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兰没好气,“认真问你呢。”
节南仍没认真得起来,语调老皮,“到去年全线停战,金价一直跌,跌掉三成,但大商们一直在低价收进,金价最近稳住了,市面买金的人多,卖金的人少,表明是时候涨价了呗。而全城,甚至三城沸沸扬扬热议延崔联姻,说不定宫里都有动作,所谓的万事俱备东风到,趁着消息还未确凿,多数人观望的时候,恰恰大商们出手的时候。等大家都开始抬价哄抢金子,大商们已经赚完,这就是行市行情。”
“也可能是金价跌更惨,大商故意抬一下?”
节南目光赞许,“这也是可能的。不过,买卖就是如此,不赚即赔,看你愿不愿承担风险。我手上钱不多,平时没开销,万一金子跌得更惨,放个十年八年也不怕。”
赵雪兰就笑,“对,你是没开销,就开销家里的了,要早知你是小富婆,我应该收你租钱和伙食钱。”
越了解节南,赵雪兰就越钦佩。能让商楼伙计毕恭毕敬,看似跟从他人,其实心中拿定乾坤,几万贯数目虽不多,她爹的月俸就有一万多,但她自己出嫁前只有三千贯的私房,还沾沾自喜。而节南无父母兄弟可以依靠,看桑姨也不会多替节南打算,一下子拿得出几万贯钱,实属了不起。
同时,赵雪兰也感觉节南对自己的信任。
“你只管收,我交给表姐夫。”节南说得半真半假。
赵雪兰扑哧笑出,“你个精明丫头,你给他,他会收下才怪。行了,赶明儿我把粮食换了钱,凑你那份,一起买了金子吧。”
“怎么回事,到处听人说买金子?”萝江进了包间,一身百雀裙,乌发盘螺型发髻,珠光宝气,看着就显身份。
这日,萝江郡主约两人来万德官楼吃饭。
“和雪兰商量,要买些金子给玉真打几套首饰头面。”节南嬉笑。
“我娘也是一样,跟我说了一早上送什么才体面。我就了怪了,我是郡主,玉真是宰相之女,但她总不是公主吧,为何人人想着送金送银。我成亲的时候,你俩送我什么了?”
“此一时,彼一时。郡主成亲早了,咱们那会儿还没热络起来。等郡主生下小世子,我俩送六斤金疙瘩给郡主。”
赵雪兰听着,心道有些话真是只有节南敢说。
萝江笑得哈哈哈,“这可是你说的啊。六斤。少一两我都不依。”
三人说笑一会儿,赵雪兰才问,“听郡主的意思,玉真姑娘和延大公子的亲事并非空穴来风?”
萝江道,“都在说送黄金头面了,你还问来作甚?”
“朱姐夫从衙门里回来告诉我们的,他也只是听人说起。”节南代答,“而且这两日大街小巷都传开来了,延公子和玉真姑娘却不在都城,崔府无人出面,朝廷也没出公告,究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还是——”
萝江见节南没说下去,接过话,“还是空穴来风?你俩,谁能说实话?玉真得的是心病吧!”
这顿饭,用来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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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偷懒一下,第二更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