招成亲那天你把我给睡了,难道想不认账?”
炎君张口结舌,想说什麽却又说不出来。
英招是她在天庭当武将时结下的兄弟,他成亲那天她喝得酩酊大醉,怎麽回去的都不晓得。第二天醒来就看见还是少年模样却已初见祸水端倪的长琴跟自己躺在一起。她的身上尽是白浊的液体,青的紫的淤青分布全身各处,一副被蹂躏得很彻底的样子。只是地上被扯成碎布的长琴的衫子,衣料撕裂的力度很有她的风格。
她是一点印象都没有。长琴一口咬定是她霸王硬上弓,她也没有办法否认。
“我不是想赖账,”炎君一边再次深刻检讨自己怎麽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一边想着要不要趁此机会把话摊开来讲,“只是如今我自保尚且不能,又谈何对你负──”
他毫无预警地拥住了她:“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看起来明明是纤瘦的样子,力气却出奇地大,几乎要把她揉进他身子里去,他不断问着她“好不好”,大有要不到她肯定的答案就不会停止的架势。
炎君身子被他箍得发疼,她贴在他xiōng膛上听着他慌乱的心跳,垂下眼:“师傅是被我杀的。”
作家的话:
木人看麽???
☆、第8章祝融之死
炎君的师傅,长琴的爹,是同一个人,火神祝融。
这事也要从蛮久以前说起。
炎君虽然从火中出生,天生会驭火,但那时毕竟年岁小。说白了就是三脚猫孙子辈的功夫。曜华一开始把她扔在仙塾里念书,後来嫌仙塾里先生水平太次,於是自己亲自上阵,又请了火神祝融教她法术。
炎君第一次见祝融。玉清府上空盘着两条红色巨龙,龙头上立着一个身穿月牙色白袍半边脸青面獠牙的纤瘦男子,她吓得连人形都维持不住,化成一团火在曜华身边乱窜。
祝融样子虽然吓人,性子却是出奇地温和,今日她学不会明日他再教,从来也没责备过她。炎君完成了当日的课业後,因着回玉清府便要对着曜华的诗书礼法,想想都头疼,便常赖在祝融那里不肯走。祝融便留她吃了晚饭才送她回去。
祝融独居,山头平日也没什麽访客,跟门庭若市的玉清府比起来冷清了不是一点两点。因着炎君才稍微热闹了些。说是热闹,也只是她闹腾,祝融静静地在後面跟着。
炎君天分高,却不用在修炼上,仗着祝融宠她,老实了几月之後原形毕露,每日去他那里练了一个时辰不到便满山头跑。曜华黑着脸来揪她,祝融却把她搂在怀里,一脸的温柔:“慢慢学,这麽急作甚?”那时,她笑眯眯地揽着祝融的脖子亲了他满脸口水。
她真的以为会跟祝融在一起很久很久。
一日,炎君照旧玩得日落西山才到祝融半山腰的居所里去吃晚饭。走到半路,被拦了下来。那是个道骨仙风气息颇重的隽秀男子,长得远不如曜华好看,而且脸上的表情太讨厌,炎君一看就完全没好感。他身边跟着一个小道童,也是鼻孔朝天,用下巴看人牛逼哄哄的德行。
“你就是祝融的徒弟?”对方连问话的语气都很不屑一顾,仿佛跟她搭话是她修了几辈子的福气。
炎君眼一瞪,叉着腰:“你哪个山头的?”
小道童立刻跳出来:“你好生无礼,见了师伯还不赶快行礼!”
