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地望向窗外,碧水青山,桥归桥、路归路。
带完最后这一批客人,她也该换地方了。
那么……要回燕宁看看吗?
可是回去发现他换了窗户,进不去了怎么办?
直到司机把车停在接散团客人们的地方,甘卿心里的天平仍在“回燕宁”和“算了吧”之间两头倒,没个准主意。
她勉强收拾心情,挂起服务性的微笑,朝背包握伞的旅客们无差别放送。没心情仔细观察客人,她的魂已经飞回了燕宁,只剩个身体机械地指挥游客们放好行李,有序上车。
词都是说熟了的,不用过脑子,舌头自动往外弹。
“……一会我们会走比较长的山路,有不舒服的旅客请及时向我说明,我们为大家准备了常备药……”
一个人突然插话:“什么药都有吗?”
“像感冒、腹泻、晕车等比较常见的……”甘卿说到一半,忽然察觉到什么,她猛地扭过头,朝问话的人看去,宽大过头的软帽檐却掉下来,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近乎于惶急地去掀,这时,一只手伸过来,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地抬起了她的帽檐,袖子上沾着清清的薄荷味,目光相接——
“治相思病的药,你也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