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第一个心愿是在伦敦皇家地理协会的准许下举办一次学术报告。
人们不难想象这一位集学者、科学家的报告给人们带来的震撼,在宣读了哈特拉斯的资料后那狂热的欢呼声即是明证。
这次环游可谓千古绝唱,是历史上前无古人的大手笔,它总结了以前所有探索这一区域的历险。它承接了巴利、罗斯、富兰克林、迈克·克鲁尔的远征探险,完善了1oo度至15o度经线的观测。从极北地区的地图上可以看出他们最后抵达了垣古以来无人涉及的极点。
从来没有如此令人意料不到的消息,整个英国都为之处在长久震惊的顶点。
英国人沉浸在这次重大的地理事件之中,他们感到激动和自豪,从英国勋爵到炼焦工人,从皇亲贵戚到码头工人,这一重大探险正风驰电掣地传遍了联合王国的所有岛屿,各大报纸竞相在自己的头版头条上刊出哈特拉斯的名字,仿佛他已是一位殉道者,全英国沉浸在无上光荣和自豪之中。
人们为医生和他的同伴庆贺,池门由大公勋爵引见,为圣的英王陛下所接见。
政府确认了女王岛,并将北极岛上的一座火山命名为哈特拉斯峰,而发现的新北美洲则波称为阿尔塔蒙港。
从此,阿尔塔蒙再也没有离开和他生死与共的战友一步,他成为他们永远的朋友,并和医生、贝尔、约翰逊一道生活在利物浦。而在当地,他们一直被当作死于冰山上的死难者。
面对这次殊荣,克劳伯尼医生一直将成就归功于所有的人。根据他的环游记忆,他写成了一部名为《英国人在北极》的书,在皇家地理协会的关照下,这本书于第二年正式出版了。此后,约翰·哈特拉斯正式被认为是一位伟大的探险者,以激励那些勇于为科学进步而献生的人士。这位忧愁的受害者平静地生活在离利物浦不远的一家名叫斯丹一考特斯的康复中心中,那里是医生为他精心挑选的地方,他有些轻微的经措乱,不愿说话,再也不能理解任何事物,他的语言随理智一起消失了。
唯一与外界联接的是他对达克——他的爱犬的深情,也正因为如此,人们不愿让他们分开。
这种北极疯狂病的病痛伴随着他度过每一天,而他的行为并未呈现出最特殊的症状,直到有一天,医生来探视这位可怜的病人,并为其举止所震惊。
有那么一段时间,哈特拉斯牵着他那条忠诚的爱犬作长时间的散步。他带着忧愁哀伤的目光,每一次都向着一个永远不变的方向,在一条叫斯丹一考特斯的小径上前进。每一次,船长到了这条小径的尽头,之后又退回来,谁也无法阻止。他用手指着天上固定的一点,是谁迫使他这样做呢?达克仿佛也在分担他的怒气,烦躁地向天吠叫。
医生专心地注视着他的举止,很快,医生明白了这一简单行为的动机。他猜到了为什么这种散步总朝着同一个方向。也许这可以理解为一种强烈的磁场效应——坚定不移地向北走!