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人都说慈母多败儿,我看这句话到你这要改一下了。少拿你妈来说事,你这弟弟就是活生生被你惯坏了,都二十一了,还小?哦,也对,可不是在你这位总经理的庇护下越活越回去了吗,我怕再过两年,你要请个保姆给他把饭喂到嘴里去…”
果不其然李隶顺水推舟又端起了严父的架子,把对李广穆的怒其不争淋漓尽致发泄到了平时愣是挑不出半点错的李严修身上。
李严修笑得既尴尬又无奈,心里巴不得这老东西下一秒就升天。
“书也不念,听人说你花钱给他在学校挂了个学位文凭,呵,真有你的,以为买张金贵的废纸回来能怎样,能给你这宝贝弟弟开光,让他得半点长进吗?幸亏你妈走得早,要不然能被你这弟弟活活气死一回。”
能不能开光我不知道,我想给你开瓢倒是千真万确。笑得滴水不漏的李严修恨不得把这老不死的千刀万剐,嘴上却谦卑地说:“爸教训得是,我以后会对小穆严格管教的。”
话音刚落,那边就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声:“人都到齐了吗?可以开饭了。”
是李隶后来娶的那个年轻女人,头发微微挽起,身上还系着围裙,显然是刚刚下厨的样子,嗯,贤良淑德起来确实挺像那么回事。
当家里的帮佣都是摆设么,李严修跟在李隶身后,所有的深恶痛绝都被层层包裹在得体的言行举止下,透不出半点气息。
那小孩也跟在李广穆身后走到了桌前,奶声奶气喊了一句“我要挨着爸坐”,然后飞快地占据了离主位最近的位置,李广穆二话不说挑了个最远的位置,李严修拦都拦不及,想来也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小细节便只好听之任之。
这顿饭料想必不会善了。
李严修心事重重严阵以待导致食不知味的时候,李广穆倒是无比自然地一口接着一口,像是在认真地履行着‘来吃饭’这个任务。
李隶没有开口,谁也不敢在餐桌上率先说话。当然,李广穆除外,他根本就没这个想法。
“你拍回来的那副画挂在我书房,待会上去看看。”
离李隶最远的位置却是在他正对面,李广穆也不可能假装不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好。”一边点头一边没有停下筷子,依旧吃得认真。
“听说白大师昨晚私下接见了你,想必是给你了一些提点教诲吧,不如讲出来跟大家分享一下。”
李广穆一听这话就十分地不耐烦,他已经很努力的在吃饭了,实在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人还是要找自己麻烦。
简单地敷衍了两句,说:“他问我从画上看出了什么,我不懂这些,随口答了一个词,然后就出来了。”
李广穆答的那个词,他们都猜到了,就是白大师附赠卷轴上的那两个题字。
估计是看在都把人叫进去了,虽然不得缘但也不好意思让人白跑一趟的份上,才打发似的题了两个字做赠品。
李隶脑补了前因后果之后,瞬间脸色就不好看了,“看你这么没长进没出息,也不像是能入大师眼的样子。先前我和你大哥还想着是不是让你带着礼物去白家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