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我不肯自宫的,就代我施行了。
一通胡思乱想,困意上涌,打了个哈欠,翻身沉沉睡去。
陈皮皮做了个梦。他就站在自家门前,现自己没带钥匙,就拼命地敲门。
妈妈程小月来给他开门,手里却拿了把刀,笑眯眯地要来杀他。陈皮皮大惊,转
身逃跑,脚下却迈不开步,眼见着程小月挥刀砍来,那白晃晃的就下来了。陈皮
皮大叫了一声,醒转过来。
一睁开眼就看见程小月,坐在自己床边,面露笑意轻挑着柳眉,似乎十分得
意。陈皮皮眨巴着眼睛,叫:「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程小月却不理睬他,
抬起手臂在他面前一晃,手中亮光一闪,马上又不见了。
陈皮皮的本能告诉他大事不妙,翻身就要起来,哪知才欲伸手,就现双手
给牢牢地缚住了,低头去看,原来手腕处被妈妈用一条丝袜缠了无数圈儿,扎得
结实无比。又觉得双足不能动弹,就抬起了双腿,竟然也被绑住了!
心里叹了口气,对程小月说:「妈妈,我认输了,你饶了我吧!」
程小月扬起脸,不急不慢地说:「最近你表现得很差劲儿,屡次犯错且屡教
不改,我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想着怎么好好收拾你。可你这狗东西运气很好,
每次都给你躲开!如今你的力气也大了,跑得也很快,我想追上你是越来越难了。
所以我决定以后换个法子教育你。」
陈皮皮脸上一片惊恐,颤声问:「什么法子?」心中想:不好了,不好了。
至于怎么个不好法,却又全然不知。
只听程小月用温柔的声调说:「在告诉你之前,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听,好不
好?」陈皮皮讨好地陪着笑:「好、好,故事我最爱听了,你慢慢地给我讲,最
好是个长的,讲上几个小时也不要紧,我有的是耐心,绝不给你打岔的。」
程小月轻轻一笑:「你给我打岔也不要紧,我难道不会堵上你的嘴巴?」陈
皮皮眼珠儿乱转,想着逃命的法子,奈何此时正值深夜,绝不可能有人来救他,
自己手脚又被制住,真就是无计可施无可奈何了!
程小月接着说:「从前啊,有个古人,小时候也很调皮,经常惹祸叫他妈妈
生气。他妈妈打了他几次,也不管用。」陈皮皮插嘴:「啊!他可真是不乖,居
然不听妈妈的话,我就不同了,我很听话!」程小月弯腰去地上拿了陈皮皮的一
只袜子,在他眼前比划了一下:「闭嘴,你再说话,后果自己知道。」一股臭气
扑面而来,陈皮皮马上绷紧了双唇,唯恐一个不小心出一点儿声音来,那可就
大祸临头生不如死了。
程小月接着说:「有一次,他又惹了祸,妈妈知道了,就让他脱了衣服跪在
那里接受处罚。以前犯错,都是拿竹条来打他,那竹条打在身上十分疼痛,就算
咬紧了牙,也会忍不住叫出来。可是这次,他的妈妈却没去拿竹条,而是端来了
一盆水,把布湿了来给他擦背。」
陈皮皮看着程小月,不知道她要说的究竟是什么,想:妈妈也要脱我的衣服
吗?可我全身就只穿了一件内裤,要是脱了可就光溜溜了!这算什么惩罚?不但
不打,反而还要给他洗澡,难道是想让我觉得害羞?好记住教训不再犯错?可我
这样厚的脸皮妈妈又不是不知道,真的要是脱光了我,到时候我的脸没红,妈妈
先害羞了!她还要给我洗澡?哎呀,我刚才和于老师那个,可忘了洗!
看程小月的脸色,也没有气急败坏的样子,慢悠悠地继续讲:「他妈妈跟他
说:男儿活在世上,要从小立下远大的志向,以后才能出人头地有所作为。你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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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还小,不知道立志有多重要,所以我今天就送你几个字,让你记住今后的人生
目标。说完了,就亮出了手中的那一枚针来……」
陈皮皮听到这里,脑子里电光火石般一闪,失声叫:「精忠报国!岳母刺字?
妈妈妈妈妈妈,你你你……」转目看程小月的另一只手里,果然捏着一枚绣花针。
顿时打了个寒战,几乎连屎尿也吓出来了。
陈皮皮从小顽劣,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常常弄得身上好了这里又破了那里,
他也从不会叫痛。即使程小月对他拳打脚踢丢来砸去,弄得他鼻青脸肿屁股开花
是家常便饭,他倒也能逆来顺受处之泰然。唯独对打针,那是怕得一塌糊涂,见
了拿针的马上心惊胆战转身就逃,唯恐避之不及。这时看见程小月手里的绣花针,
如遇蛇蝎,一张贼眉鼠眼早就变了颜色,只差大叫救命了。
程小月笑得一脸阴险,说:「我可不给你刺什么精忠报国,那可就太老土了。
教育也得与时俱进才成,我要给你刺上一句话:再也不敢了。要你今后做事之前
先想想,不至于太离谱。」陈皮皮魂飞魄散,叫:「再也不敢了?那是五个字,
你还不如刺精忠报国好点!」程小月嘿嘿一笑:「这可由不得你讨价还价,再啰
嗦,我可就刺繁体字了。」说着,伸手来拽他。
陈皮皮手脚被缚,难以挣扎,就死赖着把背贴在床上,不肯露出来给妈妈。
程小月见扯不过来,转而去拉他的腿,将脚丫按在了自己双腿之上,说:「你不
给我刺背,那我就刺在脚心了。」抬起手作势欲刺。陈皮皮已经拼命蹬着腿,杀
猪般叫起来:「妈妈不敢了妈妈不敢了!」程小月停下手:「妈妈不敢了?我有
什么不敢的,痛的是你又不是我!你说是刺在一只脚上还是分开在两只脚上?一
边两个字一边三个字可不大工整,要不我再想想,加几个字凑成双数儿怎么样?」
陈皮皮哪里还有心思和妈妈调笑,急忙改口:「我再也不敢了,妈妈,是我
再也不敢了!」程小月问:「你再也不敢怎么了?你倒是说说看。」陈皮皮被问
得愣了一下,他口里叫着不敢了,却从没想过以后是不是真的就不敢了。想:妈
妈最生气的是哪件事?我和蔷薇胡来?脱妈妈的内裤?还是跟齐齐乱七八糟?如
今蔷薇已经走了,这件事算不上。齐齐的事情妈妈也没抓我个现行,定不了我死
罪。啊!那就是脱她的内裤了,我那也是被逼无奈才干的,事情又过去了这么久,
她还来翻旧账?
一时间拿捏不准程小月的心思,就问:「妈妈,你说我错在哪里了?」
程小月被他这句话问得啼笑皆非,在他脚心拍了一掌:「原来你还不知道自
己错在哪里,那就更该多刺几个字才行。」
眼看大劫难逃,陈皮皮忽然双臂握住了肚子,大叫了一声:「哎呀,妈妈我
要撒尿。」程小月不为所动:「要尿遁吗?可没那么容易。信了你我就太蠢了!</P></T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