“没听师傅提过。”真是好笑,路上随便跳出个路人甲没凭没据地就说是她师伯,当她是傻子麽?炎君绕过他们,提脚就走,却听到极轻的一声嗤笑:“小畜牲教出的徒弟也只能是个小小畜牲。”
她回过头去,只见那男子脸上带着明显的轻蔑,原本还算入目的五官顿时让她很倒胃口。手里捏了个诀就要跟他打斗,只是她没想到对方捏死她跟捏个蚂蚁没什麽两样这层。没过两招,她就被打得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炎君是在玉清府里。守在她旁边的祝融清减许多,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见她醒来,又惊又喜,却在榻前一步止住了。他动了动嘴唇,却没发出声音。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辱我师徒者,他日炎君必将他挫骨扬灰。”
分别只是稚嫩童音说出的可笑之语,祝融却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他眼里的欢喜一点一点被哀伤替代,急急上前把她揽在怀里:“炎君,不要恨……”
祝融一副异相,在俊男美女遍地都是的仙界很是突兀。也许是如此,师门中他被排挤得很厉害。之後自立门户,情况也没有好转,只有曜华跟他一直有来有往。
他还说了什麽,炎君已经记不清了。她只是从此整日修炼,一千年後找到当初自称是她师伯,後来证实也确实是,单枪匹马将他跟当年的小道童用业火生生烧得一点渣都不剩,还放出话来“有不服的尽管来”。师伯的弟子们自然是群起而攻之,最後她师伯一脉近乎被灭门。他们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告到了玉帝那里。
如此欺师灭祖,罔顾伦常的恶行震怒天颜,天帝命天兵天将捉拿炎君。派出了数百兵将,没一个回来的。天帝一怒之下,让天庭护卫队队长,也就是瑶琼的前夫玄龙去。玄龙去了,跟炎君打了个平手,战局僵持不下。
消息传回天庭,大家脸上都有些挂不住。玄龙在仙界成名已久,实力超群。如今一个连神阶都没有的千年小神居然跟玄龙打平,天帝的脸色自然难看。
曜华却嫌每天乒乒乓乓吵得他心烦,索性自己带她上了凌霄殿。曜华一出现,凌霄殿的气氛就有些微妙。最後,曜华给炎君讨了个职位,让她给天庭当牛做马以示惩戒。
当然在外人眼里,炎君完全是因祸得福。
炎君得了甜头,修炼更加勤奋,带着手下斩妖除魔毫不手软。
祝融眼里的担忧却一日重过一日,她有次听他问曜华:“你就不怕她杀戮太过,以後遭反噬?”曜华不以为意:“她不是挺乐呵麽?”她也觉得祝融杞人忧天。
终是有天,炎君被心魔缠上,狂性大发。祝融要拔除她心魔,却被她一掌震碎了心脉。她刚清醒过来,被祝融拽着跑到西北海去了。
炎君看着祝融像是要把全身的血都吐出来的样子,心里有些没着没落:“师傅,我去找曜华……”
一向都会应她的祝融此刻却死死拽着她:“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冷冽的风猎猎作响,吹得他的俊逸的长发随风飞舞。
西北海以外,赤水的西岸,然後是榣山。
炎君降下云头,大片大片的榣木後面豁然出现一大片空地,也不像是刻意为之的样子。一座屋顶有跟没有一个样的小茅屋,後面却是个不大不小的水塘,水潺潺地从绝壁上流下。
祝融示意她扶他进茅屋,在一堆稻草後面抱出一团东西。
“?”她没看错的话,这团东西是应该叫做婴儿吧?“这是……”难道师父也学曜华?
“这便是为师的……孩子。”祝融似是十分难堪,至少不是跟旁人提及她时那般笑得灿烂。
“孩孩孩孩孩子!?”炎君惊得後退一步,眼睛看到那孩子张着没牙的嘴笑了。
“确是为师的骨血。”祝融着重强调了他确实是孩子他爹,而非像她一样是被捡来的。
“……”
“这孩子……”祝融拍了拍那婴儿,“出生时身上带着一把琴。”
一把琴?仙体神胎的,连琴都生得出来……炎君对从未见过面的师娘很是钦佩。
“所以唤作长琴。他乖得很,也不哭不闹,很好养。”
“……”她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为师想把这孩子托付给你。”祝融向她伸出手。
炎君下意识地把孩子接过来,很不自在地抱着。看到那孩子睁着眼睛好奇地看自己,小小的手挥啊挥就是够不到她的脸。
“炎君,为师只求你能保他平安长大。之後,就看他自己造化了……”
她抱着孩子,眼睁睁看着祝融散成了无数光点,浑身冰凉:“师傅,不要……师傅,师傅!!!!!!!!”
