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一闭冷酷道:“公主也不例外。”
话音落下,侍卫上前将几个在场之人逮捕,其中便有叶秋嬗。她并无罪过倒是不怕,谢芝却极为担心,悄然走了过来暗中碰了碰她,说了一句:【莫怕。】
……
刑部的人来得极快,仵作进场验尸,通过面貌与体型,确认是妍嫔无疑。且致命之处的确来自曜珮手中凶刃……
中秋宫宴,长公主殿下持刀行凶,将曾与自己有过节的妍嫔乱刀砍死在昭和殿。一夜间,这消息便像是长了翅膀一般流传到大街小巷,即便皇上有意禁言也阻拦不住。
人人嘴上义正言辞说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一双双眼睛却紧盯皇室动向,以看戏心态要瞧瞧天子的举措。
天子自然是焦虑的,一方是自己的同胞妹妹,一方是律法威严与百姓舆论。实在无法,只得对枢密省连连施压,催促他们迅速查明真相。
这夜,枢密省上下皆彻夜未眠,谢芝更是频繁出入宫中,直至天色大亮才顶着一脸疲意回了枢密省。还未歇息片刻便匆匆朝刑拘房走去,一想到叶秋嬗被关了一整夜必定提心吊胆,说不准此时正躲在暗处哭泣……他便惴惴不安。
在刑部取了钥匙径直朝叶秋嬗那间暗室走去,速将房门打开,暗室日光乍泄,寂静一片。
光线所及之处,一张细白如玉的小脸沐在日光下,秀目微合,呼吸清浅,静若处子,分明正安心浅眠……
听到门锁声响,方才悠悠醒转过来。
睁眼见到谢芝,不由得大喜道:“咦?谢大人来得这般早?”
“……”
谢芝无言,轻吐一口气,暗笑自己多虑。
“叶姑娘如今这性情,倒是淡定得可以。”他笑着揶揄,走至叶秋嬗石床前,见其一副仍有睡意的模样,发间还沾了几根稻草,伸手给她摘了去,动作自然,两人谁也没觉察到这非同一般的亲近。
“谢大人昨夜辛苦了吧?”叶秋嬗起身理了理衣裙,关切道:“昭和殿内可有查到线索?昏迷的宫女可醒来了?”
她连连发问,谢芝只是点头,“那宫女苏醒过来了,我来找你也正是为此。我先带你出去,回叶府换上男装,路上再与你细说。”
叶秋嬗忙颔首应是,两人从暗室出来,再从枢密省地道往叶府方向赶去。
赶路中途,叶秋嬗便从谢芝口中了解到案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昨夜那惨死的妍嫔乃是圣上还未即位时便纳了的侧妃,为圣上育有一个皇子一个公主。
那时身为太子的皇上还未册立正妃,照规矩,即位后理当立她为四妃之首,可还未半年,妍妃便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庚太妃不敬且与长公主恶言相向,闹得人尽皆知。
如此失德之举实在有损天家颜面,皇上又是以仁治国、以孝为先的仁君,自然龙颜大怒,直接将妍妃降为妍嫔,自此打入冷宫,未再出现众人视线。
自打入冷宫后,妍嫔便患了疯癫之症,时常打骂虐待冷宫婢女内侍,成了人人都畏惧唾弃的疯子。
只有一人除外,这人便是她亲堂妹白皇后,两人同是白家嫡女。自小便一起长大,情谊深厚。听闻即便是妍嫔入了冷宫,白皇后也经常凤驾亲临去探望她。
是以那日见殿内尸体是自己堂姐,才会心如刀绞昏死过去。
听到此处,叶秋嬗却有疑问,“妍嫔既在冷宫,怎么会莫名出现在昭和殿?”
谢芝答道:“这一点我也觉得古怪,命人去查探一番,昨夜负责看守冷宫的内侍与一宫女私会赏月,想来妍嫔和其婢女便是趁此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