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丽笑出声来,说,“偏生有你能够想到的事,你自己不跟表姐说啊。”
“在电话里说不是对刘老师不够尊重吗,我这几天忙,也抽不出时间到市里跑一趟。”金旺不肯为经营娱乐会所的事找刘老师,那种话觉得不好说出口。
又过一周,市里有人给金旺送来一张请柬,是城缘会所重新开业的请柬。金旺想过后,觉得还是得去,这种事不好叫上安馨,便一个人到市里去。市里熟人不多,认识的领导不少,领导对他未必有好印象,这种事也不能开口打听。谢丽、刘老师等人更不好问,金旺觉得问问邹瑶她该知道的。
邹瑶说,新的城缘会所没有改名,但法人却变了,是市里一个小老板,叫老杜,是一个社会人,怎么给人推出来也不必去追索。老杜不过是一个代言人,在城缘会所的经营过程中,或许自己就一份不错的工钱而已,但他只要在那里经营一段时间,今后在市里肯定也是一个人物。新的城缘会所在经营上没有什么新招,但会确保不涉毒、不做之前的一些业务。生意是不是会下滑,其实,只要将服务质量和服务意识抓好,自然会有保障的。
金旺不认识老杜,接到请柬还是要去。到了市里,不急着到会所去,先找地方住下、吃饭,会所那边也会提供吃物,但今晚客人肯定很多,自己到那之后,随了礼最多转一转还是走人为妙。开好房间,正准备去吃饭,张建国却突然打电话来,问金旺在哪里。金旺说自己在市里,有什么事情。
张建国说他要去城缘会所庆贺,估计金旺也会接到请柬,自然要先联络下。既然已经到市里,他说过来见个面再一起走。金旺在街上等,张建国很快过来,却下了车,钻进金旺的车里。笑着说,“金主任你真狠心呢,回去后快一个月了都不肯来看我这老头子,是不是嫌我老了有代沟?电话也没一个。”
“哪能呢。”金旺说,“张区长正值年壮,正是事业最好的时期。我不是怕影响张区长忙工作吗,要不今后每天一个电话问安?”
“我可不敢当,金主任也忙,能够在心里记着老头子,偶尔给老头子来个电话出出主意就知足了。”“张区长虽是前辈,心态却不对呢。总说自己是老头子,哪点看出老了?等会到会所找个十八岁的试一试,看看那个坚持多久。”金旺说,乾城市很多情况下都是用女人来试一试男人还行不行来判断老不老。
“真不行了,一个月都发动不起来。”张建国说,在体制里做工作,说荤话是必须的基本素养,自然不会为金旺这话有什么不好的想法。“金主任,说真的,这一短时间开发区也在忙,忙起来反而让我更想你啊。开发区真多少像你这样能够真正办事的人,怎么样,不要嫌我是老头子,过来帮我。位子呢,暂时按我们上次说的办,等一年半年的,再往上走一步。市开发区迟早会落在你手里,现在过来打基础,带出一批人来,才是经营之道啊。”
没想到张建国又提这个事,金旺便苦笑起来,说,“老叔,你看我这肩膀多窄,腰杆多细,能够挑起这担子吗。之前市开发区没人看好,现在不至于了,还找不到人帮忙?”
“真找不到啊,屋顶上一个最适合的人,可他不肯来啊。金旺,这也算是我第二次请你了,虽然没有登门拜访,但两次都到你车里来说,也算诚意到了啊,下次我到君平县去,三顾茅庐,不必当年刘备请诸葛亮差呢。”
“老叔这话说的,怎么让我听着总不对劲呢。”金旺说,“自己有几两几斤,心里还是清楚的。你不要在事业起步时看错人,真的不能重来了。”
“张平志有眼光我就看不准?张平志要不是看准了人,君平县会有这样的起色,他如今会有这样的风光?估计过两年,张平志位子不懂,也会到副厅级了,说不定还会进入市委常委。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如他?但不管如何,市开发区总归是你最好创事业的地方,早一点过来,只会更有利啊。”
金旺不肯再讨论这个问题,张建国也不再提,到城缘会所时,金旺将自己的红包递上,立即有人带他往楼上走,张建国虽然在边上,但他似乎知道是怎么回事,装着跟其他人搭腔说话。金旺上楼见到老杜,老杜四十来岁,笑眯眯地招呼,然后给金旺一个包包,里面是一张会员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