作家的话:
可以求票票麽?写得不太好……求票也觉得很赧然……
☆、第9章也许是欢好(微H)
明明是痛苦的记忆,在炎君讲来却平淡如白水。长琴听得出她试图用些煽情的句子烘托下气氛,奈何她想了半天也没讲出什麽忧伤得能让人蛋疼的话。
“我也许没多少日子了。如果你想报仇,最好就在这两天。”讲完这一大堆话,炎君轻拍长琴的背,示意他放开她。
长琴没有动,轻拥着她,嘴唇贴在她耳边:“我满心欢喜去见你,你让西王母撵我。我想跟你过日子,你告诉我你杀了我爹。”他的声音很轻,好像没有到她耳朵里就要消失在空气里似的,“炎君,你是不是没有心?”
一直环绕着她的温暖骤然散开,炎君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出屋子,她尽可能不出声响地躺到床上,仰天望着屋梁,把手放到xiōng口,自言自语道:“怎麽可能没有心?”
她精神很不好,躺了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地要睡去,朦胧间似看到一个清瘦身影,青灰色的僧袍伸手可及。她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阿傩!”
桌上的熏炉里放了白檀,香雾缭绕地升起来,阳光从窗户投射进来,空气中的尘埃缠缠绕绕,一室静谧,哪里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
炎君下了床,不死心地扶着墙将整个屋子角角落落都看过,才坐在椅子上看着腕间的念珠发呆。好一会儿,她不经意间看到梳妆镜中自己落寞的样子,不由得一愣,自嘲地笑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许是见到了,才更挂念。
她歇了一盏茶的时间,推开门想到外面走走。有个完全没见过的高壮男子抱剑倚在门口,火红长发被绑着一大捆扎在脑後,随意披在肩上,五官粗犷且张扬。他穿着皮短背心,露出的贲张肌肉昭示着隐藏的巨大力量,双臂棕色皮肤上是炎君看不懂的图纹。
他见炎君出来,懒懒地给了个眼神,又闭上了。碧眼本就不大,现下又眯着更显细长。
炎君想大概是长琴派来看着她的人,也没有太在意,走出了屋子才发现这还是她以往带着长琴在榣山住的平房,只是数量上从两间变成了五间。她方才就是从最右边那间出来的。
屋前两棵粗大的榣木是她在的时候就有的,树枝相互交叠在一起,葱郁的样子很是赏心悦目。炎君估摸了下,那树身三个人才勉强能合抱住。树下摆着石桌石凳,说是桌凳有些过,实际上也就是比较平整大小不一的石块。
前面的一大块空地用篱笆围起来,左边全种了葡萄,现下只有藤蜿蜒地盘绕在木架上;右边栽了些白菜、豆角之类的时令蔬菜。中间用青石板间隔地铺了仅能容一人过的石阶,一直延伸到门口。
一派农家小院的安逸景致与炎君记忆中师傅的住所很像,果然是父子吧。炎君抬脚朝外走,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有千斤重,几次尝试用力未果,连手都开始抖。她终於想起来,榣山不似昆仑那般灵力满得像喷泉一样会外面喷。身处榣山她无灵力可补,身子自然一下就虚了。
她终於撑不住往地上倒的时候,眼前闪过长琴不怎麽和善的祸水脸。他一把抱住她,单手扣住她下颚,润泽美好的唇兀地就贴了过去。
尽管有纯度极高的灵力源源不断地从相贴的嘴唇传过来,昭示着长琴此举除了救她并无其他心思,炎君仍是觉得这种方式稍嫌夸张了一些。
“……够了……”她手脚稍稍能动,就赶紧抵住他xiōng口,将头别开。脸却被硬是转回去,两片唇又贴上来。他含吮着她的下唇瓣,用舌尖临摹她的唇线。
炎君大惊,晃神间长琴的舌头已然蹿进她嘴里胡作非为了。她直觉地用舌头去推拒,舌尖相触的瞬间,她分明看到桃花眼里一阵劈里啪啦的火花闪耀。
她的xiōng口被隔着衣料大力揉捏了几下,炎君皱着眉正想说什麽。长琴一把抱起她,倚在门口的红发男子立刻站起来,一副很想把炎君从他手上抢过来的样子。他完全视而不见,径直走进屋子,反脚就把门踢上了,把她丢上床。
他扯开衣衫,让人炫目的身体逐渐赤裸,接到她疑惑的眼神,身体前倾,将脸凑到她面前:“你讨厌做这档子事吧?”
