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她不喜欢凑热闹,平时就只是窝在家里画画。
芜母年轻的时候家里条件很好,因为喜欢画画,家里也便支持她,当爱好也是好的,家庭条件优渥的女孩子是不需要为生计发愁的。
后来嫁给事业有成的芜忧爸爸,也是每天过着闲散的富太太生活,每天要么和姐妹聚聚会,要么在家里画个画,那时候,她的画在朋友圈里还是小有名气,也有许多人过来求。
没想到,在芜忧、芜虑十六岁的时候,家里发生巨变,公司破产,芜忧爸爸身为董事长,一个人背负着由于资金链断裂而欠下的十亿的债务从公司大楼纵身跃下,一夕之间,芜家的生活条件由天堂变成地狱,完全断了任何的收入来源。
于是,芜母想靠着画画卖画试图撑起这个家。
可是,人走茶凉,之前富裕的时候,谁都可以成为你的朋友,后来落魄了,也就少有人问津了。
这时,她才意识到,之前找自己求画的人哪是求画呀,那是在求财,求生意。芜母没有在社会上经历过,心性一直比较单纯,这些芜忧爸爸看的透彻,却为了保护她难得的心性而选择瞒着她,她喜欢画便由她去画了。
到头来,只有那么一两个从小就认识的朋友愿意帮她拉拉关系,卖个画。
可是,艺术品毕竟不是生活必需品,需求很少,家里三人缩衣省食,日子还是过得捉襟见肘。
不过幸好芜忧外形条件好,从小学芭蕾,气质也很出众,许多服装公司都愿意用她当模特,她挣来的钱也可以贴补家用。
后来,芜忧、芜虑姐弟俩都考上了大学,有奖学金再加上外出兼职,生活也还过得去,芜母也不再拉着脸去求这个那个的关系来卖画,她不愿意出门,于是画画就成了她的消遣。
“吃饭了吗?”芜母问。
“吃过了。”
“芜忧,你过来坐,我跟你说点事。”芜母把轮椅推到沙发旁边,拍了拍沙发,示意芜忧坐过去。
芜忧正在收拾垃圾桶,她没有起身,也没有抬头,她说:“您说吧,我听着呢?”
“昨天邢老板又给我打电话了……”
“好了,您别说了。我们以后都不要谈论这个话题了,好吗?”
芜母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停顿了一会,又说:“好,我们不说这个,说别的。我想让芜虑去美国。”
芜忧站起身,有些不解:“为什么?”
“斯幽在美国,他们俩离得太远了,时间久了,感情会淡的。”
过了好一会,芜忧冷笑,语气嘲讽:“所以,您是希望芜虑能牢牢抱住阿星这颗大树是吧,是吧?”
芜母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芜忧看了母亲一眼,有些赌气:“芜虑就算去了美国,他和阿星也不一定能永远在一起,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
“如果不去,不在一起的可能性就会大很多。”芜母淡淡说着。
“哈……那您有没有想过他去美国需要多少费用,我们怎么可能负担得起!”芜忧生气母亲从来都只为芜虑考虑,现在这个家那么困难,哪有可能再送他去美国。
“所以,你就答应邢老板。”
芜母看了芜忧一眼,似乎是感到愧疚,只一眼,她又匆匆把目光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