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力的起身,临走前看着远处,那铭刻见证历史的鼓楼,心中苦涩,她突然喃喃自语般说道:“下雪了!红色的血,你见过吗?”
宋雨花的声音不大,近处的人却也听到了,有人觉得怪,随着她的视线看向鼓楼方向,没看到什么人,便以为宋雨花在自言自语。
离开鼓楼,宋雨花又去了中华门,看着鸿安药房隔壁,麻绳店的聂老板家喜气洋洋,宋雨花心中更可悲了。
她站在路旁看着,原来聂老板的姐姐带着几个外甥女来了,最小的外甥女才几个月大,小小的娃儿看着姐姐和表姐们在门前踢毽子,手脚扑腾的十分欢快。
欢笑声不断涌入耳中,宋雨花的心情却糟糕透顶。
“姐姐,你陪我玩好不好?”突然,有个软软的小手抓住了宋雨花的手指,宋雨花猛然回,低头看到个咬着手指的女娃儿。
小女娃看着也就三四岁的样子,穿着虽然朴素,却干干净净。
“淑云,快过来!”那抱着娃儿的女人赶紧唤道,对上宋雨花的视线时,尴尬的笑了笑,又忙对踢毽子的女儿说:“淑琴,快带你妹妹过来。”
紧接着,踢毽子的几个女孩子里,有个和石头大小相当的女孩跑过来,牵起妹妹的手,冲宋雨花甜甜的笑了笑,便扯着妹妹走开。
一边走一边教育妹妹:“你怎么把男孩子叫姐姐?”
宋雨花闻言不禁莞尔,是啊!她一头短发,衣着灰不溜秋,小丫头是怎么看出她是女孩子的呢?
怪不得女孩的妈妈会露出尴尬的色,原来是因为将她当成了男孩子么!
呵呵,可这世道,谁的眼睛才是明亮的呢!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念之间,却会造成天壤之别的结果,就如她所面临的困顿一样,既然知道凭她一己之力什么都做不到,又何必执迷其中。
退一万步讲,当今社会,华夏人犹如一盘散沙,严重缺乏凝聚力,就算各方势力已经6续站出来抵御外侵。
可绝大部分人,还沉迷在自己的小天地里。不作为,不付出,顶多只争个头顶的方寸天。
或许,就差一个震惊世人的惨案,来敲醒华夏人心头的警钟。
人,只有真正感觉到了危机,被逼到绝路上,才会放下畏惧、奋起反攻的啊!
宋雨花心中发苦,可是以一城数十上百万条生命为代价,这个代价实在太过悲惨。
不,一定有办法,寂然大师会做准备,她也不会就此罢休。
枯站了许久,宋雨花才缓缓的抬起了步,离开了中华门。
也离开了南都城。
这回没有陈斌的特权,宋雨花一行七人,只买到两张有座位的乘车证。
唯二的两个座位,李遂四人发挥了男子风度,全让给了宋雨花娘仨。
宋雨花和宋雨石都是孩子,和巧秀三人挤挤,倒是都落了坐。
只是,车里的气味儿,实在不敢恭维。
车体本身生锈发霉的气味,车内众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体味,人们带上车、五花八门的行李,也飘着怪味儿,诸多气味混合叠加在一起,将一直住在大山里,呼吸惯了新鲜空气的宋雨花娘仨,熏的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