炎君倒也不是讨厌,只是平时没起过这种念头。仅有的一次经验,还是在醉得不省人事的状态下。想到事後一身污秽跟好几天都酸痛不已,她迟疑着点头:“是不怎麽喜欢。”
“我却很是喜欢。”长琴的面庞上突然升起一种蛊惑的媚态,手指从她的喉咙下滑到领口,插进她衣襟里去。他跟着上床,慢条斯理地把她的衣服一层层解开,不疾不徐地说道:“一日不做,那儿就胀得难受。”他俯下身子,用下体磨蹭着她的膝盖,桃花眼微抬,上挑的眼角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
衣服被解得只剩下了素白的肚兜。
“不反抗的话,我就要把你脱光了。”长琴牢牢锁着她的脸,不愿错过她任何细小的表情变化。
炎君抿了抿下唇:“不是胀得难受麽?总不能放着你不管。”自打他小时,即便是要勉强自己,她也见不得他有半分委屈。
“哼!”听着她的话,长琴冷哼,被她无条件的妥协气得不轻。就算他确是她一手带大,十几万年足以让他经历一切磨砺,成为仙界排得上名号的神祗。可她却总也弄不清楚,总把他当成那个只会躲在她身後的小鬼头。
他一把扯下她的肚兜,丰满的双rǔ跳脱出来,浅粉的rǔ头点缀在上方,随着rǔ房晃动。他用虎口从下方托起她一侧rǔ房,毫无预兆地吻了上去。他另一只手罩住她另一侧整个rǔ房,忽轻忽重地揉捏。
rǔ头被温暖湿润的口腔包围,轻夹在根部的坚硬事物是牙齿,灵活地绕着顶端打转的是他的舌。对炎君来说,这是一种很新奇的感觉。她看着自己的xiōng部在他手中不断变化着形状,蜜色的rǔ肉不时从他指缝中漏出。她正出神,正好撞上了他的视线。
“看到nǎi子被我吸,”长琴吐出她的rǔ尖,原本浅樱色的顶端已经变成了鲜艳的红,泛着银色的水光,“表情却还这麽冷淡。难道是我不够卖力?”他用力抓住rǔ肉,让rǔ头凸显出来,伸舌就舔了上去。rǔ头重新被温暖的口腔包裹,这次连旁边的rǔ肉都被他含进嘴里,含吮得很用力,发出啧啧的响声来。
作家的话:
欸,木有留言……
☆、第10章撞破(高H)
他在生气。
尽管桃花眼里饱含情欲,炎君还是察觉到了他微妙的情绪。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他似乎跟她所熟知的长琴相差甚远。她的长琴虽然时常跟她闹点小脾气,却极是懂礼数知进退。随便往什麽地方一摆,浑身上下就透着一股世家公子的稳重气派。不光是众仙友,连她自己都觉得很惊奇居然能把长琴养得这麽好。
可是他现在衣不蔽体不说,孟浪到连“nǎi子”这种话都讲出来了。仔细想来,她历劫之後,少年的他无依无靠,受尽欺凌,沦落到与不入流的小仙为伍的可能性非常之大。她心里一阵绞痛,望着他的目光越发愧疚起来。
