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燕连连点头,又对老头打手语,情挺焦急。
老头看不明白,但觉可能在说重要的事,就问巴。
巴再让彩燕慢打手势一遍,才道,“这丫头怕高手可能是江湖中人,觉得我们这些当兵的虽然会打仗,区区几十人也未必对付得了一个,所以问军师您是否还有别的法子。”说到这儿,嗤笑一声,“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
一个“风”字还没出口——
砰!砰!砰!连着几声炮竹响动,水田坡顶传来一片惨呼,还有马儿们不绝的嘶鸣,令人十分不安。
巴眯眼见坡上红光一闪一灭,再也迈不开脚步,问老头,“难道他们已经知道真正出村的路在上头,打着声东击西的主意,让我们追错方向?”
老头捋须,沉吟之后,呵呵一笑,“也有可能故弄玄虚,其实从哪里来的还从哪里走。要是有人带他们从大路走也就罢了,若不认路还要找路,得不偿失。而且,依我看,救人者也只有那对假夫妻了,多半故作中了迷药。如果这样,他们就只知从我们辟出的小路逃。”
彩燕原想鼓动他们往反方向追,忽然记起节南的吩咐,没再多言。
轰!轰隆!轰隆隆!
炮竹声变成滚雷声,泥块溅进水田,水田一层层往下铺出白浪,竟有瀑布之观。而那些集结在上面等出发的人,一个个飞的,跳的,翻的,掉进水田里,哇呀呀的叫声此起彼伏,比乌鸦叫还晦气。
别说巴和老头,连彩燕都看傻了眼,不知什么东西,居然可以引发这般骇人的景象。
“军师说得虽有道理,不过也难保对手狡猾,起初就意图让我们混淆。你瞧坡顶上的动静,咱们的人都被炸飞了,实在不像虚张声势。退一步说,就算坡顶上是虚闹,以那群人的脚程走那样一条下山道,估计能要了毕鲁班半条老命,我笃定再回头追也赶得及。”巴差点拍胸脯保证能两者兼顾。
老头心里也挺惊,不知水田坡上什么态势,这般汹涌,又觉巴说得有理,“为保万无一失,巴将军和彩燕姑娘上坡去,我领一支人从田埂那边追,任何一方发现毕鲁班等人,就发传讯烟花告知,还可以及时返回增援。”
巴听了却不赞同,“军师还是同我一道,由那丫头追另一边,我是越想越觉得自己不会错,那些家伙肯定从坡上逃了,没准还抢了咱的马,只怕追赶不易。军师不在,我心里没底啊。”
坡顶还着起火来,火色直冲一方夜色,烧得老头也发了虚,频频点头,和巴率多数人策马上坡,只留给彩燕一句与他们哪里会合。
彩燕瞧着,一边叹服,一边纳闷,不知节南单枪匹马怎能闹出霹雳雷卷云火,气势汹汹如若大敌杀到,但也没耽搁,带着她手下几只老弱残兵,往反方向去了。
这时彩燕以为没能起到内应的作用,却浑然不觉正是巴对她疑心,才将她的赞同当作居心叵测,促使巴更加坚持反向而行,无意中帮节南推了一把。
彩燕还没料到的是,这一去,再不用返回大今,逃过凶劫,大幸也。&1t;!--over-->&1t;/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