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衍知没料到青兔子竟对自己动手,急忙收腹收腰,往后拱身,勉强躲了过去,但让棍子打到了剑,振得他手发麻。
“看来是我掉以轻心,把你当了好人。”崔衍知怒笑,青剑摆势刺出,“好,今日先抓了你,兔帮没了脑袋,自然一拍两散。”
王泮林大袖流风卷云,一根棍子当长剑,不挡不躲,木棍敢与宝剑尖相顶,笑声冷峭,“崔大人这话怎么酸得很?想我和谁一拍两散?”
“你什么意思?”崔衍知腕上使劲,却觉剑尖一股强气,暗道这人内功了得,但也不服输,左手搭右手,配合自身的气劲,非要将那根碍眼的棍子削成两半不可。
王泮林最近听多了节南夸人文武双全,其实心里很上火的。
想他自幼拜丁大先生门下,主修文,顺手学武,结果师父重武轻文,武课比文课多几倍。他抱怨两句,师父就摸着他的手骨,说他骨骼轻,天资聪颖,就是一代宗师的好苗子,又叹文心阁后继无人,而底下那么多先生要养家糊口。总之,为了骗他继续学武,软硬兼施,黑脸白脸轮番来,他才一直练到大。
不过,安阳王氏以文采独领风骚,他从没说过自己会武,而且也没有派得上用场的地方,直到他掉落悬崖,凭自小练武的轻骨骼救了自己一命,他才庆幸学了武。讽刺的是,等他觉得学武有用,却因为怪病,不能施展,也忘了怎么施展了。
今日又违背师父的嘱咐,强行运气出手,一是形势已经比人强,光用脑子解决不了,二是眼前这个文武双全的“崔姐夫”,令他想要一比高下。
这两人要是联手,汉子们还真不敢贸然出手,如今居然互斗,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却让汉子们顿时抖擞精,扑袭了上来。
王泮林空手夺斧,看也不看就反劈下去,正劈中一颗脑袋,同时另一手的棍子扫开涌上来的几名汉子,大步往前,几乎顶住崔衍知的肩膀,“崔大人真傻还是装傻,明明认识我家帮主,还问我何意?”
崔衍知剑挑一个,抬脚踹飞一个,单掌击向靠那么近的青兔脸,结果变成了背对背,却没留意这是战友姿势,只压低了声音,侧头愤愤,“她与你们根本不是一路人,只不过报仇心切。”
背对着,王泮林啪啪啪沿着崔衍知的右臂往下抓。
崔衍知才头皮发麻,“你干什么——”
话音未落,崔衍知发觉右手一空,左手多了一根长棍。
原来,王泮林夺了崔衍知的剑,“好人用打不死人的兵器才对,你的剑就由我来场血祭!”
袖满风,人飞出,剑气暴涨,一片青光寒芒。但听惨呼连连,转眼之间汉子中就倒下七八个,皆一剑挑断咽喉。
崔衍知不寒而栗,棍子打退四五人,反身举棍,腾到半空,冲着王泮林的后脑勺打下去,“不准你随便杀人,否则当你灭口!”
王泮林笑声发寒,旋身挥出一道半月剑光,对准得也是崔衍知的脖子,“真是好心没好报,我先灭了你的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