炎君越是愧疚,长琴心里的邪火越是往上窜。揉捏着她xiōng部的手下移直接插进双腿之间,在原本以为会是干涩的地方,不期然地摸到了一丝滑腻。薄唇第一次欢喜地勾起来:“也不是,完全没感觉麽……”双手握住她的大腿内侧,用力向外分开来。
被看到了。
炎君脑袋瞬时一片空白。再怎麽没有男女之防,她也知道那个地方不能随便让别人看。
可是,长琴并不是什麽无关紧要的“别人”,他是“自己人”,她看着他从小小一团长成了粉雕玉琢的娃娃,再变成俊秀的少年……
她用手背盖住眼睛,整个身体都变成了粉红色也保持着双腿大张的姿势。
她的私处毛发并不浓密,软软的绒毛稀疏地覆盖着,小小的花蒂隐藏其中,两片花瓣羞涩地闭拢,只露出一条细缝。
长琴霎时觉得口干舌燥,喉结上下滚动一下。这完全不能满足他,他要更多、更深入、更透彻。
细长的指在细缝上方轻触着花瓣。若有似无的碰触让炎君有些紧张,不自觉地绷紧了小腹。他的手指插入细缝中,拉住一侧花瓣向旁边扯开来。蜜洞毫无遮掩地暴露在长琴眼前,洞口泛着些许水泽,里面嫩肉是比花瓣颜色更深一些的粉,正不安地蠕动着。
他能回忆起那里面的紧致与温暖;抽插时里面的穴肉还会被阳物拖出来;高氵朝时xiāo穴咬得他那样紧,轻微的摩擦都能让他一阵晕眩;射在她身体里後,蜜洞缓缓流出白浊jīng液的景象yín靡至极。
“够、够了吧?”他看得太久了,炎君不自在地扭动了下腰身。
“你的穴儿,”长琴整个手掌覆盖上她私处,“都被**过了。看个几眼你还害羞麽?”
炎君忍无可忍地单手撑起身子,一掌就往他脑袋上招呼:“这些混账话,你都是打哪学来的?”
她的手在半途被他截了下来,他的眼神一改之前漫不经心的风流样,锐利得都能当刀子使,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又、不、是、你、儿、子!!!”
炎君一愣,不是她生的,总是她养的,就像她在心里也一直都拿曜华当爹看待。被长琴这麽当面否定,她心里难过归难过,还是底气不足,嚅喏道:“那我也是长辈……”
“长辈?”长琴恨不得敲开她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麽,这麽不开窍。他抓住她膝盖後方,用力压向她身体两侧。这个姿势让她的yīn部正对着屋顶,连隐藏在股缝间的後穴也清晰可见。他低下头,吻上她的双腿间。
“你在做什麽!”私处温热滑腻的触感把炎君吓得不轻,用手去推他的头,试图摆脱他的唇舌。
“不是很明显吗?”他轻松扣住她手腕,压在她的头顶,桃花眼里闪着炙热的光芒,“我在舔你穴儿。”
炎君听着他的话,只觉得yín乱又荒唐。他要就快点,为什麽这麽多花样?
长琴施施然地下了个定身咒:“看你也不会老实张开腿让我舔,舔湿了,等下Cāo起来你才会舒服。要是腰酸,告诉我。”又自言自语道,“我倒忘了你没见过。”他往她腰下塞了个方枕,让她的视线正对着mī穴,冲她魅惑一笑,“看多几次就习惯了。”
她一次都不想看!
