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黄金,足够普通人家二十年的开销,这样的价格,哪怕是拿去买人也绰绰有余了。
“罗显玉他们只知道那些女子是被送往南越,怀疑买家是个有权势又有怪癖的大人物,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南越的王室会牵涉其中。”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蠢,被人亲眼目睹告上了衙门,缠在案子里无法脱身,险些败露这件龌龊事。
南越那边有所顾忌,派人来传令要保下这三人,恐怕现在还无法得知这个线索。
事情一旦关系到王室,就会变得分外棘手。
凭现在这些的线索,还没办法推断幕后真正的买家是谁。退一步讲,即便是证据确凿了,恐怕也不能按照大燕的律令依法惩办他们。
若只是个寻常的南越百姓还好,但换成是个王室,那身份的情况就无法控制了。
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民。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在金陵只是一句泛泛之谈的空话,萧易安并不觉得在南越会是个例外。
今日折腾了一天,案情已经初步清晰,恍然觉现在已经是月满中天的时分了。
县衙地方小,住不下这么多人,厢房年久失修比较简陋,一时半会儿收拾不出来,于是县令另外安排好了住宿的客栈,让萧易安等人住下。
匆匆赶过去,用了些饭菜,时辰已经不早了。
萧易安磨墨提笔,把今日所生的这件事简略写下,然后卷成极小的纸条,将其绑缚在白鸽的右腿上。
摸了摸白鸽柔顺的羽毛,不仅露出温暖笑意,站在窗前松开它,轻轻的说了声“去吧”。
白鸽有着些微的停顿,但还是呼扇着自己一对洁白的翅膀,直线飞翔,然后渐渐的消失在空中。
此时,身后的清漪走了过来,轻轻的关上了两扇窗。
“虽然冬日已过,近来天气转暖,但是春夜风凉,小姐一直这里吹风容易引起伤寒,不能马虎,还是关上窗户的好。”
萧易安看着她,掩唇笑了笑,说道:“你最近怎么变得唠叨了,跟陈序在一起时间久了,应该变得更加沉默寡言才对啊!”
清漪害羞的说:“那个木头知道什么,和他在一起只有挨气的份!哎呀,小姐打趣我干什么,人家是想要和你说正经事的。”
萧易安继续打趣说:“我也是在和你说正经事,男女之事,人伦大道,难道算是不正经?”
“这……这,不是……”
论起口舌之利,清漪当然是说不过自家小姐的,所以只能两颊迅变得一片绯红。
萧易安见好就收,“好吧,既然你这么害羞就不提了,那咱们就说一说正事,你肯定是想说今天生的这件事吧。”
清漪定了定心绪,说道:“嗯,此事最棘手的一点,即在于牵扯到南越王室。所以我和陈序都在想,您心里拿的是什么主意。”
“咱们只是路过罗县,本想在南越游玩两三日便返程回去,没想到却遇到了这桩案子,我一时还真拿不定主意。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来听听。”
清漪笑着说:“这件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说下去。”
“若说难,那就是要一查到底,将幕后的买家,那个牵扯其中的南越王室揪出来,彻底的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可是这条路太难了,其中的风险太大,而且咱们对南越并不熟悉,万一陷在里面,怕是极难全身而退;
如果用简单的方式,就容易得多了,反正现在已经查到了罗显玉等人诱拐女子的切实证据,可以判罪,将他们三人依法判处死罪,这条肮脏买卖的生意线切断了,不失为一条解决的方式。”
跟着萧易安的这三年里,辗转各地,清漪遇到事情的分析能力显然有了很大的提高。
一下子提出了两条解决之道,说的清清楚楚,条理分明。
这种成熟干练的模样,绝不再是当初那个遇到事情不懂,还要萧易安反过来给她解释的丫鬟了。
萧易安听后,微微点头,“你说的很对,非常好。所以,如果是你会选择前后哪条路?”
“小姐还不了解我吗,我肯定是选择后一条简单稳妥的路。虽然不能抓住那个南越王室,但是罗显玉他们罪大恶极,处置了是一桩好事,也能告慰那些无辜受害女子的亡灵了。”
萧易安说:“罗显玉他们三个当然要处置,为那些受害女子求一个公道。可如果继续任由幕后的那个买家逍遥法外,还会祸害更多的无辜女子!”
清漪没有露出意外的色,“小姐要继续查下去?也是,我早就猜到了,只是还得问一句,这样才好安心。”
“已经查到这种地步,如果选择半途而废,不是我的行事作风。”萧易安说,“无论成与不成,总要试一试。就算最终没办法将真凶正法,总是问心无愧的。”
清漪心想,明明她是见过这世间最多黑暗和残酷的人,为什么还能秉持着这么一颗赤诚的心呢。
或许里这种黑暗中走出来,所留下的善良和赤诚,才是更加珍贵的。
“不过你说的有道理,咱们对南越太陌生了,这么莽撞的闯进去可不行,还是要想个万全之策,或许还该找一个引路的人,看来咱们要多逗留一段时日了。”
萧易安话音刚落,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响动。
接着是有人的喧闹声音,还有人喊道:“不好啊,有人悬梁自尽了!”
闻言,萧易安和清漪都是面色一变,急忙推门跑出去。
罗县的游客少之又少,来投宿的外地人不多,今日住在这客栈里的只有萧易安,清漪,陈序三人,还有那些在罗家救出来的女子。
定然是她们出事了!
果不其然,两人寻声找去,原来就是不远处的一间客房,外面围着老板和伙计,还有三三两两的衙役。
喜欢废后重生是颜控请大家收藏:(.)废后重生是颜控更新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