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还记得她,直至死亡。
那也才是那位伟大的女性从这个世界彻底消亡的一刻。
时隔多年再看到与之相关的事物,赵宁仿佛看到了年少时在某个天气晴朗、风和日丽的阳光下悲恸不已泪流满面的自己。
那时候的无助与茫然太过深刻,是基本除了自虐都不会去重读的回忆。
用别人底线来进行试探,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什么用意都太过了。
这也是赵宁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对季远的殷勤有所触动的原因,一个人但凡只要有一点点的不好都被无限放大再放大,之前再多的煞费苦心都能被瞬间覆盖掉,自私如他。
那家里那个呢?有什么是不好的吗?
当然有,而且简直不要太多又呆又倔不说,还一根筋死心眼。不浪漫不细心不体贴,床上没节制不温柔没耐心,最关键的是他妈的白操了这么多年连句情话都落下。
却好像除了这些,哪里都很不错的样子。
洗衣做饭打扫修风扇,挣钱交水电费还管买西瓜。
勉强吧,及格以上至少有。
虽说联系是事物的普遍规律,但任何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我都能想到你。
这样可算得上情衷?
矮子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就这垂死挣扎的太阳也能把赵宁晒得蔫了吧唧,两人前脚搭后脚的走到路口,赵宁随意挥了下手继续闷着头去公交站,矮子头也不回拐上了另一边。
居然敢用赶狗的姿势对着你高大英伟的矮哥,晒死活该。
左等右等公交车都不来,赵宁有点不耐烦。正好脚下有个小矿泉水瓶盖,用一只脚划拨到另一只脚,传过来再回去,幼稚又无聊的小把戏。
兢兢业业多年的破旧公交车吱悠晃荡着慢慢过来了,赵宁踏上车来到车门投币箱才发现今天出门只带着一张当前面值最大人民币,对司机歉意地笑笑准备退下去换好零钱再换乘下一班,丝毫不尴尬更没觉得怎么可惜。
还没等他转过身,身上工具包的挂袋就被小力气的拉住了。只见后面伸过来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臂,腕上系着的一截简单的红绳。
接连投币的提示音过后,就是悦耳却稚嫩的女音:“两个人的,上去吧。”
前一句明显对着公交司机,那后一句?
回头却只看到一个学生装扮非常清秀的小姑娘立马转过脸避免眼接触,脸上微微发红。
赵宁心里了然,祖国未成年花朵一贯的正义善良,乐于助人之后略微的窘迫也是人之常情。一张公交车票不过那么点钱,但善意难得。
赵宁轻声道谢,然后上车落座。
百无聊赖的看着车窗外的风景,默数着自己要下车还有几站,顺便想了想待会儿到了菜场买点什么好。
中午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也没有吃多少东西,现下的饥饿感已经很明显了。夏日里高温闷热的公交车厢,胃部的焦灼感,不论哪个都让人无比难受。
好不容易才到站,小城市的公交车都是每一站稀稀拉拉地上几个下几个。不拥挤没有压力,淡淡的稀疏感,容易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就连菜场也充分体现了自由贸易的精髓内涵,相当数量的本地居民和他们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