“你舒服就好,我无所谓……”她故作镇定地移开眼睛。
长琴不以为意地用手掌托住她的臀,手指扒拉着mī穴周围的皮肤,花瓣分开了些,露出里面的小洞来。他薄唇微张,含住一片花瓣,细细地吮吻起来。感受到唇间水意更甚,才吐出来,又含住另外一片。被他含吮过的花瓣肿胀,颜色也变成了妖冶的红。
他斜睨她一眼,见她紧闭着眼,满脸通红,红唇抿成了一条线,显然在克制自己。挑了挑眉,舌头舔上了隐藏在毛发中的花蒂,用舌尖在上面来回碾动,很快花蒂便凸起来。
下面那张小嘴里水流得更欢,她喉咙里发出难耐的声音。感受到下体有柔软的东西顶进来的时候,炎君猛地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惊世骇俗到让她差点叫出来。
顶进来的东西明明是……舌头……
炎君知道欢好是怎麽回事,步骤大致上也能了解。只是长琴的动作远远超出了她贫瘠的情爱认知。
他的手指越来越用力,像是要把她的mī穴全然打开曝露在他眼前似的。舌头舔舐着紧致的内壁,继而快速在她的xiāo穴里挺动。他的嘴罩住她整个私处,双唇似乎激吻一般肆无忌惮地摩擦私密处愈趋敏感花瓣。鼻尖顶着她肿胀的珍珠,呼出的热气直直烫着娇嫩的肌肤。
“唔──”尽管死死压制,喉咙还是漏出些许呻吟。炎君感到被他舔弄的地方越来越酥痒,让她很想伸手去挠。长琴并不很柔和的动作正合她心意,甚至还渴望着他更粗暴一些,好将那痒消去。却又有一些快慰随着他的舔吻聚积在身体深处,越来越多……
xiāo穴开始痉挛,穴肉也一下一下绞着他的舌头,炎君可以清晰感觉出他舌头的形状。可他还嫌不够似地用手指狠狠捏住她的花蒂,使劲拉扯。
“啊──”穴肉绞动的频率越来越快,终於咬住柔软的舌不再放开。大量蜜液喷涌而下,有些顺着舌流进长琴嘴里,有些则从旁边溢了出来,沿着他的下巴、她的臀瓣往下流淌。
她想问他,她是怎麽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体微微痉挛着,手脚好似都变得不是自己的。等到她终於又觉得身体归自己控制时,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一般,只能摊在床上大口喘息。
等到穴肉稍稍松开时,长琴抽回舌头,轻笑:“小sāo穴这麽容易高氵朝,流了好多水……”不顾她还在抽搐的嫩肉,食指就这麽一插到底,搅动几下,直到蜜液将连指根都沾湿,才抽出来。
“荒、荒唐……”长琴粗鄙的词措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炎君的底限。她失神地看着他将手指一根根插入自己体内,沾湿再抽出,五根手指插了个遍。较细的小指抽出时,花穴里竟然开始空虚起来。
长琴用插过花穴的手捏住她的右rǔ,手上的aì液把她的rǔ房弄得一片水亮,另一只手的食指、中指一起缓缓插入她微张的蜜洞:“舒服麽?”
舒服个头,涨死了!
“拿出来!”炎君气息不稳地低吼,声音带着高氵朝过後的媚意,那几分狠历也变成了娇嗔。听得长琴只想把自己的欲望插进她的mī穴里去,狠狠抽插,每一下都顶到最里面,顶进她的子宫里去。
曜华一脚把驺吾踹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炎君全身赤裸躺在床上,双腿大张,翘着yīn部,mī穴被两根手指插弄的yín乱景象。
作家的话:
收到留言啦啦啦啦……今天发力更新……话说,也没打算写成虐文,小甜小虐~~~
专栏有留言板哇,有什麽想说又嫌发话题麻烦的话可以写到那里去</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